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faraway-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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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你明明知道我真正在乎的人是谁,干吗总是以为自己是第三者呢? 他说过:你在我心中只占20%。 他曾在离我十步之遥时便绽开了微笑;
他曾在我冲他微笑时无视走过; 他教给我: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或多或少地用一颗真心来爱你;
他教给我:永远不要完全相信,更不要依赖于他人给你的感情。
29.
到了北京,带着新奇的心情,我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美丽的校园。就是在这里,我即将度过我的下一个四年,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好像就在昨天我才刚刚步入高中,今天我却已经置身于大学校园了。
好不容易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宿舍,推门进去,另外三个人都已经在了。 刚刚稀里糊涂地推开门,一个声音就叫了起来:“来了来了!”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胖胖的男生见到我进去,弹簧一样跳起来,吹了声口哨,说了句:“喝!靓啊!”
靓?说我吗?这是什么怪词!愣了一下,才又注意到在他后面的两个人也都站了起来。 我放下行李,开始打量这三个即将和我共度四年的同学。
刚刚大叫着吓了我一跳的胖小子看着我探寻的目光,开始介绍说:“我叫张晓秋,天津人。名字挺好的,可惜体形不争气,大家都叫我‘球’。后面那位又黑又瘦的叫聂磊,他是咱们屋年龄最大的,叫他‘老捏’就行了,北京的。剩下的那位帅哥—林帆,他家可远:广西南宁!”一长串的介绍,终于停了停,喘了口气,继续:“你怎么这么晚阿!我们哥几个三天前都齐了,就等你了。都猜你什么样呢!你叫姚远是吧?赶紧叫哥!我们刚去登记完户口!你是我们宿舍最小的一个,我和林帆都比你大一岁,老捏比你大两岁,你是我们老么!”
冲这个热情的男生笑了笑,我开口问:“我们都是一个专业的吗?”
一个非常好听的男中音响起:“只有你和我是一个专业的,球是学化学的,老捏是社会学,我们整个一混合宿舍。”
张晓秋带着天津口音的嗓音又来了:“小林子来的时候就晃了我们一下!你来又晃了我们一下!你们数学系的女生真幸福啊!”
没听懂:什么叫“晃”了一下?
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叫林帆的男生,立即明白了“晃”的意思:真是耀眼的好看,杨广舒都不一定有他好看。个子挺高,长手长脚的,脸有点尖尖的,是女生叫瓜子脸,男生我不知道叫瓜子脸是不是合适,狭长秀气的眉眼,淡色的薄唇抿得紧紧的,五官非常清秀英俊,搭配在一起更是互相衬托得更加和谐。我第一次和一个人首次见面就能注意到他(她)长相的细节,我甚至注意到他的眉峰挑得很高,额角有一颗小小的痣。原来,我就是和这样一个帅哥一个系阿。
林帆冲我笑了一下,回头对球说:“别瞎说!”然后上前帮我接过行李:“拿着报到证去领被褥蚊帐,还得赶紧去买衣架热水瓶什么的很多东西,麻烦事很多,光整理就够你忙大半天的。你来得太晚了,时间够紧的。不然把报到证给我,我去帮你领东西,你先去买些生活用品吧。”
心里非常感激这个细心体贴的男生,我也觉得时间够紧迫的,于是便同意了,拿出报到证给他,自己取出钱包,准备出去购物。林帆又加了一句:“出楼门左转就有超市。”
感激地笑了笑,我走出宿舍。还没走几步,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
“姚远你这个臭小子!”顾岩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走也不告诉我一声。要是今天没碰到杨广舒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走了呢!”
心下有些抱歉,我歉意地说:“岩,对不起。不过我现在已经到了,什么都挺好的,你放心。”
顾岩继续说:“嗯。我有什么不放心你的,自立能力那么强!对了,我过两天要去上海J大报到了,换号时通知啊!。。。。。。要不要,我在上海好好帮你盯着杨广舒?”
我有些尴尬地:“不要!你这家伙,看好你自己是真的!好了,不和你讲了,挂了阿!”
29下.
买完生活用品回来,推门就看见林帆正在我的床上忙活,褥子被套早就弄好了,正在探着身子挂蚊帐。
“林帆,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帆系好最后一根带子,爬下床来:“不忙,已经弄完了。”
我正要感谢他,张晓秋走了进来:“咦?你买完热水瓶啦?来,我正好要下楼打水,帮你带一壶。”
我还没谢完这个,又一迭声谢那个。这是我第一次住宿舍,过这种集体生活。这样的相互关爱,让我觉得真的很温暖。
30.
晚上,老捏和球的班里都有会要开,屋里只剩下我和林帆无所事事。
我正无聊地看着小说,林帆凑过来:“喂!姚远,帮个忙。给女生那边打个电话好不?这是电话号码!”
我很奇怪地问:“干吗要我打阿?我又找她们没事!” 林帆回答:“拜托拉!听说我们班还有一个来自南宁的女生,你帮我问下看是哪个。”
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生还这么容易害羞吗? 我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清脆的女声传来:“喂!”
我直截了当地问:“我是数甲的男生,请问你们女生那边有没有一个来自南宁的?” 那边女声回答:“我不知道阿!”
对这个干脆利落的女声有了一些好感,我就问了句:“那你叫什么啊?” 那边:“我叫张青青。”
下意识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放下了电话,冲在一边等待的林帆摇了摇头。
林帆失望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看到登记表上有的阿。。。”皱起的眉头竟然也非常漂亮。
骤然响起敲门声,门外粗声粗气的声音:“数甲的!下楼!在小花园开班会!” 我拉起林帆,安慰他说:“走吧!开会了!下楼见到女生你再问问咯!”
林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我们走下楼去。
我们两个是最后到的,二十多个人已经全部落坐了。扫视一圈,才发现我们班女生好少,才四个,一圈坐的全是男生挤的满满的,我和林帆找了半天都没有空插进去,只好坐到女生那边。
我身边的女生高挑的个子,大大的眼睛,很爽利的马尾辫,看到我们没有地方座,马上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一块位置。我们坐了下来。
没有事做,我开口和那个女生聊天:“你叫什么?” “张青青!” “就是你接的我的电话阿!”我惊讶,又有些亲切感袭来。
“就是你给我们打的电话阿!”她很快地回答。 觉得非常有意思,我又问:“你是哪里来的?” “南宁!”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说不知道有没有人从南宁来的吗?搞了半天你自己是南宁的阿!!!”
“对阿我是南宁的!”一双大眼好像听不明白似的看着我。 我马上回头叫着林帆:“喂!林帆!她就是南宁的!”
林帆马上凑了过来,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他,他们两个立即攀谈起来。我突然感到了离乡背井的孤独,心里开始怀念起那个温暖舒服的拥抱。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我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思念的声音马上响起,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显得格外亲切。
我鼻子一酸:“杨~~~~~”拉长了声音,像在撒娇。
那边的声音也激动起来:“远?!!你到了?那边怎么样?宿舍条件好不好?几个人一个屋?你现在在干吗?”一长串问话冒了出来。我心里马上暖洋洋的,好像说话的人还陪在我身边一样。
“四个。我在开会,挺好的,不过人家都有老乡聊天,我都没有~~~”
那边安慰道:“没关系,到了‘十一’长假,我们就回家,没几天啦!!再说,你熟悉熟悉就好了。想家了给我打电话阿!!我也马上要报到了,到时候换号了告诉你!”
“嗯。”我应到。 “好了!现在,乖乖让我亲一下!” 暗自笑着:他还是没变啊!口里应道:“你要亲哪里?”
“小坏蛋!越学越坏了!看到了‘十一’我不整死你这个坏蛋!”仿佛气急败坏的。 我心情忽然轻松起来,轻轻冲着手机“啵”了一下,放下了电话。
31.
接下来的繁忙生活是我始料未及的。果然是全国的尖子都汇集到这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习生活的紧张比高中时更甚。而且从高中到大学的学习方式的急剧转变让我有些不适应,再加上残酷的竞争,让我忙得气都喘不上来。
紧张的不仅仅是学习生活,就连我的课余生活都被排的满满的:学校乐团组织排练一场大型钢琴协奏曲《黄河》第四乐章。我被加入了文艺部的林帆硬拉去练琴,非要把我挤进那几个钢琴演奏候选人当中。
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碰过琴键了,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只好每天都抽空往琴房跑。从简单的六级过级曲开始,一点一点地捡起因为高三过于紧张的复习而日渐生疏的指法。
林帆每天都陪着我练琴,从不缺席。从我练习简单的“喷泉”开始,到我终于弹奏出了一曲完整的贝多芬第109号奏鸣曲,他一直不住嘴的夸奖我弹得好听。
在我弹奏鸣曲109时,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惊异地看着我修长的手指快速、大跨度地在琴键上跳跃,忽强忽弱地奏出华丽的音符。在结尾大段大段的高八度颤音,接着渐行渐缓,越来越弱,尾音低低的消失之后好久,他终于爆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惊叹,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我笑着回头看着林帆:“这首曲子是贝多芬献给马克西米利安娜?布伦塔诺小姐的!今天,我弹给你听!”
林帆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死命锤我。我们在小小的琴房里笑闹了起来。 。。。
紧张的学习,紧张的排练,我的时间排得紧紧地,几乎没有空想起那双亮亮的眼睛。约定中的“十一”很快到了,我却因为演出排练过于紧张而没有办法腾出时间回家去,甚至连和他打个电话联系的时间都没有。
最初,杨杨还经常给我打电话,可我总是忙得说不了几句就急着挂掉了。久而久之,他也很少打电话过来了,那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逐渐变得模糊。过去那些令我记忆犹新的话语和动作,也逐渐被每天的忙忙碌碌渐渐挤出我的生活。只有当晚上夜深人静时,我才终于有空停下匆匆的步伐,躺下来,略略回忆一下他的拥抱和亲吻,那种曾经刻骨铭心的快感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影子,在我身体上已经无法找到当年的激情留下的一点痕迹,我甚至有点想不起来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拼命抱紧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是在他的臂弯中,但却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忆起那种安心与舒适。
我忽然有些害怕:难道仅仅和他分开了两个月,一切过往就要不断消失了吗?所有的回忆都像用五指去抓空气一样徒劳。我一直笃信的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如此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呢?那么,杨杨呢?这段时间他的电话越来越少,我也不曾给他打电话过去。他在干什么?他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困惑呢?
。。。 辛苦的排练,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二月,圣诞节演出正式开始。
我作为这场演出的核心—钢琴演奏,走上了舞台。明亮炽热的舞台灯从四面八方投射在我身上,下面,长笛、单簧管双簧管、提琴、长号短号、萨克斯、鼓、竖琴。。。都已准备就绪。我在无数目光的聚焦下,身穿华丽的燕尾服,怀着神圣的感觉走向那架巨大的三角钢琴,坐下来。林帆已经站在我旁边,准备好为我翻曲谱了。我们目光交汇,他鼓励的一笑,我把手指稳稳地放到了琴键上,等待指挥的手势。
指挥的手一抬,我的手指重重落了下去,击出开篇的一串强音,整个交响乐队开始随着我的弹奏也奏出了悠扬的曲调,表演正式开始了。
我从来没有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下作为主角表演,弹奏的又是这样激情澎湃的曲子,我把全部感情都投入到指尖,弹到重音时我几乎把整个上半身的力量全都使了出来,像在与钢琴打架一样;而轻音时,我的手指如同小猫稚嫩的脚爪一样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耳边充斥着激情洋溢的钢琴声和下面配合我的各种乐器的奏鸣声,我几乎完全陶醉了。
一鼓作气弹到了末尾,尾奏渐行渐失,周围的乐器声也都慢慢停止,悠远的回音渐渐消失,表演圆满结束,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
我站了起来,朝着台下深鞠一躬,转身走回后台,大幕渐渐拉上。
我坐在后台擦着汗,周围都是夸奖我表演出色的声音,还有拿着各种乐器走来走去收拾的同学。
我的心里忽然有种深深的失落感:如此精彩的演出,如此出色的我,为什么你不在下面欣赏?台下成千上万注视的目光,为什么却独独没有我最想要的那一双眼睛?
32. 晚会散场了,几个月以来忙得象个陀螺一样的我终于有空停下来喘一口气。 想到今天是圣诞节,我拿出手机,拨打熟悉的号码。
好半天没有人接,我几乎等的不耐烦了准备撂下电话时,杨扬有些沙哑的嗓音才传了过来: “喂!”
我有些激动,毕竟太久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