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男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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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妈妈死在医院里都不管……他没有人性!他是畜生!」
「不,连畜生都知道感恩!」
「你知道我爸妈对他有多好?从小到大,家里什麽好的东西都让给他!林、卓、轩……」情绪激烈,爆著青筋的卓航,突然浑身打著颤的推开杨碧文,目眦尽裂的大吼,「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宰了他!」他疯狂捶打自己的双腿,挣扎著想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摔回了轮椅。
「卓航!卓航!你冷静一点。」杨碧文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他紧紧抱住青年的後背,神情凄切安抚,「我不会再去找他!他也不知道我们住在哪里,你不要著急,伤了自己的身体。」
「老师……」卓航像受伤的野兽,哭嚎起来:「──啊!为什麽他还要回来!为什麽他不去死?」
卓航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控了,都怪自己。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愧疚,他抱住卓航的头,不断安慰:「没事了,卓航,没事了。你还有我!我也还有你啊。」
「你不爱我……老师始终不爱我……现在我又残疾了,不能抱老师,不能亲老师,老师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卓航突然安静下来,眼底迸出恨意的冷光,低喃道,「没关系……到时候,我就杀了他,然後自己去死!」
「卓航……」他嘴唇抖了一下,有点筋疲力尽,苦笑,「比起不存在的感情,老师和你这几年辛苦的相互打气走到今天,难道不更经得起时间?」
「我老了,没有力气再去喜欢任何人了。除了……」他知道卓航所说的抱和亲是什麽涵义,不禁略带尴尬的吸了一口气,放柔声音说,「老师答应你,一直陪在你身边,还不行吗?」
「对不起。」林卓航像蔫掉一样,慢慢垂下了脑袋,「我总是不够成熟,可是……」他抬眼,拿过杨碧文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老师,我这颗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随时等你来取。」
被青年这样表白的杨碧文,微微红了脸,想收回手,又担心刺激到青年,嘴唇因为窘迫都抖起了来。
年轻人的热情,就像扑灭不了的火焰,可能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点燃的方向,就凭著本能追求燃烧的炽烈。卓航,大概也是失去的太多,所以自以为还爱著他。
他不能误了他。
名片事件终於告一段落,卓航把它撕碎成粉末,想拼都不可能拼得回来。
「老师,就让腿瘸掉好了……只要你在我身边。」
杨碧文叹了口气,任由青年把自己抱的更紧。
一定要尽快凑足去德国治疗的费用,可数目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庞大……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为了卓航的未来,绝对不能。
03 做你的玩具和狗
「您的肾并不符合我们需要。」
窗口啪地关掉了。
他愣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
……希望再次落空。
他拖著步子往回走,限期的逼近,嘴唇都焦急上火到起了水泡的地步。卓航的腿,也疼的越来越强烈,频率更加密集。
「月尾再不做手术,只能截肢。」医生在电话里催促,「可截肢後,也需要做义肢安装手术。病人有你这样的亲戚,真是……大不幸。杨先生?」
「抱……抱歉,我一定……」
空头承诺也说不出口了,已经走投无路。
他朋友本来就少,能借的人都全部借过,几年来,每月的薪水还不够卓航做检查和吃药。
不管怎样卯足劲赚钱,做枪手接书稿翻译,为学生补习,连带试验新药的报酬,也只能凑足手术费用很小一部分。
费用远远不足的情况下,他只能破釜沉舟,最後想到来黑市卖肾。可……还是不行。
「只剩一周时间,治疗费用再不入帐,德国那边就没办法早做安排。你看著办!」对方毫不客气挂线。
杨碧文在街边呆呆站了好久,才想起要迈腿往前走。
如果名片没丢就好了。比起卓航被截肢,下半生必须坐在轮椅上的悲惨,他受再多屈辱也算不了什麽。
反正,他又不是没死过。
「恩?!」
身後突然冲出一辆车,两个男人跳下来,左右挟持住他的双臂。
「你们……」他反应过来想跑,嘴巴却被撒了迷药的手帕捂住。
之後,不醒人事。
「……这……是……哪里?」
睁开眼,身体软绵绵提不起力气,灯光……非常刺眼。
「B城香舍会所。」
一个声音低沉说。
浑身一个激灵,他吓得瞬间清醒,身体弹起滚向床角,瑟缩著抖动个不停。
床边的阴影,慢慢靠近,笼罩住他。
「大……叔?」对方伸手触碰他的脸。
他窜向床的另一边,躲在了被子里。手脚冰凉,牙齿抖的没办法克制。
没用的他,懦弱的他,只想找个地缝消失。
至少应该再问一次,能不能救救卓航,至少应该再问一次!
对方充血的眼晴,紧紧追随他的身影,脸也凑了上来。
就是这双眼晴,上挑的,冷酷的,轻蔑的,看著自己,就像看一条狗。
就是这一张嘴唇,好看的开合,说著残忍话语,「听清楚,从头到尾,你就是一个玩具,一条狗!」
杨碧文痛苦捂住了眼。他不想再看,也不要再看了。屈辱的泪水不断涌出来。
不行!不可以!他不愿再露出任何虚弱姿态,乞求对方的爱或怜悯。
可拼命的擦拭,却只是换来更多泪水。
怎麽擦,都擦不完。
可恶的眼泪!
「大叔?」对方扑过来捉住他的双手,叹息著,嘴角上翘,浮现出一抹苦笑,单膝跪在床上,身体前倾试探著向他靠近。
「别碰我!不要碰我!不要……」他抖著唇,没用的哀求。
被握住手腕的地方,像火烧焚热。心底恐惧、愤怒,各种情绪交织翻滚,全身一阵热又一阵冷。
对方露出了怜悯神色,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臂,霸道握紧,用力把他拽向自己。
「放手!」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他双腿腾地伸直,狠踹向男人。
他要自卫,他再也不要给这个人凌辱。
右腿却被对方握住,一拉,被迫以屈辱的姿势跪在了床上。
手往前一阵乱抓,慌乱中摸到了床头灯抱住,他反手就砸了出去。
砰──!
灯具砸中目标,落在地上。
他惊慌抬眼,对方并没躲闪,砸伤的地方,很快冒出鲜血往下滴,显得可怕至极。
杨碧文吓得打了个哆嗦,等著对方更暴力的惩罚。
「没事……」对方却自嘲的笑笑,突然搂住他的腰,带入怀中搂住,伸出指尖擦拭他发红的眼角。
勒在後背的手,力量大的,使他感到一阵痛楚。
「大叔,砸我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就继续砸吧。」耳边温柔嗓音,小声的低语,气息拂在敏感的耳後,起了鸡皮疙瘩。
演戏!在演戏……又在玩弄他。
杨碧文悲凉的咬住了唇。
可前胸相贴产生的化学反应,使紧张僵硬的手脚,热了起来。拥抱中,对方的体味一阵阵撞击过来,使他身体发软,是高级香水的催情气味。
林卓轩手上再施力,把他按在怀里。
又热又软的嘴唇凑上来,覆盖住他冰凉的唇,反覆吸吮舔弄,亲得嘴唇热热发涨,几乎肿了起来。
他想反抗,紧咬牙关,死也不松动牙齿。可温热的血滴下来,落在他脸上,刺激著神经。
对方鼻息喷在他脸上,疯狂吻咬,锲而不舍的包覆、舔吸,「呜……」得不到空气的他,只能边喘息边打开了牙齿。
刚吸一口气,对方的舌头顺势伸进来,搅起一阵热浪,只觉这股热流像是要把自己融化。
「呜呜呜……」他喉中发出了模糊的闷声。
卓航,救我……想到卓航,才意识到最重要的事。於是,再也硬气不起来的他,顺从的张嘴,缠住了对方。
感受到他主动的对方,微停一下,更粗暴的卷起他舌头,强硬的吮吸。
心跳声噗通噗通,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几年过去,对方接吻的技术更加纯熟,轻易就吻得他头皮发麻,下半身也半勃起,有了反应。
男人的身体多可悲。直到以为会被对方吻死掉,泪水都流了出来,开始轻微挣动,对方才放开了自己。
布满情欲的眼晴看住了他,黑亮而湿,仿佛在用热辣辣的目光,吻舔他每一寸肌肤,「杨碧文,我很想……」略带沙哑的嗓音,又要说什麽露骨谎话?
「请你……」他难堪的闭眼打断,深吸一口气,露出苦涩的笑,「帮帮卓航,只要你肯帮忙……让我做什麽都可以……就算做你的玩具和狗!」
不管有多屈辱,终於还是说出了口。
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爱意,只有欲念和玩弄,如果顺了他的意,是不是卓航就会得救?毕竟,钱对现在的男人来说,不过是抬一抬手的力气。
对方沉默了。令他几乎窒息的沈默。他不敢睁眼。
半响,「你就这麽喜欢他?」对方恢复了冷淡的傲慢口吻,拍了拍他的脸。
喜欢……如果说他曾经喜欢过黎默,那这份喜欢早被黎默杀死。如果说後来他曾经还喜欢过谁,就只有残忍的你啊……
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上眼眶,滑出了眼角,他摇头,「我和卓航,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重复著,「请你帮帮他,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呵,这样?你也会和他接吻吗?」下巴一痛,被捏住了。
这个男人总喜欢做出一些令他难堪的姿势,以主宰者的强横,蹂躏他找寻乐趣。
「说了不是那样。」不要哭,为什麽哭?他忍住屈辱,苦苦哀求,「求你救救他,他是你弟弟啊……」
不是不想直起腰背,有骨气,可卓航……
想到卓航可能还坐在黑漆漆的门口,担心自己,等著自己,他就没办法推开对方。
对方终於放手,淡淡道:「他怎麽了?」
「你……不知道?」杨碧文睁开泪眼,「五年前你家发生火灾……」
「林先生!」门外突然传来急迫的敲门声。
林卓轩手指放到他唇上,示意他噤声,转身不耐烦皱眉:「说!」
「太太突然到了楼下。」
「拦住她,让她去会客室等。」林卓轩沉声下令,回头盯住杨碧文警告:「你如果不想林卓航早死,就乖乖休息,不要企图逃跑。」
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用平静语调说著残酷威胁,还有眼神……像刀刃一样冷厉的眼神。被这种眼神盯住的他,寒毛都竖了起来,对方还凑近恶狠狠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不,不是亲,更像是施虐的惩罚,是咬。
「给我记住了。」
额头的血滴到男人唇边,他伸出舌头一舔,嗤笑一声,掏出手帕按住伤口,转身走了出去。
杨碧文失力跌坐床上,背贴住墙,刷白了脸。
几年过去了,林卓轩变得更为阴沉、噬血,气势冷凛到连周围空气都似乎冻结不动了。
这种雄性的占用,和征服欲望,比起当年心血来潮的随意玩弄,更让他感到可怕。
04 Sex
这里是五楼,落地窗从外面被锁死,门口有保镖把守,插翅难飞。
杨碧文握住因为害怕而泛白的手指,瑟缩在床角。门「哢嚓」一声开了,吓得他立刻躲进了被子里。
「抱歉,打扰了,杨先生,这是您的晚餐。」
送来食物和水果的服务生,诧异看他一眼,很快转身离开了。
他颤颤巍巍坐起来,面对餐车上许久没有尝过的高级食物,没有半点想吃的欲望。
卓航,一定在担心他。
五年前,目睹卓航的母亲烧伤入院,内疚的卓航,紧接失去双腿行动力时,他就决定要担负起一直照顾卓航的责任。
所以他才会再去找那个人帮忙。
就算清楚那个人已经选择了於家千金,视他为见不得光的玩具,唯恐避之不及,他还是去了。
6岁失去至亲的他,能够体会卓航的痛苦。突然家变,父亲因哥哥入狱,母亲因火灾滑下楼梯,重度烧伤而不治死去,全家捧在手心的哥哥突然像换了个人,对一切不管不问,换谁,都无法承受。
就算想生活的更好,也不该连辛苦养大自己的父母都抛弃啊。
在雨里等了两天一夜,他只是想告诉那个人,卓航现在急需亲人安抚,那个人却连见他一面,听他说话的耐性,都已经没有。
以前说过的话,算什麽?一次次索要他,逼他说出‘杨碧文永远只爱林卓轩’这类承诺,又算什麽?付出感情,认了真的自己,果然很蠢。
杨碧文揉了揉眼晴。
……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当时,如果没有卓航守在身边,大概也就那样,死掉了吧。
没人知道,没人会在意,孤单离开这个世界。
对啊,只要能换取卓航重新站起的机会,其它都不重要了,死掉也许更好。
这样想著,紧绷的神经便慢慢放松下来。
不管怎样坏,被玩弄也好,被凌辱也罢,反正这具破烂身体,原本就已经够肮脏污秽。
他这样劝说自己,抱著接受侵犯的决心,忐忑等了一夜,林卓轩却始终没再出现。
疲倦的杨碧文,在微光中,终於撑不住睡了过去。
雨,下了很大……周围只有漆黑。
这是……哪里?
沉重的身体,在雨里踉跄奔走,停不下来,好辛苦。
想呼救,嗓子却乾涩的发不出一个音节。
「大叔……」有个声音在唤他。
想过去……脚生了根,陷在雨里不能动。
想要过去……想到有人的地方。
「……嗯?」竟然被抱住了。
好像,也没那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