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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颤栗-第58部分

小说: 颤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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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仲凛趁机将瘦得离谱的孩子拉出房门揽住肩头,想把人直接往楼下带,让家里的那口子瞧瞧他的能耐:
「我也才刚到,肚子空空的饿得不行,小真煮了甘薯粥,阿融陪我吃ㄧ碗,我们边吃边说,好吗?」
「……乔叔,在我房里说,行不行。」
明融缩起肩头斜出幅度,原来想让乔仲凛的手自然滑落,可是继父的手就像速乾胶,沾上了就别想轻易从该处剥掉。
「我不想说两次啊,你爸他也很关心的,让我就一遍功夫都说了,好不好?」
「……好。」不好也得好,打从继父愿意帮忙他这事,给他的协助以及便利多到让他感念於心,不过就是要他陪他喝碗粥,自己又怎能说做不到?
「那就下楼陪我一下罗?呵呵。」手臂使上力气,将孩子拥在身侧,乔仲凛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慈祥和蔼,「你放心,安琪拉应该真的没事,有探员看见非常像她的,在墨西哥与德州的边境出现过。」
「真的?」明融黯淡许多时日的眼神一亮,露出一丝渴望,「不是骗我的?那个看见的人,怎麽确定的?」
「当然是偷偷拍了照片传回总部做过Double Check。」
「乔叔,那照片你拿得到吗?」问话的青年声音微微震颤,虽然他清楚这年头照片能修整能作假,可是,他相信父亲选择伴侣的眼光,相信乔仲凛的人格!
「这是当然。」念兹在兹的情人下落总算有了眉目,乔仲凛捉住了明融的心理顺利的将他拐出了房门,不让这个爱钻牛角尖的孩子有拒绝下楼的理由,「待会我喝粥的时候,你就能坐我身边一边看照片,一边听我做简报啦。」
虽然那两张照片只拍到侧面与背影,却已足以让跟安琪拉相处多年的明融放下心头大石,因为那个女子虽然蓄著一头短发,手腕上缠带著圈成几圈的那串玫瑰念珠,已能代表她的身份。
那串材质不同寻常的念珠,是不信任何宗教的明融在一次两人出游的偶然际会下,从一个兜售宗教文物居多的小古董店给笃信清教派的她买的。
出事那晚,她为了衬她长及大腿的素色上衣,刚好选中那串戴在脖上也给带了出门;珠子的颜色乍看之下与一般的没两样,但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刚好抬手将卷翘的鬓发拨到耳後的动作,让那串念珠反映出带紫的里色。
虽然在照片里,安琪拉明显被几个东方男女围困於中限制行动,但是知道安琪拉还活著,还是让明融宽心了不少。
乔仲凛趁著他心情尚在宽慰的当下,提议要出门去看布里斯本著名的景点,推拒不了他的明融,就这麽让他再次搭上肩的手带进了明真驾驶的车子後座。
一行人从下午逛到了傍晚,乔仲凛在布理斯本市政府的钟塔顶端,听见招待观光客的导游正跟带的团员介绍晚上的馀兴节目,下了锺塔便走在明兴诚身边,提议还先别回家,在外头找个地方用过晚餐之後,也来当回待宰的冤大头,去黄金海岸最负盛名的自然桥国家公园萤火虫洞,观赏据说就像置身在万里无云的旷野中,被满天星斗围绕拥抱的珍奇感受。
「我听几个当地的朋友说过,自然的萤火虫数量现存不多了,那满天星斗的景色,是用很多假的萤光灯充数出来的。」明真对乔仲凛摇摇头,不是很赞成生父的提议。======战战记错了2002年只去过一次的萤火虫洞名称;现在回头再看;只觉得好囧 OTZ
(11鲜币)颤栗前传之(三代三娃五个爸) 07。活得比你好
07
「对啊,洞里头据说很暗,还有台阶。」图凌也附议明真,虽然他也没去看过,但他当前把老婆跟肚子里的娃娃,看得比什麽都重,「没有人牵著走,很容易会绊倒跌跤的吧?我想明真、爸爸跟二哥,现在都不适合……」
乔仲凛朝明兴诚使了个眼色再瞄向明融,乔仲凛有多鬼灵精怪,在场诸位没人能比他的另一半更了解他的了。
「那你就小心的牵著小真小瑞走,明融,你也让你叔牵著。」只见说话最有份量的大家长走在最前的身子向後转,伸出食指点著孩子们,再以大拇指比著自己,「我呢,会自己边走边留意的,不用担心。」
「爸,乔叔……」明融轻声抗议,他真後悔跟出来,「不能改天吗?我觉得腰跟大腿的骨头,酸酸痛痛的……」
「都已经出门了,再改天岂不是多此一举?」明兴诚轻轻拍拍次子的胳膊,装作没看懂明融一脸的为难,「要出门的时候,爸爸就跟你说过不要多想,纯粹是把今天的时间借给家人,陪你无聊的乔叔四处来逛逛。你要是真的酸到走不动,就跟你乔叔说,好不好?」
在两个父亲的坚持下,不想去看萤火虫,但也不愿意坏了家人兴致的明融没得选择的坐上车,让一路蜿蜒的山路,晃得他头晕脑胀。
到了目的地,自然桥国家公园萤火虫洞之旅的中文解说员幽默的先自我介绍一番後,因为这天的天气很晴朗,在走向萤火虫洞之前,先带著包含明家五大一小的一众华人游客,在户外观看南半球的星空。
全然无光害的环境,让满天的星星和银河灿烂得让人望之既赞叹,又感动。
「在自然桥国家公园里赏星,要是您够耐心,就能发现流星。」解说员的声音里有著淡淡的自傲,显见他对这片土地,已经很有归属感,「根据统计,平均每15分钟,就会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如果您有什麽心愿,来到这里对著流星许愿,相信您的诸多愿望,皆有机会一一成真。」
明融将头高高仰起,身旁的众人也许正在等候流星的出现,无心观景的他却只是单纯的,百无聊赖的望著。
「阿融,我跟你一起许愿,希望安琪拉能早点回来,嗯?」就在他看过了解说员一定要大家都看一眼的南十字星,正想垂下头去看脚下被他以鞋尖铲出土的小石子之时,父亲悄悄凑到他耳边,提醒他,人们对於流星,总是一直存在不殁的传说,与信念。
於是,他又抬高头去等,当他等到了流星,随著流星殒落的,还有他眼角的清泪。
安琪拉,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勇敢的活下来,不要死。
如果可以,也请你想方设法的,给我一个讯息,至少,要让我有个方向,能去迎你回家……
走完整个萤火虫行程,尽管开车的图凌没有耽搁,回到布里斯本郊区的家中,还是过了午夜12时。明融洗好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睛由没让窗帘掩住的那缝玻璃窗扇望出去,院子里左右摇晃的树影,让他恍若还置身在看见蓝光虫的雨林里。
「这种俗称蓝光虫的萤火虫,长得像条毛毛虫,生命却比一般会羽化的毛毛虫还要脆弱,光是手电筒的直接照射,都能让它们失去生命。」解说员的声音,也彷佛还在耳际回荡,「虽然它们的数量已经很稀少,但若不是如此,世人根本不会重视它们的珍贵。」
「阿融,这些蓝光虫,跟我们这一族的处境,很像。」就在解说员说著蓝光虫与日俱稀的可贵,父亲也走过来肩并肩的靠著他,捏捏他没有握著手电筒,也不想让他乔叔一直握著的那手掌心,「我想,你乔叔硬是要带你来看这些虫,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仔细感受一下,看看对於你的心境有没有启发,有没有帮助。」
启发?
帮助?
明融望著清净的夜色,心里对父亲的暗示既觉凄楚,又是了然。
那日他去产检,他异常抗拒的表现,让那名产科医师察觉了他不想要孩子的心情。这几周来,这名女医师每隔个三五天,就来一通旁敲侧击的电话,意思无非是这里还有其他族里同性成婚的伴侣无法生育,有意愿抱养他肚子里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时代变了,世界的交通便利得让国际形成一个村落,不再封闭在东亚的族人与其他人种通婚的机率大幅提高的缘故,不过这麽几代过去,便明显稀释了男人能孕子的血统,辉月夜族里能生育的男性,确实是一代要比一代稀少。
再加上有许多能生的男性族人,根本没有意愿以男身替人孕子,而想要有个同样血统的孩子,想要传承这样血统却不可得的族人家庭,还是很多的。
於是,他腹中的胎儿尽管有一父的来历不详,透过女医师想请他生下割爱的族人,却还是趋之若鹜。
生下?
拿掉?
明融摸著尚未隆起的肚皮,心里对未来觉得很茫然,很无助。
生下来以後,遇到难关,有事父亲有乔叔可以商量,三弟有弟夫能够扶持,孤单的自己,能有谁?
明融抬起一肘靠在自己的眼皮上,让棉质的衣料,吸去无法自抑的眼泪。
(你有我啊,明融。)心底有个稳稳的声音透出,声线像是自己的,语气却不是。
「你是谁?」
(我是乔志钧。)
「乔志钧?那不是乔叔给我的新名字?」
(是。我是你的新名字,你的新身分,你的新人生。)
「既然你还是我,那我有你,又能做什麽?」
(你可以选择什麽都不做,让我来做。)
「什麽都不做,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将意识关闭起来,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的意思。)
「真的?」明融放开手肘,飞快的从床头坐起了上身,捏紧双拳对著空气里不存在的身影,越问越大声,「可是你认识我的家人,你懂得我的一切吗?」
(为什麽这麽问?我来自於你,自然相关於你的一切,我都很清楚。)
「可是你凭什麽那麽自信,能替我打点好一切?」
(因为,我没有你的天真,没有你的无知,我,将活得比你更好。)
(11鲜币)颤栗前传之(三代三娃五个爸) 08。峰顶与谷底

过於天真,明知可能会遇上危险,却还是心存侥幸的带著安琪拉赴那陌生之邀;太过无知,轻易相信陌生人看似无害的善意,喝下他端过来的饮料。
这是明融遭逢变故之後,不曾停过的,对自己的责怪。所以,当另一个自我形成,浮出台面竟也一针见血的这样贬谪自己,明融顿觉无语,更觉灰心。
原本安逸稳定的人生,已经被自己过得无比糟糕,唯剩悲惨;当一个普通的男人,被当成女人一样的性侵,当一个辉夜月族的男人,不知对象是谁都能怀上,当一个带爱人出门的男人,糊里糊涂搞丢了自己的爱人,明融认为他已经彻底的,失去当个男人的资格。
尊严尽失,未来无望,那麽,还活著跟已死了,差别又在哪?
好吧,乔志钧,既然你有自信能活得比我好,那就换你来吧。
都已是只破罐,难道还怕破摔?明融只给三天的缓冲,一周的旁观,在发现家人都觉得愿意走出家门,同意生下孩子让族人扶养的乔志钧比原来的他还要好的当下,就这样撒手一切,沉入意识的最深处。
他委实痛怕了,也累坏了;既然乔志钧的做法比他的还要受到肯定,那乾脆,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吧?正当明融下定这样的决心,逐渐瓦解独立的意识慢慢融入乔志钧的当下,乔志钧却仓库堆杂物一般的,在心头塞进很多纷乱无措的情绪,他被压得不得不转醒。
(乔志钧,怎麽了?)很多不想要的负面情绪都已经先拆卸了,再次出现的明融语气轻快,年少不知愁。
[你还在?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浑身觉得躁热的乔志钧对於明融的出现有些欣喜,他现在确实很需要有人可以说说话,移开注意力。
父亲抱著小瑞,陪在家怎麽也閒不住的继父去超市,本来在书房看书的他打翻了茶杯,想回房换件裤子却在经过日光室之时,无意间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瞄见三弟跟弟夫……正在欢爱。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你好像适应得很辛苦,我实在不放心你。)如果感觉没有出错,乔志钧的那些情绪占最大部分的,是羡慕与渴望。
先羡慕,再渴望,再到既羡慕又渴望,最後是两者交缠,总是同时出现,不分日夜总无止尽的,引起身体一阵又一阵的烦躁。
明融想搞清楚到底遇上什麽事难住了乔志钧,而那些事,又为何会让他倍感压力,心绪不宁,将感受一昧的都往心里边囤积?
[我没有什麽适应上的问题,你别担心。]乔志钧极力避免去回想三弟裸著下身衣衫不整,半垂著眼一脸情潮难抑的跨坐在弟夫身上起伏的模样,不让明融察觉他此刻的浮躁源自何因。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开朗,结果,你也是个闷葫芦。)明融笑了,然後他很惊讶的发现,他竟然笑了。
自从经历那一夜的打击,爬不出悲伤深坑的他无论亲人怎麽努力,都没能让他再笑半回。
现在想想,原来自己不是失去欢笑的权利,就忘了应该怎麽笑,而是没有人能让自己这样放心的,开怀一笑。
[我就是你,就算有差别,又能差到哪儿去?]
(也是啦,不过你比我还强,这我感受得到。)
[我是为了要让日子回归常轨,为了要让家人不再担心你才出现的,要是处事没有比你强,那我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爸爸他们也觉得你的表现,远要比我好上数倍。那这具躯体往後的人生,就全权交给你负责罗。)
[可是明融……我还是不希望你消失,有很多事情,我都需要你给我意见。]
因为分心说话,乔志钧察觉下体的躁动逐渐偃息了,那种空虚感,获得了缓解。
有人陪伴,有人说话的感觉,果然很好。
(我这麽差劲,能给你什麽意见?)
[你并不差,有你在我反而心安。]
(真的?)
[真的。]
察觉乔志钧似乎很寂寞,那股强烈的慰留感不停朝他输送,明融突然觉得还有人需要他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就在两个人格都觉得这样的互动很好的状态下,眼尖的乔仲凛却越看越觉忧心,越看越不放心。
「亲爱的,我想……」
一个阳光明媚,气温和暖的午後,乔爸站在院子里伸指比著屋内那个坐在地毯上自己跟自己对话,说得不亦乐乎的苍白青年,对揣著一个大肚子坐在矮凳上,拿小锄头除草掀土播花籽的老伴一脸担忧地道:
「也许我们应该要问问这里的人,这附近有没有比较知名比较好的心理医生。」
明爸转头顺著乔爸所指的方向望过去,隐在草帽下的双眼,不自禁的黯了黯,「……我倒是觉得,应该不要急,再多给他一点时间。」
「可是你也看见了,阿融这样自言自语的情况一天比一天要严重,几乎都只沉浸在他自得其乐的世界了,一天跟我们都没三句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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