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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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狐狸扶白墨倚靠在软枕上的时候，程熠很随意的拿起他时常背靠的枕头看看，忽然问：“这好像不是医院的东西吧！”
白墨看看那个柔软的淡灰色绣花靠枕，淡淡的说：“这里枕头太硬，苏烨出去给我买了几个！”
狐狸拿起那个靠枕看了看商标说：“‘暖意’的啊，很贵哦！他怎么知道你最喜欢那里的这种软枕啊？”
白墨心不在焉的说：“他怎么会不知道……”然后自己也愣住了。
狐狸耸耸肩，把手里的软枕放到他手边：“其实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白墨看向窗外：“我饿了，想吃鸡肉粥，狐狸帮我去买吧！”
苑博君和程熠对望一眼，无奈的挑挑眉，心病还要心药医，即使白墨心已软，但是心软和原谅，还是两个概念！
苏烨先笑了：“我回来了！”
白墨移开视线，接着看向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
开了灯，苏烨过去扶起他的肩膀，拿走后面的软枕，慢慢让他躺下：“坐了很久了吗？狐狸呢？”似乎早就习惯自说自话，摸摸杯子里的水太烫，转身开了一瓶矿泉水重新兑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白开水递给白墨。
白墨小小的啜着，只有苏烨知道自己喝什么温度的白开水，太热，太凉，都不喜欢。
苏烨自然而然的把桌子上和地上的食品袋收起来丢出去，刚好看到苑博君提着一盒粥晃荡着走上来，看到苏烨满脸惊喜：“呀，叶子，你回来了？”
苏烨看看狐狸手中的粥：“白墨还没吃晚
饭吗？我去喂他，今晚我陪他，你去找程熠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苑狐狸诡异的眨眨眼：“过河拆桥啊！不过你家白墨的确很难伺候啊！我真的累坏了，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啊！”
苏烨拍拍他：“快走吧，程熠自己独守空房呢！”
苑博君少见的脸红了一下，摆摆手下楼走了。
转回病房，苏烨拿出粥说：“这么多天，也该加点菜了，怎么还是喝粥啊？”
本来没指望白墨回答，只是自言自语，谁知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明天可以少吃点主食了！”
苏烨笑了：“菜单呢？”
“茶几上吧！”白墨的眼睛看向茶几，苏烨过去拿起一张纸，上下看了几眼，记在心里。
从卫生间打来一盆热水：“今天早点擦洗，我想一会儿洗洗头发，回去三天，连澡都没来得及洗！”
白墨把头转向苏烨，他能感觉到苏烨这次回来时很不高兴，带着一股明显的情绪躁动。
苏烨用热热的毛巾擦拭他的脸时，白墨伸手推开他的手：“案子呢？”
苏烨没想到白墨会主动问自己，一愣，笑着说：“破了！”然后接着给白墨擦脸，白墨却还是推开他的手：“破了为什么不高兴？”
苏烨心口一滞，拿着毛巾的手轻微抖了一下，眼睛看向白墨，白墨一双黑眸就像一潭幽水，可以照进人心。
放下毛巾，苏烨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霓虹闪烁，慢慢的说：“白墨，有时候我很迷茫，法律和人情之间如果有了冲突，我总是会被人情左右，本以为这样的事见得多了，就会慢慢麻木，可是我还是很难受！”
白墨难得认真听着苏烨的话，慢条斯理的说：“我也遇到过，所以我总是做一些别人看来很傻的好事来弥补自己心中，情的那部分空洞！”
苏烨转身看白墨，白墨闭着眼睛，神色平静，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那张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脸，就在眼前，苏烨定定心神，拉上窗帘，换了热水，接着给白墨擦洗。
☆、荒唐关系
最近白墨已经不用再插尿管，苏烨小心的擦拭白墨的私。处，却发现小小墨发生了变化，疑惑的抬头看向白墨，白墨窘的双颊发红，往下拉拉被子遮住自己，脸撇向另一边，低声说：“别擦了，其实这三天一直没擦洗，你扶我起来，我自己擦吧！”
苏烨一时有点恍惚，这样的白墨才像记忆中的那个人，低头看看白墨紧紧抓着被子边缘泛白的手指，苏烨推开被子，张口把小小墨纳入口中。
“唔……”一声短促的□，紧接着是白墨因为病，分不出情绪的声音：“苏烨，松口！”
“呵呵！”苏烨忽然低笑，松开小小墨，抬头看白墨：“我不是你家的小狗！”看他窘迫到极点，苏烨伸手将被子盖在白墨脸上，然后说：“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只是帮你……”
此时的小小墨因为受到刺激，已经完全苏醒，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苏烨将整根含入嘴中，慢慢吞。吐，动作生涩，其实苏烨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可是为白墨这样做时，却感觉没有一点不自在。感觉到白墨身体僵硬，苏烨用手小心的抚摸白墨平坦的腹部，听到白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苏烨几个大力快速吞吐，小小墨忽然抖动几下，“呃……”只有半声止不住的低叫随着白墨的爆发窜出。
白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苏烨换了温水给白墨擦拭□，然后穿好衣服，才把被子从白墨脸上揪下来盖好，温和的说：“你睡吧，我去冲个澡，一会儿出来再给你按摩！”
白墨一语不发，直到听见卫生间门“咔”的一声关上，才慢慢睁开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隐隐透出灯光的小门，男人的身体总是比思想更忠实。
荒唐的时间，荒唐的人，荒唐的□，自己居然纵容了这种将理智完全抛弃的荒唐，再见他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对待！
苏烨，对于自己来说难以忽略的存在，自己本已冰冻的心，此刻似乎已经消融殆尽！
白墨第二天醒来看到满室的阳光，有点恍惚，自己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连苏烨什么时候冲完澡，有没有给自己按摩，完全不知道。忽然低低的漾出一个浅笑，男人啊，还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哦！自己仿佛又回到大二前什么都不懂的日子了，少见的一夜无梦。
苏烨提着早饭推开门，就看到白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盯着窗前洒下的金色阳光发呆，沉淀了一夜的激动再次成功让他的心失去正常频率。
“醒了？”苏烨貌似平静的走进病房：“今天的早饭不太一样！”放下手中的东西，动作熟练的扶着白墨的肩膀，忽然白墨双肘一撑，上身仰起，稍稍□，
就着苏烨扶过来的手，艰难的坐起来：“我自己能行了！”
苏烨不再说什么，他太清楚白墨的性格，尊重他小小的骄傲，顺手拿过软枕放在白墨身后和颈后，然后走进卫生间拿出方便盆：“需要吗？”
白墨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苏烨不说什么，转身拿洗脸盆打热水，估摸白墨那边搞定了，走出来，动作自然的放下脸盆，接过方便盆走进卫生间清理。
白墨坚持自己洗脸，苏烨也没异议，只是帮他把因为不敢用力拧还湿漉漉的毛巾拧干给他，等刷完牙，白墨靠在软枕上微微喘气，忽然低声说：“没想到我也能虚弱成这样！”
这是白墨受伤以来第一次主动和苏烨说话，苏烨的惊讶和喜悦藏进温柔的眼底，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要是还想生龙活虎的，就要遵医嘱，安心休养，不要太逞强！”
白墨不再说话，眼睛看向桌边的餐盒。
苏烨打开餐盒，微微倾斜给他看：“不是粥，是面条！医生说你的伤好得很快，现在需要补充营养了，那些粥不管用了！”小心的把面条夹断放进勺子里递给白墨，白墨闭着嘴看他，苏烨用勺子碰碰他的嘴唇：“张嘴，不难吃的！”
白墨头一偏，躲开勺子，悠悠开口：“我有手！”
苏烨点点头，勺子还放在白墨口边：“我知道啊！”
白墨伸两根手指捏住勺柄：“我自己吃！”
苏烨不放手，笑的无辜：“我刚说过，要遵医嘱，不逞强，这么快就忘了？”
白墨目光落在勺子上，半晌，放下手，顺从的张开嘴把面吃进嘴里。苏烨笑笑，接着舀第二勺……
面很好吃，但是白墨吃了不多就不想再吃了。然后吃惊的看着苏烨把剩下的面扫荡干净，丢掉餐盒。
“你做的面？”白墨吃第一口就发现这不是餐馆的面条，更不是妈妈的口味。
“哦！外边的面太硬，不好消化，我去你家做的！”苏烨很快的收拾病房，其实医院有专人收拾，可是白墨很不喜欢别人进来，所以一直都是苏烨在收拾。
“我妈呢？”白墨看他拿块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随意的问。
“太早了，阿姨还没醒！”苏烨把屋里的东西都擦了一次。
“你，怎么进我家的？”白墨皱眉。
“呃”苏烨一愣，转头对着白墨笑笑：“阿姨早就给我钥匙了！”
白墨无语，眼睛看向床头柜的空杯子，今天苏烨没给他倒水，是忘了吗？
苏烨边用墩布擦地，边注意着白墨，看到他盯着水杯发愣，说：“吃过
饭，半个小时再喝水，不然对胃不好，你这一吃完饭就喝水的毛病要改！”
白墨眉毛一挑：“你管的挺宽啊！”
苏烨笑笑，不和他拌嘴。这次回来，白墨对他态度改变很多，这样苏烨看到了希望！
收拾好一切，给白墨倒杯水，苏烨坐在床边，看着白墨翻阅报纸。侧脸线条饱满完美，苏烨看的有些发呆。
“说说这次的案子吧！”白墨忽然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苏烨。
“啊？”苏烨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慢慢垂下眼睛，白墨不愧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只要他在意，所有人的心思在他面前都无以遁形。在意啊？也许，或者，白墨这是在意苏烨的心的方式吧……
苏烨把骗婚案的前因后果向白墨说了一遍，白墨破天荒没有转开视线，盯着苏烨仔细听每个细节。
门外，苑博君扭着程熠的袖子说：“诶，小熠熠，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啊？”
程熠一本正经的说：“现在进去会被苏烨劈死！”
苑博君干脆搂住他脖子：“那我们回去吧？”
程熠面无表情：“你不想看戏吗？”
苑博君隔着玻璃看看两人，说：“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程熠看看苑博君，忽然捏住他的下颌，把另一只手的两指伸进他的嘴里勾弄，苑博君少见的露出慌张的神情，眼珠四下乱转，伸手抓住程熠的手离开自己的嘴：“你疯了，让人看到怎么办？”
程熠看看手指尖湿漉漉的滴着口水，把口水滴到荷叶处，然后把食指竖在唇前，示意苑博君安静，慢慢拧动把手，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条小缝儿。
苑博君狠狠的瞪了程熠一眼，把头贴近门缝，听里面两人说话。
程熠笑笑，如果不是你这个八卦的狐狸，我又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如果让里面的两个人知道，别说苏烨会怎么样，光是白墨那睚眦必报的性格，非玩儿死他不可……
☆、争取机会
把事情说出来，苏烨心情好了很多，白墨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不愧是做好事儿的“元老”，很快就联系了一个医生朋友，让他接马晓娜的男人去医院检查。
苏烨看着白墨熟稔的联系A市的福利院，社区，低保中心，医院等地方，忽然觉得，这个不再青涩的白墨才是自己心中真正渴望的那个人，男人之间的爱情不是保护与被保护，而是共同进退。
等白墨放下电话，苏烨刚要说话，白墨摆摆手，声音不大的对门口说：“戏看完了吗？还不进来？”
苏烨回头，苑博君和程熠推门进来，尴尬的笑了两声：“什么都瞒不过墨墨！”
白墨哼了一声说：“你去找人联系一些专家，恐怕要会诊！”
苑博君痞痞的坐在椅子上说：“钱谁出啊？”
“你啊！”白墨理所当然。
“为什么又是我？”苑博君恨恨的说。
不等白墨开口，苏烨挑挑眉：“票钱啊！”
苑博君还想说什么，程熠拍拍他的肩膀，向他笑笑。狐狸马上没了脾气，颓然的点点头。
苏烨笑，这真是一物降一物，程熠只是笑了一下，苑狐狸就肯心甘情愿的出这么大的一笔钱，可谓千金一笑啊！
白墨身体恢复的确很快，最近已经可以拄着双拐站在地上了，肺部一直没有感染迹象，主治医生说只要白墨半年内没有波及肺部的病症和伤口，应该就彻底痊愈了。
苏烨的假期已近尾声，期间欧阳给他打过电话，□案还要一段时间，暂时不去B市。
局长亲自打电话给苏烨，马上要拨过去一个特大盗抢案，希望苏烨一结束假期就归队！
白墨坐在轮椅上看苏烨把一个小提包放在沙发后面，不知该说点什么，苏烨转过来对他笑笑：“我明天早上要直接回A市了，所以把行李收拾好拿过来！”
白墨心里莫名的不快，伸手摇动轮椅，背对苏烨，看着窗外高高的天空。病了一场，已经秋天了，绿的黄的树叶在窗外的小广场上铺成一片，白墨似乎可以听到有人走过厚厚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咔嚓咔嚓”声；空旷而孤寂……
“有时间我就来看你！”苏烨站在白墨背后轻声说。
“不用了……这段时间……”白墨似乎在斟酌用词：“谢谢！”
“白墨，再给我个机会吧！”苏烨绕到白墨面前，挡住他的视线，眸子闪亮异常。
白墨抬头看他，这个人啊，自己一辈子都绕不过去吗？
“苏烨……”白墨低头看自己腿上搭着的一条白色羊毛毯，“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是真
的！我做自己喜欢的事，对于我来说，生命没有长短之分，人总有离开的那天，与其余满心牵挂，不如孑然一身来得痛快，你……能明白吗？”
苏烨蹲下，看着白墨淡然的眼神，心痛不已：“白墨，你想告诉我，你的心已经死了吗？你随心所欲的挥霍自己的生命，即使你可以骗自己说你只是为了快意恩仇，但是我知道，你是在恨我，报复我，白墨，你做到了，我心很痛，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痛！白墨，我说过，不是强迫你做决定，只是，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再次靠近你的机会，行吗？”
白墨低笑：“苏烨，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吗？你还和那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肆意，张狂，想做什么就去做，不想后果！这四年，我也想过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