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夫之上必有勇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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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让别人坐他爹爹的椅子。
“可你爹爹死了,”小儿的眼泪并没有打动林五公,他吊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怀桂,淡淡地道,“他坐不成了,我是他的长辈,更是你的长辈,这椅子我还能坐不成不成?”
“可这不是您能坐的。”林怀桂说不过他,他委屈地看着林五公,见他不为所动,他掉过头去寻找他的依靠,泪眼汪汪地看着姐姐,“姐姐,这是爹爹的椅子。”
林大娘以为她很铁石心肠了,可这一刻,看到弟弟那满是委屈与控诉的眼,心口还是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这时,身后的管家们要动,听到脚步声,她朝后略摇了下头,往林怀桂走去。
她看着林五公走去,无视林五公带来的那个族老此时在旁尴尬笑着的干笑声,直到走到人的面前。
“女娃娃,你忘了给老夫行礼了……”林五公见她从容不迫走来,很是不悦,但他沉得住气,等人站定了,才淡淡说道。
林大娘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而是低下头,看着抱住了她的腿,伤心哭泣的小胖子。
不过一会,她的裙面就被泪水浸湿了。
看得出来,他是真伤心了,小胖子从小并不是个那么喜欢哭的孩子。
“怀桂,”林大娘知道自己很残忍,但世道就是这样,在头上有强大的人保护的时候,他们可以天真,可以不谙世事,但那个人没了,他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她把小胖子抱了起来,让他高高地看着那个坐在他们父亲椅子上的人,对小胖子陈述道:“你看,有的就是不讲道理,你跟他讲道理,他就假装听不懂,会倚老卖老欺负你。”
她看着努力不哭的小胖子,问他,“宇堂先生有没有教过,爹爹有没有教过你,遇到这种为老不尊的人,你要怎么办?”
“打,打出去。”林怀桂抽泣着道,他在姐姐的怀里转过身,对着老管家软软地道,“义叔,打出去。”
老管家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这是小主子让他把人打出去,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回头叫护院,“来人啊,打出去!”
“你敢!”林五公火了,想拍桌子,但椅子太大,离桌子太远,他拍到了椅面上。
椅面太结实,震得他手掌发疼。
但不等他发火,林府的护院就来了。
林五公连声都没出,就被蒙着脸从梁上跳下来的乌骨粗鲁地一脚踢到地上,把人踢昏了过去且不说,他还一脚踩到了人的脸上。
林大娘抱着小胖子转过了身,看着椅子。
林五公这个人,于林大娘来说,就是只纸老虎,还是只老得只差推一把进土的纸老虎,她胖爹当年是怎么收拾他的,她现在也还是可以怎么收拾他。
不过,她需要几块让小胖子成长的绊脚石,有时候不得不留他们一步。
这时,林守义作为林府老管家还是要留几分颜面出来,他拦住了想把林五公的脸踩扁的乌骨,让护院架了这林五公出去,而那个一直没出声,也没阻拦林五公,只干笑过的族老站了起来,不安地在原地打了个转。
等林大娘朝他望过去,他这才像知道要怎么办一样,一挥袖子,干笑一声道:“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是林宝善堂了又堂的堂兄弟,对林府也一直心思不正,但他从没在林宝善手里讨过好,林宝善才刚死,在他心里余威还在,他还是怕的,这时见林大娘那冷冷看过来的眼睛居然跟她爹看他的时候有点像,一下子就怕了,都没跟林府的人打招呼,一溜烟地就跑了。
也是个孬的。
他们走后,林大娘没放下手中的小胖子,她抱着才六岁,就差不多都有三十多公斤了的胖子弟弟,对着椅子问他,“怀桂,他们再来,你要怎么办?”
“请出去!”林怀桂本要说打,末了,还是说了“请”。
但林大娘知道此“请”跟他先前所说的“请”不一样了。
她轻叹了口气,慢慢地把弟弟放到了椅子上站着,然后看着胖子弟弟的脸,很是严肃地对他说:“小胖子,你得减肥了。”
就差一点,你就差一点压坏你姐姐的手了,带你飞的亲姐姐的手。
第22章
父亲过逝所带来的问题不止一点两点,具体到细节上,是日日必须要过问的琐事。林大娘也记不清这一个多月有没有睡过好觉了,很多时候睡眠于她只是打个盹的事。
林家家大业大,也就是说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不说林家本身,光她作为这个穿越者为林家所带来的一些细微的变化,就是不能见人的。
因为她所提出的选种和因地制宜的施肥问题,林家这些年的粮产量已经远远高于了十几年前林家粮食的亩产量。
林家本来就是种田世家,往上数能数得出祖上五代的地主来,怅州的第一批开荒者,或者说发现者就有他们林家的祖上。一个事情能做百年,就能做出心得来,何况种田这事,身为地主的林家干了近两百年,林家自有自己种田的独特办法。而后来林大娘也来到了林家。作为一个前世没种过田,没见过猪跑,但朋友遍布农学院的人来说,她是跟着朋友去旁听过种田课的,多少懂一点,加上操纵她提出来的理念的都是她胖爹所下的种田老手,试多了也有瞎猫碰上老鼠的时候,这些年来,林家肥田的亩产量已经超过了原本的四分之一。
这远远比不上她所处的时代的杂交粮的产量,但在这完全不存在杂交粮的年头,在林家本身占地万顷的条件下,这多出来的四分之一,数量就相当的可观了。
而这种变化,显然并不是能瞒得住的,打林家主意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
尤其今年涝灾,林家居然提前做了准备,还有稻秧下田,如若不是林老爷恰好在这时过逝,林府就留寡妇带着儿女守丧,怅州的地主都要把林府的门踩平了。
而林宝善作为江南第一善,是个换了皇帝,都能牢牢抱紧新皇帝大腿的人,他根本不是个一般人物,在知道自己来日无多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不给儿女留后手——现在怅州的知州就是他这边的。
林宝善在怅州这任的知州身上花了很多的功夫,多到这任知州在他死后上门祭拜的时候,都不顾跟林大娘这等小女子说话有损官威,找到她亲自跟她说,他是他爹的人,有事尽管找他。
这知州姓任,光靠那天他跟林大娘所说的这话,林大娘都觉得这任大人真是对得起他的姓,任性得可以,也很对得起她胖爹这三年在他身上所花的心血。
任知州态度也不是白表态的,这月五月初五,怅州一年一度的龙舟大赛过几天就要开赛了,他让他夫人送帖来,让林大娘带着弟弟,那天跟着他和他夫人一起坐在知州首位观赛。
三月十七,林老爷逝世,林家的圣龙在四月一日由林宝络兄弟和林家族老带着人照常请。
人走茶凉,活着的人要继续活,就此林大娘不觉得世态炎凉。但林家宗堂除了来人问他们家要银子维持比赛开销,这些族人家里都不来个人看看她生病的娘,比赛流程的帖子也不送到他们家来让他们林府过过目,她就知道人走茶凉要比她以为的还要凶点。
任知州也知道林家的情况,帖子里也没说要请林夫人,就说请林大娘带着林府小家主随他一家过去一睹盛况。
所以,一收到帖子,林大娘就动起来了,吆喝着丫鬟们赶紧给小胖弟定制战袍。
他们守丧,以前闪耀震惊一片的衣裳都不能穿,所以要重新做新的不太闪耀,但一定要震惊一片的战袍。
林大娘出生的早,多活几年就多做了几年的衣裳,她这些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林家的死人,战备充足,但以前因为过于娇贵,根本不放出去见人的小胖弟还是缺少的。
现在,林府的战略储备要放出去示威了,不能等闲视之。
林大娘就此忙得风生水起,自动自行把自己升级为战斗机水平,因此,那最北方的小军长来的信送到她手里,她也只是一看信封,就放到了一边,跟宇堂先生商量着让他怎么教小胖弟狐假虎威。
这几年,有仇女症的宇堂先生跟林大娘的誓不两立并没有好多少,但仗不住林大娘这个狡猾的现代女性攻克了他的夫人。
这世上,宇堂先生大概唯一不讨厌的女人就是他夫人了。
林大娘还是没见过这位只让人闻其名,不让人见其人的夫人。但林府最是不缺钱,不缺好东西了,她是得了任何好的东西都往宇堂府送一份,久了,宇堂先生看着她还是一张仇恨六亲不认脸,不过可以容忍她说几句话,而不是只要她一开口,没三句,就只能看见这位仇女症潇洒的背影了。
“先生,你能不能教教他,说话的时候不要老看我……”胖弟爱她,林大娘对此很高兴,但他说两句话就要来看她请示,这就不太好了。
在家没关系,在外哪有小家主还要看姐姐脸色的。
哪怕他还小,但谁管那么多,一看他要看她说话,这闲言碎语不用想,下午就能传遍怅州城了。
所以这样子还是要装起来。
这个林大娘要是去跟胖弟说,胖弟答应是答应,但绝对做不到。
她对小胖子的威慑力远远不如以前了,现在她吓唬他,说他,他可能是知道她不会不管他,根本不太上心。
但宇堂先生不一样了,他们姐弟在敬畏这位仇女症的这事上,步伐走得很是一致。她怕这位先生撂摊子不干,连重话都不敢跟他说,小胖弟一样,也怕不听先生的话,他先生能让他生不如死,胖不如瘦。
“娘子……”这时,收到北方来的信就兴冲冲送来的小丫忍不住提醒了一声看过信,就把信就搁在桌上,看都不多看一眼的林大娘。
林大娘正专心卑微地贿赂宇堂先生呢,朝丫鬟摇了下头,示意她别多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诚恳地看着宇堂先生。
宇堂先生听完,皱着眉,摸着空无一胡的下巴,一副很是纠结思索的样子。
林大娘知道他正在思考怎么敲诈她,也是绷紧了神经,全力以赴地盯着这一位根本没有丝毫师德的旷世奇才。
看大娘子眼睛都瞪直了,小丫也是无奈,小声地提醒,“娘子,是最北方来的信。”
是大娘子那位刀小郎君来的信。
这时候,林大娘正在等宇堂先生开条件呢,哪顾得什么最北方,她挥手,“一边去。”
“是刀小将军。”小丫都要急死了。
什么刀啊刀的,林大娘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个,对小丫的老开口烦不胜烦,瞪她,“一边忙你的去,没事干了呀?”
她是对她太好了是吧?
没看她正忙着等着挨宰啊?
“京城刀将军府的刀小郎君,他派人送信来了,现在送信的人在客堂等着,正等着您的回话呢……”见大娘子都不知道领会她意思,小丫两眼一闭抬起头,不得不把情况全部说出来。
“他派人?”林大娘也是愣了愣,没回过味来,“啥人啊?”
“说是他的刀家军里,他自己身边随侍的人,说是代他来给老爷奔丧的。”小丫见她怎算注意,赶紧说。
“他自己身边的人?”林大娘也是吃了一惊,当下就站了起来。
这不是在最北方没完没了地打仗吗?
这壬朝疆土可是无边,比她之前所处的那个时代大多了去了,她算过,这最北方离怅州哪怕算直线距离那都是超出万里了。
“从最北方过来的?”林大娘这下是坐不住了。
“是,我问清楚了,就是最北方。”不问清楚了,小丫也不会过来。
她毕竟是娘子身边的大丫鬟,可不是糊涂人。
“这怎么过来了?”林大娘吓了一跳,她好像没跟他说这事吧?
等等,林大娘这才想起,除了过年那段时间,她给他写了一封感谢信,其后她就没跟他写过信了。
当时他给她送来了一块好像疑有曾沾过最北方的雪,还可以再用来打包袱的布,看到他随布而来的信中写到这是他给她采来的一块最北方最美的雪,那雪来自冰原最高的冰山,她当时就觉得光冲着信中的这几个最,冲着这哑巴郎难得写的很长的几句话,她也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所以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尽她所能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受宠若惊,赞美了他的能力非凡,卓尔不同,武功盖世。
信写得浮夸了点,但她确实是相当感谢人家对她的那片心意的。
但过了没几天,她爹就再次倒下了,虽然三月初她就收到了他的回信,但那时她爹已经不行了,她根本想不起来给他写回信了,信收到了就放在一边,连看都没提起心思去看。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刀府说给他听的?
如此,他真是有心。
是她怠慢了。
林大娘猜测着想着,正要往外走,但又想起敲诈狂先生还没说条件呢,忙又讨好地朝仇女症看去,小脸满是谄媚,“先生,您看如何?”
第23章
现在林家的所有都握在林大娘手中。
她胖爹也不怕她私吞了林家的家产充实自己的小金库,把家里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交予她了。
对此,林大娘压力很大。
倒不是怕自己见财心喜,半夜睡醒来就去把小胖弟的财产搬到她自个儿库里。而是面对例如像宇堂先生这种知道林家现在在她手中的人,这敲诈起她来没个度,她都不好装傻。
“先生啊,您说,行吗?”面对装样作样先生的一脸高深,林大娘一身的肉都疼起来了。
这是何等的一朵旷世奇葩啊,敲诈完她胖爹之后,就来敲诈她来了。端的架子还老高,胖爹跟她还得表现成他们是求着他敲诈的才行。
为人师表到他这份上,也是太会挣钱了。
他们林家人找了他,命也是太苦了。
“此事,”宇堂南容瞥了眼女学生的丑脸,不忍多看一眼,别过头淡道:“行罢,就是……”
“您说!”林大娘小腰杆立马挺得笔直笔直。
“笔墨旧了。”
“换!”
“嗯?”
“新的,换新的,墨家大爷亲自出手的墨香套件,从毛笔到笔洗,都是新的。”
“嗯。”也就凑合吧。
见他鼻吟还顿着,不沉到底沉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