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囧者胜作者:苍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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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快半个月了；沈衡才可见著了老熊。
已经啃了六个星期馒头的沈小衡顿时觉得一种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般的亲切情感从心而发；简直是屁颠屁颠奔过去的；
无视掉熊向东＇我儿怎的如此面黄肌瘦＇的洗刷；按著原定思路只想直接跟他把话说清楚；这是他拿”全班前五GPA”的脑子思考了一个假期的最佳对策。
然而老熊抬手就招呼；＇来得好儿子爸给你找了个妈。＇
旁边孩子他妈温文尔雅冲儿子点了下头；然後看老熊＇他爸；你们学校校风真开放。＇
沈衡的黄金脑子死了整整两分锺；然後转头过去木然地还真喊了声＇妈＇；
老熊差点吐血。
听说孩子他妈跟孩子他爸是实习时候看对眼的；一来二去这连校外的房子都租好了小两口一起上班下班这日子甜蜜得。
沈衡被打击得连”蹭顿好吃好喝”的终极目的都忘了；打完招呼夹著厚厚专业书又奔向了课室。
消沈几天；他觉著有点划不来。於是又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以前是自己拒绝熊向东的；还拒绝了一年。反应太慢错失一次也没有关系；至少怎麽著都要让老熊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至於他还要不要接受就。。。 。。。再说吧。
馒头又啃了一个星期；十一黄金周时候510几个终於有空全体集合；那天老熊的男朋友家里有事没在；一夥人就打算到老熊的房子里蹭饭。
沈衡进去就哪儿都不自在；看电视抽烟打牌喝酒一直颓到晚上十一点过；想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就今天说清楚吧；简直是拿出了壮士扼腕的决心；嘴巴一抹就！地把喝了一半的听装啤酒砸在了茶几上。
没张嘴猴子却已经说话了；一把勾住沈小弟的脖子；笑嘻嘻文老熊；喂你这儿有了新欢；咱们师弟怎麽办啊怎麽办？
沈衡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喊；熊向东伸手过来揉揉他的头发；然後冲悟空道；＇那不行；我们感觉不对。＇
悟空於是飞扑了沈衡；＇小衡衡你只有从了奴家了。＇结果被老熊一巴掌扇飞＇也不能留给你糟蹋哇~＇
沈衡被孙瑞平刚才猛地一推倒在沙发上；听旁边老熊跟猴子已经开始巅峰对决；打得昏天黑地飞檐走壁；虎头喝了两听啤酒就睡著；早滚到沙发底下去了；只有小鱼同学淡定地嗑瓜子看戏。
每个人都还是跟平时一样；一切如常一切如常。
望著天花板；他忽然觉得这积累了几个月的勇气；就这样被熊向东那一句话给砸死了。
十一过後沈衡去查了次银行卡；本来是想看看奖学金有没有到；结果发现多了一千块钱。
回学校就跟家里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他就说自己钱够用；已经把那一千转回去了。
沈妈妈当场就气个半死；这还是背著沈老爹打过来的；沈衡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过自己挣钱的经历；让人怎麽放心。缓了口起说小衡不要跟爸妈倔；你才二十岁；知道些什麽？总会变回来的。
沈衡捏了话筒快一分锺才闷闷回；我真变不回来的。钱还是还给你吧。
说对不起。然後挂了电话。
抽卡时候发现里面也没有余额了；沈衡把它拿在手里一点点掰断；虎口处就被塑料片缺口刮了个口子；慢慢渗著血。
想起大二时候跟老熊躲在厕所里抽烟；被呛得要吐肺；然後老熊就在旁边相当要不得地拍门板大笑。
忽然有点想抽烟；摸了下口袋只掏出两个硬币；他想了一下还是用其中一枚买了两个包子；然後背著几大本书急冲冲赶去了自习室。
这是熊向东孙瑞平余竞黄飞虎在Z大的最後一年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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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觉得。。。老熊你挺对不住沈医生的。。。。。。。。
。。。没有关系。。成都会把沈小衡搞囧的！！！！等沈医生被整得比你还囧之後。。就认输吧老熊！！！！
（作者你开关坏了吗。。。
狭路相逢囧者胜 32
祝 观看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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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五年後510跟沈小衡在晚上八九点锺坐在Z大操场阶梯上；靠了看台朝著天空吼曾经唱过的那首歌。一个个都吼得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刚飙到最煽情的地方；鱼手指一伸＇好像有人过来了。＇
然後就来了群全副武装的保安把他们给撵出去了。
几个人完全没有扰乱教学破坏市容市貌的自觉；被赶出Z大觉著没唱过瘾；又杀向当初学校後门一条街的小KTV；
可惜当初定下三年之约的地方；早被推平了改成个电影城；
猴子就去超市买了几大袋啤酒；往街沿上一坐；指沈医生＇现在开始算总帐；你；去了四川就没回来过。＇
又戳了戳老熊＇你；都几年了才想起找我们。＇
然後腿一伸踩到花坛边缘＇两个人都给我跑到大街中间唱首歌就放过你们！＇
沈衡颤抖了＇我操；太歹毒！＇
回头看到虎头和鱼已经举手表示支持大师兄决定；顿时绝望。
老熊一脸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神情；扯过沈医生＇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们走。＇
＇。。。 。。。我还连轻；我还不想SHI。。。 。。。＇
结果沈医生被老熊拉在後面；看他深情地唱”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对好朋友；快乐父子俩。啦啦啦啦啦啦拉啦；转眼儿子就长大！” 心情就分外苦逼；懊恼就知道没好事儿；还信他的我简直比猪还猪。。。 。。。只恨不能当场砸晕他。
来回晃了一条街接受过无数注目礼；熊向东从来都是不在意这些；还一路欢脱地跑回来显摆＇肿麽样；你们老大还行？！＇
猴子狗腿道＇部长余威尚存；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後话锋一转＇but；小衡衡你不合格；你没有唱不算数！＇
虎头和鱼已经坐在花坛边开始就著啤酒啃鸡翅膀了；听到之後遂举起一只手再次对大师兄的判断表示了支持与肯定。
沈医生终於崩坏了＇日；who 怕who啊。＇
然後气势汹汹地拉著老熊跑去唱了一圈”舒克舒克舒克舒克开灰机的舒克。”
都快三十了的成年人；没形象没顾忌；在学校後门的街道上喝了通宵啤酒；随便就坐在了街边；说话喝酒中途还即兴吼几嗓子。
好久没有这样乱七八糟过。
沈衡的脖子被老熊勾著；他自己还扯著猴子的袖子；腿上不知踹到谁的脑袋；
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疯魔过；一瞬间错觉还是七八年前
他们是群很欠揍又很义气的大学生；还没有毕业没有离开没有长大更没有改变。什麽都可以；我就是天下无敌。
背景音乐是奥特曼；打倒凶恶大怪兽；鼓起勇气去战斗。
只是睁开眼看到的已经不是学校对门的廉价KTV；校门口的蛋烘糕推车也早没了踪影；宿舍张爷爷听说几年前就退了休。早就不一样。
感觉只是这麽坐著；就都老了。
六点过的时候一个催命电话把几个人都搞清醒了
＇开始婚礼准备了他妈的新郎在哪儿呢！！＇
手忙脚乱把猴子搞回去；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会场还要换洗澡换衣服整头发！小汽车敢不敢当飞机开！红绿灯跳灯了敢不敢装色盲！
在这群人鸡飞狗跳屁滚尿流时候；猴子的最後单身告别狂欢夜也结束了。
四个人目送猴子在七点零四分的时候狂奔入会场；纷纷松了口气。九点锺婚礼正式开始；他们也该回去收拾收拾。
那个510年龄最小；看起来最机灵但实际上最不靠谱的孙瑞平从今天开始不再是冒冒失失小猴子；七月七日八点整；他将神采奕奕出现在众人面前；迎接他的新娘。
肩负起责任；站在妻儿面前；保护这个家庭支撑她们的世界。男孩向男人的转变只要一瞬间；
婚礼上才第一次见到猴嫂；娇小可人清秀腼腆；往猴子身边一站非常登对。
主持在台子上COS神甫；问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猴子紧张得脸都通红；平日欺压沈医生的气势早蔫了；战战兢兢握著猴嫂的手说愿意！
主持绷著笑；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婚礼的音乐忽然响起来。新郎挠了挠头发；一把摁了新娘亲；下面就哄闹成一片。
510也都跟著起哄；沈衡忽然就有了那麽一点点羡慕嫉妒恨；
在众人面前；接受神祗祝福。这辈子都不会有的事。
装模作样了大半场终於都绷不住了；要新郎新娘合唱的；要猴子抱著猴嫂绕场一周的；以後欺负了嫂子就要跪搓衣板神马的。
老熊也挺高兴的；喝得有点小高就端著杯茶坐在沙发上醒酒。黄飞虎跟著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看悟空两口子还在敬酒；
猴子西装革履的样儿别说还真有范儿。
＇猴子居然最先脱团了；不厚道啊。＇虎头咂嘴；又大手一挥拍在老熊肩膀上
＇看起来居然像模像样的；那小子上学可是特别不靠谱。＇
熊向东被他蒲扇大掌一扇茶都吐出来；心说只有虎头没变；永远的金刚力士；永远的闷呆呆。致敬。
＇你跟沈衡一路过来的？猴子说你们住一起？＇
＇噗………………＇这回茶是给喷出来的。老熊扭头打量黄飞虎
＇学人家什麽明察秋毫啊；观察入微啊虎头；这不是你的路子啊！＇
黄飞虎憨厚一笑；低头搓自己的手；抬眼望了场子一周；沈医生正被猴嫂的三姑六婆缠著咨询妇科保养问题暂时没注意到这边；又搓了搓自己的大巴掌。
老熊囧＇文青和忸怩媳妇儿也不是你的路子啊。。。 。。。有屁赶紧放。＇
他就说；你知不知道那年我们毕业後沈衡怎麽过的。
510最後只有黄飞虎留校读研；但余竞跟孙瑞平都是广州人工作也就在本地；时常会回来看看。沈衡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躲510的。
也不是躲；反正好容易回来一次叫来聚聚都会推迟；说没时间。
推了几次猴子火了带了人杀到食堂逮著沈衡刚吃完饭；两碗米饭一碟泡菜；嘴巴一抹就跑还说要去占位置自习。
虎头自己遇著过几次；半夜帮导师拿东西居然也在实验楼碰到过他；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细胞培养到时间了；过来取。
黄飞虎扭头看老熊面无表情地点烟；又继续说下去。
後来他保了研；居然不是学了五年的临床而去了医学检验；问他也被糊弄过去了。
读研的时候也有次胃溃疡出血严重到住院。但也只是听说；研究生最後一年他就去了成都；直到毕业都没有回来。
＇我觉得。。。 。。。我们可能都搞错了。＇
一向被认为木讷迟钝的虎头搓了下手；盯著地板
＇沈衡那时候；喜欢你也说不定。＇
熊向东依旧面无表情；伸手在烟灰缸里按灭才抽了一半的香烟；然後用手指抵了抵眉心；说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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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囧者胜 33
033
凌晨十二点散场的时候小衡衡已经被放平。余竞过来对著沙发上沈医生一顿搓捏揉揍；然後抬头对老熊说＇很好；死透了。＇
老熊望天＇。。。 。。。我带他回去好了。＇
结果沈衡一上出租就相当精神；酒精上脑自言自语手舞足蹈；超欢欢地闹腾＇真好哦！好好哦！是吧是吧是吧？＇然後冲前座傻笑。害人司机大哥都不敢往後视镜上看。
熊向东简直是拼了老命才把把沈衡给按住＇是是是；乖哈不要乱动。。。也不要跳车啊喂！＇
到了旅店他好歹是有点醒了；折腾够了累了；头也开始痛了。澡都没有洗就迷迷糊糊往床上爬。
还没够到枕头就被熊向东从背後拦腰抱住往下面拖＇洗澡。＇
沈衡不干；甩开他继续往前面爬；没出两步又被拖了回来。
＇我日………………＇
转身想开骂；眼前就晃过巨大的阴影。嘴唇迟钝地传来被牙齿磕破的痛感。
他瞬间如冷水当头浇下；忽然无比清醒。
拳头都捏好了对准熊向东腰侧就要揍下去；老熊一个熊扑整个体重都压在了沈衡身上；沈衡气都要给压断；晃了个神手臂就给他压制住了。
＇熊向东；你没有醉玩儿什麽酒後乱性；起来。＇
吸了口气；他望著漆黑天花板上窗外映过来的汽车灯光从这头划过那头。
＇马勒戈壁给我滚起来！＇
熊向东把脸埋在他肩窝位置；鼻子下面是他皱巴巴的衬衣；混合著酒味和淡淡汗味；突兀的锁骨硬邦邦磕在下巴下面；这副身体也就是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多美好。
他张嘴咬了一下；听到沈衡压抑地抽气声；小声说＇我醉了。＇
＇我靠……………＇
＇我真醉了。＇
＇麻痹你起不起来？＇
＇真的。＇
＇。。。 。。。日＇
＇我醉了；你也醉了。＇
＇。。。 。。。 。。。 。。。＇
自我催眠一般；一遍一遍你醉了我醉了今晚我们都醉了；
好不好？
沈衡就沈默了；天花板上又一道灯光一晃而过。
黄飞虎问熊向东；你知不知道那年我们毕业後沈衡怎麽过的。
。。。 。。。知道你个球哦；老子又不是百度。
老熊去英国那天；整个510都来送他；甚至学生会也来了一票儿人；十里长街眼泪汪汪；部长一路走好；部长永垂不朽。
而沈衡还在十几公里之外的z大实验室；穿著白大褂盯著仪器跑蛋白质凝胶电泳。他跟余竞他们说的是这条带导师说了一定要今天下午跑出来跑不出来就是个死；说怕什麽老熊活在我心中不去送哥们儿不会那麽小气计较的。说真的去不成哈真的；对不起啊。
然而三点锺时候；他忽然跳起来；一边脱白大褂一边往外头冲。
一起跟著导师做科研的研究生师姐一脸惊异追著背影问＇沈衡？怎麽了？！＇
他抽出羊城通一路狂奔回音是＇拉肚子！上厕所所所所所所………………＇然後直奔了地铁站。
坐了五站地铁出去又飞奔到车站坐机场快线；六十五分锺後跳车直冲机场。
可惜三点四十分的飞机还是非常准点；此时万里高空飞赴英格兰的熊向东对於沈小弟没有来送自己大概只会有点小小遗憾；只是比起未来的巨大挑战这种心情是多麽微不足道。
沈衡撑著墙壁喘粗气；喉咙管痒得他老有不好预感；还好身体还算争气没把哮喘给跑出来。
这算啥啊。
他就想；TMD哪儿有那麽多巧合一定会在机场拦到；现实是见不著就是见不著啊。
混混沌沌想著”电泳。。。 。。。还没跑完！”转身要坐车回去；一摸兜发现钱包和羊城通都不见了；跑太急跑丢了或者是被人给偷了吧；人一旦衰起来简直是势如破竹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