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也有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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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薄，夜风吹着就有些哆嗦，他摸摸口袋还有几块钱，走了几条街去24小时的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坐在台阶上吃，吃着吃着眼泪又划出来，宋闵你个王八蛋，打那么狠。
他吃完了就眼皮打架，想靠在墙上打个盹，可是冷得浑身发抖。不知不觉都冬天了。要不要回去呢。他抬头看着漫天星星。
宋闵有一天也会不要你，说来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呢，人家这样子劳神费力地照顾你，给你吃给你喝，给你补课给你开家长会，你稍微出点岔子还给你教训别让你学了坏，看着你管着你跟半个佣人似的，图什么呢他，跟我哥就那么好，太，太想不通了。樊樊搓着手。是啊索性也别给人家添麻烦了。就这么走了罢。
樊樊为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其实走到哪儿活下去都没有问题，他年纪也着实不算小了。可是……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是啊，迟早会叫你滚蛋的，他今天都说了这么不听话走吧。走吧。眼泪决了堤，糊住双眼。
樊樊？恍惚听到一声唤，他呆呆地抬了脸。樊樊！宋闵，真的是宋闵。
宋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紧抓住他，你……看他满脸的泪不忍责备了，松口气鼻子一酸也滚下泪来，跑出来作什么你这孩子，就不叫人省个心。樊樊惊异地看他哭，吓着了。宋闵胡乱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你要走是不是，怪我打你了？闵哥以后都不打你了，乖跟我回去吧。
我饿了出来买点吃的……是你说叫我走的——倒底咽不下这口气。
家里什么没有你跑出来买。宋闵笑了，你这孩子，哥那不是气话嘛，回去吧看手都冻得冰凉了穿这么少是存心感冒叫我愧疚死吗。宋闵搂着他肩膀带他回家。
还好你来找我了，还好你找到我了。好吧，那就不走了。
樊樊就着宋闵的胳膊咬下去。唔，宋闵抽一口冷气却说，咬吧咬吧把气撒出来，以后别又憋着生乱子。
毛毛惹的祸
潇哥，来给你个好东西。邓潇霸着游戏机不放，樊樊咧嘴一笑，拉过他的手来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搁在他手心里。
什么啊。邓潇张开手，一呆，紧接着呼叫出来，哇啊！樊樊你个小崽子！
假的哈哈……樊樊乐得弯了腰，又从书包里往外拽东西，塞给邓潇。死樊樊吓死我了，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些鬼把戏，哟仿真蜘蛛，嗬还挺真这么多毛，哇咧还会动哎带遥控吗……樊……
——哇啊啊啊！
宋闵拎着菜进门，正撞上掩面往外冲的邓潇，梨花带雨。宋闵吓一跳，拽住他，那边樊樊却扑倒在地板上抽搐……
怎么了？宋闵紧张地问。
我走好吧我再也不来了，阿闵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他要这样往死里整我……邓潇鼓包一张脸吓得惨白。
宋闵才看清樊樊那是扑在地上乐呢。樊樊！怎么又欺负潇哥？宋闵把邓潇圈回屋里，允诺着做他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樊樊还趴在地上张望，哎我的毛毛呢，潇哥看把我毛毛吓得……
什么毛毛？宋闵皱眉。看着樊樊在柜子底下摸出来一只黑褐色的大毛蜘蛛，胃里一阵翻腾。
毛毛，因为毛茸茸的啊，看！樊樊把那玩意儿装回玻璃瓶子里举给他看，一双黑眼珠冲了邓潇笑。邓潇紧贴在宋闵身后，宋闵气得要去抓那瓶子，樊樊抱着跳去一边，噘起嘴来，干嘛？
你给我把那东西放下，去写作业！宋闵发飙了。樊樊跑进书房，彭地关了门，谁叫他不给我玩游戏。
再说一遍你？宋闵要去踹门被邓潇拉住，泪汪汪的，怕被报复。你多大个人了还怕他个毛孩子，这小兔崽子越来越坏得没边了，不揍一顿……
晚上邓潇就开始发烧，八成是吓的，缩在被子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喂他吃了药，宋闵去厨房熬粥，樊樊半倚在门口，想道个歉说句软话。他身体可真虚……呵呵不能全赖我吧。宋闵瞪他一眼，气他这时候还不知悔改。樊樊被他这一瞪，道歉的话吞回去，气呼呼地又回书房了。
第二天看邓潇的烧退了，宋闵才松口气，坐客厅沙发上看书，樊樊游戏打得火热宋闵也懒的管他。邓潇出来晃两圈，开冰箱拿罐可乐。放下。宋一声令下。邓潇又摸到一盒酸奶昔，只觉背后一道寒光，叹口气乖乖拿了盒牛奶去厨房找热水来温。宋闵偷笑，调*教很有效果。
邓潇嘬着吸管偎在宋闵边上，嗯嗯地有话不敢说。
樊樊，还不去做题？
再玩一会，就半个小时好吧。樊樊央吿。
快去，考试的时候你也能讨价还价？宋闵脸一沉。樊樊悻悻回去，狠狠哼了邓潇一声，把他吓得缩了一缩。嗨这死孩子……宋闵一脚踢过去没踢着，小泼猴子蹿得快。
邓潇到晚上却又烧起来，宋闵要带他去医院他任打任骂死活缩被子里不出来。樊樊在一边扇风加火，要不绑了他去。气得邓潇把他拽进被子里，樊樊叫着要闷死了啊，宋闵揪出他来一巴掌盖在屁股上。喂，讲不讲理？樊樊眼睛瞪圆圆地蹦高，一见宋闵伸爪子过来急忙逃开了。跟我讲理，哼。樊樊鼓起腮帮子学青蛙。
过一会门铃响，宋闵领个背药箱穿黑呢子大衣的瘦高男人进来。那人边脱大衣边跟被子里的邓潇打招呼，潇潇，又发烧了？邓潇猛地撩开被子，瞪着眼前人，明……接着门被撞开，Denny怎样了？是詹那厮风风火火的，可从没见过他这样。
哟新情人老情人都来了。樊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被宋闵赏了个爆栗。
明医生冲他温和地笑笑，樊樊笑着对他做鬼脸。
邓潇缩在被子里扬起一张苦哈哈的小脸，明，我不要……
明医生在床边坐下，递给他温度计，先量量体温。邓潇嘟起嘴接了，夹去腋下。夹好啊，要不给你塞下边。明威胁道，令邓潇瞬间红成只虾米，窝成一团。哪下边？樊樊好奇地问。肛*门。没等宋闵来得及用爆栗制止明医生就笑着回答了他。樊樊尴尬地扭向宋闵，拿手指头揪他的扣子玩。哎都揪掉了，回去做题？不，我要看潇哥打针。
邓潇咬牙切齿地瞪他，一个不字还没出口就看明已经在拿注射器兑药水了。死一般绝望地望向宋闵，泪珠滚滚欲下。宋闵坐过去安慰，打完病就好了，老这么烧着不难受啊。詹也去搂他，来潇潇，趴我腿上打。
No，nononono，no way……一摇脑袋，眼泪夺眶而出。不要啊阿闵，我死也不打，就不打，死给你们看……说着往后缩，裹紧了被子，活像即被处刑的犯人。
过来。宋闵威逼。
乖潇潇打完针你要什么哥给买什么啊。詹利诱。
樊樊。哦吼吼潇哥你也有今天。
宋闵拧他耳朵，是不待会也给你补一针。樊樊才闭了嘴，跑去翻看明的药箱。
不打就不打，滚开你们都！邓潇还在负隅顽抗。
邓潇，找揍是吗？宋闵眼看要火。
詹和明医生相视默默一笑。樊樊总觉得这两人像童话里的大灰狼狼外婆，就起了恻隐之心，爬到床上去够邓潇，潇哥，没那么疼的，忍一下就好了，潇哥乖，打了针就好了。
邓潇知道躲不过去了，抽噎着跟明医生说，轻点儿啊你。倒叫那几个人都乐了。气得狠狠心趴过去，攥住宋闵和詹的手，紧张如赴刑场。
啊呀呀，疼……针尖刚插*进入，邓潇疼得抽搐一下。明医生拍拍他的臀，放松别崩着劲儿，这针注不进去还得扎，笨蛋。宋闵抚着他的背，看药水一点点推进去才松口气。医生把个棉球按在针眼上轻轻揉了一会才给他提上裤子，拍拍他的头，好了，看明天要是还退不了烧再打两针。邓潇马上双手合十开始祷告。
宋闵又气又乐，那么怕疼还学人家玩Sm？詹和明又对着乐，sp而已。两人开始抽烟聊天，时不时充满爱意地揉揉邓潇脑袋。喂你们，这还有病人呢，樊樊吵吵。那个，你还医生呢。两人都当没他似的任他一边嚷嚷。樊樊只得爬上床去跟邓潇两人相对泪眼。
到宋闵端了吃的喝的进来，樊樊也跳下去大块朵颐，邓潇不满地哼哼热。明嚼着水饺安慰他，嗯出出汗就好了快把被子裹好。邓潇白他一眼。饿吗潇潇，我喂你。说着嘴巴凑近邓潇要把那半只水饺喂给他。邓潇就真的张嘴接了。樊樊看得目瞪口呆。宋闵叹了口气捞半碗汤圆喂给邓潇。
还医生呢……樊樊还震惊于刚刚的见闻。
喏樊樊要么我也喂你试试。那个看起来已经三十多岁的大叔就把头凑过来。哥。樊樊吓得躲去宋闵那边。明医生得意地乐，詹说行了你别教坏小孩子了。宋闵撵他们，吃完了你们快滚吧，我们要休息了，小孩明天还上学呢。那两人又扑扑乐，瞧这爸当得多靠谱。可不，比你这真爸还真呢哈哈哈。
宋闵把碗给樊樊，自己亲自去逐客。再回来樊樊自己吞那汤圆呢，邓潇眼巴巴望着。宋闵拳头握了又松眼睛闭了又睁，算，自生自灭吧。
众神归位
周末下午，樊樊做题做得乏味，倚在阳台上晒太阳打盹，宋闵把他搂在腿上讲山海经里的故事。樊樊记得自从小学五六年级以后就很少和妈妈靠那么近了，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他看着书架上樊羽、宋闵和邓潇三人的合照，说我都不记得我哥长什么样了。宋闵笑，亏你那时候还整天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啊，樊樊想着。要结婚，要有自己的家庭，那时候谁还在乎他，所以最重要的是谁都不要依赖，靠自己一个人努力过活，谁都不要在乎就对了。
傻小子想什么呢？宋闵笑着敲他脑门一下。闵哥什么时候结婚？樊樊问。宋闵一愣，孩儿她妈还不知道在哪呢跟谁结。樊樊笑笑，闵哥有了女朋友要早点告诉我，我就不占着你了。
且，你小子整天胡思乱想，有这精力去搞好你的学习成绩吧。樊樊扁嘴，我就不是那块料，拼死拼活也就混个中游了。我呸，你还拼死拼活，你天天介九点就睡了早上千呼万唤才起来，学校开的自修课你上过吗，留的作业做全了吗，大课间爬出学校干吗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都不稀的管你。
我饿了，就出去吃了个小笼包，怎么了难不成还饿着。他理直气壮地说。嗯你叫常有理得了，宋闵奚落。本来就是，樊樊嘟嘴。宋闵看着小孩欠扁的模样假装生气。
樊樊眨巴着眼，看宋闵蹙着的眉毛浓黑，眼窝微陷，鼻梁英挺，下颌分明，嗯这应该叫帅或者英俊吧。每次宋闵来接他放学，那些小姑娘们都嘁嘁喳喳的。他前排两条麻花辫的女生每次见了都要问一遍，那是你哥啊？
不然那是你哥啊？樊樊没好气地回她。很嫉妒，很得意。
哦还挺好看的，他们学校很多人追他吧，听说上大学的女生胆子很大哦。
好看？那你是没见过邓潇那妖媚样。拜托你胆子就够不小了，要不要给你他电话号码啊——请我吃顿火锅就好，划算吧。
且。女生辫子甩回去。
宋闵看他莫名其妙地摇着头咽口水，捏捏他鼻头，玩够了做题去。樊樊赖着不动，闷闷地说期末考不好怎么办啊。宋闵把他翻过来在屁股上敲了一下，考不好，有你好受！唔暴力狂……樊樊捂着屁股赶紧爬起来跑了。
早饭樊樊把剥好的白煮蛋搁碗里夹碎了搅来搅去，又把半块馒头掰了搅进去，和了酱菜，又倒了半杯酸奶，搅了搅，看着，我不吃了……好恶心……啪！啊——
晚上昊子过生日樊樊被邀去参加摇滚大趴体，宋闵勾着邓潇肩膀出了学校，想吃什么。春寂路的卤汁小羊排，芒果蛋挞，红豆西米露，还有意酱粉……喔……啧。宋闵笑着看他口水都下来了。两人汤足饭饱了时间还早，邓潇提议去SOLO。两人便晃过去，自从樊樊来了之后，宋闵的生活已经彻底地变成了朝九晚五一条线。
宋闵一进去小卜就嚷嚷起来，阿宋几个世纪没见你来了，在家养小正太了？
宋闵笑笑不理他，跟着邓潇径直走向靠里的位子，龙渊斜在椅子上，痴呆呆地盯着一个小调酒师。宋闵看过去，酒红色的齐肩头发，干净柔和一张小脸。邓潇问新来的。龙渊自顾自摇着头，温润——如玉啊。
邓潇坐下以后就豪爽地朝服务生打个响指，拿酒来！宋闵给一巴掌，烧才好不能喝酒。邓潇不爽也不敢表示，又大声吆喝，半打牛奶！引得周围一波哄笑。穆过来拍拍邓潇，又指着那小调酒师问宋闵，怎么样？神情如同感念主造万物的教父。宋闵惊问，你们夜阑的？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穆娇嗔地一斥。世界上到了那把年纪还敢做这种表情的也只有他了吧，还做得这么好看。穆招呼他的小杨子过来，两人靠了里边去坐。跟着杨子的还有莫小奕，跟他家余曜吵架跑出来的。宋闵四下一扫，阿宁呢我想他了。
想你个鬼，上次送你你不要，没良心的。穆骂他。
哎宋闵不说要收了肖儿，怎么样sp*ank了吗，咱们肖儿算绝世良品了吧？龙渊回过头来堂而皇之地问，问得那仨人噗噗乐。哟我们宋大少也被同流合污了，穆硒笑。
宋闵翻他们一眼，邓潇倒无所谓，抱住宋闵胳膊，sp了呀，宋闵果然是天生的主技术贼拉好了，吼～他一副陶醉的样子叫那帮人呜呜地开始起哄。宋闵笑着打开他，怎么地吧，我弟弟，休想落到你们这般狼子野心手里。
我们是狼子野心，你宋闵是大善人普度众生行了吧，穆搂着杨子，喂他各种小点心，杨子话很少，乖乖待在一边。这些男人啊，宋闵暗自奚落，非得怀里抱个柔柔糯糯的小男生才显得出来他们的大男子气概么，可笑。穆仿佛知道他所想，倒笑一下，百媚生，犹自去问莫小奕余曜是不是欺负他了，他去给报仇。
正问着，门口那边小卜又醉醺醺地喊，余曜啊过来喝一杯啊。
这边莫小奕瞬间扑在椅子上，扯了不知谁的件衣服蒙住脑袋装死。他们笑嘻嘻地看着余曜径直走了过来。
余曜冲他们几个笑笑要走去莫小奕那儿，坐边上的邓潇往下一缩，腿踩到小桌边上拦了他。余曜疑惑地瞧邓潇。
邓潇就那么浅笑着，仰着一双泡泡眼瞧了他。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