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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阿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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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方嘉豪听完他席话,脸都绿了,陈果最爱看他窝囊样,实在憋不住笑借口去抽烟跑到了包间外面。古色古香的小院里摆着石凳石桌,桌面上设有棋局,陈果看不出明堂,就觉得这黑黑白白的和方嘉豪的脸似地,特别好笑。他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上根烟,背靠着石桌,透过院中那不知名绿树的繁密枝桠,望见粉蓝色的天。夕阳西下,灰白色云朵抑或淡蓝色天空都被自天边升起的粉渲染成惬意的暖色调。此时还看不到星星,不过,即便夜幕降下,城市中也未必能望到星光闪烁。 
  
  陈果吐出个烟圈,他有些明白那位郝先生的心境。或许郝先生也曾和他一样想过报仇,咬牙切齿地想,想得自己寝食难安,生不如死。他后来为何不去想了陈果不知道,他只知道宏村的星星那么好看,一抬头就能望见,迷了人的眼,谁还有心思去想那些仇与恨。 
  
  好好活着何尝不是在孝敬他爸。陈果站起身,他不想回去吃饭,他不饿,他想去街上走走。 
  
  他转身时恰巧看到谢云飞从屋里出来,他对谢云飞笑了笑,“师兄,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17

17、第十七章 。。。 
 
 
  谢云飞和他都没去理会包间里面的奢华晚餐,一前一后走出了飞天。飞天外多是老旧民居,小巷曲折蜿蜒,陈果从没来过这儿,胡乱走着。拐进一条将将能通过一个人的巷子,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不禁让人想起宏村那条通往谢记茶楼的路。石板缝隙中爬着青苔,开着淡紫色小花的野草扎根在墙缝里,路旁的人家或敞开小门通风,或开着窗户淘米炒菜。 
  
  陈果回头看谢云飞,对他说,“和宏村挺像,安逸。” 
  
  他闻到油烟味,不重,混着白米饭的香甜气味,有些诱人。晚间新闻的前奏也从门缝中传出,陈果望一眼前方,隐约能看到繁忙街道,喧哗声也近了。他说,“外面真热闹。” 
  
  兴许是与街道连通的关系,窄巷渐宽,谢云飞自后面走上来,与陈果并肩。他拿手指勾了下陈果的手,陈果才想躲闪,却被他抓着手,道:“没有人,我的手给你试试牵手。” 
  
  陈果听他说话别扭,看他还在纠结试用期的事,好笑地看他,却没拒绝。陈果低声哼哼,“摸个手还能摸出朵花来。” 
  
  他想得挺好:不就摸个手,平时被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他都不在意。 
  
  谢云飞的手并非柔滑细嫩的手,手心里有厚实的老茧。他手比他大些,手温偏低,手心里存着暖意。贴心温暖谈不上,和他人似的,是沉闷毫无新意的握手方式。陈果心里抱怨他老土,却放不开他的手。陈果偷偷看谢云飞一眼,发现他在笑。这笑太迷人,让时间都变慢。前方的街似乎永远也走不到,流浪的猫咪踩进地上的水塘,水珠飞溅,其中一颗砸在猫咪的尾巴上惊吓得它弓起身躯,迈开前腿,舒展身体,翘起尾巴跑开。它的胡须刺破宁静,引起风,细微的震动慢慢向上攀爬,吹皱了一片云朵。 
  
  陈果心跳又加快,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松开谢云飞手跑到巷口,嘟囔着,“好了好了试完了。” 
  
  谢云飞凑过去问他感想,他贴太近,陈果觉得透不过气,抓着头发赶紧转移话题。 
  
  “师兄,这回我有钱了,我请你吃饭吧。” 
  
  说起陈果身上这钱,还是阿珍塞给他的,说要是今晚方嘉豪又被人揍了,拿这钱送他上医院挂急诊。谢云飞看他拿出几百块钱来,问他想吃什么。陈果还惦记上回没吃成的羊肉串,拉着他上了出租车就往排挡一条街跑。 
  
  出租车司机特别能聊,他和陈果吹了一路,谢云飞一个人在后座闷了一路。两人下车找到那烧烤摊位,陈果没见着老板,问了在烤肉的胖师傅才知道老板嫌城里最近太热,跑去海边度假。陈果感叹以后也要和他们老板合伙,烤羊肉串可比开武馆还赚钱。 
  
  他问谢云飞要不要喝酒,谢云飞不知怎地,面容严肃地扫视四周,陈果问他是不是找人。谢云飞按住他那开瓶起子的手,对他道:“有杀气。” 
  
  陈果嗅了嗅,光闻到孜然胡椒味了,连打两个喷嚏,抽了张纸巾省鼻涕时被谢云飞忽然拉起来。 
  
  “师兄你干吗,羊肉串还没烤好呢。” 
  
  谢云飞哪里管他的羊肉串,拉着他就走。陈果委屈,“我钱都付了,你不想吃这个你不早说。” 
  
  陈果手腕被他抓疼了,掰开他手,问他,“你要去哪儿倒是说句话啊。” 
  
  谢云飞还没开口,陈果也感觉出不太对劲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上了帮马仔,为首那个黄毛正在打电话,看着还挺面熟,像是哪里见过。陈果揉着手腕,黄毛此时挂了电话,街头又冒出另一帮来势汹汹的马仔堵住了他和谢云飞的路。 
  
  前后夹击,来者不善。陈果苦思冥想,总算是想起在哪儿和人结的仇了。 
  
  “打女人那三角眼老虎。” 
  
  正说着,裸着上半身露出老虎文身的壮实男子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瞅着陈果坏笑道:“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今儿个就好好和你算算上回那笔账。” 
  
  陈果也跟着笑,“这位大哥该不是上回被我揍了,带着这么大棒兄弟成天在这儿守株待兔吧。” 
  
  老虎文身用力呸了口,朝陈果比出小拇指,“就你这小葱似的,老子一人就能放倒你,还用得着带兄弟。今天算你们倒霉,碰上我和兄弟聚餐,要有什么遗言后事赶紧交代。”
  
  陈果估摸着两伙人加起来少说有五十来个,要真打起来,他和谢云飞对半分,一人怎么也得拿下二十五个。他不知道谢云飞体力如何,反正他好久没打群架,一下让他对付二十个恐怕都吃力,倘若其中还有皮糙肉厚特别耐打的,就更不好说了。 
  
  陈果给谢云飞使眼色,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谢云飞示意他看四周,那五十几个马仔已将两人团团围住,哪里还有溜的机会。 
  
  大丈夫能屈能伸,硬碰硬胜算不大就来软的。陈果换上笑脸,对老虎文身说道:“这位老虎哥,上回是我不对,我多管闲事,我这就给你赔……”他话没说完,老虎文身一拳揍上他腹部。他出拳慢,陈果看在眼里,并没打算躲,要挨几下就能了事也值了。 
  
  谢云飞看不过眼,陈果捂着肚子夸张地哎哟哎哟大喊饶命时,他已勾住老虎文身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一手把他脑袋用力往地里按,一手掐着他脖子,对他道:“道歉。” 
  
  老虎文身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周围群马仔眼见大哥被制住,扬声朝谢云飞胡乱喊话。陈果急着去拉谢云飞,要真把人老大弄死了,下周擂台估计是打不上了。 
  
  陈果伸手时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他脖子上一凉,垂眼看去,是把匕首。陈果不敢轻举妄动,他低低喊了声“师兄”,谢云飞回头看他,见到那匕首,脸色阴沉,可还是没松手。眼看那老虎文身被掐得四肢抽搐就要不行了,挟持陈果那人威胁似地用匕首在他脖子上轻割开道口子,谢云飞这才愤愤放手,他一松手立马就有好几个马仔去扶那老虎文身。 
  
  老虎文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使劲咳嗽,脸上又绿又白,出了一身虚汗。他指着谢云飞想说什么半天都说不出来,还是黄毛机灵,立即带人过去把谢云飞按到地上。 
  
  陈果对老虎文身笑了笑,用商量口吻道:“这位老虎大哥,我师兄脾气不好,方才多有得罪我在这边给你道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黄毛使唤人给他们大哥买了瓶矿泉水来,老虎文身喝了好几口水,喘着粗气,终于能说出话了。他道:“呸!杀你还嫌脏了老子的手,今天就你在这儿让老子打到爽为止!!” 
  
  陈果笑着答应,“这没问题,只要您高兴,随便怎么揍我都成。” 
  
  黄毛凑过来问怎么处置另外那小子,老虎文身把手里矿泉水瓶摔地上,“剁碎了扔海里。” 
  
  陈果忙喊他,“大哥,大哥,扔海里多浪费,还麻烦诸位兄弟。我师兄可不是一般人,就这么杀了他还不如把他关起来问人要赎金。” 
  
  老虎文身走到陈果边上,揪着他头发拍他脸,“你这小子话还真他妈多,你说说你那师兄能值多少钱?” 
  
  陈果眼也没眨,现编了句,“大哥您听说过方嘉豪方老板吧,他下周就得帮方老板打场擂台,我师兄可厉害,大名陈果,放眼全球那都是顶尖高手,你说你要绑了他,方老板能不急吗?” 
  
  老虎文身皱眉想了会儿,让黄毛打电话去问这事,黄毛没一会儿就来和他说,“大哥真有这事,不过这擂台不对外公开,外面盘口倒是有下注。” 
  
  老虎文身眼睛一转,又呸了陈果一口,“问方嘉豪要赎金你当我傻的??老子还想多活两年!”他嘿嘿笑着走到谢云飞身边,陈果看他脸上贼相,估计他八成是要谢云飞帮他打黑拳。老虎文身不知在谢云飞耳边嘀咕什么,说着说着原本把谢云飞按地上的马仔都放了手。陈果见事态缓和,原以为能就此脱身,老虎文身走回他面前,道:“你小子今天这一顿打是免不了了。”说着,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搓着手掌,示意往陈果脖子上架匕首的人走开。 
  
  陈果原先已做好准备,谢云飞又从后面杀出,拦下老虎文身,对他道:“这顿打,我替他挨了。” 
  
  老虎文身不乐意了,“你要受伤,谁他妈上擂台给老子赚钱去。” 
  
  谢云飞竟顺着陈果的胡编乱造说道:“我太厉害,打假拳太容易被看穿,要我受伤,换我师弟上,才没那么假。不都是为了出气,打谁都一样。” 
  
  老虎文身不耐烦地骂了句娘,朝着谢云飞张俊脸就是一拳,谢云飞身子往边上歪了些,抹了下出血的嘴角,竟笑了。他笑里透着寒气,看得老虎文身一个机灵,嘴里骂着粗话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陈果看得心惊,喊老虎文身来打自己,老虎文身让黄毛拉住他,还道:“你们师兄弟真他妈烦。”
  
  老虎文身一人打还不过瘾,又叫上几个马仔玩群殴。陈果看不下去,撇开拽着他的黄毛,气道:“别他妈拉拉扯扯的。” 
  
  黄毛嘴角翘着,道:“等我们老大打爽了就好了。”他还让陈果别生气,“上回你让我们老大丢了面子,这回连顿打都没吃已经万幸,再说了打得是你师兄又不是你。” 
  
  陈果推开他,黄毛反手揪住他衣领,言语中颇有威胁的成分,“好好待着,别动什么歪脑筋。” 
  
  陈果可没空动什么歪脑筋,他正一门心思想谢云飞的事。他看谢云飞替他挨揍,心里难受,这种难受和得知弟弟被邻居欺负,叶天被方嘉豪欺骗感情的那种难受不一样,也与亲眼见到父亲在擂台上倒下再爬不起来的难受不一样。他转移视线不去看,净听到老虎文身高声骂着粗话。他觉得难过,这难过耗费他太多力气,连站也站不稳,只得蹲下。黄毛还在他边上说风凉话,“哎,我说你也别过意不去了,你师兄又不是你亲兄弟。” 
  
  陈果作了个深呼吸,慢慢看向谢云飞,他也看不清谢云飞的脸,只看到他护住头部的双手,那身海蓝色运动服被昏暗的路灯光染成墨色。老虎文身往他身上踹,他也不吭声,那么多人打他,他疼也不喊一句。他还是那个默不做声的谢云飞。他或许土气,霸道,有时还有些不讲理,可他怕他吃苦就出面护着他,他看他受委屈就学师母一样安慰他,他还牵他的手,手心紧贴时的刺激连时间都能拉长。 
  
  那藏在内心深处的敏感开关不知觉间竟已被缓缓按下,谢云飞这颗不定时炸弹终于如愿以偿爆炸,未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炸弹碎片却刺疼他心脏。血液里都混进残渣,按着手腕甚至能感受到那蠢蠢欲动的焦躁。这躁动涌上喉头,有些酸,略微涩。 
  
  有人给老虎文身送上根铁棍,说拿这个揍更痛快。陈果盯着老虎文身看,见他挥棍,几乎下意识地喊出谢云飞名字,冲了过去。他抬手替谢云飞挡下那一棍,老虎文身力气还不小,这一棍砸得陈果咬破了嘴唇。谢云飞睁眼看他,皱着眉,怒气冲冲地,“你下周还想不想打擂台?!” 
  
  陈果嘿嘿笑,老虎文身起先一愣,随即挥棍又是一下,嘴里骂着,“去他妈的,演什么兄弟情深,耍老子玩儿是吧?” 
  
  陈果也不反抗,两棍子下来,手上也感觉不到痛了,无力地垂在身旁。他挡在谢云飞身上,说道:“师兄我没什么钱,试用期转正后你也没钱拿,你还干吗?” 
  
  老虎文身听不明白,火气噌噌往上窜,也不管赚钱不赚钱,就想揍两人一顿解解气。他才要指示小弟们下手,只见一个清瘦小子钻进人群,昂着下巴对陈果笑,“喂,饭还没吃完就自己跑来找乐子。” 
  
  陈果好气又好笑地,“谢风华你这家伙该不会跟踪我吧。” 
  
  谢风华把拳头捏得咔咔响,老虎文身看他来给陈果帮手,手举铁棍决意给他个下马威。谢风华可不是好惹的,单手握住他铁棍,扔到一边,轻蔑道:“是男人就拿拳头说话。” 
  
  他掐着老虎文身的脖子把他摔到墙上,双手抓着他脑袋用自己的膝盖猛撞。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老虎文身被打得双腿跪地,手垂着,脸上血肉模糊。周围人都看傻了眼,陈果把谢云飞扶起,黄毛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谢风华和昏死过去的老虎文身,一咬牙,喝道,“都给我上!” 
  
  陈果抬起左手抓着头发对谢风华道:“一人二十个,你别和我抢!” 
  
  谢风华把老虎文身的脑袋往墙上一撞,随即松手,看他破布似地瘫在地上,笑着吮了下手指上的血,“我先到二十你得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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