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魅-修罗王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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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庆梅也彻底清醒了,下意识地朝身边跪着的人看去,心里冒出两个天大的疑惑,第一,这道懿旨居然是二十多年没有理会后宫之事的皇太后颁达的;第二,上面居然说让暮雪瞳准备准备,明日进宫,至于进宫到底是为了何事,倒是没说。
避世多年的当今皇太后,到底是个有着什么样心性的人,她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当然更揣测不明她那道懿旨的目的。
“臣领旨,谢皇太后恩典。”暮尉迟起身弓着腰,去接过那明晃晃的卷轴。
太监笑道:“左相大人,太后娘娘可惦记着您家的小姐呢,明天一早还请左相大人早早的就送暮小姐进宫,不要让太后等太长的时间。”
暮尉迟笑的有点僵硬,侧身对着上座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公,一路辛苦,请喝杯茶再走吧。”
说着,一个眼神,左右的人已经下去准备。
孙庆梅再怎么不喜欢暮雪瞳,也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看太监还在犹豫,笑着插上话,“是啊,公公从宫里赶来,想必也累了,不妨喝杯茶,歇歇脚再走。”
这个宣旨的太监也不是什么大太监,在宫里那么多太监里,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的,不然也不会被人差使着深更半夜的出宫宣一道没什么要紧关系的懿旨。
半推本就的就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暮尉迟已经把一沓银票塞到他衣袖里,那个太监借理袖笼的空当,偷偷的摸了下厚度,的确不菲,被人,还是权倾朝野的左相这么一对待,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一杯茶下肚,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
不需要暮尉迟多问,他已经主动把皇太后出慈寿宫是因为皇帝中毒一事,泄露了给暮尉迟。
一盏茶喝完,那个太监也走了,正厅里灯火明亮,暮尉迟坐在凳子上,目光凝视着某个地方,半响都没动一下。
☆、第二十六章:一只乌鸦
或许是暮雪瞳已经不在府中,孙庆梅难得没有冷嘲热讽,她看着暮尉迟,柔声说道:“老爷,要不……我现在就去宫里找一下姐姐。”
“不必了。”暮尉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很晚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最后一个字落地,起身,朝偏厅走去,衣袖被人拉住,回眸,孙庆梅正张大眼,狠狠地瞪着他。
“还有事吗?”永远都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口气和表情。
在边上伺候的管家,一听主子这口气,悄无声息的就退了下去。
“你今天不把女儿的消息告诉我,我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左丞相府里的暮雪瞳是个冒牌货!”孙庆梅死死拉着丈夫的衣袖,忍了十多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点。
“孙庆梅!”暮尉迟并没有动怒,只是拧眉看着她,“如果我没猜测的话,让雪瞳进宫,正是你姐姐的主意,另外,我可以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次,暮雪瞳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孙庆梅连连摇头,眼眶里漾上了泪,睫毛颤的不能自抑,“不可能,我的女儿生下来左肩就长有一颗红痣,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亲生女儿的人却没有!”
最后一句话,她是用尽全力,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啪!”看她越来越疯癫,暮尉迟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要再胡闹,我就把你送回右相府去好好学些一下怎么为人妻为人母!”
“你要休了我?!”孙庆梅捂住肿痛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我和你二十年的夫妻,你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居然要休了我!”
暮尉迟一把捏住她的下颌,低头,拉近彼此的距离,他温热的气息,就落在她脸上,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要再敢说一次野种,信不信,我能杀了你!”
手用力一甩,孙庆梅已经被摔跌到地上,她趴在地上对着暮尉迟的背影,凄厉怒吼,“暮尉迟,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她告诉过自己,在这个丞相府里,在没找到亲生女儿前,坚决不能哭,可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还是让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翻滚出来。
暮尉迟后背一僵,却没止步,也没回头,仰起头朝黑绸似的夜幕看去,那双古潭似的眸子漾过难以言喻的哀痛。
后悔?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有了生平的第一次悔!
……
这一夜,嘈杂纷乱也好,昼夜难安也罢,终于是迎来了天明。
言惜玉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睡不着,结果,一觉到天亮,而且是没做一个梦的好觉,看来,异世也不一定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混。
从床上坐起来,正准备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手刚举到半空,窗户外就传来很细小的声音。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偷窥,这胆子也太大了,也不看看她现在是谁,披上外套,走到床边,非常用力的推开窗户。
木质的两扇窗户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闷声响,有点像人打瞌睡时不小心碰到了头。
言惜玉并没有立刻探出头去看,她在等着人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下去的呻吟声,或者是骨折声。
双手环绕在胸前,背倚靠在窗户边,眉宇渲染着得意,就等着那声不和谐的声音。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毫无任何声息,不由地纳闷了,难道是她草木皆兵的弄错了,头朝窗户外探去,耳边传来动物扇翅膀的声音,紧接着,肩膀上多了样不算重的重物,而且……
言惜玉慢慢的侧过脸,先是看到了一双细细的爪子,目光朝前移动,终于把那个重物的真面目看了个清楚,居然是只黑色的鸟。
乌鸦!
只一秒钟,她就认出堂而皇之,大模大样停在她肩上的鸟是什么。
那只乌鸦转了下圆溜溜的小眼睛,似乎在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它要找的。
言惜玉虽不是个爱动物的人,却也不会去伤害它,对着小东西笑了笑,就扭了下肩膀。
那只小乌鸦没动。
以为力度太小,加大力度的又扭了下,那只小乌鸦依然稳如泰山的站在她肩头,那颗黑黑的小脑袋,甚至做出像人一样,歪着头打量言惜玉的动作。
言惜玉有点哭笑不得,一大清早,似乎也挺无聊的,开始和一只小乌鸦聊起天,“小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踩在我的肩膀上。”
乌鸦再怎么聪明,也是不会说人话,却像是听懂了一样,两只细细弯弯的爪子,干脆在言惜玉肩膀上走起了猫步。
一只乌鸦,胆子大到敢停在一个陌生人的肩头,已经算奇迹了,现在,它居然还敢在上面走来走去,饶是言惜玉觉得它很可爱,可也怕它是个动物,控制不住那啥啥,要真在她肩膀上拉上那么一坨。
咦……想想就恶心,这下也不再以是爱好动物者自居了,抬起手,非常粗鲁的就去扬它。
小乌鸦没飞走,反而得寸进尺的顺着她伸过来的手,停到了她手腕上。
言惜玉咬牙,举起另外一只手去抓它,本来也没想真抓,就想把它吓跑,结果,那只呆头乌鸦,愣着保持着不动的姿势,让她一把给抓住了。
言惜玉正想用炖汤,红烧,或是爆炒吓唬它,手心碰到它尖尖的爪子,不由怔住了,掌心翻动,轻轻的拨开小乌鸦的爪子,果然看到那里面夹着一个小小的卷成轴一样的纸团。
摊开一看,就一行字,“父患重病,速归!”
言惜玉没在意,以为是那户把乌鸦当信鸽使的奇葩人家弄错了,乌鸦虽说是公认的聪明,可是,再怎么聪明,也不能让它管不是它该管的事,这不,信送错地方了吧。
本想随手扔掉,想了想,不想误了人家的大事,还是把纸条卷好塞到了小乌鸦的小爪子中,然后手朝窗户外用力一甩,看着晨曦微露的地方,淡淡道:“你送错地方了。”
惯例让小乌鸦在空中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就当言惜玉弹弹肩膀打算关窗户时,那小东西扑哧着翅膀,在窗户即将要关上时,哧溜一下飞进了屋子里。
大概是感觉出再去招惹眼前这个人,等着它的真的不是炖汤,就是红烧,小眼珠转了两圈,落到了桌子上的包裹上。
言惜玉拧眉看着它,真的很难想象一只鸟,居然会有这么执着的一面。
她俯身下去,在同一视平线的角度,和那对和红豆差不多大的小眼睛正视上,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以非常慢的语速,一字一句,“小乌鸦,你听仔细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小乌鸦肯定是听懂她说的话了,因为,小脑袋一歪,又盯着她看了起来,黑黑的小眼珠,让言惜玉想起了上辈子衣服上的黑亮亮的纽扣。
就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忍不住就想去抠。
咳……察觉到自己有这个残害小动物的念头,言惜玉尴尬的咳嗽起来,“小东西,我知道你的主人生病了,心里很着急,可是,你真的弄错对象了。”
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说着,转身去推开窗户,“你还是快点飞……”
那个“走”字,在侧眸朝桌子上的小乌鸦看去时,卡在了喉咙里,这小乌鸦还真成精了,就她转身开窗户那一会儿工夫,居然把她的包裹给啄开了。
她在这个陌生的世道,赖以生存的银票啊,就那样撒了一桌子,窗外吹来一阵风,有几张还吹到了地上。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小乌鸦小屁股一撅,随着一声非常不文雅的响声,某张银票的正中央已经有了坨冒着热气的东西。
☆、第二十七章:是龙是蛇
言惜玉愤了,怒了,火了,大步走到桌子边,一把揪住小乌鸦的翎毛,就像是在揪着一只刚出壳的小鸡,手一抬,哗的下,再次很用力的把它朝窗户外扔去。
而且这次,还抢在小乌鸦企图再次飞回屋子前,把窗户用力关上了。
小乌鸦砰的下,以自残的方式在窗户上撞着,一下,两下,三下……
言惜玉双手以宝塔状的形式抵着下巴,愣愣的看着桌上那张中间被渲染了一大坨黑色物体的银票,还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话说,暮尉迟对她这个女儿还真是疼爱,每张银票的金额都是五百两。
上辈子做小警察时,因为一直没有奇案要案去破,每个月基本也就是只拿三千多的死工资,真的是穷怕了,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过随便抓来的抹布就去擦拭那似乎还冒着热气的某物。
手在碰到银票时,再次愣住了,想到了什么,转身奔到窗户边,就推开窗户,她看到刚才还精神昂扬的小乌鸦,停在窗栏上,已经耷拉着它那颗小脑袋,像是撞晕了。
言惜玉一把抓住它,比起刚才,不知道要温柔了多少,再次拿出它爪子里的纸条,对比了一下银票下方的一个小水印。
一模一样,小纸条上的小水印和银票上的一模一样。
难怪小乌鸦那么执着,它从一开始要找的就是自己。
她只是有些好奇这只乌鸦怎么会找到她的,想到上辈子在警校学的课程,她拿起纸条闻了闻,再抽出张干净的银票闻了闻,虽然很淡,却是有种特殊的气味。
顿时明白了,难关暮尉迟要塞给她这么多银票,原来,通过银票上的气息,这只他特别训练过的乌鸦就能找到他。
明白过来后,一开始心里很生气,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但是,冷静下来后,又有些感动,说到底,终究是因为关心。
暮尉迟生病了,而且从纸条上看,非常严重,言惜玉抱着因为撞昏了头,而显得格外乖巧的小乌鸦,开始努力回想最后一次看到暮尉迟时他的脸色。
脸色很好啊,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红润光滑,却也是红光满面,气色非常的好。
她才出来一个晚上而已,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
按照她的本意,是不打算回去的,可是,自己霸占着人家女儿的身体,老爹生病了,而且还来信通知了,要再不回去,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把愣头愣脑的小乌鸦放到一边后,就去更衣。
当她怀抱着小乌鸦,以一身女装出现在客栈掌柜面前要退房时,那个年过五旬的掌柜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奇怪了,我记得很清楚,昨天入住的是位公子啊?”
言惜玉笑了下,“掌柜的,这里是京城啊,天子脚下,发生些稀奇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摊开掌心放到掌柜的面前,“麻烦把剩余的房费退给我。”
她拿着几张面额小的银票转身走了,掌柜的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嘀咕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方的人,原来只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伪大款。”
鄙视这样的人,狠狠的鄙视。
……
出了客栈,言惜玉根据太阳的高度估算了下时间,应该是现代差不多九点多的样子,时间还早,她打算中午到左相府,刚好吃午饭,就转身朝打听来的尚书府而去。
据说,她最近克死的未婚夫,正是尚书府最小的公子。
前面的几个,时间太久远,要再去查找真正的死因,已经很困难,而且那几户人家都不在京城。
这个尚书府的小公子,却死了不过半个月,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大历富贵人家要死了人,丧期在一个月。
记忆不假,半个月过去了,人也早就入土为安了,尚书府的大门口却还悬挂着白幡,两头守门的石狮脖子上也系着白色的花簇,一大早就有人去里面悼念。
言惜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很后悔怎么就换了女装,正左右瞅着有没有合适的换衣服的地方,一道高昂的声音传到了耳边,“宸郡王到。”
介于这是她穿越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带王字的皇室中人,目光带着三分好奇,三分审视,三分八卦,外加一分期盼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身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上半身微倾,如绸一样光亮莹然的长发遮挡着一般面容,而遮挡住的这一半,正是从言惜玉这个方向看过去的那一半。
没看清人的长相,只觉得他的穿的衣服很好看,另外身材也很好,又粗略的瞄了几眼,鉴定出来的结果,丑人多作怪而已。
本来还想着怎么混进去,现在人家王爷都来了,而且听这封号“宸郡王”,来头真真不小,为了避免被人认出自己就是克死这尚书府小公子的罪魁祸首,还是下次再说吧。
宋越早就看到躲在不远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