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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整形师-第38部分

小说: 整形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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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桌球俱乐部的那次。
  他提醒自己再不能犯同样的错误。那次的“情不自禁”极有可能让反对他的人抓住把柄。把自己的声誉和一个声名狼藉的摇滚偶像联系在一起?
  哦不,那太愚蠢了。
  
  ※ ※ ※
  
  艳绿的乔木成排夹着街道,点满野花丛的建筑傍于河旁,每一场日落都能孕育出一幅绝妙的风景画。天气毫无征兆地开始热了,天黑得很晚。
  摇滚偶像即将登门造访,警察局长看上去正在阅读报纸,是的——只是,看上去。他妥善地修饰了自己已经发白的鬓角,刮了胡须,喷了古龙水,甚至还把那些会动会发声的玩具一个不剩地收进了柜子——免得殷之纯又被什么忽然引走了注意力。沐浴后,这个男人在衣柜前踌躇良久。过于正式的礼服有些不合时宜的可笑,宽松的休闲装则让最后他挑选了一件海军蓝格子的珊瑚绒睡袍,吩咐女佣离开前仔细熨烫,恨不能让她把自己脸上的皱纹一并熨烫平整。
  他看的这张报纸正大篇幅地评述他的功绩,严苛、挑剔的媒体评论员们对这个从未有负面新闻的未来国防部长基本持肯定态度。
  除了说他是“一个更适合活于上世纪的、过于自律而古板的殉道者”。
  
  门铃响了,可爱的客人来了。
  
  套了一件黑色的宽大连帽衫,苍白精致的脸庞缩在帽兜里,一见为自己开门的男人就说,“卧室?客厅?在哪里做?”
  殷之纯的脸惨白无色,颏骨的轮廓日显瘦削,眼神也透着一股子仇视般的冷峻,可李仍然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接着他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如同一个慈爱的父亲在为儿子探试体温,“之纯,我的天,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哪里不舒服吗?如果你身体不适,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不要那么假惺惺。如果我现在掉头就走,岂不是叫你枉费心机。”
  “我的孩子,我也原意成人之美,让相爱的两个人能够长相厮守。可我的天职是将每一个罪犯绳之以法,我必须站在‘正义’与‘公理’这一方。”
  “正义?公理?”殷之纯勾出一个冷笑,“我们不如开门见山吧——放了他,我就是你的。”
  这个交易太让人动心了。
  李想起了今天下午在警察局里的一幕,这个男人与他的情人完全旁若无人地调情,他听见他动情的呻吟,看见他胸口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人间罕有的漂亮粉红色,想象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做的事情,一贯阴沉克制的警察局长因此嫉妒得发狂。
  
  “除了照顾你、保护你,我别无所求。”走到窗边检查了一下窗帘是否拉阖得严实,他假模假样地说,“你就像我的儿子。”
  “你也这么变态地想要侵犯他们的身体吗?那我真该同情他们。”殷之纯将头瞥向墙头挂着的一家五口的照片,里面的三个男孩开怀大笑、个个精神,“为什么偏偏是我?你的身份可以让你得到数不尽的漂亮男孩。霍伯特手上就有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相信所处的环境是绝对安全而不会被人打扰的,男人终于原形毕露,他带着一脸怪异的笑容向这位可爱的客人走近,伸手去抓他的肩膀。“只有你是不同的。我说过,我只是一个一眼就深深爱上你的可怜的人。”
  “要我怎么相信,一个随时打算把我送进监狱的人竟然声称他爱着我?”
  “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情,我决定将把这个物归原主。”李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那条以夏左泉的头骨制成的项链。“你看,我把对你最不利的证据还给了你,还不足以表明我的诚意?”
  摇滚偶像伸手去拿那条链子,对方却把手移了开。那张清瘦儒雅的面孔露出一个短促的笑容,“在我们完成交合的‘仪式’之后,我会亲自为你戴上。”
  
  微微皱着眉,闭上眼睛。殷之纯感受到眼前的男人用手、用嘴唇在自己身体上疯狂地摸索起来。“之纯,我的之纯!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指天发誓:此生我必须与你同床共枕!”
  这种话说得他简直要发笑。
  男人试图与对方接吻,他的舌头在那两片柔软漂亮的嘴唇上舔了又舔,却一直无法深入进去。
  “有冰激凌吗?”殷之纯忽然睁眼推开了对方,“我想要一个冰激凌。”
  “现在?”
  “现在。”
  对于这样不配合的举动,警察局长表现出了完全的大度与纵容。拉开冰箱,看了看说,“巧克力,香草,喜欢哪一种?”
  “朗姆酒口味的。”
  面露慈爱一笑,随即给自己正在巡逻的属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市面上所有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全买来。
  
  ※ ※ ※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只安全套套在了自己已经勃''起一半的阴''茎上,然后又套上了另一只。
  冷眼旁观于一旁的殷之纯冷笑一声,“你认为我有艾滋,是吗?”
  “不,宝贝儿,你纯洁美丽胜过天使,这样肮脏的疾病永远不会与你相关。”驾轻就熟于虚伪,李面露一笑,“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冷哼一声,殷之纯光裸着身体伏在床上,开始吃冰激凌。
  优美的背脊、纤细的腰与小巧挺翘的臀,一同形成了一道诱人至极的曲线。看见这一幕的李几乎失声叫嚷,“我不敢相信,竟能美梦成真!上帝终于听见了我的日夜祷告,将你赐到我的面前!”
  迫不及待地跨在了床上之人的身上,开始抚摸起那具背对自己的美丽身体。皮肤细滑如膏油,散发出一股说不上来的、非常清新好闻的味道。
  他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
  
  殷之纯挖了一勺冰激凌放进嘴里,停顿了下来——男人开始舔吻他的身体了,粘腻的舌头似不肯遗漏一处地滑于他的每一寸皮肤。
  含在口中的冰激凌慢慢化了,朗姆酒的苦涩味道弥漫开来——几根柴瘦的手指游弋于他的光滑小腹,随后又抚摸上了他的性''器。
  太久没好好进食的摇滚偶像又有了一种呕吐的欲望,努力吞咽下去后他深深喘了口气,一脸满不在乎地挖了第二勺——回荡于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一个满含情''欲的声音呼喊起了他的名字,“之纯……我的之纯……我无瑕的宝贝儿……”
  第二口冰激凌没有送入口中,握着勺柄的手无法自抑地微微颤抖——男人的手指已经探进了他的身体。
  
  




☆、56、神助自助者(2)

  “你可真幸运,杀人都能逃脱制裁。”警察们冲他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快点回去!没准儿还能和你的美人儿一起吃一盒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
  
  全城的警察都议论纷纷,摇滚偶像和他的整形师情人,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和那个见不得光的交易。
  
  摇滚偶像短暂地告别舞台后,打算近日重新复出,来接整形师离开警局的居然是黑桃杰克和他的黑色宾利。
  “昨天还是‘证据确凿’,今天却‘疑点重重,允许保释’,”黑桃杰克揉了揉他的大鼻子,阴阳怪气地笑出一声,“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殷之纯的小屁股实在太有魔力。”
  “你再敢说一句。”迟傥目视窗外,风景不动声色地倒退,青紫的伤口衬着他线条俊朗的脸。
  “我只是实事求是。”意大利男人竖起中指做了个“连续捅”的动作,又以讥诮的口气挑衅道,“其实如果我想上他,也可以。我会操得他像娘们一样哭叫,然后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放。”
  没有等来男人的回击,黑桃杰克瞟了对方一眼,嗤出一声,“孬种!”
  
  霍伯特正和市长还有几位颇有身份的人物在一起,他告诉他们这里的拳击手只是九牛一毛,他还有更多令人称奇的手下们。他看见了刚刚脱身于囵圄的英俊整形师,极是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迟医生,我就说过,只要我们的关系一旦突破那个障碍就可以突飞猛进!”美国佬身边又有了一个女人,一样的高个子、金发、美艳动人,但她不是万菲。“我最近还有个小麻烦想请你帮忙。”
  迟傥拾起了一只掉在地上的拳击手套,不答话,反倒问,“我可以吗?”
  美国佬大方地耸了耸肩,“选一个对手吧。”
  迟傥爬上拳击台,缓缓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人高马大的拳击手们,最后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
  黑桃杰克。
  “上次你的表现的确让我吃惊,”霍伯特几乎失声大笑,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肩膀,“可我得说,那是我的伙计们顾念你的身份没有痛下杀手。”
  “老板,”黑桃杰克舔着嘴唇笑了,高耸的鹰钩鼻子就像一把刺刀,“您可以和市长先生打个赌,我能多少拳内把这个孬种击倒。”
  “我下注你赢,迟医生。”肥胖面孔挤出一个颇为慈爱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说,“Fight for your love,不要让我失望。”
  
  “我可不是你那个爱光屁股的小宝贝儿,吃他一拳头感觉就像被挠了痒!”
  迟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勾了勾嘴角,随即脱去了上衣。男人阔肩窄腰,手臂强健有力,肌肉的线条非常丰富。深麦色的宽厚胸肌像抹了油一样光亮,块块腹肌间的沟痕仿佛是用刀凿出来的。这具充满力量、毫无赘肉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性暗示,美国佬身边的金发美人一看见就捂脸发出了赞美的惊呼。
  黑桃杰克正要戴牙托,迟傥对递给自己牙托的女人说,“我不需要。”
  以至于对方也不得不抛掉了牙托与拳击手套。
  
  黑桃杰克的拳击水平是职业水准,懂得利用身体的摇摆躲避进攻,也懂得以勾拳佯攻寻找对方的空门,可迟傥极少闪避,也从不合起手肘进行防御,他只选择一种打法——一拳距离的正面击打。这种完全暴露自己缺点的打法残忍而嗜血,与天资和技巧全然无关,近乎同归于尽,令人措手不及。
  每一个重击都有四五百磅,骨头发出松枝折断时才会有的声响。这根本不是两个男人在比拼拳头,而是两头野兽在殊死厮杀。他们用头互相撞击,满脸鲜血,喷出口的唾液、胃酸溅得到处都是。场面非常血腥。
  
  “你大可以杀了我!”最后,手骨折断了的黑桃杰克倒在地上,嘶声嚎叫起来,“反正你美丽的小情人动动他的小屁股,你就能逍遥法外了!”
  如果不是市长在,他真的会杀了他。
  “哇哦!”霍伯特对这场精彩比赛赞不绝口,“迟医生,你真该考虑改行当拳击运动员!”
  迟傥把脱臼的下巴关节推回原位,拿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在一群拳击手张口结舌的注视中走出了门。
  
  ※ ※ ※
  
  “你知道吗!”门一打开,摇滚偶像就扑进了恋人的怀里。他跳上他的身体,双腿跨于他的腰间,两条胳膊则死命搂住他的脖子。他在他满是瘀伤的面孔上轻轻啜着、狠狠咬着,近乎疯狂地吻着他的眉弓、鼻梁与嘴唇。隔着薄薄的衣衫,迟傥感到与自己热烈摩擦的这具身体仍然发有高烧,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愉快,“我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伟大?”不知是不是方才的殊死搏杀让男人筋疲力尽,虽然配合地托着恋人的臀和后腰好让他不会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可对于这番近于疯狂的热情却始终无动于衷,一双明亮眼眸此刻看上去非常寡漠,“你把这件事,称之为……伟大?”
  被抱至半空的殷之纯感到无比安心,松开紧搂对方的手,开始去解两人的裤子。
  “是的!伟大!比二十一点更冒险,但是我赢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快乐会让自己的恋人痛苦得体无完肤,苍白面孔此刻散发着逼人眼目的光亮,美得如此不可思议,“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不过,你得先来到我的身体里,”他调皮地眨着眼睛,开玩笑说,“我想看看一位船长换一个姿势驾驶他的军舰,能航行多远。”
  
  “你是怎么做到的?”
  托着的手冷不防地松了开,摇滚偶像掉在了地上。
  他仰起脸看着恋人的脸庞,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迟傥深深叹出一口气,顿了顿说,“怎么做到在白天、在那样的环境下向我示爱,晚上却又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为什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应该对你的牺牲表示感激……”没有看他的眼睛,迟傥的目光落在了殷之纯的胸口,夏左泉的头骨项链赫然挂在那里。“可我做不到,我现在的感受好比落入沼泽,浑身都是臭气熏天的泥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瞳仁淡色的漂亮眼睛瞪得更大了,所有烈烈燃烧的热情与快乐都被对方的冷淡反应给浇熄了,那张美丽面孔上出现了一种非常受伤的表情。“你是说……我肮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向任何人妥协……”
  ——你恐怕如何也想象不出,殷之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会甘愿做出什么样的妥协与让步。
  “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帮你的方法——”
  “你所谓的方法,包不包括一个晚上和二十个男人性''交?如果你的方法就是这样,我宁可坐上电椅!”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结果却让他以最卑贱的方式换回了自己的自由。
  这个男人无法解释是怎样的痛苦驱使着自己对恋人如此口不择言,事实上从进门的第一分钟、不,第一秒钟起,他就想把他抱进怀里,吻到他窒息为止。
  可是,单是一想到他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一想到他被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摁于身下的画面,迟傥觉得所有的理智都在崩溃,已经要疯了!
  对于自己,他愤怒、鄙视、甚至无比厌恶;对于自己的恋人,他心疼、自责、充满歉疚。
  不可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殷之纯完全地愣了,直勾勾地盯着恋人紧蹙眉头的脸庞半晌,突然挑出一丝冷笑说,“不,不是二十个,是三十一个,包括那个打橄榄球的家伙——”
  迟傥一拳就砸在了墙壁上,骨节断裂似的巨大碰撞声听来格外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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