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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从吻开始-第15部分

小说: 从吻开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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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大舌头给跑了!”白潵羽淡淡看了一眼黄显逃走的方向,转过头来看着我轻浮的笑笑:“子弹我还留了一颗,老婆,你说我厉不厉害?” 

我拍掉年进的手,努力的挣扎着翻身起来,靠在石头上,小心的不去砰伤口,然后抬头看过去。 

年进僵着,抵着我的枪却还是不肯放下。 

白撒羽站在年进的身后,白色苍白如鬼,脸上却慵懒的笑着,很是猖狂,眉毛又细又长,斜斜的飞进鬓里去了。他问:“你没事吧?” 

“唔……还好,只是右肩中了枪,子弹卡里面去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年进突然又问,红着眼睛盯着我,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 

我看着他,戏谑的勾起唇角:“年进,你昏头了吗?我不救你怎么找到我的养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他不理会我的眼神,也不管抵在头上的小a,只是定定的盯着我,眼里刮着的却是一场严酷的风暴,那样的混乱不堪,复杂到我懒得去解析……拿着枪的手颤抖着,却坚定的指着我的脑袋。 

“你……不恨我吗?”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的可怕。这几个字就好像耗尽他的全身力气一般,一说完他就在那里兀自喘气。 

我静静的看着他。 

很久,很久。 

“我不恨你。”我的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么?” 

“大哥……已经死了,年进。”我用最轻软的语调,慢慢的说。 

“大哥已经死了。你我再怎么玩他也回不来了……醒醒吧!”我视线盯住前方,却凝不起焦距,恍恍惚惚的涣散成一片。 

“无论是谁造成的……他已经再也回不来了。你我恨谁都没有用……” 

“呵呵……呵……”他打断我,怪异的勾着嘴角,喃喃的说:“不……不!我恨你!都是因为你!不是你陈柯他怎么会发疯……” 

“但是……”他艰难的咧咧嘴唇,过了半天,才继续说:“你为什么不恨我?我……是我!哈哈……是我让你像个婊子一样让人操……哈哈……” 

“啪!!”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你闹够了没有……”我不顾他抵在我头上的枪,冷笑着猛的抓起他的领子大吼:“你他妈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闭上眼,凑得狠狠的把他推出去:“年进……我累了!我才没那个闲功夫去恨你……够了!年进,已经够了。” 

年进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楞楞的看着我。嘴巴先向上咧了咧,下巴却不由自主的皱成一团,扭曲极了,又像哭又像笑的。 

风乍气,回流着空气的漩涡,吹起我们的衣衫,头发,一下子揉乱了一切。 

“呵……呵……呜……” 

“呜……” 

“呵呵……呵……” 

 你他妈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我勉强的扬起头,靠在了石头上。 

“啊啊啊啊啊啊————!!!” 

 我轻轻合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年进那副可笑的德性。 

风从夏季的末尾吹来,那里有一旷野的枯黄,轻轻覆在了我的脸上。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死更真实可信?有什么比死更加坚不可摧? 

有什么比死更加接受不了,却又不得不接受? 

什么样的纠葛,爱恨,恩怨,一旦碰上死,便都要骨肉分散,骨血支离。 

我安静的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大吼,安静的呼吸,安静的挺直我的背脊。 

心里却隐隐有了一种斩断羁绊的快意。 

“年进,我不恨你。”我吐出一口气,突然有些想抽烟。 

我没法恨你。 

我不知道怎么去恨你。 

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恨你。 

我也不想管了。 

风掠过平野,掠过山,抚摸上我裸露的面庞。 

我竟觉得它好像是从前世吹来,就要这样呼呼的吹到末世。 

它不分昼夜的吹,包裹一切。我,和这个在我脚边哽咽的男人。 

不,还有一个。 

我突然的就笑了。 

一抬头,就可以看进那人的眼里。 

顿时,我竟觉得阅尽了无数风景,一步踏上归路。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继续欢乐,继续哀愁……继续凝视,继续亲吻,继续拥抱。 

继续寻找。 

白潵羽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慵懒的挑着眉毛,却很是温暖的看着我。 

用他那团蓝色的焰火,将我缓缓点亮。

第二十七章 


“你……别走。”脚边的年进突然说。 

什么? 

我挑眉看他。 

“陈缘,你别走。留在我身边。”他突然大力的抓住我的手臂,低低的说:“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失笑:“不可能。年进,我们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赶快带我去找我的养父。” 

“不!”他咬牙说:“我不会带你去找他的,你不许走。”说完猛的抬眼,狠狠的盯着我。 

我恍惚的看着这张脸,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张脸。 

年进和陈柯同年,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了。但是岁月的痕迹却并不明显,甚至还显得很年轻英俊,只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睛让他显得有些偏执。 

现在眼前这张英俊的脸痛苦的扭曲着,纵横交错的挂着泪水。 

他说:“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他顿了一顿有激动的说:“你不是不恨我吗?我们一起留在宏昭,一起管大哥的摊子,一起……”他停了下来,期待的看着我:“总之,你留下来。” 

我静静的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的很残忍:“年进,你疯了。” 

他楞楞的看着我。 

我笑着看他:“我是不恨你。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这样就忘了你做过什么?这样我就会留下来?” 

我啐了一口,咧嘴,说:“你他妈的别开玩笑了!” 

“不!不!不!”他摇起头来,顿了一下,又喃喃的说:“你还是恨我……你们都恨我!都恨我……你也是!!!大哥也是!!!” 

他突然面色通红的大吼起来:“你们都是!!!该死!!!该死!!!” 

“咳咳咳!!咳咳……”他突然叉了气,猛的咳起来。 

“咳咳,你们都恨我……呵呵!”他突然倒在地上,蜷缩起来,将脸深深的埋起来。声音竟有些哽咽。 

我呆呆的看着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呜咽,翻滚,哀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垂下眼睛,我捞出了一根烟,点上。 

星火闪了闪。 

我们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年进就兀自的哭着。 

宣泄,他无法名状的悔恨。 

突然,年进停了下来。只是在那里喘息着,一下一下,胸膛起伏着。 

他将手臂搁在脸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翻身坐起,手覆在脸上,一把摸干了那些尴尬又可悲的泪水。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老半天,表情甚至称的上平静。 

忽然,他盯着地面,说:“陈缘,你真的不肯留下?” 

“……唔。”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么……十天吧。”他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我,虽然勉强,唇角还是勾起来,对着我笑。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呆住了,说不清什么滋味……里面有悲哀,悔恨,歉意……和乞求。 

“什么?”我恍惚的开口,声音很沙哑。 

“十天……你和我一起呆十天。十天后,我放了邓洋(养父)。”他淡淡的笑着看着我,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疲惫和隐痛。 

“不行!”白潵羽突然勾住了我的腰,淡淡的看着他。 

我转头看了白潵羽一眼。 

“你凭什么要他跟你走?十天也不行。”白潵羽冷笑着咧了咧嘴:“要是我是他,我早就一枪毙了你。” 

年进却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撇了撇嘴,熄了烟,吸了一口气说:“十天。” 

“嗯,十天!”他的眼睛亮了一亮。 

“缘!”白潵羽叫我。我回头看他,他撇撇嘴,低声说:“别去!”却不看我,耳朵又红了。 

我好笑的斜睨他一眼,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不过十天罢了。” 

“呿!什么十天……”白潵羽阴森的看着年进:“他根本不安好心。” 

“而且……你是我老婆?怎么能随便和别人跑?”他咧了咧嘴,眼睛却定定的盯着我。 

“谁是你老婆!”我掰下他环在腰间的手,冷冷的朝他一笑:“你当我老婆我就不去,怎么样?” 

“这个……”他烦躁呃抓抓头,闷了半天,才说:“不是我不愿意……” 

“好了!羽,就十天。”说完,我回头看着年进。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们。 

“十天,去哪?” 

“去陈柯那。”他低低的说。 

我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他苦涩一笑:“大哥没有被抛进海里。我……把他埋在以前的那个宅子的院子里了。” 

我呆住了,半晌,我听见自己低低的笑起来:“呵呵,年进……你是个混蛋!” 

“混蛋!你他妈的骗我……”我一下子蹲了下去,抱住自己,脸瞬间就湿了。嘴里尝到的是一种复杂的味道。 

“妈的……呵呵!” 

泪可以是咸的,腥的,淡的,苦的……也可以是不由自主的。 

它们都一起,滑过了我又笑又哭的脸庞。

第二十八章 烟殇 

这里种着很多垂柳,和以往我呆了十几年的孤儿院一样。 

我静静的走过这个长长的走廊,错过一棵又一棵的柳树。 

我穿着宽大的T恤,手被包扎着挂在脖子上,取出子弹的伤口仍然有些疼痛。 

我故意走的很慢,我要去见一个人。 

我怕我的脚步声会吵到他。 

我还怕自己的伤口,会受到颠簸。 

月光,轻轻的流泻。 

它会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地上碎乱的光影,像花一样,次第开放。 

现在已经是初秋,杨柳尽管仍显的郁郁葱葱,也开始飘落了一些衰老干枯的叶子。 

我看见了季节的牙齿,泛黄的,一点一点的松动。 

长廊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就在那棵悬铃木的下面。 

悬铃木是专门为我栽种的,我喜欢爬上去美美的睡个午觉。 

悬铃木下会挂上一个秋千,那是为小默准备的。 

虽然小默很久之前就被人领养走了,而且再也没有联系。大哥还是坚持要在这里挂上一个。 

他总是很念旧。 

但是现在,在这棵树下,有个人永远睡在了那里。他的骨灰会被分解开来,让这株树生长的更加的高大,茂盛。 

我爬了上去。 

爬上去并不太容易。五年过去了,这棵树早已长高了,而且我还有一只手挂在脖子上。我只能庆幸我中弹的不是左手,只凭我那无力的右手爬树这等事想都不用想了。 

“哈……哈……哈……”我艰难的翻过身,躺在了树干上,稳住自己。 

就爬这么一会树,我已是满头大汗。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等待起伏不定的胸膛平息下来。 

大哥。 

我回来了。 

我回来……陪你睡个午觉。虽然这不是中午,不过相信你埋在那下面也分不清楚。 

风吹过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振翅欲飞,像鸟类扑腾的羽翼。 

我闭着眼睛,假装这是一个午后。 

沿着淡淡的茶香一路走下去,阳光微醺晃动,反复说的,都是暖暖的细风。 

平静,慵懒,有些模糊。 

小默会抱着她的乌龟,坐在秋千上轻悠的晃动,口里细哼着侬软的曲调。 

大哥会坐在不远的地方,抱着他的破书,时不时取下眼镜轻揉两下,然后看我们一眼,勾起一抹微笑。 

我闭着眼睛,想假装这就是那个下午。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那个人走到树下,踢了树干一脚,喊:“阿缘。” 

我睁开眼睛,一惊,晃了两下,一下子没稳住就掉了下去。 

“唰!”叶子被我撞的乱响,我被人堪堪的接住。 

“谢了……放我下来吧。”我淡淡的说。 

“对不起,我忘了……”年进似乎有些尴尬。 

忘了我是伤员? 

还是忘了一切都已经变了? 

我讽刺的笑笑,站稳在了地上。 

抬头,继续静静的看那棵树。 

年进站在我的身后,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半晌,当我以为世界会一直这样静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吐出一句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 

“你也被惊的掉下来……跟个鸟似的,就那样轻巧的落在地上。” 

“嗯。” 

“……” 

又静了下来,他也不再说话。 

风拂过我们两的脸庞,是夜间独有的冷漠与甘冽。 

“给我一只烟。” 

年进掏出一只烟给我。 

“点上。” 

他又点上。 

我微微勾了嘴角,接了过来,含在唇间。 

“你也抽一支吧!”我看着年进说。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低头,又掏了一支出来。 

“别点!”我急急的制止他,然后笑着,指了指我唇边的香烟,淡淡的说:“用这个。” 

年进楞了一楞,盯着我呆了半晌,突然笑起来。 

“哈哈哈哈……”他用手覆上额头,头不住的轻摇着,声音不住的震动:“呵呵……是!柯哥老是喜欢这样。老是喜欢这样……” 

他用手捂着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闲闲的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等他停下。 

终于,他停了下来,手慢慢的放下。 

他将那只烟也叼在了嘴上,目光深沉而哀伤的看了我一眼,将烟凑了过来。 

我将眼睛闭上,便有什么……扑面而来了。 

“阿缘,你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百害而无一益!” 
“你真的非抽不可?” 
“好,给我一只!” 


“阿进,别动,风太大了,点不上。” 
“叫你别动了,躲什么!” 


“呼……阿缘,这烟不错。你试试,喜欢的话,以后我就帮你买这种。” 


“……干得好阿进!干得好!青鲨帮一点渣都不剩了!哈哈!挪,含着,我和阿缘都喜欢抽这种。别怕……嘶!哭什么?就一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别担心……好好打你的拳!……真的没事,有点痔疮罢了……是!来,过来,帮我点上。” 


我闭着眼睛,深深的闭着。 

陈柯好像就站在我的身前,年进的身前,微笑的倾下头来,点燃了自己唇边或则我们唇边的那只烟。 

星火闪了闪,青色的烟雾腾起来,扭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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