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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伴我独行-第7部分

小说: 伴我独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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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岳的目光虽然含着一贯随意的笑意,秦子墨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尊重之情,心里有种获得肯定的感觉,重重点头:“我可以。”
  
  见状,萧凛从自己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银灰色掌心雷,交到秦子墨手中:
  
  “你是第一次出任务,这个送你防身用。对方来路不明,明天下午我和阿冽我会带着兄弟们潜伏在饭馆附近,如有突发状况就鸣枪示意,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
  
  他的目光沉稳深邃,声音沉着有力,话虽然不多,但给人与生俱来的信赖感。秦子墨抚摩着手中那支拥有冰冷外壳的枪支,心绪纷繁。
  
  交代好了明天的事,剩下的就只有善后的一些事了,一个小弟凑到萧岳耳边问:“岳哥,这家伙怎么处置?”
  
  萧岳当时悠闲地与萧凛一起打起台球,闻言只是抬眉瞥了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家伙一眼:“那家伙么,没什么用了,交给秦子墨处理吧,正好让他学学怎么使枪,练练准头。”他的语气轻飘飘地,仿佛只是在谈论下一杆要怎么打。
  
  秦子墨不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萧岳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小弟上来手把手地教秦子墨怎样装子弹、上膛、瞄准,最后将已经上好膛的掌心雷交还给他,秦子墨呆呆地握着枪,脑子嗡嗡地,半饷没有反应过来。
  
  黑道这个词究竟代表着什么?是流血,是毒品,是暴力,是犯罪……一早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他就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真正等到直面鲜血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这一切比他想象地还要残酷地多……
  
  那个男人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像在望着一个黑夜里的修罗,他在发抖,浑身都在抖,两只脚徒劳地在地毯上蹭,企图让被捆绑住的身体往后挪动,嘴里发出无助的呜呜声,像是在不停重复什么话,可惜没人听清。他往后挪一步,秦子墨就向前一步,抬起手,一次次将枪口瞄准他的眉心,又一次次因为他的猛烈挣动而失败,眼看着两人就快要退到门口,萧冽终于看不下去了,跑过去一把夺过秦子墨手里的掌心雷,闭上眼睛正待开枪,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过后,男人应声倒地,地上没有鲜血,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难闻的腥臊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岳笑得肚子痛,原来刚才他只是用手指作了个手势虚放一枪,配上自己的配音,结果那人紧绷的神经就如惊弓之鸟一般断裂了,吓得屁滚尿流昏死过去。
  
  “好了好了,味道怪难闻的,快去叫侍应生过来打扫干净。我忽然起来这房间隔音效果不怎么样,算他今天走运,你们几个把他拖出去,剁掉两根手指,开车随便找个偏远点的地方扔下下去,是死是活看他自己造化吧。”萧岳笑完了,回身吩咐了几句。
  
  “是!”
  
  手下的小弟将昏死过去的男人重新塞进行李箱,往楼下拖去了,又叫来侍应生打扫地上的脏污,那些侍应生一句话没问就把地面擦了个干干净净,撒上香氛,房内空气如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于自家大哥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抽风性子萧冽表示很无语,白了他一眼,萧凛却早已见怪不怪,从头到尾抱臂旁观,直到尘埃落定,才上来拍了拍秦子墨和萧冽的肩,叮嘱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接头,早点回去睡吧,阿冽,等会儿你开车送秦子墨回家。”
  
  “好。”
  
  萧冽扯了把秦子墨的衣袖,这才把兀自怔忪的秦子墨扯回来,两人一起走到门边,萧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二哥。”
  
  萧凛问:“还有什么事?”
  
  萧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是在挣扎该不该说,过了片刻,鼓起勇气,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二哥,其实去S城之前我又去海韵中学查了下消息,我问了很多以前的老师记不记得一个叫周牧的人,但是他当年在海韵待的时间太短了,很少有人记得他,只有一个教导主任对他有印象,说他可能回家乡去了,但不知道他家乡在哪里,我想我们是不是……”
  
  萧凛沉下脸来:“我不是早叫你别再打听他?”
  
  萧冽有些着急:“可是……可是……你们……”
  
  萧凛转过身:“够了,以后别再找他了。”
  
  “二哥……”
  
  萧凛叹了口气,□的背影悄然布上一丝落寞:“阿冽,听二哥的话,好吗?”
  
  纵然萧冽满脸失望,但见他态度坚持,也只能暂且放弃,与秦子墨一起消失在了门边。
  
  萧冽走后,连埋头打桌球的萧岳都不禁插了句嘴:“阿冽也是为你好,想当年你为了那位周老师的事跟杨家都不惜闹翻脸,怎么过去这么些年,反倒没胆子相见了?”
  
  萧凛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阿冽热心为我奔走我自然欣慰,只是当年一声不吭远走是我有负于他,那么多年杳无音讯,我还有何面目见他?更何况世事变迁,没准他也早已成家立业,过着安静的生活,这时候我再见他,难保不会打扰到他。”
  
  萧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怅惘与怀念,叹息道:“毕竟,都过去十年了……”
  
  萧岳摇了摇头:“罢了,先不说这些了,关于这次老鬼的事,你觉得会是谁搞的鬼?”
  
  萧凛说:“这种把戏,很像是他的风格。”
  
  萧岳附和一笑:“我也觉得八成是他。”
  
  “对了,你看中的这个秦子墨可靠吗?会不会是他派来的人?”
  
  “之前他在纯色酒吧意图接近默哥那会我就去找来老潘调查了一下他的背景,身家经历都很简单,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半年前曾是海韵中学的学生,因不知名原因而辍学。这人说可疑也可疑,说可靠也可靠,与其让他处在暗处,不如就将他控制在眼皮子底下,方便观察。我看他年纪轻轻头脑冷静,若是他能为默哥所用,未尝不是一分助力……”
  
  萧岳打出一杆,球杆推动白色母球撞击桌上仅剩的三只球,角度恰好,一杆进洞。
  
  “若是他不能为默哥所用,那再想办法把他‘去掉’就是。”
  





☆、旋转木马

  回去的路途是萧冽亲自开的车,为了保障他的安全萧凛原本派了四名小弟跟随,可却被他拒绝了。空荡荡的车内只有秦子墨和萧冽两人,秦子墨坐在后座望着窗外发呆,萧冽闷头开车,两人处在一前一后最远的距离,半路无话,最后还是急性子的萧冽率先忍不了了,把一个U盘似地东西抛到了秦子墨手中,语气不怎么友善:
  
  “这是二哥叫我给你的,里头装了些假的客户名单还有资料,明天要是对方没识破你的身份你就把这个给他,要是情况不对,你只管鸣枪,开了枪你就跑,我们一听到枪声就赶过来。”
  
  秦子墨点点头,收下U盘,两人继续默契地保持无声状态,这样不知过了有多久,秦子墨居然开口说话了:“萧冽。”
  
  这是印象里他头一次完整地称呼自己的名字,萧冽下意识地问:“干嘛?”
  
  “你为什么要加入黑帮?”
  
  萧冽自嘲一笑:“我么,就是想帮我哥呗。我大哥欠了默哥一条命,答应一辈子为他卖命,从我懂事起他就在黑帮出生入死,我二哥起初不理解他,两人经常吵,但后来为了帮大哥他也只得入黑帮了,现在轮到我,为了帮他们也跟着入了,兄弟仨轮流来一遍,就是这么简单。”
  
  秦子墨问:“你去纯色酒吧,也是为了你哥?”
  
  萧冽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你刚才也听到了,纯色酒吧是我们在S城的交易据点之一,附近还有一个4号加工点。起初我跟我哥说要入黑帮,他们死活不同意,尤其是我二哥,差点把我腿打断,之后我偷偷跑出去了,为了证明我对他们很有用,我就去了纯色酒吧。正好那儿的经理老潘是我们的人,没人敢欺负我,我可以一边监督样品的生产,一边利用MB的身份套到许多大客户,在那半年里为我哥采集了很多重要信息,时间久了他们也肯定了我的能力,为了怕我一个冲动再跑去当MB,他们只好同意我加入黑帮了。”
  
  秦子墨一直认为萧冽这人性格似火,总是活得炙热鲜明,却不曾想他为了哥哥甘愿做到这一步,虽然他的叙述语气还是那般稀松平常,甚至带着些许不屑,可拥有相同经历的秦子墨明白,对于一个自傲的人,骄傲与自尊这两样东西有多么难割舍。
  
  “喂,还记得那个小白脸程风吗?这人是东方寰宇旗下的知名艺人,东方寰宇背后牵动着杨何二家的势力,我本来想钓到这条大鱼,然后以他为线索挖掘出他老东家的一些机密消息,结果眼看着大鱼快钓到了,却被某个人横插一脚把事情全搅黄了,哈哈,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秦子墨听他提起当年旧怨,半是意外半是惭愧,意外的是事情另有隐因,惭愧的是对方十分大度地说起,语气虽有讥嘲,却并无一分针对。
  
  “对不起。”秦子墨说。
  
  萧冽摆摆手:“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我生气的原因也不仅是为了这个。”
  
  秦子墨等着他说下去,他却没有继续说,等了许久,萧冽方才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秦子墨,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以前你当MB,我拦不了你,现在你入黑帮,我也拦不了你,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人,不该和我们一个圈子……”
  
  他的意思,是惋惜,亦或是对他自甘堕落的失望?
  
  秦子墨觉得自己才有些不懂他了,他看了萧冽一眼,可是萧冽背对着他,背影隐没在阴暗里,街边的霓虹灯影照在他的侧脸上,倏忽明灭,似幻似真,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些东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车子开到秦子墨家附近那边居民区,秦子墨示意停在这儿就可以了,关上车门,走出几步,听到萧冽喊了他一声:“秦子墨。”
  
  秦子墨转过身,看到萧冽趴在车窗边,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冲他邪气地一扬眉,那一刻,秦子墨觉得那才是他所认识的萧冽,那个不可一世的萧三少,而不是刚才那个有点陌生的人:
  
  “虽然我还是看你很不顺眼,不过为了以后看到你那张讨厌的脸,明天你最好别给我死掉。”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过往种种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萧冽摇上车窗,开车扬长而去。
  
  剩下秦子墨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周一片寂静,天幕上无月无星,只有昏黄路灯下孤单的影子与他缠绕在一起,前路凄迷,伴我独行。往前一段距离便是那幢熟悉的单元楼,此时整幢大楼包裹在一片漆黑中,像一座散发着沉沉阴气的巨大墓室,那一扇扇黑洞洞的窗口好似一只只长在墓室里的眼睛,唯有四楼一扇窗户里透出淡淡的、橘色的光芒,那是一只温柔的眼睛,正在对他笑,在黑暗中为他指引回家的路。
  
  可是抬起脚步,他却没有勇气迈向它。
  
  他要如何面对子溪关切的双眼?又要如何像他解释他接下来即将做的事?直接告诉他,他哥哥马上就要变成走私、贩毒、杀人的黑帮一份子?或者像以前那样瞒着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里流露出担忧与失落?又或者他不说,子溪也不问,两人继续自欺欺人地过下去,直到有一天他所有的秘密被揭穿,让子溪知道,他从小依赖的哥哥其实是个肮脏下贱的MB,是个罪行累累的罪犯?
  
  子溪,他最单纯的子溪,他愿意为了他陷入最深的淤泥里,却不忍心让他沾上一丝污秽。
  
  夜风拂过树梢,树枝晃动,打在二楼一户人家的窗玻璃上,发出一声轻响。未几,那扇透着光的窗户蓦地被推开,有一个人影望向窗外,即使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光是从他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急切,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哥?!”
  
  秦子墨愣了下,下意识地躲到旁边大树后,深沉的夜色混淆了视线,看不清任何东西,那个声音比之前更为焦急,更为紧张:“哥!”
  
  风动枝桠,再次敲击玻璃,发出和刚才一样的动静。声音的主人沉默了,秦子墨感觉到那束炙热的目光逐渐灰心、冷却,直到那扇窗户再次无声无息地关上了,可是柔和的光芒仍然亮着。那只温柔的眼睛依旧在黑夜里默默地注视着他,而他也站在楼下默默地守护着它,兄弟俩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一夜无眠……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复远路上的启东饭馆里出现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那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件普通的连帽衫和牛仔裤,可能衣服穿得有点单薄,他一直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把帽子套起来,缩着身体,脸上戴一副口罩,似乎患了重感冒。说他普通的地方在于他看上去和大街上任何一个小伙子没什么两样,说他不普通的地方在于他的耳朵里一直戴着一对耳塞,手机里放着音乐,身体微微晃动,偶尔嘴里还会轻声哼出几句旋律,他从进店起就一个人坐在靠左第二个位子上,不点菜也不喝酒,直到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我。”
  
  “我已经到了,你怎么还没来?”
  
  “接头时间改成两点四十五分,地点改在启东饭店往东一千米的儿童公园,我在海盗船旁边休息椅上等你。”
  
  “说好的怎么又改了?”
  
  “不要多问,我只给你十五分钟,过时不候。”
  
  “知道。”
  
  与此同时,埋伏在启动饭馆对面旅馆之中的萧冽一行人听到窃听器中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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