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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无赖by剑走偏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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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沐晨二话不说扑了上去,脑子里只有揍他这一个念头。
  秦浪摔在了水泥地上,腿磕得生疼。身边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施沐晨骑在文盛身上,拳头落下的又猛又重,两人的骂声混在一起,裹夹着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让一切都听上去杂乱无章。没人能占领绝对优势,施沐晨也挨了数拳,唾液、血飞溅出来,秦浪只呆愣了几十秒,回过神来就去拉扯。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谁都没能占到便宜,像两只争抢地盘的公狮子打红了眼。秦浪抱住了施沐晨的腰,极力制止他再打下去,再打下去就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文盛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秦浪背上,这让施沐晨更加怒不可遏。
  “别打了!”秦浪使劲儿往后推着施沐晨,“别再打了!”
  文盛轻蔑地冲施沐晨笑着,“当你的好人吧,施沐晨。你就是一个孬种!”
  因为有秦浪拦着,施沐晨挥出的拳落空,文盛大步走下了楼梯。
  施沐晨靠在墙上,心剧烈地跳动着,秦浪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还是不肯放开他。
  两人就这样贴在一起又过了好几分钟,施沐晨才轻拍秦浪的背,“放手吧。”
  秦浪不动,仍旧抓着他的腰。施沐晨知道,他被吓坏了。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施沐晨搂着微微颤抖的秦浪摸出来看,是办公室打来的。他接起来,不管董雅璐找他什么事儿,只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就挂了电话。
  “没事儿了,秦浪。没事儿了。”施沐晨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自己的线衣,“把我衣服披上。”
  秦浪没有拒绝,人仍旧埋在施沐晨怀里。
 

  “我没事,真的没事。”
  到地下车库,秦浪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过来,又是那副坚强的模样了。
  “上车,我送你回去。”施沐晨坚持。
  “说真的,你应该去医院。”
  “哪儿那么脆弱啊,打个架还用上医院。”施沐晨想挤出一个笑,脸部肌肉却不大配合。
  秦浪拗不过他拉开了车门,施沐晨这才绕过去坐上了驾驶席一侧。
  “我家有药,等下上点药你总不能也拒绝吧?”
  施沐晨点了点头,表示——好吧。
  车驶出地下车库,天空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橘色,眼看黄昏就快来临。秦浪给前台小李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拾起电梯间掉落的文件袋,并说自己忽然有些发烧就不回去了,让她把电话转给小杨。
  施沐晨用眼角余光看着秦浪镇定自若的模样,简单利落地交代工作,内心里更过意不去了。他与文盛的纠葛本与秦浪没半毛钱关系,却害得他……
  “他没怎么你吧……”
  秦浪挂了电话,施沐晨看向他问。
  “没。幸亏你赶了过来。”
  “抱歉。”
  “你干嘛要道歉。你替这种人渣道歉,你成什么了。”
  “我……”
  “他是你朋友?”
  “大学时候的同学,以前曾经跟他还有其他几个人混在一起,很……荒唐的一段时光。”
  “有多荒唐?”
  施沐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文盛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秦浪也都听见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吗?”
  秦浪不是人事不知更没有失聪,那个男人下流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咱们挺久没操过同一个男人了,你不想回忆回忆那种刺激的滋味?真让人作呕。他根本无法把施沐晨同这种事联系到一起。施沐晨在他眼里,始终是一个彬彬有礼睿智干练而又成熟的模样。
  “荒唐到……让我抱憾终身。我跟他们在一起,做错过许多事,畜生都不如。”施沐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员工”说出他内心的隐疾,但说出来,一整天憋在他胸口的气好像就松快一些。这一整天,从熊鑫跟他提出分手,到秦浪险些被文盛强暴,实在太漫长太灰暗了。
  施沐晨这样坦诚的说出口,秦浪反而无法指责他什么了,他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他最为熟悉的目光,那正是自己对自己的失望。那种失望足以压垮一切。
  “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做出错误的选择。没错过,你又怎么知道它是错的?”
  秦浪安抚性的话语让施沐晨的内心拧了一下,他还不如激烈地指责他,甚至可以骂他吼他,就算动手也所谓,可他没有,他居然……反过来宽慰他。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他又出现……实在是……”OH的事施沐晨不想说,这件事是秦浪经手的,他不希望他多心,“生意上有点儿磕绊。”
  “你吃掉了他的利润,是吗?”
  施沐晨看向秦浪。
  “是的吧。这种垃圾注定处处失败。”秦浪轻蔑一笑。
  “我好像总让你处于特别……不着调的境地。”施沐晨开车看着前面笔直延伸的公路说。
  “嗯?”
  “不是办公室挨挤兑,就是遇上这种恶心事儿。”
  “我也挺奇怪的,我怎么老是你绯闻男友。”秦浪说完,笑了起来。
  他一笑,施沐晨也笑了,“是啊,绯闻男友。说起来……破五你去我们家,我送你回去之后再回家,我们家人……也以为你是我男朋友,还说你怎么那么腼腆,也不留下吃晚饭。”
  “我认了,真说不清楚了。”
  “嗯,我也没费嘴皮子。”
  
  车开到秦浪租住的公寓楼下,施沐晨泊好了车。跟秦浪一起搭电梯上去,他看着秦浪开了门。他家里总是很整齐,各种白色搭配在一起错落有致。
  “你随便坐。我换下衣服帮你上药。”
  “我没事儿。小伤。你要是……硌应,洗个澡别管我。”
  “硌应什么,又不是没被男人摸过碰过。”秦浪说着进了卧室,带上了房门。
  再出来,他换了卫衣、牛仔裤,径直走过施沐晨身旁,从置物架上拿下了小药箱。
  “有碘酒和云南白药喷雾剂。”
  “谢谢,千万别往我脸上画画儿。”
  “酒精消毒一下?”秦浪说着拿出小瓶酒精,晃了晃,所剩无几。
  “放着不管都没事儿。”
  “别瞎说了,老没事,怎么才算有事。让你去医院你不去,你们打得那么……按说都应该去拍拍片子。”秦浪说着够过了湿巾,“先擦擦。脸仰起来点。”
  施沐晨的脸有点儿肿,最严重的是鼻子下面和嘴角,文盛戴戒指,以致拳头问候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划痕。他任秦浪摆弄着他的脸,酒精沾到的地方很疼,可他就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多少年没打过架了?真有点儿废物。
  施沐晨的身上比脸上还严重,很多处浮肿,秦浪一边喷药一边说,“看吧,都淤青了,明天会更严重。”
  “你这什么药啊……”施沐晨始终呲牙咧嘴,那喷剂贼凉贼凉的不说,还两瓶,交替喷。
  “忍着吧。我知道巨凉。凉得人不想活。”
  秦浪很是忙活了一阵,施沐晨解放后系上了衬衫扣子,冷得恨不能找个火炉抱着,抽了一根烟的时间都没缓上来。
  “暂且这样,明天可以热敷。”
  “你管吗?”
  “我欠你的啊?”
  “没,可你架不住我脸皮厚。”
  “找你男朋友去。”
  “哎呦,你捅我内伤。”
  “哈?”
  “中午你给我打电话,我跟停车场呢,他刚把我甩了。”
  “什么?!”秦浪瞪大了眼睛,“……你逗我呢吧?”
  “这事儿有什么可逗的?”
  “……”秦浪不敢置信,像施沐晨这样几乎接近于完美的男人……也会被甩?
  “诶,你别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心里不痛快或者害怕就说出来。”施沐晨转移了话题。
  “我没装。”秦浪一边收药箱一边说。
  “你刚才……差点儿被……”
  秦浪合上了药箱,“我真的没事,就是那一阵怕了,过去就好了。”
  施沐晨知道秦浪说的是他紧紧贴着自己胸膛死不放手那一阵。但人怎么可能一下就恢复过来?尤其是遭遇这种事。虽说并没真怎么样吧,但……
  “我被人强暴过……很早以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走过来,就什么也不是了。”
  施沐晨刚要拿烟盒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创伤,需要你挤出脓血再上药,虽然疼,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根治。这种事也一样,如果你没勇气面对,就永远都没法摆脱它。你总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就永远都是一个受害者。你不能因为一个混蛋让自己活得低贱。”
  施沐晨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秦浪因何会告诉他如此隐私如此不耻的一件事。
  “呀,施总,你又要替我存个秘密了……真不幸。”秦浪故作轻松地笑着说。
  施沐晨一把搂过了秦浪,将他拥进胸怀,身上很多处都疼得厉害,可他全然顾不上。
  秦浪的脸贴着施沐晨宽阔的胸膛,虚假的笑容散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我今天其实……真的很害怕,真的……怕那种可怕的事又发生……但……绝望中,我听到你呼喊我,我就坚强了一大半,然后……你跟他扭打在一起,我拉开你,听着你的心跳比我还要快,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不是没人关心没人理睬,我就……真的,不怕了。”
  施沐晨轻抚着秦浪的背,以嘴唇摩挲着秦浪的脖颈,发自肺腑地向他道歉,“对不起,让你遇到这种事。对不起。”
  “别再说了,让我忘了它。马上就会忘记了。”
【第二十章】
  
  骑虎难下。
  熊鑫叼着烟仰头望天,冬日的晴空被冷冽的风吹得没有一丝云彩。那种湛蓝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吸到太阳的背后。
  将烟蒂丢在院子里用脚碾灭,熊鑫上了车,没脱手套,先开了暖风。缓缓驶出去,他看到父亲的女人抱着他们的孩子在窗内和他摇手,他隔着车窗点点头算作回应。
  昨天过来取车,她马上就给父亲打电话通报,父亲要他留下吃晚饭不说,晚饭后又跟他聊了许久,就连留宿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母亲接电话大不悦,熊鑫嗯嗯地听着风凉话。
  驶上大路他看了看表,跟彭勃约的时间还很有富余。
  昨天彭勃给他打了电话,他本想接起来敷衍一下就挂断,不料却听到彭勃说:“诶你明天有时间么,出来帮我们录段儿钢琴呀。”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彭勃乐队的朋友们陆续回京听了小蓝请他编配的钢琴桥段,都表示很有感觉!小蓝还编写了一小段歌剧元素进去,几个人兴奋不已,想要录一首Demo放在互联网上造势。于是彭勃有了一个极其“正当”的理由找他。不仅彭勃找了,小蓝也给他打了电话。骑虎难下就是这么来的。不见不行。
  熊鑫害怕见着彭勃,如果说电话、短信里还能装装样子敷衍敷衍,真见了面……他可真没底气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没事人一样。坚冰遇上太阳,按照自然定律也会融化。再说了,面对面自己若是冷淡、不上心、故意敷衍那得多让人不舒服啊……也……做不出来吧?
  令他心烦意乱的还有另一件事。施沐晨介绍给他的兼职他不想再去了也不好意思再去了。跟餐厅老板说,老板却不愿放他走。他说,我不是看施沐晨的面子,没这回事,实在是觉得你好相处又踏实,弹得一手好琴。苦闷。看来要过一些时候学校什么定下来有了正当理由再说。唯一能聊表安慰的是:怎么说……施沐晨也不会再去了吧,多尴尬呀。
  昨晚与父亲聊得最多的也是出国留学的事,母亲之前也给了意见,熊鑫基本决定还是去德国,但一定不是李斯特音乐学院,初步考虑汉诺威。同时,从快捷和语言适应性方面考虑,英国的谢菲尔德也不错。最后的决定还不确定,推荐信什么的也要准备了,熊鑫觉得很累,留学从申请到就读实在麻烦得很。但再麻烦也麻烦不过应对那二位先生……
  熊鑫承认自己有点儿没出息,但太有出息有时真不是什么好事。每个人都有懦弱的一面,这你要承认。
  准备出国的事儿他也还没和颜瞻打招呼,能拖一天是一天,告别实在不是让人快乐的事。几年一晃就过去,但那是事后看来。
  
  浮屠的一帮人从一早就泡在丁恍的录音室,两点多大家才一起吃了饭,这会儿泡在休息室里闲聊说笑。丁恍的女朋友小N买了一袋罐装啤酒回来,诸位抢着分。
  彭勃叼着烟窝在沙发里,举着Ipad奋斗愤怒的小鸟。节后他去了公司几天,施沐晨逼得,他也就装装样子。和秦浪碰到是意料之中,秦浪还是惯常那副“我不认识你”的态度,但彭勃看在眼里却能读出另一种味道。后来办公桌上多出来的那张钥匙卡也足以说明他没多心。秦浪的冷,这回是真冷,不是假装冷。收起钥匙卡彭勃给秦浪打了个电话,秦浪没接,彭勃没再打,就算接通了说点儿对不起之类的片儿汤话又能怎么样?你能弥补人家什么?你难道还巴望秦浪笑嘻嘻的跟你说没什么?甭操猫了。没给你俩嘴巴就够宽容。你当人家是什么啊?就算上赶着给你抛媚眼儿,人也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见你就得翘尾巴。
  按理说他今天也得跟办公室蹲着,可他真蹲不住了,反正施沐晨病了,总不会提刀追他,翘之。
  “诶,小熊什么时候来?”小蓝这时候捅了捅彭勃问。
  “约的四点,自己看表。”彭勃目不斜视。
  熊鑫最近可真够行,玩儿躲猫猫玩儿得很拿手,归来归去就是——不见。彭勃闹不懂他什么意思,完全闹不懂。但闹的懂闹不懂都一样,反正自己对他的那份动心不由自己控制。
  又意乱神迷啦?
  施沐晨的戏言冒出来,彭勃拉弹弓的手直线偏移。小鸟飞出N远,离猪头十万八千里。
  上火。鸟打不对上火,喜欢一个人也上火,尤其,你怎么老喜欢人家男朋友啊?彭勃真对自己没辙了。自己碗里的不爱吃,偏就巴望着人家的饭碗。
  也不知道……熊跟他男朋友吹了没。当然吹不吹可能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当初任伟还跟龙语吹了呢,可任伟最后跟颜瞻那小王八犊子在一块儿了。
  彭勃发现,他还真被熊鑫搞得倍儿沮丧。一天比一天沮丧。
  本来熊过来拉拉手他就挺雀跃,现在一想那算啥啊?任伟还跟你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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