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夫之上必有勇妻-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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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他乐不可支的样子,也翘起了嘴角,静静地笑了起来。
如此就好,已是最好。
——
皇帝这次休了三天朝,就又上朝了。
林大娘一听,真心觉得这皇帝老爷对他岗位的热爱也太深了,连命都可以放在一边,实在不是这种她冒个尖尖头,就给自己找无数条后路的胆小鬼胆敢能比的。
不过,没两天,大将军回来说皇帝惜命得多了,上朝之后要回去歇一个时辰再办国事,午间也会歇一会,其后留人顶多留到傍晚,大部份的人都会在傍晚那会被放回去。
大将军就是一个被接连两天都被放回来的人,皇帝是把他叫到跟前了,但冷着他,不跟他怎么说话,也不对他委以重任——看来在宇堂先生没来之前,皇帝是不打算用他了。
刀藏锋也不着急,而且他二叔那边已经上朝了,每天都来皇帝面前转一圈。
朝臣看到他,也不可能真当他不存在,都知道他是被九皇子带进宫的,有跟九皇子亲近的就把他当同党之人了,就颠颠地过来跟他套近乎。
他也就呆了不到半个月不到,身边人就多了起来了。
连杨文德这些后起之秀,也是一得闲,时不时要跟大将军说说话,请教请教一些事情。
皇帝看着他这位大将军又觉得深深刺眼了起来,恨不得宰了他的脑袋。
太子再看刀大将军,笑容也没以前那么真切了。
这厢,林大娘总算收到了林府的消息,收到后,她又是喜,又是哭笑不得——怀桂成亲了,说是先生逼着他娶的,先生说他不娶他就不来京了,而且他们那浑不吝的老先生把皇帝的两波人马都关了起来,现在林府关了一群御前侍卫,怀桂觉得压力有点大。
但林大娘着实是喜,喜的是怀桂成亲的对象是他喜欢的。
他的小娘子是益州益家的嫡次女。益家是益州的老世族,益家本就是他们家的祖先第一个带着人马过去开辟的,是益州的第一任知州,哪怕放到现在,益家在益州也是人尽皆知。
林府这种是由拿钱买地而起的人家是大大的高攀人家了!
而她的弟弟对娶了她很是欣喜,在信里还不无调侃地道:小娘子之前见我,与我言道嫂子得我如此如意郎君,想必天天都是欢天喜地的了吧,前日,她成了那欢天喜地的嫂子,我问她感觉如何,她至今还没跟我说话,我回头再问问去……
林大娘把信看到这处后,喷笑出口。
小丫在旁也偷着看,看到此次,也是笑啐了一声:“尽是跟你学的,嘴上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第222章
怀桂这亲事成的太仓促了些,从定亲到下聘不过短短七日,还是那益州父女在怅州做客,他们老先生就做主把人抬进来了。
人是怀桂中意的,礼也给足了,人家家主益老爷也是答应了的,但这说亲结亲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对那益州小娘子还是有些亏欠的,怀桂信中说小娘子不甚在意这个,是个谦和温婉随性大方的,让姐姐放心,他会与她一道好好持家,为林府开枝散叶的。
先生那边也是决定上京了,林大娘算了算时间,按信中怀桂所说,他们将随益老爷去益州一趟,先生和师母在替他做主拜该过益州益家补礼完成后,就从那边上京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到京。
益州在怅州之后,日夜奔忙赶去也是需半月时间左右,可能赶不上先生启程来京的时间了,但林大娘还是尽快给亲家那边准备了一会薄礼,让家中暗将用最快的脚程送过去。
她还在问过大将军后,拿了一块免死金牌放在里面。
林大娘虽说没见过那个弟媳,她们相隔数千里,这辈子也许也见不了几次,但怀桂是她唯一的弟弟,她的母亲和姨母的晚年也是需要这位小姑娘照顾的,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她这边这份礼,是送给益家的,弟弟那边又准备了一份,着她这边的人手送到怅州去。
但暗将按大将军的吩咐,带着人日夜兼程,在宇堂南容带着夫人弟子即将要奔赴京城之际,还是赶到了益州,送上了京城刀府大将军夫人对弟弟婚事的添礼。
“夫人说,这上头的一份是送给益家亲家的,送给小娘子的见面礼等物,已经送到怅州那边去了。”来人朝林怀桂着报后,又朝宇堂南容道:“先生,我家将军吩咐,由我等护送您上京之事。”
宇堂南容听了点头,“你们赶紧去跟那些侍卫聊聊,谈谈心,老夫还想跟岳家大人喝两天酒再上京,让他们别催命似地天天催我,烦死我了,再烦我我就不去了,那京城有什么好去的。”
那将领笑着点头,“是,末将定会跟他们好好谈谈。”
“有没有给我的东西啊?”看他带着人要撤,宇堂连忙叫做了他。
那将领一想,摇了头。
“哼。”宇堂哼了一声,等人一走,跟义子抱怨,“你姐姐那个人,势力得很,觉得我上京之事跑不脱了,好话都不说两句。”
怀桂哭笑不得,叫他来看姐姐给的东西。
宇堂见那小小的几盒东西,不是千金之物,就是千金难买之物,他抚了抚须,道:“既然是给你岳家的,就拿去给他吧。”
“是。”
怀桂抱了东西去见岳父,益家老爷是现今益州的家主,他与宇堂南容是有老交情的忘年之交,而且,是他巴着宇堂结交的交情。
但他好好带次女去拜访他,宇堂却逼了他次女跟他义子成亲,这女婿虽说他还满意,但亲成得这般仓促,还是有些对不起女儿和夫人的。
其后,林家带着聘礼来随他回益州来拜见家里的老夫人和他夫人,在家住了这些日子,对怀桂这个女婿,老夫人和他夫人都满意,这口气算才是平了。
因怀桂讨人喜欢,次女也是每天粉脸含笑,益老爷见老友还难掩得意,也是无奈,但他心里对与林家这门亲事,其实早早是认同满意的。
不说怀桂亲姐所嫁的那等人家,那还远了,光说宇堂这注定名扬千古之人,次女能嫁给他们夫妻俩此生唯一的一个义子,而这两个小儿,他的女婿女儿是给他们要摔盆送终之人,就冲这,他这二女儿已是家中嫁得最好的那一个了。
而怀桂是庶子出身又如何?林府终归只有他一子,整个林家都是他的。
而等怀桂送来了他姐姐给他婚事添的礼后,益老爷摇头,“既然是你姐姐给你们婚事添的礼,你就拿回去吧。”
岳父毫不心动,是有几分气度的,所以这才得了他老师的眼,与他成了莫逆之交,怀桂也是知道他这位岳父在先生的办学上,也是给先生砸了不少钱的。
益家并不缺钱。
“姐姐说,给我们的已经在去我们老家的路上了,这是她作为长姐,给我添的聘礼,还请岳父大人收下她的这点心意。”
“诶,诶……”益老爷还是觉得不太好,礼太重了。
“你就收着吧,实在觉得礼重,给我们回点银子,呃,不是,给他姐姐回点银子,她现在穷得很,你不是也知道,她那些嫁妆,就是东北的那些地,都被皇帝拿走了,一个子都给没给她,她穷得叮当响,天天变着法儿哭穷。”
益老爷好笑,看着桌上那几尊万金都买不着的宝物,着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怀桂在旁也是好笑不已,姐姐现在确实是穷了,先生老说以前她不穷就钻钱眼里了,现在穷了,更是蹲里头不愿意出来了。上次回京之前她还拿了她的一幅字画忽悠了师母拿了他们十幅,说是要拿去卖卖贴补下家用。
先生一说起这事,牙就痒痒。
“那回多少?”益老爷问。
“你们看着给吧,给点现银就好了,能马上花的那种,别的就不用回了,她那里就缺钱,这些个卖不了钱的她那多得很,我家小胖徒孙玩的那些个小笔小球的,都是他爹从皇帝那顺的,不值钱得很。”
益老爷更哭笑不得。
回头他拿了这几盒东西去上房跟老母亲和夫人商量回礼,老夫人当下就一拍掌:“缺钱?好说!”
她掏掏自个儿的老箱子,就拿出了个八万两塞给儿子,又从中挑了一个白玉娃娃到手中,“这个给我了。”
益老爷夫人握着嘴笑,轻咳了两声,跟益老爷说:“我来做主回吧,老爷放心,定以现银为主。”
她是知道女婿那个老师的,说要现银,就是要现银。
“行吧。”益老爷也是好笑,他们益家不缺银子,宇堂先生能来他们家住这几天,就已经是给了他们家面子了,林家长女再来这一添礼,也无人敢说他次女嫁差了。
“他可有中意的人了?”老夫人看了看桌上那免死金牌,知道这个不能收到她这里,是要收到媳妇地的,便只看了看,没动,现眼下她最关心的是宇堂南容会带走她益家的哪个子弟。
说是只带走两个,而她疼爱的儿孙辈人有近十个去了,只挑两个,其余的哪几个失望她都心疼,但现在又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挑中了谁,有没有挑中的!
“儿子没问,娘,您也知道,宇堂先生那个人,最不喜别人插手他这等事了,他能提携我们家的人已是看在怀桂的面子上了,您就别管了,随他去。”
“娘,是,别人家还没有这福份,您都没看,得信的那些人那些五花八门的求法,明着不行,暗着都派那细作进我们家找他来了。”益老爷夫人也劝她。
“我这不是替你们着急嘛,你说他都快要走了,这人怎么还不定?不是看不上吧?”益老夫人当然急,先前她也不着急了,可这人都要走了,还不定,这是怎么回事啊?
要知道定下来了,他们也好收拾东西,准备细软上京之事啊。
“娘,随他吧,没有看中的也没事,那是我们家子弟不成器。”益老爷想得很开。
开得他老娘一巴掌挥他头发,怒目道:“你是不着急,你爹留给你的银子还能败到你儿子手里,但你儿子到时候有没有钱花,你就懒得管了是吧?”
“娘,他心里有数,您别打他了。”益老爷夫人赶紧拦她。
“你也是,你也是个慢悠悠的……”急性子的老夫人捶了捶胸,“我早晚要被你们两个气死!”
等儿子儿媳走了,益老夫人想了想,还是找了孙女益可娘过来。
益家数代住在一起,人数较多,益可娘是她这辈的二娘子,她是嫡次女,也很得祖母喜爱,但得父亲喜爱多一点,总被他带在身边,遂祖母这边就伴得少了点,但她与祖母还是亲近的。
等祖母与她谈起林家长姐所送聘礼之事,她道:“兄长说了长姐替我们送了家里一些聘礼,但孙女没听他细说是何物,孙女也没问。”
益可娘一直叫怀桂兄长,成亲了,也依旧如此这般叫着,没改口。
“你啊,从小就是什么都不关心,临了临了,却比谁都有福气,也是傻人有傻福。”
“是了,娘也是这般说我。”益可娘笑着点头。
“那些不中耳的,你就当没听见。”
“孙女知道的。”这事母亲也跟她说过很多遍了,让她别把家中姐妹说她嫁得这么急,肯定有鬼的话别放在心上,益可娘也是真没放在心上,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这次回娘家要带回怅州去的东西太多了,她天天整理都整理不过来,还时不时要被长辈叫去说话,一直忙得团团转,跟兄长好好说会话的时间都没有,也就晚上能和他呆一会了。
“知道就好,那你知道你们家那位先生到底挑中了谁?”老祖母着急地问了出来,还拍了下胸,“我听说你婆家姐姐夫家来的人,就是来送他上京来的,呆不了两天就要走,这人还没定下来,可娘啊,这可把你老祖母的心都急得跟猫爪子抓似的。”
益可娘这阵子没少被家中长辈和嫂子们叫去问这种话,祖母问,她也没办法,拉着老人家的手跟她说着悄悄话道:“孙女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兄长天天被老师骂话多,我都不敢多说话,生怕给兄长找骂,老师老骂他,他够可怜的了。”
“可不能一个人也挑不中吧?”
“那不可能,兄长说老师挑得严厉得很,说是要带上京,当得力下属使唤的,一定得挑最最能干之人。”益可娘想想,又跟祖母道:“挑得严,便要挑得细,这可是迟迟不能定下来的原因?”
“是了,怕就是这个原因,那老狂儒,我听你爹说,是个眼睛长头顶上的,一般人就入不了他的眼,哎哟,我苦命的孩儿们呢,也不知道被他带上京,会吃什么苦,这在家里都是当惯了爷的,跟了他,也不知道习惯得了还是习惯不了……”
“要不,不去了?”益可娘凑近她,眨着杏眼,脸上全是笑,“在家里享福当爷?”
益老夫人轻拍了她一掌,瞪她:“胡说八道!”
益可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娘就知道您不会。”
第223章
没两天宇堂南容就定好了人,带着人从益州浩浩荡荡出发,沿路之人都知道他被皇帝请出山了。
这厢京城刀府,林大娘这天迎来了扭扭捏捏看她的丽怡郡主。
丽怡郡主开门见山就跟她说,见过这次,她往后就不来看她了。
林大娘点头就称好。
丽怡郡主又不高兴了,“你也不问问,这是为何?”
自她回来,她就没来看过她,她为何也不问问为什么,现在又点头称好,她到底有没有想问她的?
林大娘笑看着她:“我懂。”
“你懂什么?”丽怡瞪她,尔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姨母恨你,我是不恨你的,但是,她太可怜了。”
她哪怕不会站在姨母那边,也不可能再与大娘子姐姐交好,姨母毕竟是护过她一场,她再没心没肺,也不落在姨母落寂后,再在她心上踩上一脚。
她已经很可怜了。
“丽怡。”林大娘叫了她一声。
丽怡郡主看着她。
“你现在好吗?”林大娘问她。
“好与不好,就那个样,但杨家对我现在好多了。”丽怡轻描淡写,“反正嫁了人,就那些事呗。”
“那日子高兴吗?”
丽怡点点头,“高兴,杨文德回来后,我就高兴很多了。”
就是他太忙了点。
“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