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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无边落木-第7部分

小说: 无边落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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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这娘俩,是如此这般的想说,阿姨,吃错药的是您,不是她!
  
  林小边任性的劲上来了,率先走到门口等我,我忙跟林妈告别:“没事林姨,我这真得回去备课了,明天还上班呢。”说着就拎着外衣跟在门口。
  
  林边打开门刚要走,又退了回来,转身跟林妈说:“妈,你把那菜打包,她不会做饭,给她拿回去下面。”
  
  还没等我这不用说出口,老太太就健步如飞的奔了厨房了,这矫健的身姿,这灵动的步伐,我在心里初步预计,再活三五十年,不成问题!林妈一边包菜一边说:“你还不会做饭?怪不得这样,以后每周都来,听见没?”
  
  我还是嗯啊的答应着,接过包好的菜跟林妈又客气几句,跟着林边出了门。
  
  我拽着菜想,一分钱没花,还赚回几袋子菜,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吃不了兜着走?我这脸皮,是不是有点厚?
  
  进了电梯,我靠到里面,林边站在门边,电梯壁面如镜,我俩在镜中对视一眼相继错开,我自是做贼心虚的仰起头看电梯顶,顶面上的璧面映的我俩跟压缩似的小矮人。她手抵着电梯门没动。电梯下啊下的,突然,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顶面的电梯灯闪啊闪的,停停灭灭了两下,紧接着哐啷一声,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闷响,整个电梯狠狠一晃,灯也彻底的灭掉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的,林边在电梯产生异动的那一瞬间,转过身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我当时还傻仰着头没反应过来,到电梯出现哐啷声的时候,她紧跟着就在我怀里尖叫着,抱着我就不撒手!那叫声,让我感觉她的叫声比电梯的哐啷声可吓唬人多了。
  




☆、第 9 章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了,太痛苦了————
                    
  林小边啊,你知不知道,就算这不是医院的电梯,出现这种事,最怕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不是你啊?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表现出我的恐惧啊?
  
  可是我也知道,林边她怕黑也怕高的,那年海边蹦极的时候,她站在上面死活蹦不下去,连边都不敢站,工作人员想推都没辙,后来还是我上去了,也系了个带子,手牵手的拉着她站到边上,登高望远,从上面看地上的一切都成了浮云,渺小的让人看一眼就有跳下去的刺激感,上面的风很大,刮的我的声音都是抖的,我吼:“林小边,我都想蹦极想了好几年了,今天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她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脸吓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瞅都要哭出来的那种无助。我就没明白这有什么可怕的,那么粗的绳子,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头猪都捆的住!我大喊一二三,第三声喊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在我俩身后一人一下,那么高的跳台,我俩飞一样的下去了,惯性带来的风兜在耳边呼呼的响,她一直一直拽着我的手,在空中的时候,越抓越紧,让我以为我就是她的命!
  
  蹦极什么时候最刺激?是你以为绳子到底了,可你的身子却还在向下落!那种没底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我给自己打强心针,啊的喊了出来,刺激极了。林边则一个动静都没有,等到了工作人员把我接到皮艇上的时候,她落了皮艇,第一时间的猛的抱住我,就像现在一样,颤抖的抱着我,用尽的浑身的力量。
  
  我要是没记错,后来她还抱怨过,说她就是当时在上面吓懵了,脑子都不转个了,明明可以从上面退下来不跳的,最后让我忽悠的上了贼船,险些吓出心脏病。我问:“干嘛不跳啊?”她说:“干嘛要跳啊,一个意外出了什么事,跟你死一起真是太不值了。”
  
  我还觉得她没意思,我那时候就觉得我们干什么都应该在一起,比如一起活,比如一起死。
  
  漆黑的电梯里,她抱着我,死死的,带着同样恐惧的颤抖。我仰着头,等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事了,就叫了她一声,她还是抱着我没反应,只是惧意似乎更浓了。
  “林边?”
  “……”
  “林边?”
  “……”
  她是真的怕了,呼吸都带着急促,我有点心软,声音便也软了下来,“小边,你没事吧?”
  她似乎动了一下,复又更用力的抱紧我,声音亦是颤抖的:“木阳,我怕”
  我只好拿出手机亮出屏幕,对着我的脸,冲她笑了笑说:“不怕”
  天地良心,我真是好意,本是想安慰她的,哪知道她白着一张脸,堪堪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啊的一声又埋首到我怀里,气急败坏的叫:“唐木阳,你混蛋!”
  我没所谓,她从小就这么叫我,任她这么抱着靠到电梯壁上说:“我说,我也怕,你别这么抱着我呗,没怕死也勒死了。”
  她不动,不说话,还抱着我。
  真是要了亲命了!
  
  我只好抱着她往前挪,她拉着我的领口,抖着声音问:“你干嘛?”
  “我找警报钮去啊!不然咱俩还真死这啊?”
  她有些泄气的说:“死一起就死一起吧!”
  “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我正活兴头上呢”说罢强拢着她挪到电梯口,她不松手,我只能环着着她把手机打开,凭着亮光找到警报,按了两下,啥动静没有!
  这是神马情况啊?
  我也有点泄气,靠到电梯上说:“这下好了,弄不好得跟着包宿了!”
  
  没声音,没声音,还是没声音,我咳了一声说:“林边啊,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这电梯要是再动怎么办?”
  “它动不动的,你抱着我也没用啊?”
  “……”
  她不说话,她不松手,她还抱着我。
  
  “木阳?”她的声音渐渐稳了很多。
  “干嘛?”
  她幽幽的问:“你还记不记得贞子?”
  她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我一听那两个字,此情此景,浑身汗毛都倒立了,冷气打脚底就泛了出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住了她腰,气急败坏的说:“林小边,你有没有意思?”
  她稳稳的靠在我怀里不说话,我觉得她肯定在得逞的偷笑,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就没见过这样儿的!
  气死我了,我在心里骂她千百遍,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贞子姐们和电梯本来是没什么联系的,可我为什么这么怕,就是拜我怀里这位所赐!
  
  高二的那年,林叔叔第二次中风入院,医院一连下了几个病危通知书,林叔叔偏瘫在病床上说不出话,已然是垂死之人。他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一直熬着心气没结婚,等出了头,才结的婚有的林边,算是老来得女,倒下的时候,已近是快60的人了,这个年纪,这样的折腾,让人看着就遭罪。
  
  林边白天上学,放了学就跑医院,我跟她是连体婴儿,自然也是陪着的。我本来是不怕医院这种地方的,生老病死什么的,那时候接触的不多,心思也挺干净,从来就不多想。谁知道午休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就那么恶趣味,变着法的换小日本的恐怖片,那天中午放的就是着名的《午夜凶铃》,看的我这个毛骨悚然。
  
  晚上到医院,林叔叔的情况有所好转,吃了点流食,眼神也出现了聚光,林妈和林边都挺高兴,就我觉得不大对,想说该不是回光返照吧?但看她们娘俩的喜庆,这话就烂在嘴边没说。出了病房,林边一改多少天的闷闷不乐,捧着我从家给她带的饭盒跟我出了病房进了电梯,电梯里一开始有几个人医生,到了一个楼层,他们一起出去了,电梯就剩了我和林小边。电梯门刚合上,她就突然转回身,低着头怕怕的跟我说:“木阳,我感觉贞子就要从下面爬出来了。”
  她说这话太有画面感,还是冬天,电梯里冷的不像话,又是中午刚看的电影,剧情历历在目,真感觉贞子姐姐就埋伏在我四周,那恐惧感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我特丢人的嗷的一声,抓她的胳膊,没底气的说:“不能吧?”
  
  她慢慢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把我吓的动都不会动了,话更说不出来。她就看我这狼狈相,僵着的脸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笑,最后笑的连饭盒都要拿不稳了。我这才意识到她故意吓我的,给我气的差一点立刻翻脸!但她忙忙碌碌了这么长时间,人瘦了不说,就说这一直低落的心情,是有多久没笑过了?居然还开我的玩笑?一想到这,就没骨气的心软了,气也发不出来,恨恨的问她:“林小边,你有意思没意思?”她点着头还是笑说:“有意思有意思。”
  
  这事虽然我没跟她算后账,但病根就这么落下了。那惧意太刻骨,让人想起来就觉得怕。而林叔叔那边,还真让我猜中了,没两天人就去了,所以我越发的觉得那天的林小边是如此的难得,我忍了她就是正确的选择。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想到了那一天,想到了我们曾是那样的两小无猜。
  可是,就算是想到了,又有什么用?我觉得我真的有点累了,无论是身还是心,在当初最难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疲惫。
  
  在电梯里困久了;手里的塑料袋勒的指头有点不过血的胀,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没人理我们,我拢了拢她的肩膀说:“咱还是靠边坐会吧,你饿不?咱有自备的菜。”说完叹服:“你妈可真先知。”
  
  硬压着她坐了下来,她没松手,我让她吓的也没胆子把她从身上扒开,坐到地上的时候,她顺着就搂着我的肩膀。我把菜和外衣扔到角落,抵着头说:“林边,你别不出声啊?吓唬我没够啊?”
  “说什么?”
  “……”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你在德国————”
  我暴汗,姑娘,咱能不能不提这茬了,还要死的总这么要说不说。
  “不是留学么,怎么三年前就回来了?”
  
  这心呐,跟八百米高空落地的一荡,终归算是落了地!我说:“家里都出那样的事了,我还能念的下去么?”
  “……”
  “……”
  “那你回来怎么不找我?”
  我无语死了,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哪有脸找你去,找你干嘛?幸好她也没跟我纠结这个问题,自言自语的说:“我在北京念了5年的大学,最后一年回来实习的,能到市院还是我爸留下的老交情,不然也进不去。”
  
  “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开这个头,但她愿意说啥就说啥吧,总比默着不说话强。
  
  她转了转身,整个人靠着我的肩膀缓缓的说:“刚到北京的时候,觉得那边挺好的,总归是首都,建筑啊,潮流啊,都比这边要快半步,很多东西都要重新适应,你到德国的时候,是不是也这种感觉?”
  
  “唔”我不大想提那段生活。还好,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我的敷衍,继续说:“可在北京,也没多长时间就腻了,其实也没什么吗,那些繁华看看也就厌了,那些生活过过也就烦了,天天的玩啊闹啊什么的也挺没意思的,人多车多的让人心烦。木阳,德国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你那时候会不会就很想念盛京?想念在盛京的生活?然后就觉得不踏实,像,像丢了什么东西?”
  




☆、第 10 章

  
  “唔”我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幸而视线所及皆是漆黑一片,总不至于让人颜面扫地。
  她继续说:“所以啊,我就不出去玩了,闷在学校里,我们学校那时候重修,破极了,食堂都是临时搭的,热水也是时有时无的,女寝还好一点,男寝翻修翻的乌烟瘴气的,都住不了人。”
  “你……还去过男寝?”
  她笑了一声,说:“没有,是听他们男生抱怨的,可破了,男生还懒,环境一差就更懒了,听师哥说他一进寝室楼,就感觉像进了垃圾场。相比之下,女寝这边就好多了,女生么,不管怎么说,还是节制一点的。”
  “这样哦。”
  
  “哎?”她叫我,声音愉悦:“你知道我们学校图书馆楼下,有多少棵银白杨和多少棵国槐吗?”
  “这我哪知道?”
  “有35棵银白杨和46棵国槐,我还特意查过,那些国槐还是建校的时候,第一任校长亲自种的,所以国槐也是我们学校的校树。每年夏天花期到的时候,白色的花蕊坠在树间,风一吹,香气真的可以沁人心脾。还有枫叶,秋天的时候,回寝路上的枫叶也挺红的,虽然没有香山的红,但一路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哦,我忘说了,我们寝下面有一只猫,听寝室大姨讲,它比我们还早入校呢,一直就在我们寝下面,吃我们楼喂的东西,喂的很胖,天气暖的时候,就在寝室门口的石阶上晒太阳,跟加菲猫一样————”
  
  她就这样枕着我的肩膀,用她的语言,讲述着那些年的时光,我不曾参与的,五年的时光。语音轻缓,不着痕迹将她的生活如锦卷一般在我眼前慢慢展开,我一点点看过去,置身其中一样,恍若未曾走开,恍若未曾远离。
  
  偶尔的,她会叫我的名字:“木阳?”
  “嗯?”
  “在听吗?”
  “在听。”
  她便继续下去,那么长的光阴,我以为她会一直讲下去,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慢,最后渐渐的含糊起来,直至没有声响。我等了一等,待她的呼吸均匀之后,小心翼翼的摸到角落的外衣,摸着黑的披给她,几近可能的让她多靠着我些,毕竟这电梯里有些凉,她这么睡下去,会感冒的。
  
  睡的正沉的时候,听见电梯外面有拉动的声响,还有人大声问:“里面有人吗?”
  我一个激灵,快速清醒着自己,大声的喊:“有人有人!”
  “你们等一下,电梯卡住了,值班室的人正在操作。”
  唉,这哥们说话太逗,我们不等难道还变身超人飞出去?林边动了动,也是刚睡醒的声音,压着我的胳膊问:“终于来人了?”
  我拍了拍她的胳膊:“嗯,你醒醒,一会儿出去凉。”
  
  她默了一默,松开了我,我感觉她应该是站起来了,声音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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