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温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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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情浓于血的兄弟……
但是……自来BeePub起，寂影明显就一直在躲自己。
不但不主动和自己说话，还不让自己直呼他的名字。
明明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这里。
至少生日的时候，任性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不要。”寂影的回答斩钉截铁。
“寂影师兄！”
“不要。”
“寂影！”
“叫我师兄。”
“寂影！”
“你小子想干嘛？”
寂影最后一句话惊动了整个BeePub，顾客纷纷停下手里的酒杯嘴里的交谈，一起望向蓝晓寂影辉夜所在的角落。
果鑫和一队乐手激动万分：有好戏看了。
蓝晓果鑫楚和所察觉到的，辉夜所带的让人心痛的味道，寂影明显没察觉到。因为寂影自己带了这种味道多年，依然没能察觉到。
就凭这点，果鑫判断寂影不会对辉夜有多客气。
正好，趁这机会看看辉夜姬除了卖乖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和楚和不同，果鑫十分不喜欢辉夜，在他看来，不能因为自己有点遭遇就给别人添麻烦，寂影除外。
这一点上，寂影与果鑫的看法一致。
至于蓝晓对辉夜的看法，果鑫一直没看出来。
楚和一路飞奔来到事故现场。
楚和：“怎么了？”
寂影：“没怎么。”
楚和：“到底怎么了？”
期待看热闹的人一阵抱怨：楚和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这场架要打不起来，观众都不答应。
樱花满天映出辉夜的一脸落寞。
“我只是想找寂影喝杯酒而已。”辉夜说。
寂影严词正派：“上班时间员工之间不能喝酒。”
楚和一阵抽筋：“上班时间不能干的事你还干少了吗？”
“今天想遵守回纪律嘛，难得小公主生日。”寂影职业一笑。
蓝晓和果鑫突然意识到有一段时间没看过寂影笑了。
对了，这一段时间的寂影，就像曾经的寂影，不会伪装笑脸……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楚和指着还握在寂影手里的蓝晓的伤手。
果鑫探头看了看，默认这鸦涂得还不错。
“你有规定上班时不能干这个？”寂影一脸无辜。
大厅里一阵哄笑，蓝晓忍着笑抽回自己的手，退到后方阵地继续看戏。
楚和压抑着想要昏倒的冲动，怒道：“寂影，敬辉夜一杯。”
“人家今天不舒服。”寂影继续无辜。
“今天过生日的人最大。”楚和下令。
寂影：“真的？”
楚和：“当然。”
寂影：“我也是今天生日。”
楚和一愣。
果鑫蓝晓跟着一愣。
一旁的辉夜一愣。
酒馆所有人集体一愣。
蓝晓一看手机上的日期，11月11日。
没错，今天确实是寂影的生日。
寂影初来BeePub时，曾被晏京取笑过命犯天煞孤星，光棍节出生还他妈姓寂。
寂影也曾实现过，就算是孤星，也会有另一颗孤星做伴。
然而，当一颗孤星陨落，另一颗孤星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今天还真是个容易怀念起亡友的日子。
晏京走后，寂影已三年没提起过自己的生日。
三年，真的很漫长，长到连最细心的蓝晓都忘了寂影的生日。
不知原由的员工纷纷讨论：怕请客，连生日都保密，铁公鸡一样的寂影哥。
果鑫紧紧握了一下蓝晓的手。
这一握间，包含了内疚、感伤、痛心、期待……太多太多。
辉夜此时的表情很复杂。
居然能和寂影同一天过生日。
明明同是今晚的主角，一个沐浴在灿烂灯光下，一个却躲在黑暗的角落。
今晚诞生了无数的祝福，却没有一句是给寂影的……
为什么会这样？
辉夜突然极度厌恶起选择在这时候任性的自己。
楚和还沉醉在愣中没回过神来。
一声破碎声打碎了沉默。
紧接着又是一声。
两杯樱花满天随着酒杯的破碎在地上开了花。
随着樱花凋零，辉夜跌倒在地。
酒杯的碎片染上一片红晕。
大厅里一片的惊呼。
寂影看得愣住。
楚和终于反应过来，抱起辉夜。碎玻璃划过了辉夜前额至左脸，离眼睛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寂影觉得该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短时间里没产生想法，只得学电视里对待每一个晕倒的人的做法，伸手探向辉夜的额头。
这一探居然探出了效果，辉夜的额头滚烫，是装不出来的发烧真实症状。
蓝晓飞快地从吧台拿出一条毛巾，敷上辉夜淌血的左脸。
“鑫，送他去医院。”
果鑫一点头，出门发动汽车。
寂影环抱过楚和怀中的辉夜，跟随果鑫出了门。
门外的蓝色妖姬冷漠地蔑视着自相残伤的人类。
血迹和碎片在最短时间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蓝晓和楚和一起维持着店里的次序。
还好，在寂影和果鑫的功劳下，BeePub的打架流血事件已不是第一次，大部分客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蓝晓凝视着右手，纱布上被寂影画了一只很Q的蜜蜂。
没关系，有这只蜜蜂在，伤会好得快一点。
汽车的飞驰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在夜的月光下，寂影看出辉夜的脸色惨白。
“小子，今晚你输了。”果鑫看了一眼寂影，油门到底。
“大概吧。”寂影握着辉夜的双手，热度与前额雷同。
发烧的症状……除了额头和手心，身体其他部位大概会感到很冷。
想到这里，寂影把辉夜抱得更紧一点。
辉夜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头上的血还在继续往外流淌。
碎玻璃扎的伤口似乎很深。
“不会有事的，BeePub的人，不会那么脆弱。”寂影低声诉说着，附在辉夜耳际。
在果鑫听来，寂影这句话既像在安抚辉夜，又像是说给自己的。
车开过一个转角，医院近在眼前。
减速的同时，果鑫缓缓开了口。
“虽然这时候说没意义也很不合适，但是……寂，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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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辉夜的告白
更新时间2010…2…8 19：25：02 字数：2687
辉夜的诊断结果：高烧39℃，轻度外伤，外加劳累过度。
医生建议：卧床休养至少一周。
果鑫电话通知了辉夜的上司，上司一个电话打到BeePub，楚和接完电话后晕倒在地，蓝晓诊断：习惯性昏迷，小事，医院都不用送。
辉夜的手机里没能找到家人的电话，楚和可以少挨一顿骂。
护送辉夜就诊的果鑫和寂影石头剪子布，果鑫胜出，免责，寂影留下看护。
就医经过如下。
看见辉夜距眼睛只一厘米的伤口，医生惊呼：“好险。”
随后职业性地开单要寂影带辉夜先照张CT。
寂影接过单子直接撕掉，抱着辉夜走到药房，一脚踹开门，选了要用的东西自己动手。
医生护士一见这架势，吓得连警都没敢报，从精神科上讲，属平日亏心事做多了的畏警症状。
看寂影捣鼓了半天，院长终于意识到自己开的是私家医院，如果辉夜在这里被医死，哪怕是寂影医死的，都对自己医院今后的生意有巨大影响。当医生的理智战胜了欺善怕恶，生意头脑唤醒了医德，辉夜终得以重新诊治，一支温度计取代了高科技工具。好在当晚没有别的病人，不然医生今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寂影本想拒绝留院观察一夜的要求，但辉夜昏迷着说不出家在哪，又不愿带回自己住处，只得留在医院。
护士们兴致勃勃地探讨：这位超酷的帅哥和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帅哥是什么关系？
见识了药房一幕的医生心有余悸，单床价开给寂影一间单人病房。
输完两瓶液，辉夜的体温降回标准，寂影把辉夜转凉的手放进被子，掖好。
基本可以确定没有误诊，劳累过度这种事也早预料到了，从辉夜的作息时间。
寂影曾扫过一眼送至BeePub的辉夜档案，这哥们小自己两岁，职务是潘朵拉国际外贸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秘书。
硕士学位，高级计算机编程师，英语八级。
单身，独居。
若不是民间办证事业的支持者，就是个官方认可的人才。
从辉夜各方面的表现看，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这样的公主，适合生存在阳光下。
BeePub……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夜半，辉夜醒来一次。
“寂影……师兄？”
寂影不知辉夜的这句话是认出了黑暗中的自己，还是一个单纯的呼唤。
毕竟凭气息能认出寂影的，现今在世的就只有果鑫蓝晓而已。
“叫寂影就好。”寂影抓住辉夜伸向自己的手，塞回被子。
“这么温柔？因为害我受伤？”辉夜微微一笑。
“你已经算好要把受伤的责任栽赃给我了？”语气表明，寂影的这句话是警告，不是疑问。
“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呐。”辉夜一撅嘴。
“不用装了，这里没别人。”
“我从来没在你面前装过什么。”
“那就坦白你来BeePub的目的吧。”
辉夜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么？”
“不信。”
“要怎么样才会信？”
寂影认真思索了一阵，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
一见钟情这种事……
不，应该说是感情这种事……
一个选择埋葬自己感情的人，已经触不到它的真实感了。
只是偶尔，第六感觉会恶作剧地在冰封的心田投下一束阳光。
那也只是转瞬即逝，短暂的光束，不可能融冰。
想到这里，寂影突然想起了王子微。
那个已在异国他乡的少年，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
上帝的恶作剧，让彼此成为了对方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
王子微留下的小黑兔和狗娃，寂影仍细心地照料着。
至于寂影给王子微留下的……寂影自己都不敢去想。
就像蓝晓所说的，大概有一点内疚吧。
“寂影。”辉夜的声音打断了寂影的思绪。
“什么？”
“痛。”
“该。”
“寂影。”
“什么？”
“我想喝水。”
“自己去倒。”
“我是病人。”
“又没残废。”
“寂影。”
“还有什么？”
“会留下伤疤吗？”
“会。”
辉夜基本明白了楚和为什么拼了命嘱咐自己千万别向这家伙学习。
“寂影。”间断了几分钟，辉夜再次开口。
寂影假装睡着，不理。
“寂影，你的生日……”
“少废话。”寂影看了看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现在是第二天的凌晨。
“我知道迟了，但我想送你生日礼物。”辉夜一个翻身，侧卧面朝寂影。“你想要什么？”
“我不要，也不会陪你讨论你收的礼物。”寂影冷冷地回答，在这方面，寂影一直无欲无求。
“我没想讨论我的礼物，没有心爱的人送的礼物，有什么意思呢？”辉夜回敬一句，冷冷的。
“这也算大肆宣传自己生日的人说的话？”
“宣传是为了让一直躲着我的某人知道。”辉夜闭上双眼。“没想到还是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如果这是让你回月球的条件，我满足你。”
辉夜睁开眼睛。
“别想赶我走，在我追到你之前。”
寂影移开视线：“你很烦。”
“我喜欢你，如果你不能喜欢上我，就等着更烦吧。”
寂影深切地感到这人真的很烦。
辉夜：“寂影。”
寂影：“什么？”
辉夜：“你还没回答我你想要什么礼物。”
寂影望着窗外的玄月，心想：麻烦把你的公主接回去，快点。
“寂影！”
“你刚才也说了，”寂影已经开始挑战耐性：“不是心爱的人送的礼物，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我说愿意陪你一起回忆晏京呢？”
辉夜这一句话，激起了寂影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
面对寂影眼中的寒意，辉夜的眼中闪着无畏。
气氛因一句话陷入僵持。
寂影眼中的寒意渐渐升级到杀意。
辉夜眼中升起一汪泪水，依然不回不避。
僵持中，一个突来的眨眼动作，二行泪水顺着辉夜脸庞淌下。
二人同时一惊，辉夜慌忙低头擦拭双眼。
寂影突然意识到，面前的是个伤员兼不是老对手果鑫。
寂影再意识到，心中的情绪是一再提醒自己丢弃的愤怒。
冷静下来……对方只是个陌生人。
不过是个有点咄咄逼人的同事。
晏京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在BeePub里。
不能因为辉夜打听了他的事，就认为触犯自己了的隐私，这不是自己的东西。
被泪水唤醒的辉夜察觉到了寂影的情绪，目光黯淡下来。
收起怒气的寂影也恢复了平静。
面对面的二人，沉默无语。
寂影仔细一想，自己的确对辉夜太过苛刻了。
一点事没做还收了那么大数额的学费。
明知道他是个或许需要帮助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个辉夜，至少一再地向自己表示亲切。
而自己，连对同事对顾客的油滑也不愿意对他施舍。
一切都只因为……他喜欢自己？
如果是真的，很麻烦。
如果是假的，自己一昧回避，探不到他真实目的，他赖着不走，更麻烦。
欺骗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都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归根结底，寂影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实在不该对辉夜这种态度。
同时悟出第二结论，要探出辉夜的秘密，接受他所说的恋爱是个捷径。
接受？不可能。
不过，若是假装接受的话……
在说谎这件事上，寂影一向是没有内疚感的，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而且，这么做，能使晏京活在多一个人的记忆中……
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