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者[豪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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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白音驻足看向洛沙,“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这话问的,分明是在告诉他废话少说,有事儿快说,自己也算替他解过围,不热络,也不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这人不是个白眼狼,就是太冷血,天少你有的受了!
洛沙扫了眼白音手里的东西,“没有,是给天少抓的药?”
“嗯。”白音说。
谈话进行到这里,好像没什么可聊的了,洛沙笑笑,向门外走,然后他听到白音说,“不留下来吃晚饭吗?我可以下厨。”
这人还真琢磨不透,洛沙回头道,“下次,不过是由我来下厨,因为你的厨艺绝对没我精湛。”
午夜一辆面包车悄然停在了公馆后院的角落,天少悄无声息走下楼,穿过一排排树木,疾步上了车。
“白音没发现吧?”梁志成发动了引擎。
“没有。”天少往后靠了靠,“一晚上他都在厨房,到现在没出来。”
“这么晚了他在厨房干嘛?”梁志成一惊,“不会是?”
“不会。”天少说,“他没想要我的命,估计是在给我煎药。”
梁志成侧脸看了天少一眼,“你确定?他连自己的命都舍得出去。”
“嗯。”这一点天少非常肯定,就像他自己,心里无论有多恨多怨,却从未想过要白音的命。
梁志成更愕然了,“伏天我真搞不懂你们的关系。”
天少徐徐闭上了眼,心道,他自己都快搞不清楚了!何况别人!
来到那男人住处,梁志成停下车道,“伏天你想好了,真要把人送走?你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他突然消失,不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吗?”
天少打开了车门,“志成你信吗,今天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是开心的,我终于要拔掉心中的刺了,终于不必再和他有任何来往了。”
梁志成胳膊紧紧搂上了天少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天少顿了顿,“我知道我是多余的,他也是。”
梁志成眼眶红了,他和天少一并走着,拿下胳膊,摸上了天少冰叭凉的手,握住,“这世上每个人的存在都有他的理由和价值,你是,他是,我们都是。”
天少另一只手抚上,三只手紧紧叠加,天少说,“谢谢你志成。”
推开那扇门,屋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梁志成胳膊一横把天少挡在门外,往前走几步,拉了下地中央的灯绳。
“不要,不要,疼!”男人捂着脑袋蜷缩在角落叫唤。
梁志成四下巡视过后,低头一看,脸色变了,很明显已有人比他们先来过了,刚下过雨,这一条巷子又是土路,泥土鞋印还没干。
天少几步走上前,俯下身,耗住男人的头发,将男人的脸转向了自己,“他们做了什么?”
男人头上原本有伤,还裹着纱布,被天少一拽,疼得面容纠结成了一团,不过一看是天少,男人嘿嘿地笑了,手哆哆嗦嗦伸进口袋,掏出糖举到了天少眼前,“甜,甜的,吃。”
天少倒抽了口气,拽着男人乱发的手,狠狠向下扥去,“你他妈说话。”
“伏天。”梁志成一把抓住了天少的手腕,“不要这样,你明知道他。。。。”
天少缓缓站起来双手捂住脸笑了,“对哦,他是傻子。”
“伏天。”梁志成心疼地瞅天少,“我们还是快些把人送走吧。”
天少抬头,“你觉着这人还能留吗?”
“你说什么?”梁志成一个没站稳扶住了墙,“你。。。不要伏天我求你,你会后悔的!”
天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糖,拨开,喂到了男人嘴里,“甜么?”
男人边猛点头,边又掏出糖喂天少,“甜的,你也吃。”
天少将糖含入嘴里,温柔地抚了抚男人的乱发,“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没有人再打你,欺负你,你愿意去吗?”
男人呆呆地看天少,“你去吗?”
天少拉起男人往出走,“我迟早会去。”
梁志成跟在后面,不停的抹眼泪,把男人安排在后座,天少一把将驾驶座上的梁志成拖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车沿着灯光昏暗的大街一路驶向被黑暗全部淹没的寂静之地,天少拉开车门让男人下来,“记住一直跑,不要回头。”
傻子也有预感,他直觉这不是啥好地方,抓住天少胳膊,向后躲,“黑,我,我怕!”
梁志成探出了头,“伏天。“
天少吼了回去,“闭嘴。”
“你他妈跑不跑?”
天少凄厉的吼声在夜风中飘荡,男人撒腿向前跑,然后他回头,“不生气,不生气,我跑。”
胸腔突地像要裂开一样,天少不可遏制地一阵猛咳,口腔充盈着恶心的血腥味,天少闭眼抹抹嘴角,上了车。
“你吐血了?”梁志成伸手擦拭天少下巴磕上的血迹,“伏天。。。伏天。。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梁志成说什么,天少根本听不到,解脱了!马上要解脱了!
天少瞪着猩红的双眼,狠狠踩了脚油门,向男人跑的方向行驶。
梁志成的手死死箍在了天少的胳膊上,“伏天你已经撞过他一次了,难到还要撞他第二次吗?你不觉得他可怜吗?如果当年不是你让我撞了他,他也不会傻,这样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谁也找不到他。”
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近,大概是看到了光亮,男人扭头看了看,看到是刚才送他来的车,他高兴地蹦着高高招手。
“珏伏天你他妈不是人,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事儿,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连最爱你的亲人都不放过,你他妈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你要今天敢撞死他,我明天就去自首。。说我12年前开车撞过他,还他妈是你指使的。”
天少的手在抖,梁志成在怒吼,车嘎然而止,梁志成长长吁了口气,天少踉跄下车,摆了摆手,“不要让我再看到他。”
夜空清冷,夜黑茫茫,天少觉得那是无边的尽头,永远迈不出!走不完!
不知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独自行走了多久,累么?疲惫么?寂寞么?好像有点儿,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累下去,疲惫的活着?寂寞的自己舔自己的伤口?
真的好想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让自己靠一靠,给自己些温暖,让自己觉得不冷!
回到公馆已是凌晨4点,小圆桌上摆了一盘黑红色的糕点,原本打算洗澡的天少望着那糕点慢慢走过来,然后坐在圆桌前,一口一口吃糕点。
什么味道天少没吃出来,只觉得好甜!心里甜!吃到最后一块儿,天少发现他竟有点儿舍不得嚼了,怕吃完,再没有了!
天微微亮起,天少隐约可以看到刚露出头的太阳,望着那太阳,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天少来了白音的房间。
朦朦胧胧的光线映着白音酣睡的面容和袒露的脊背,天少轻轻坐在床边,注视着白音后背上一条条细细的凸起。
其实这些鞭痕天少见过几回了,但天少从未像今天一样细细的看,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天少想,大概是数不清有多少条了。
天少的手掌覆盖在白音的后背,轻柔地一下一下摩挲,白音身体微抖一下,睁开了眼,“才回来?”
“嗯。”天少问,“疼不疼?”
白音摇摇头,翻身躺平道,“快去睡吧。”
“马上睡。”天少鞋一脱,钻进被窝,紧紧搂住了白音,“真暖和。”
白音动了动,“你怎么了?”
“没事儿。”天少在白音颈窝处蹭蹭,“让我抱会儿。”
白音往里挪了挪,天少跟着挪,“那黑乎乎的东西你哪儿买的?”
白音说,“我做的,里面放了中药,你能吃的下吗?”
看天少久久不言语,白音低头瞅天少,一瞅白音愣住了,因为天少也在定定地瞅着他,并且那眼睛还发着红,“你。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天少梗着嗓子道,“你还给我做吗?”
“嗯。”白音说,“做到你病好了为止。”
“好。”天少说,“我们睡吧。”
“你睡吧。”白音坐了起来,“今天的药还没煎,我去厨房了。”
“白音。”天少迫切地喊了声,“我们一起住吧,我以后不打你了。”
恨也好,怨也罢,是敌人,还是站在同一战线的盟友,血是黑的,还是红的,心是肉长的,还是铁注的,这个人他要了!
白音脊背僵了僵,“可以。”
☆、第39章 掌控者'豪门'39
天少的丑闻像颗炸弹猛然惊天动地炸裂后了无生息了,残留下来的灰烬不足以撼动到天少的地位,但力天的股价难免受到影响,几日来频频下跌,这让梁志成很头疼,天少倒觉得没什么,这是他早预想到的。
天少惊奇的是珏汶对他的庇佑,一天之内替他将所有媒体镇压住,还亲自出面为他澄清说,那男人是龚琳的远方亲戚,一直有来往他早知晓,至于天少为什么打人,珏汶则以家事不可多谈避忌了过去。
天少一直觉着自己不受珏汶待见,小时候拼命作死只为让珏汶多看他几眼,打何时起,自己就变了,对珏汶尽量避而远之,14岁?还是15岁?那记忆模糊却也深刻,模糊是因为天少不愿意记得,潜意识得想要遗忘,深刻是那画面发生一次,就已让天少刻骨铭心。
无论珏汶是为了保存珏家的颜面才这么做,还是真心疼他才将之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极力保护,天少都决定今后好好孝顺这个老人。
天少放下报纸,慢慢侧躺,手撑头小心翼翼戳了戳白音的脸,看白音没醒,天少好笑地笑了,果然换了床垫,这小子能睡踏实了,可自己的老腰快折了。
白音搬进来两天,怎么也睡不踏实,天少半夜醒来上厕所,一看白音微蹙的眉尖就知道这小子没睡着。
要说不习惯,俩人之前在医院也不是没躺在一起睡过,天少琢磨了半宿,第二天一大早去白音房间溜达了一趟,即刻命人换了床垫。
换了床垫白音是睡踏实了,可天少失眠了,床垫死硬死硬地和之前的柔软简直无法比拟。
白音失眠闭着眼一动不动装睡,天少可不那样,戳戳白音这儿,扣扣白音那儿,然后白音醒了,他睁着黑幽幽地眼睛看天少。
天少伸胳膊,“来抱抱。”
白音瞅他一眼,没让他抱,有力的把他摁到了自己怀里,“睡吧。”
“操!”天少脑袋顶在白音的胸膛乐了,“真把老子当女人了?”
白音没吱声,拉了拉被子。
过了一会儿天少听到白音暗暗地说,“不是脆弱吗!“
很低的声音,天少想,这小子不会说梦话吧,他抬头,白音的确闭着眼,天少笑着偷偷摸了白音一把,实际天少没那个想法,纯属无聊,想逗逗白音,于是天少被压倒了。
天少,“。。。。”“我没说做。”
白音也没说做,低头咬住天少的喉结,没用力,轻轻的拿牙齿磨。
白音没说,但天少腿间的火热,告诉天少,白音是想了。
天少推了推白音,“去洗澡。”
白音摇摇头,从天少身上下来,挨着天少躺下,“明天去把床垫换了。”
天少,“。。。”
操,为什么不做了?
“力天的股价一直在跌,好像有不少公司在大力收购力天的股票,你想办法让他急速快跌,让别的公司受不住压力,抛空,同时你买进,“
天少,“。。。。”
妈的,为什么不做了?
“你这样。”白音想想道,“过几天吩咐梁志成放出假消息说你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病不起,不出预料,力天的股票会即刻猛跌,等其他人抛空,你买进后,你再出现和媒体说,这一切都是谣言,你马上要和某公司洽谈一个大工程,你再捐些款出来诱导媒体,接着力天的股票马上会涨起来,工程嘛,只要你不在乎盈利,不难找到。”
久久没回应,白音纳闷儿地扭头看天少,结果看到天少怔怔地瞅着他,白音翻身同天少脸对脸。
“珏伏天你怎么了?”
天少怨恨地瞪着白音的脸,“为什么不做了?”
白音,“。。。。”
第二天白音去家具市场买了个不软不硬的床垫,铺到了床上,天少站在一旁唠叨白音,一会儿嫌弃床垫廉价,一会儿埋怨白音多余。
白音全当没听见,铺好床,上去躺了躺,觉得合适了,让天少睡了上去,白音一走,天少闭着眼,用手缓缓地一遍遍抚摸。
感动吗?
很感动!
多感动,天少破产离开公馆唯一的要求带走这个床垫。
在家休养了一些时日,天少的病情大见好转,偶尔还会咳几声,但再没出现咳血迹象。
之前白音住院天少24小时贴心照料,这回天少病了,白音也没含糊,尽心尽力照顾天少。
同是照顾可区别非常地大,天少照顾白音,差点儿把白音折磨崩溃,白音照顾天少,天少直盼自己一直病下去。
他如此细心,周全贴心得让天少的心都化了。
起早贪黑为天少煎药做成糕点让天少吃下,每日清晨,去花房摘几朵花,放到天少床头柜上。
王医生说天少的病怕冷风吹,这几日最好不要出去走动,白音马上去杂物房取出那辆脚踏车,每天中午带着天少在院子绕几圈,让天少晒太阳。
天少觉得好笑的是,有一回做。爱,做到一半,白音竟突然开口问他要不要前奏,并且那表情十分认真,天少直接笑抽过去了,爱都不做了,抱住白音稀罕得一顿揉。
梁志成来和天少讨论工作,奇怪地问天少,“伏天你怎么还病胖了?”
天少打开书房的门鬼鬼祟祟瞅瞅,关上,锁住,“烟带来了吗?”
梁志成,“。。。。”
“快。”天少厉色地吼了声,“掏出来。”
梁志成无语地掏出烟给了天少,刚才天少给他打电话说让他来一趟,路上别忘了买盒烟,那声音小得梁志成差点以为不是天少本人。
“伏天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给你带盒烟吧?”
“是啊。”天少点烟,狠抽了几口道,“顺便谈谈工作。”
梁志成吐血,“你这儿这么多人不能给你买烟吗?我很忙的好吗!”
天少坐下来道,“你不懂,他们白音全认识,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