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将上下而求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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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他就这样静静坐在床边,脑中思绪纷乱。
他想起上次唐门出了车祸,徘徊在生死边缘昏迷不醒的时候,周衍在电话里对他说的那番话。
如今相似的遭遇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却不知该打电话给谁,向谁去倾吐此刻内心的彷徨。
他又想到之前他与程宴讨论的关于A与B的选择问题,可笑当时他在访谈中说得振振有辞冠冕堂皇,但是当危险真正降临的时候,他却远在千里之外,束手无策。
如此看来,程宴当时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山盟海誓皆不可信,不论当初的誓言说得如何动听,到了真实发生之时,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不可预料的意外,让誓言化作虚华的泡影,日后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但好在这一次程宴死里逃生,受伤的左腿,据医生说,只要日后做好复健,也是有完全康复的希望的……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程宴缓缓睁开眼睛,恍惚了片刻,便察觉到身边有人。
他转头看去,只见徐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倾身将双肘支在床面上,双手交错相握抵在额前,像是在做无声的祷告。
“徐逆。”程宴开口,低低唤了一声。
徐逆身子一颤,忙抬头望过来,眼中迸发出掩饰不住的欣喜:“程宴,你醒了?”
程宴笑了笑,伸出手去。
徐逆立即握住他的手:“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宴缓慢地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腿有些疼,但你又帮不上忙。”
徐逆失笑,程宴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明最恶劣的情况已经过去了。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徐逆说着,站起身来。
“不,先陪我一会吧。”程宴拉住他的手,“徐逆,我有话对你说。”
“好,你说,我听着。”徐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又坐了下去。
“徐逆,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的,关于A和B的选择问题吗?”
徐逆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程宴想说什么,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笑:“记得,怎么了?”
“那一次,我们还在为你救A还是救B的问题争执不休,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徐逆一颗心越来越沉,难道说,程宴还是不可避免地,对他失望了?
却听程宴继续道:“直到今天,经历了这一场爆炸事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当危难真正降临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并不是你会不会来救我,而是……我很庆幸,当初你没有跟着我一起来。我无法想象,如果这一次,被压在废墟之下的人是你,我是否能承受得住……”
徐逆强忍眼中泪意,俯身将程宴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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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徐逆陪着程宴在E城的医院里住了几天,等他身体状况稍微有了起色之后,便带他回了C城。
期间徐母前后打了三次电话来,催促徐逆回家。刚开始徐逆还耐着性子解释说,程宴受了伤,需要有人照顾,而程宴的父母现在都不在国内,只有他能照顾程宴。
徐母显然不太相信徐逆说的话,因为之前相亲之事,徐逆撒了太多的谎,以至于现在他说了真话,徐母也认为他是在撒谎骗他,目的只是为了能重新回到他情人的身边。
所以第三次徐母打电话来时,显得非常愤怒:“徐逆,我心脏不舒服你不管,你那男朋友腿上受点伤,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你是不是一定要闹到我们母子撕破脸断绝关系了才满意?”
由于徐母的声音很大,连一旁的程宴都听得一清二楚。
程宴见徐逆也几乎被逼到了狂躁的边缘,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冷静下来。
“徐逆,别和她吵架。”程宴劝道,“现在你母亲情绪激动,和她硬碰硬的话,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更何况,电话交流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你还是回去当面和她解释一下吧,她也许只是觉得,看见你了才能安心。”
徐逆为难地看了看程宴的腿:“但是,你这腿……我不太放心。”
“我可以请钟点工的。”程宴笑了笑,“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经常不在家,那个时候都是钟点工在陪伴我,我已经很习惯了。”
徐逆却笑不出来,他不难想象,偌大一幢别墅,却只能与钟点工朝夕相处的滋味,而程宴那轻松的笑容之下,又掩藏着多少酸楚与无奈。
但是程宴说得对,依着自己母亲那倔脾气,如果再不低头服软,那老太太恐怕就真的要与他断绝关系,宁愿自己无人赡养潦倒街头,也不愿靠他这个不孝子养活了。
“那……我先回去和她谈谈。我帮你联系好钟点工,晚点我再回来陪你。”徐逆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叮嘱道:“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别一个人硬扛着。”
“我知道。”程宴坐在轮椅上,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去。
徐逆回到自家公寓,便看见徐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开门进来的徐逆视而不见,连眼皮子也不掀一下。
徐逆走到她身边坐下,陪着她看了会电视,然后疑惑地问:“妈,您什么时候对财经新闻感兴趣了,居然看得目不转睛。”
徐母瞟了徐逆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换了个频道,依然对他爱搭不理。
徐逆从徐母手中取下遥控器,认真地说:“妈,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徐母抢回遥控器:“我说过了,我只要你一句话,其余免谈。”
“现在我跟您谈的不是关于我性取向的问题,而是我们之间的信任问题。”
徐母终于看了徐逆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逆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诊断书,说:“这是E城医院开给程宴的诊断书。E城火车站爆炸的时候,他就在爆炸地点附近,墙体倒下来正好压住了他的左腿,导致严重骨折。”
回忆起当时心惊肉跳的场面,徐逆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心绪,他不得不停下来让自己恢复冷静。
片刻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心里都一阵后怕。如果当时程宴所站的位置靠墙体再近一点,那么被砸到的就不是他的一条腿,而是他的上半身,甚至脑部,这样的话,他的伤势会更加严重,甚至有可能丧命。”
徐母的目光落在那份诊断书上,定格不动。
徐逆继续道:“妈,我承认,之前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向,对您撒了无数谎,以至于您现在对我缺乏信任,这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再怎么撒谎,也不会拿自己身边人的性命开玩笑,对您是如此,对程宴也是如此。
“之前您说心脏不舒服,我知道您是在骗我,为的只是想把我留在您身边,但是我却没有戳穿您,因为就算您没有身体上的不适,我也愿意陪在您身边,不论您怎么差遣我、折腾我,都无所谓,只要您能消气。
“但是现在程宴出了意外,他的家人都不在身边,相比之下,他比您更需要我的照顾,就算我与他只是普通朋友,我也会这样做——这是人之常情,我认为您应该也能理解。”
徐逆说到此处,低下头去,似乎陷入了沉思。而徐母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徐逆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再度抬头,目光真挚地望着徐母:“妈,从小到大,除了我的性向问题之外,我从未撒谎骗过您任何事情。并且我保证,既然现在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您了,甚至,我愿意将我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告诉您。”
徐母抬头对上徐逆的视线,眉心微蹙,对于徐逆即将说出口的事情,莫名有些恐惧。
徐逆斟酌了片刻,开口道:“之前在赶去E城的路上,我不知道程宴的具体情况究竟如何,心里甚至做下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万一他撑不到搜救人员发现他,万一他就这么去了,我该怎么办。当时我脑子里天旋地转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如果真是那样,我不如跟着他一起去得了。”
徐母听罢,瞪大了眼睛,又是惊愕又是愤怒,抡起手臂不管不顾地往徐逆身上打去:“你这混小子,为了一个外人,你居然想着寻死,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这么多年我究竟图的什么啊!”
徐母一边打一边骂,想起自己这些年独立抚养儿子的各种心酸与艰难,再想到如今儿子如此不成器,她不禁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妈……”徐逆似乎早已料到母亲会有这样的反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却在见到徐母流下眼泪时,忍不住软下心肠,搂着她的肩膀,替她擦去眼泪,“妈,我知道那样的想法太过极端,也知道如果我真的就那样死去,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您。所以后来我冷静下来之后,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徐母没想到徐逆会这样说,渐渐停止了哭泣,有些迷惘地望着徐逆。
只听徐逆继续道:“正是因为无法狠下心肠抛弃自己的母亲,所以就算程宴真的遇难身亡,我也不可能陪着他一起去死。但是,程宴是我的爱人,就像您在爸死后坚决不愿改嫁一样,我也不可能轻易走出程宴死亡的阴影,欣然接受您为我安排的婚姻。”
“可是,程宴他毕竟是个男人……”
“男人也一样,虽然我爱的是男人,但我对爱情的忠诚,却丝毫不逊于您对父亲的坚贞。”徐逆道,“父亲死后,您一直不愿改嫁,外婆多次想为您做媒相亲,您都不愿意去,甚至为此不惜与外婆翻脸。虽然那时候我还很小,但是这些事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妈,您一直说,我的性格随我爸,总是大大咧咧没个正形,但事实上,骨子里我遗传的却是您的倔脾气。我知道您一手将我拉扯大不容易,所以尽可能避免与您正面冲突。但是将心比心,我希望您也能理解我对爱情的执着。”
徐母听罢,幽幽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阴郁的天空,默然不语。
程宴在客厅里看了一会电视,便听门铃声响起。
他转动着轮椅缓缓来到可视电话处,无奈坐在轮椅上高度不够,他无法看清楚可视屏上的人影。
这个时候,来的应该是钟点工吧?他心里猜测着,于是伸手按下大门的开启键,然后顺带的把门锁打开,虚掩着好让那人自行进入。
做完这些,他便转着轮椅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
片刻之后,果然有人推门进来。程宴听见声响,便转过头去打招呼,却在看见来人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杨……潜?”程宴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杨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还好吧?”杨潜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目光在程宴绑着石膏的左腿上停顿了片刻,然后走了进来,“我听阿醉说你出了意外,便立即赶过来看看你。”
“谢谢,”程宴出于礼貌,微笑着道了谢,“好在有惊无险,只是一条腿受了伤而已。”
杨潜没有再接话,一边缓步向程宴走来,一边环视着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徐逆没有留下来照顾你么?”
程宴知道杨潜已经从梁少秦那里得知了他与徐逆正式同居的消息,于是解释道:“他有些要紧事,走之前帮我请了钟点工。刚才我听见有人按门铃,还以为是钟点工来了。”
“他居然只请个钟点工就把你打发了?”杨潜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嘲讽,“你都已经不能走路了,他竟不留下来照顾你,有什么急事能比你的腿重要?”
程宴双手交错相握搁在膝上,指尖却渐渐用力,捏得指腹微微泛白。
他知道,杨潜这是在借机奚落他。或许杨潜决定来探望自己时,的确抱了几分关切之意,但更主要的目的,恐怕是来确认他与徐逆之间的感情是否真如传言那般笃深。而现在自己这副落魄的模样,很明显正中对方下怀。
但是程宴不打算让他如愿,他故作轻快地笑了笑:“是啊,我也这么想。所以一会徐逆回来之后,我会好好惩罚他的。”他口中说着惩罚,脸上的表情则让人觉得,他不过是在炫耀徐逆对他的千依百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此时,门铃又响了起来。
“这回来的应该是钟点工了。”程宴猜测道,转着轮椅要去开门。
“我来吧。”杨潜自告奋勇地走到门边,按下可视通话键:“请问是钟点工吗?”
“是的,先生。”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面孔出现在可视屏幕上。
杨潜开门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又独自走了回来。
程宴奇怪地看着他:“钟点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我给了她一些小费,打发她走了。”杨潜说,“这里有我陪着你就可以了,不需要再请钟点工。”
程宴眯起眼睛看着他:“杨潜,我说过了,我很不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请你把钟点工叫回来。”
杨潜走到程宴面前,俯下身近距离凝视着程宴:“我也说过了,既然你男友失职,那就由我来照顾你。程宴,我会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