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放开那个傲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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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到最后,他甚至忍不住靠在袁乐轩的胸膛上哭出声来了。见状,本来一脸戏谑之色的袁乐轩也收起了笑容,沉默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欺负自己的和安慰自己的是同一个人。很矛盾,却奇怪地很自然。
满脸都被泪水沾湿了,衣襟也因为刚刚的漱口而湿了一大片。真是狼狈至极。
哭着哭着就觉得累了,然而这下子忧郁的阴霾像被泪水一洗而空,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停止了哭泣后,他仍然就那样靠在袁乐轩厚实的胸膛上。好长一段时间,卧室里只响起两人的轻微的呼吸声。
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打破了这份奇妙的沉默。
☆、耽
“喂,你打算把我软禁到什么时候啊?”
沉默了好久之后,他总算听到了闷闷的一声应话。
“……不知道。”
“不知道?搞什么啊!我总不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吧!”
“……那么直到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为止。”
心一下子被吊起来了。他咬了咬下唇,紧闭着双眼回答道:“没可能。”
“为什么?”
从头上传来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语气。不是愤怒,不是伤心,也不是失望。
这家伙,现在到底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因为你……很可怕。”
他必须逃跑。就像被蒙上眼睛,在满眼都是高大黑色围墙的巨型迷宫里不断逃跑一样,不知道自己在朝哪个方向奔去,只知道后面传来令人胆战心惊的追赶声。
那之后他们几乎没有怎么说话。沉重的心情笼罩着昏暗的卧室。嗡嗡作响的空调声仿佛烦人的苍蝇,又仿佛冷笑着的旁观者,给他愁云密布的内心添上了一重阴霾。
怎么办才好呢?袁乐轩这个疯子根本不知道一个上班族长期不去工作的话,将会面临怎样巨大的困境……不,或许他知道,只是残忍无情地置他于死地而已。刚好这时候开始了新的研发计划啊。
不想去想,却无法不去想。如沉重大石压在心头一样,郁闷的心情伴随着烦躁不安,久久萦绕在脑海里。胃部突突地刺痛。头部也像被挤压一样隐隐作疼。
振作一点。必须想办法解决。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喂,袁乐轩。我……我想吃苹果。”
顿了好一会儿后,身后才传来愉快的轻笑声,然后脸颊就被蜻蜓点水似的轻轻吻了一下。
“为什么?”
“没为什么啦。快去。”
对方松开了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坐了起来,却再次伏下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真难得你会提这么可爱的要求呢。那么我削好端进来给你。”
“咦?不、不能拿进来削吗?”
愉悦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沉着。他的心一下子被高高吊起来了。
这家伙……不会猜到他想做什么吧?
然而对方只是轻松地回了一句“当然可以”,就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袁乐轩就回来了,手上拿着红通通的大苹果、一把黑柄水果刀以及一只精致的碟子。
他一声不吭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娴熟地削起苹果来了。昏黄的灯光中飘荡着诡异的气氛。陆靳不觉紧张得吞了好几次口水。削好苹果,并在碟子上均等切开后,袁乐轩却微笑着把刀子向自己递过来。
笑意并没有渗进眼睛。那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迷雾。
“陆靳想要的是刀子吧?”
果然完全被看透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强烈跳动着。喉咙干裂得火烧一样。他着魔似的无法从对方那张挂着自嘲笑容的脸上移开视线。
“来吧。拿过去啊。不过我事先声明哦。就算你用刀子威胁我也是没用的。我巴不得能被你杀死呢。”
变态!这个人果然是无药可救的疯子!
陆靳猛地夺过刀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把还沾着苹果甜腻汁液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果然还是有点害怕,下一秒他就尽量不着痕迹地把刀子移开了一点。
实在有够窝囊的。
暗暗自嘲了一句后,陆靳屏息看向被自己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得顿时呆住了的袁乐轩。
“那么我就用自己的死来威胁你好了。快放我走,不然我就割下去。”
“割吧。”
咦?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震惊地看向眼前这个明明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他,现在却干脆利落地说出这么一句冷血的话的男人。
袁乐轩冷冷地轻笑着爬上床来,完全无视他手上还拿着的黑柄刀子,从身后抱紧了他。他顿时惊得不知所措。水果刀就那样轻易地被夺走了。一下秒粘稠而锋利的刀刃就贴在他的脸颊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甚至觉得脸上传来轻微的刺痛。
“你死了的话,我就自杀。真好呢。殉情的话,你就会永远属于我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总是把那个蠢得要命的词语挂在嘴边呢!
“神经病!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怎么会属于你呢!”
“不是啊。你不会明白的。也是呢,你怎么会明白?你根本就从没有想去搞明白。我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情。这对你来说无关紧要,连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比不上。”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啊!快把刀子拿开!”
噗嗤一声轻笑之后,水果刀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脸,但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却更加用力了,仿佛要把他的腰折断似的。
“是了,陆靳。我给你看一样很值得怀念的东西吧。”
随意地把锋利的刀子放到身侧的床上,袁乐轩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深褐色钱包。语气诡异地轻快。一阵钻心的寒意瞬间窜上到后背。
“我一直都把它放在钱包里,有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真的深有感触啊……有时候甚至会忘了身边还有人在,失声哭出来呢。”
修长的手指伸进钱包的夹层里,慢慢摸出一张泛黄的薄纸。一瞬间,脑子像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了。紧紧贴着自己的袁乐轩大概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了吧。只听见冷冷的笑声从头上传来。
“我总是在想……当时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出这几个字来的。”
皱巴巴的普通笔记本纸张被缓缓摊开。只见上面歪歪曲曲地写着黑色的大字:不、要、再、缠、着、我。
当初深红的鲜血在岁月的消磨下,沉积为同样触目惊心的墨黑。
对那个红肿着眼睛,在病房外面不吃不喝不睡地等了自己一整天的少年,他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割破自己的手指,在随便撕下的一张纸上写下这么几个字。
欣悦的表情瞬间石化,仿佛看到世界末日降临一样。
是啊,他当时到底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写下这么几个字呢?抱着怎样的心情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呢?
“不过我也真蠢。明明都被拒绝到这个地步了,还在那里大吵大闹。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这个人太奇怪了!怎么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那件近一年来都在他梦中缠绕不散的噩梦呢!
父母最后还是离婚了。无论孩子怎么尽力去挽救,大人还是一意孤行地破坏了孩子唯一可以停泊的港湾。决定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少年必须跟随母亲搬到别的城市。然而在搬家的前一晚,少年久违地打电话给他,说要最后见一次面。
“求求你了。已经……谁也不能依靠了。”
谁也不希望抚养孩子。一直以来都知道父母不喜欢自己过分内向阴沉的性格,然而到这种时候才深刻地认识到那是一种冷彻肺腑的嫌弃和憎恶。作为最后支柱的姐姐对自己越来越冷淡,最后还大喊着对自己说:“在这个世界,谁都是孤独一人的!”
明明已经被折磨得快要发疯了,在听到对方一边压抑着哭声,一边声声凄切地哀求他的时候,陆靳还是不禁心软了,答应到对方指定的公园去见面。
本来还谈得好好的。一切平和安谧,如同只有树叶簌簌轻响的深夜公园。然后仿若雨点逐渐落下,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个涟漪,两个涟漪,三个涟漪……
最后倾盆大雨,狂风大作。
又或许本来之前的安稳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毕竟少年从一开始就把美工刀藏在口袋里。后来在医院里被警察问话的时候,他差点不能自圆其说。幸好最后警察还是只眼开只眼闭地息事宁人了。
然而狂风仍在大作。后来发生了更加疯狂的事情。
看到呆在病房一角的少年后,他感到浓烈得像墨水一样的憎恨在心底升起。于是,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打破了床边桌子上的水杯,用玻璃碎片划破自己的手指,在随便抓来的便条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上“不要再缠着我”几个深红的大字。
那一瞬间,少年原本就异常惨白的脸全无血色了。红肿的双眼几乎要落下眼泪来。
“陆、陆靳别生气啊……我也……也刺伤自己好了……”
就那样,在自己的冷眼旁观之下,少年竟然真的把碎片刺向自己的肚子,而他始终没有出声去叫大概在门外谈话的大人。直到少年咚的一声倒下后,大人们才匆匆忙忙地跑进病房。随后就是一片混乱,而他却一直事不关己地在一旁了冷冷看着。
“当时真是太丢脸了。”
当事人仍然用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的语气笑着说下去。
“我也刺伤了自己。那又怎样呢?根本不能让你好起来嘛。真是蠢到极点了。”
浑身颤抖不已。
“或许我把自己的器官卖了会比较好吧。毕竟你住院需要很多钱呢。”
疯子!疯子!疯子!
“其实我当时根本没打算刺伤你的。我是打算……在你面前自杀的。”
啊啊啊啊!够了!住口!住口啊!
这时袁乐轩似乎向床边书柜伸长了身子。吱呀的一声抽屉被拉动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蓝皮笔记本被平放在自己的面前。袁乐轩轻轻笑着打开空白的页面。
“这么晚才给你回复。真对不起。”
悄无声息。锋利的刀刃深深划过指尖。单是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都觉得疼痛难当。袁乐轩却仍然在空洞地笑着。
血液涌流而出的指尖在只有单调横线的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了。他似乎能听到用力压在纸张上的伤口发出声声痛呼。
纸张撕裂的脆响丝丝充斥了略显冰冷的卧室。袁乐轩拿起还在一点点地流淌着鲜血的纸张。声音越发温柔,如同深谷里寂寞冷冽的泉水。
“‘我爱你’。这是我的回复。”
看着那几个因为血迹未干而显得怪形怪状的字,他觉得眼角一阵发热。下一秒,泪水不受控制地潸潸流下。
“快、快去包扎……”
“咦?没事啦。很快就干了。”
“怎么可能?割得……这么深。笨蛋……”
“还好啦,别那……”
“快去包扎啊!笨蛋!”
双手颤抖得厉害。他苍白着脸把那张不知所谓的“血书”打掉在床,慌慌忙忙地用被单裹住对方血流不止的手指。瞬间,果绿色的被单转为诡异的墨绿。
好不甘心。好痛苦。
把额头靠在那片墨绿之上,他渐渐哭出声来了。
“为什么啊……我……我不过想上班而已……很正常的……要求啊……你却……却这么过分地……混蛋……混蛋……“
头发被温柔地抚摸着。隐约可以听到对方伴随着叹息的轻轻一声问话。
“真奇怪。你在哭什么呢?”
我在哭什么?我是在为遇上了疯子的自己哭泣,才不是在心疼你呢,才不是……
☆、美
严严实实地拉上的深蓝格子窗帘,仿佛冰冷牢狱的钢栅。无法透进来的除了灰白的阳光,还有本该随手可得的自由。
“混蛋……”
裹着柔软的果绿色床单,陆靳双手抱膝地坐在床上。满脑子都被昨晚的事情充斥着。一闭上眼就是那张血淋淋的纸张,还有袁乐轩那张眼中全无笑意的虚假笑脸。
为工作的事情焦心不已,同时难以言喻的疲软和空虚如冬日冷彻肺腑的海水,浸泡着他的四肢。“不得不去上班”、“怎样也没所谓了”,这两道自相矛盾的声音终日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反复不停,无休无止……
可恶!连他也被害得变得脑子不正常起来了吗!袁乐轩那个混蛋!
“陆靳,在想什么呢?”
正当他在心中暗暗咒骂着那个软禁自己的变态家伙时,当事人已经清洗完早餐的碗碟,走进卧室,理所当然地爬上床来,把他搂进了怀里。
瞥到对方贴着创可贴的食指,他顿时觉得舌尖一阵苦涩,浑身的力量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
是啊,或许怎样也无所谓了。
“……喂,我想洗澡。”
不规矩地在自己腰部游走的大手顿时停止了动作。随后便听到头上传来温柔的应话。
“好啊。等一下哦。”
哐啷啷的金属声刺激着鼓膜。听着还真让人感到空虚,像被那难听的脆响掏走了心一般。
虽然身体每个部位都被肆意地玩弄过了,但赤身裸体的羞耻感还是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