寻受总动员+番外全[txt下载]作者:流深净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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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完站的他,照样没脸没皮。立刻跑到我面前,把一大堆电动玩具塞到我怀里,笑嘻嘻的,“给你的!”
“我不要!”我把他的玩具扔在地上。
他瞪圆了眼睛,“你看,我是特地带给你的!还有,我已经替你出气啦,现在他们都说不了话啦,没法再笑话你了!”
“你笨蛋!他们不能说话又怎么样?心里还是瞧不起我!都不理我……”
“我理你呀!喂,我告诉你呦……我姐姐说了,要是别人对你不好,你就要更加的对他不好,这样就……啊……!”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揪着他的耳朵,“死小子,刚上幼儿园第二天就给我惹事儿!走,跟我回家,看我怎么修理你……”
他就被这样揪着越走越远了。
我站在那儿好久,最后从地上捡起一个汽车模型,抱在手里。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初三的时候,三叔跟我商量,问我想不想去国外读书,我说,好。
离开北京的那天,我的随身背包里,只有一样东西—— 一个汽车模型。
除了三叔,这是北京留给我最温暖的东西。
它的表面被我摸得很光滑,一些漆已经斑驳。我一看到它,头脑里就出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笑起来有一对深深的酒窝。
在国外的日子很孤独,很多亚洲留学生受到排挤,尤其是中国大陆学生。有一些内地学生,甚至在外面说自己是日本人,或是新加坡人,甚至香港人。
那几年,我发现自己变化很大。很多寂寥的深夜我都想起那句话:要是别人对你不好,你就要更加的对他不好。
我已经不再忍受,如果遇到阻挡,我更喜欢全力反击。
回国之前的聚会上,一个同学对我说,“君雅,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叫你什么?”
“叫我什么?”
“呵呵,都叫你虞美人。群芳难逐、天香国艳,还没有尖刺……但是,却是全株的致命毒素,只要稍起觊觎,便有性命之忧。”
我笑了笑,“那就远远观看吧。”
回到北京的最初几个月都很忙碌。
说实话,我对这个城市没有大多的眷恋和喜爱。它的天空总是灰蓝色,夜晚也看不到清晰的星空。
我怀念江南小城,虽然那里,我贫瘠的连记忆也没有。
我一直觉得,孤独和寂寞有很大区别。
我从未感觉寂寞,但却有着刻骨的孤独。
那孤独可能从我三岁那年就开始了。因为从那时起,再没有人拥抱过我。
孤独如影随形,不断攀附,让我无限寒冷。
这个城市有很多的人,我的身边一直也有很多人。
但我却认为,最孤独的时刻,便是在人群之中。当一个聚会开始,现场似乎热闹起来,但,越热闹的空间,却越没有人去感受内心。
所以,在那样的场合,我会笑得很融洽,谈得很得体,但有一个地方却是完全空荡荡的,无法温暖。
最触摸心灵的交谈,叫做促膝谈心。
不需要热闹,也不要人多,人与人的彼此靠近,敞开心扉,是很私人的东西。
然而和孤独相比,我更害怕寒冷。
那是没人给予温暖的寒冷,每当我感到寒冷的时候,我就跑到人群之中,感受孤独。
跟自己说,这一切,我能够承受。
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君雅,你知道么?如果皮肤长期没有人抚摸,它会患上饥渴症。”
我想知道的是,如果心灵长期没有人抚摸,是否也会患上饥渴症?
很多时候我在想,那个同样失去了亲人的小男孩,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会感到孤独呢?
他……又是如何排解的呢?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坐在椅子上等客户。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我摊开杂志,把冰凉的手指放在上面,看着他们在阳光下,依旧苍白。
忽然面前的阳光被遮挡,我抬起头,逆光中,是一个帅气的男孩。
他在向我微笑,眼中满是阳光。我看到他脸颊上的酒窝,心,忽然莫名的温暖起来。
十几分钟以后,当一个高大的男孩对他说:“你是明阳吧?”
我登时愣住了。
明阳,那两个字,瞬间直达心灵。
明阳,那是曾经在我最孤单的时候,给予我温暖的名字。
记忆中,那个小男孩说,我理你呀!
安明阳,我真希望,你永远都是太阳,给我温暖。
你可否,做我唯一的阿波罗呢?
——END——
情人节献礼
萧楠篇——我终于与你相识
小时候,最快乐的日子是在爷爷家。
爷爷住在北方的沈阳。
每天陪我玩的,是隔壁的大哥哥。
他大我十七岁,那时的我,特别羡慕他,希望能像他一样高,一样壮。
他特别喜欢抱起我,刮我的鼻子。我就伸出手来摸他的,他的鼻子笔直而挺拔,棱角分明。不像我,到处都是圆乎乎、软绵绵的。
我的手指伸出来,都握不下一个苹果,放在他掌心,是小小一团肉球。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哈哈的大笑,把我放在他的肩膀上,“小毛头,我带你去玩!”
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把我放在自行车的车把上,让我的双脚踩在车筐里。然后,他骑着车子,一手扶把,一手搂着我,沿着小河沿的那条马路兜风。
他带我到热闹闹的水果市场。每天给我买一种新的水果。他说,小毛头,只有都品尝过,才能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哪种哦。
他领我到最大的商场。我一遍遍的在滚梯那儿上来下去。他在下面笑着看我,“喂!小毛头,你不饿啊,这个滚梯都玩了四个小时了。”
“饿!可我还没玩够!”
“你呀,”他几步上来抱起我,“你真是个执拗的小毛头!”
那年的冬季很冷,新年的时候,爷爷带着我去看扭秧歌。
我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乱钻,又跑去和一帮孩子打雪仗。等天黑的时候,我完全迷路了。
站在没膝的雪地中,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嗓子也哑了,脸上的眼泪一条条的都冻成了冰碴。
远远的一个人跑过来,一下子抱起了我,“小毛头,我到处找你,你快吓死我了!”
他把脸贴在我毫无知觉的脸上,“下次再敢乱跑,我就打你屁股。”
我昏昏沉沉的被他抱回家,他把我放在炕上,解开我的鞋子,然后从外面弄了一盆雪回来,用雪一遍遍的给我搓脚……一盆又一盆雪,没完没了的搓。
最后,我睡着了。
几年以后,我再去沈阳的时候,那位哥哥已经去了法国的波尔多。
波尔多啊,我对自己说,有一天,我也要到大洋彼岸的那里去看看。
我要好好学习,我要考到最好的学校,我要出国,我要……去波尔多。
当我接到Q大录取通知的时候,激动得跳起来。
北京,我就要去北京了!
拽着三个箱子走进校园,无限感慨,仿若梦幻一般,我真的离梦想越来越近。
这时,更梦幻的事情发生了。
“哥哥?!”当我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直接惊叫出来。
像!
简直太像了!
他转过身,我看到一张年轻而张扬的脸。
他不是哥哥,但他们很像,五官都是那种非常有线条感的英俊男人。
只不过,他的唇和哥哥不一样。他的唇角带着一点点俏皮,唇型很优美,唇线分明,仿佛是天生用来接吻的。
想到这儿我连忙低下头,心口忽然突突的跳得厉害。
他走过来,“嗨!新生?”
“嗯……”
他直接扛起我的一个箱子,右手又拽起另外一个,“这么瘦拿仨大箱子?你要搬家也得看看自己是否有大力水手的潜质啊,我送你去报到处吧!”
他说完直接朝前走了,我紧忙跟在后面,他的背影,真得很像……
我在心里说:我想认识他。
可是他把我送到报到处门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说话,已经转身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久。
不过,想知道他简直太容易了。
没过几天,我就知道了他好多事。
比如,他是学校的著名校草,许多女孩的梦中王子。
比如,他是连续三年的学生会主席。
比如,他的作品曾经获过新星设计师大奖赛的银奖。
比如,他曾代表学校去日本进行人才交流。
比如,他待人很热情,不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很喜欢他。
比如,他从不主动追求女生,酷到要命。
比如,他是女生卧谈会的重点,也是男生发奋追赶的学习目标。
比如,他喜欢穿休闲类的衣服。
比如,他笑的时候,总喜欢先挑一下右边的眉毛。
比如,他……
……
当然,我还听说了一些其他的。
比如,和他相处的女生,分手速度快得惊人。
比如,作为情人,他是冷酷的。
比如,作为爱人,他是喜新厌旧的。
比如,……一些女生开始说,他谈恋爱有怪僻,既不牵手也不亲吻……
比如,据小道透露:其实他有那个病,其实他是个同性恋,其实他……
……
总之,他让我很迷惑。
有一次在阳台晾衣服,我看到他在不远处经过,一个男孩跑过来和他打招呼,他笑着拍了拍那个男孩的肩膀。
突然之间,我很忧伤,为什么……那个男孩不是我呢?
我站在阳台轻轻地说:“安师哥,我要与你相识。”
我想站在你旁边,我想你也能轻拍我的肩,我想……我想你的唇,能够在飘雪的冬季,亲吻我的脸颊。
但是我不知道,我真正想靠近的,究竟是儿时的哥哥,还是现在的师哥。
我分辨不清。
我只知道,我想靠近你。
有一次非常意外的见到他,是在医院。
我每周有空的时候,都来医院陪几个孤寡的老人聊天。和他们在一起,总是让我想起已经去世的爷爷,想起大雪纷飞的北方城市,想起那年的冬季,想起有一个人,抱着我,远离冰雪。
那天,我看到他和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医院门口。
突然之间,心口很疼,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躲在角落,看到他笑嘻嘻的和那个女孩聊天。他们之间的神情,亲密无间,眼角眉梢,带着无尽的默契。
我的手指忽然很冰冷,死死的抠住墙边。
最后,那女孩踢了他一脚,走了。
他丝毫没有在意那一脚,依旧站在那。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温柔而郑重,一直看着那个女孩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辆车完全消失在远处。
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了;
原来,他是个这么细心的人;
原来,他也有柔情的一面;
原来,我竟这样难受;
原来,……我……喜欢他……
我是个不可饶恕的罪人,我心里有了一份肮脏的情感。
我竟然对着干净如玉的师哥,有了龌龊的想法。
看见他又走回医院,我麻木的迈动两只脚,跟在他后面。我跟着他到了三楼,看见他进了医生办公室。
我靠在远处看那个牌子:心外科。
很长时间,他才从那个房间出来。脸色不太好,急匆匆的下楼了。
我靠在原地,不能动。
心外,看来我也需要看看心脏了。它为什么会如此的疼痛?
几周以后,我又在医院看到了他。
就他一个人,正在药房交款取药。
那一刻,我瞬间僵直住了。
轮椅上的方爷爷转过头,“小楠,怎么了?”
“没……方爷爷,您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我跑到转角,靠在墙上。把手压在心口,那里,在不停的狂跳。
我想认识他,我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想……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他的学弟也好啊,我不想再躲在角落里,我一刻也不想再等待了,这些想法纠结的我手心冒汗。
探出头,看见他已经取完了药往外走。
没时间,没时间了!
我对自己说,萧楠,你个胆小鬼,再不动就没时间了!
我一咬牙,向他跑过去。
师哥,就算飞蛾扑火,我也要到你身边!
眼看就要到他身后,突然从拐角出来一个拎着壶的人。我“哐当”和那人撞到了一起,他手里的暖壶咔嚓掉地碎了,热水顿时喷了我一腿,烫的我往后一蹦,一脚踩在水里,摔倒了。
手一下子按在破碎的玻璃内胆上,我感觉手呼的热了,似乎什么东西流出。
但我没有看,我一直看着师哥的后背。他忽然转过头,看到我的样子愣了一下,急忙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流血了!这得包扎,我扶你起来!”
“哎呦,我的腿。”
“啊?腿也烫了!”他把药袋扔在地上,一下子抱起了我,“我带你去急诊!”我靠在他的胸口,他的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
“喂,”他边跑边说,“就你自己么?家人在哪?我帮你通知。”
师哥,原来……你已经忘记了。
很久以前的某天,你……曾帮我拿过箱子,那时的我走在你身后,仅仅距离三十公分。
我拽住他袖子,“我是Q大的学生,这儿没亲人。”
“啊!”他叫了一声,“真巧,我们是校友啊……!喂!你手上还有玻璃,不要用力拽我啊,你的手不要啦!”
我不要了!
你这样抱着我,我什么也不要了!
我们不是巧,为了和你相遇,我已经酝酿了整整十一个月零二十六天。
真好啊,今天,我终于与你相识。
你的怀抱好温暖,温暖的如此清晰。
终于知道,原来,令我心跳的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