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物语 by hyde1969-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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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咖啡递给那位小姐；尽量温和地说道：”您不用怕；我是私家侦探；而这位小姐是我们的秘书。我们还没有受雇为警方服务。现在您大约还有15分钟的时间；来决定是否把您的案件委托给我；或是委托给您想求助的任何组织和机构。”
她看看我；又看看其他人；忽然放声痛哭起来；眼泪从她的脸上留下来；跟着雨水混到一起；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着出来她在发抖。
我安慰她说：”不要再哭了；把眼泪留给陪审团才是你的明智之举。现在；您要怎么做？我们竭诚为您服务。”
尽管如此她的哭声还是止不住；我拿了纸巾给她；不得不加重语气说：”您可要考虑清楚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停下哭泣；拿纸巾抹去眼泪；说：”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依赖谁呢？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可是”她拉住我的手；”我真的没有杀他；请你相信我。”
“这一点我会弄清楚的；”我说；”艾米；拜托去拿合同来；越快越好。”我听了听门外的声音；说道。
满头雾水的艾米起身拿了一份合同；放在桌子上；我拔出一根笔递给那位小姐；温和的说道：”快签吧。”
她接过笔；还是不停的抽泣；问道：”你真的能够还我清白吗？”
我笑了笑说：”只要你真的是清白的；我想没什么问题。”
她又擦了擦眼泪；在纸上签了名字。我把合同交给艾米收存；对乔伊说：”现在；给警察打电话。”
我们刚刚拨通电话；就有警察破门而入。站在最前头的正是警长；我向他打招呼：”哈罗；哈德遜警长；我们正准备找你。”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奥贝坦小姐；说道：”得啦；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倒是我们找这位小姐有点事。”他挥了挥手；两个警察就向奥贝坦小姐走去；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我已经瘫软在沙发上的委托人带走了。
我微笑着说道：”正是；奥贝坦小姐想借我们这里的电话一用；我相信她是想投案自首；对不对？另外；她刚和本侦探社签订合同。”我向他展示了那份合同。
哈德逊警长向后退两步；我看出他的戒心更深了；他冷冷地说道：”你和谁签订合同我不管。我要做的事把嫌疑犯平平安安的带回警察局。你要是想要妨碍公务；就等着接传票吧。”
“那是当然；”我笑着说；”不过我想我的委托人也有她的权利；其中一条是通知她的律师；是不是？鉴于奥贝坦小姐已经被你的属下带走了；那么这件事情就让我们代劳吧。另外；我看奥贝坦小姐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我也要和她的律师商量一下保外就医的事情。另外；我也想谈谈关于米兰达法则和私闯民宅的问题；您不介意吧？”
警长冷冷的看着我；我则微笑以对。
半晌他坐在沙发上；取了根烟点燃；说道：”是我疏忽了；没有注意。不过；”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看窗外；皱着眉头说；”这样的一个夜晚让我们来执行公务；谁都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是不是？你到底要什么？说吧。”
我也坐下；附和道：”这我当然知道；我不打算妨碍您的公务；我只请您行一个小小的方便；您把我的委托人带回来；我和她再说几句话。而您和其他的人呢；也能稍事休息一下；尝尝艾米亲手泡的好茶；暖暖身子；怎么样？”艾米不愧是个聪明人；听见泡茶那句话就转身进了厨房。
警长犹豫了一下；把烟蒂按到烟灰缸里说：”好吧；就给你们10分钟；不过；我要旁听。”
“那当然没问题。”
两个警察架着我的委托人又进了房子。她的脸色比在衣柜里更差了；我说：”时间有限；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认真的回答我。不得有一句谎话。”
“好的。”声音气若游丝。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门的？”
“下午2点半。”
“有谁给你见证？”
“我不知道。”
“谁是你的律师？”
“杨森；詹姆斯。杨森律师。”
“你能不能从现在起给他和我一切关于你的事情的决定权到这个案子的终止？”
“可以。”
“好吧；”我站起身和警官握了握手；说道。”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把她带走了。”
看着警车的远去；我叹了一口气。艾米拿着茶壶走了进来；吃了一惊；说道：”已经走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艾米把茶壶放下；说道：”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艾米；”我说；”你难道没注意我们在车里听的广播？”
“阿；”她恍然大悟；说道；”难道这位小姐就是在广播里被通缉的那个杀夫逃犯？”
我点点头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那么广播里是这么说的：伊丽莎白。奥贝坦小姐涉嫌在今天下午3点左右在格林尼治山庄用木棍谋杀了她的丈夫—金斯利。吐温先生；而出逃在外。据悉；奥贝坦小姐身高5英尺4英寸；体型娇小；鹅蛋脸型；棕褐色头发和绿色眼睛；可能驾驶一辆红色跑车向西北方向逃窜。现警方正在大力寻找云云。”
“你的记性真了不起！”她惊叹道。
我谦虚了一下；说：”这没什么；再说我是侦探；自然对案子比较感兴趣。”
“那么；你怎么能够仅凭奥贝坦小姐的几个特征就能从衣柜里认出她来呢？难道你以前见过她？”
我摇摇头道：”我以前从不认识这个姓的女人。”
“那就奇怪了。”她想了想；突然叫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从她的车认出她来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这算是一项吧；实际上；我听了那则广播就开始留心了；你要知道格林尼治山庄的西北方向是我们这里阿。当我看到那辆红色跑车的时候就有了预感。你在后车箱拿东西时；我仔细看了看那辆车；车很新；但是非常脏；车身上都是泥点；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大雨车主人居然没有给车上遮阳篷。这就说明车主人很可能时间十分紧张；停车后就下车而跑；根本无暇顾及这种小事。我看了看车轮；上边都是绿色的痕迹和断裂的草叶；这说明车的主人是从树林里的小路里开来的；众所周知；我们门前的这条林荫路是非常好的一条路；在这样的大雨天；而且车主人又赶时间的情况下；为什么她要舍弃大路而改走泥泞不好走的小路呢？答案只有一个：因为大路上车多；车主是怕被别人认出来。所以我一看见那辆车就心里有了个想法：这是一个被人追赶的人的车。”
“原来如此；于是你就认为来到我们别墅的是奥贝坦小姐；是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还不能这样肯定。事实上；这也很有可能是别的人或是一个既不熟悉路况又急于避雨的人的车。”我取出兜里的手电；打开；走出门外；意识他们两个往地面上看：”这才是比较明确的证据。你们看；这地上的脚印。”我一边走一边说；”是从这辆车通往别墅的。说明这是车的主人留下的脚印。前面比较宽；但是脚尖部分比较尖；后边是一个坑；这是今年刚刚流行的一种高跟鞋；说明这个人是个年纪不大；比较富裕的女性。脚印和脚印之间隔的距离比较的远；说明这个人是跑过来的。这里；”我用手电晃晃地面；”是很明显的跌倒痕迹。站起来后；：我照照另一处地面；”左边的脚印明显变浅了；说明她的左脚受了伤；不能着地；但是；步伐没有明显变小；说明她还在跑着；或者说蹦着。显然这个人很着急；即使脚上的痛苦也不能改变她的初衷。最后；”我关上手电；沉思着说；”根据脚的大小长短；我估计该女子的身高是在5英尺3英寸到六英寸之间；也和奥贝坦小姐的特征相符。”
我看看他们；乔伊把头扭到一边；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说：”还有；一贯懒惰的你居然擦起地来；那么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人的占满污泥的脚印。倒不一定是躲我吧；你也知道她被人通缉是不是？不过；”我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说；”要是我；会先把那辆车开走；然后沿着她的脚印重新走一遍；把那些足迹都破坏了。乔伊；我很感激你收留我并且多次给我好的建议；所以这次我也要给你建议：和警方作对是不明智的。更何况；这件事完全通过一般途径就可以解决。”
“这么说；你也认为她是无罪的了？”乔伊扭过头来看着我。
“在宣判之前任何人是无罪的。”我把手放到胸前；假装虔诚的说道；”只要陪审团相信她是无罪的；她当然是无罪的。”
“我当是什么铁证；你说的这是什么废话。”乔伊冷冷地看着我。
“铁证不敢当；”我拢了拢头发；笑着说；”疑点么；倒是有几个。我听到的通缉令是4点发出的。3点杀了人；4点尸体就被发现；看来不是谋杀了。要不怎么也应该掩饰一下吧。我看她的服饰；真的很像是一般的出门。因为她开着跑车；跑车的颜色非常的醒目；几乎可以让路上的每一个人过目不忘；她还穿着高跟鞋；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杀人犯逃跑时候会穿的服饰。我听说凶器是木棍；一般应该是击中后脑而死；可是我看不出她有那么大的力气。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她2点半出门；3点她的丈夫被杀了；但是她不知道；直到4点听到车里的广播才害怕起来；于是急忙逃跑。”
“也可能是她一时被激怒了；所以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击打她的丈夫；她本意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但是她后来发现他死了；于是吓得夺门而逃而顾不上更换服饰；挑选汽车。”乔伊摇摇头；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笑笑说；”所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接这个案子呢。”
“我的面子？”乔伊看看艾米；有点发窘。
我心想：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于是笑而不语；转向艾米道：”一个委托人雨夜跑来求助侦探；而警察紧追其后—这不是典型的福尔摩斯的案件么？所以我决定学习一下他；明天去现场看看。你想想；我还缺什么？”
“衣服什么的？我帮你准备。”
“不是；缺华生。”我提示她。
“阿；”艾米叫起来；”你是说…！”她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没错；明天一早；你陪我去山庄看看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天还没亮就爬上了汽车。摇摇晃晃开了一个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格里尼治山庄。格林尼治山庄位于一个小小的盆地中。是附近村落中的唯一的山庄。由于这里的交通状况不甚好；所以很多人过着半与世隔绝的生活；很有些中世纪的感觉。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居民安居乐业；很少有犯罪的；所以这个案件实际上不亚于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就连我们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洋溢着一股浮躁的感觉。
以格林尼治山庄的主人—金斯利。吐温先生为代表的吐温家族和以奥贝坦小姐的哥哥—鲍勃。奥贝坦先生为代表的奥贝坦家族显然是这个小小盆地的豪门；或者说是统治者。我相信在这里地方法官的长篇大论绝对比不上他们的一个眼神。事实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我和艾米无论到那里；都是作为客人被热情招待的；但是只要我们提及一丁点关于这个案子；无论是开门见山还是旁敲侧击；无论是以情动人还是用利益引诱；人们都是避之不及。那种眼神我很清楚；并不是不愿意讲；而是不敢讲。
我们走出第三十八家店铺；艾米对着阳光深深地吐了口气；清晨冷空气冻得她的鼻子通红；不过她的精神状态确实异乎寻常的饱满。她的那种乐观的情绪感染了我；于是我们得以坚持下去。不过第三十九家；第四十家也没有带给我们什么益处。最后我们认清现实；唯一可能谈及这个案子的；也就只有吐温家族和奥贝坦家族的人了。于是我们掉转车头；向奥贝坦先生的寓所开去。
一个童颜鹤发的很有威严的老人接待了我们；他看上去很像是这家的管家—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他拿了我们的名片进去呈报主人了。我们趁这工夫欣赏了一下外边的装饰；这个门厅很高很大；活像是五星级酒店的门厅；但是显然年代更久；装饰更加典雅；价值更加惊人；当我们欣赏到伦勃朗的一副真迹的时候；那个老人出来了；恭恭敬敬地跟我们说：”主人请你们进去。”
我微笑向他示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穿过长长的走廊和侍立两边的仆人；走到了主人的会见室；有一个站在外边的仆人为我们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主人正坐在椅子上等着我们；他看上去不过三十七；八岁；是个个子很高的瘦子；头发中分；顺滑的披在略显尖的头颅上；一双眼睛又细又长；他的牙齿很白很尖；闪着瘮人的白光；很容易让人想起一种大型犬科动物。看见我们进来；他放在椅子左臂上的手略略动了一下；示意我们坐下。我们坐下后；他咬着一口的白牙对我们笑了一下；使我们充分领会到了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等等词语的深刻含义。
我小心地选择着我的措词；我深知这种人是那种发起怒来不顾一切的主儿。我尽可能礼貌地说”是鲍勃。奥贝坦先生吗？”
“没错；”他伸手取了一根牙签；剔起牙来；”你们是谁？”他张着嘴剔牙；使我们对他那满口的牙的印象更加深刻。
我按住旁边要发作的艾米；说道：”我是令妹的代理人。”
“代理人？”他的脸上略略有了反映；”是那个缠人的律师吗？”他仔细的打量着我；”不；不对；那是个快60岁的老头。你这么年轻；决不会超过25岁的。你是他的儿子？”
“不；”我说；”我是令妹雇用的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他把牙签放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那个该死的蠢妹妹还给我找了这么一个麻烦？！得了吧；”他把牙签扔到篓子里说；”你要多少钱？”
“费用问题我们会以后结算的。”我冷静的说；”现在；还令妹一个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这套鬼话只能骗骗别人；”他冷冷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她的小白脸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