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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殿下是喵控-第4部分

小说: 殿下是喵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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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若是陆锦鸢没有躲到墙角,绝对会惊愕地发现,她眼中白花花的一片,其实近看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
    离京十年,卫景珩十次死里逃生,八次重伤,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心口这一剑,差点贯穿了他整个胸口。
    也亏他当年肉多,才活了下来。
    想到当年血腥追杀的场面,卫景珩脸上寒霜笼罩,一双凌厉的剑眉之下,幽深的双瞳如利鹰般,泛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杀气。
    眼前的屏风,完全遮挡住了这位长得清朗俊美的秦王殿下,但稀里哗啦的水声却清晰入耳,余音不断,声声乱心。
    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又似乎脑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场面,陆锦鸢的脑袋乱糟糟得糊成了一片,脸不知不觉跟着烫了起来,瞬间红到了耳根。
    她整个身子不自主地卷成了一团,把发烫的脑袋窝了进去,只露出两只泛着粉色的小耳朵,一颤一颤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陆锦鸢耷拉着耳朵,嘴里叨念着大悲咒,目不斜视。

☆、第5章 美男出浴

半柱香后,陆锦鸢叨念了五遍大悲咒,发现自己果真做到了非礼勿听。她正松一口气时,却恍然发现,不是自己定力足够,而是稀里哗啦的水声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停了下来。
    洗好了?
    陆锦鸢屏息凝神,等待着卫景珩的动作。但左等右等,等得腿都麻了,屏风后却诡异地陷入了一阵死寂,安静到让陆锦鸢怀疑,刚才洗澡的秦王是不是早已离开了这间房。
    她喵喵叫了两声,见里面没有一丝回应,不由小心地踮起脚尖,朝着屏风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这一望,陆锦鸢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乱如麻,目光不知该望向何方,只知道自己的心忽然间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卫景珩正闭着眼靠在浴桶的边缘,水汽氤氲中,他乌玉般的长发散落在水面上,滚落着颗颗晶莹的水珠,若隐若现着他被水汽熏湿的容颜,如染桃花,灼灼其华。
    她的目光不由顺着他半湿的发梢,沿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下沿,缓缓地移动着。
    他修长的脖颈优雅地微微上扬着,旖旎的光线下,半遮半掩着精致的锁骨,和上下滑动的喉结。書︾快︾言仑︾壇
    而再往下瞄去,卫景珩半个身子沉浸在浴桶里,那本该令人脸红心跳的胸膛前,竟有一只修长的右手轻放在左胸上,碍眼地遮挡住了这一片旖旎的风光。
    真是变态,洗澡还摸自己的胸……
    陆锦鸢感受到自己的心从没像这一刻跳的这么快过,一时间万籁俱寂,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得烧了起来,竟大气都不敢透一下,将目光硬生生地瞥了上去。
    只是这一抬头,竟是一阵心惊肉跳。
    暖意融融的水汽虽晕染着卫景珩俊如刀刻的脸上,但这张往日淡漠冷意的玉容,此刻却眉宇微蹙,冷得跟冰块一样,流转着一股生人勿近、凛然冷漠的气息。
    这样的卫景珩和刚才给她温柔洗毛的卫景珩完全不似同一个人,他木然地面摊着脸,尽染霜色,似是带着层层防备的心门,明明近在眼前,又似远在天边,让她的心,好似被一种奇怪陌生的感觉狠狠地刺了一下,五味杂陈,难以舒畅……
    陆锦鸢越看越觉得心里毛毛的,正想着偷偷窝回墙角时,早已听到动静的卫景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被抓包偷看并不可怕,毕竟她现在是只猫。
    但让陆锦鸢汗毛林立,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是,卫景珩醒来后,微微直起了靠在浴桶边的身子,放在左胸前的手缓缓落下,竟是露出了布满大大小小伤痕的前胸。
    这些伤痕有新月般的长条伤疤,有参差不齐的箭伤、刀伤,大部分虽已变得又浅又淡,但心口的这一道,却是最为醒目,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陆锦鸢何时见过这么狰狞的伤口,正感到头皮发麻时,却感受到两道冰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蓦然抬头,心中一颤,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冷寂如寒潭的眸子。
    湿辘辘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卫景珩神情阴寒,冰冷孤傲的瞳仁,充斥着血光和肃杀之气。
    强烈的煞气阵阵直逼而来,惊得陆锦鸢双腿打颤,“嗷呜”的一声转头就跑,仿佛自己再不逃,下一瞬就会身首异处。
    昨日的病发勾起了一些往事,如今泡在浴桶里,虚寒的身子虽渐渐有了丝温度,不似昨日那般沉重得无力,卫景珩的心却渐渐沉了下来。
    浴水的温度越来越凉,他半靠在浴桶边,青丝凌乱地低垂,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流淌而下,一双眼,满是死寂的哀默,白玉的眉宇间隐隐有着疲惫之色,似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之中,对四周的一切毫无所觉。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惨痛的猫叫声,染着血丝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去,却见不远处,一只小黄猫如一阵风般,“砰”得一声撞在了屏风上。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某个模糊的身影,杀意的神志骤然一阵清醒。
    他半阖着眼,慢慢掩去那过于冰冷的眸子,再度睁开眼时,乌黑深邃的眼眸已恢复了一派平静。
    脸上再没有一丝煞气,悲痛,或是恨怒,但一睁眼,却见那心惊胆颤的小黄猫,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后脚下一滑,圆滚滚的身子一路翻滚撞在了柱子上,以一种搞笑的姿势扑街在了地上。
    他不由轻笑出声,冷峻的五官慢慢柔和下来,眸光渐渐染上了温软的色泽。
    刚才嗜血的杀气宛如一阵风般,尽数褪去,他好笑地看着呜呜捂着脑袋的小猫,圆溜溜的猫眼泛着水汽,一对粉红色的小耳朵委屈地耷拉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唇角不禁勾着一抹轻淡的微笑。
    陆锦鸢则是怕他心情不好,会虐待小动物,所以在逃不掉的前提下,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卫景珩却一直望着她笑,那反差极大的笑容,似三月晴阳,光华迫人,让她的心毛毛的,不禁有点发怵。
    此时的卫景珩并不知道,他只是斜靠在浴桶边,轻轻一笑,周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明辉,就让角落里的小猫心颤颤起来。
    笑什么笑!陆锦鸢气哼哼地揉了揉自己撞疼的脑袋,暗暗骂了几句。
    但下一瞬,卫景珩已经披了一件外衣,瞬步过来。
    他眉宇英挺,明眸薄唇,一身暗金的外袍在风中舞动,衣袂翩然,直直地站定在陆锦鸢的身前,修长的身形清俊若竹,第一眼望去便给人一种俾睨天下、高贵清华的感觉。
    但是……
    看着白花花的大腿近在咫尺,从下到上的距离简直是一览无遗,陆锦鸢整只猫顿时五雷轰顶,脸红的像出血一般!一副什么都没看到般立刻捂住了眼睛。
    谁知,鼻血流了下来……
    “撞伤了?”卫景珩将阿然拎了起来,看了看它鼻尖的血迹,好笑地问道。
    被抱起来,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陆锦鸢有点心虚地撇开目光,垂着眼睑,但他凌乱的发丝时不时摩擦在她的脸上,轻轻的,痒痒的,让她的心奇怪得怦怦直跳。
    阴晴不定的变态,别乱摸!快放我下来!
    陆锦鸢愤愤然地炸毛,却是悲催得不敢挣扎一下。
    或许是陆锦鸢不满的怨气感染到了这位秦王殿下,卫景珩瞅了瞅不开心的小黄猫,意识到阿然想出去玩的心思,立刻好心地帮它推开了门。
    一落地,陆锦鸢顿时如同放飞的小鸟,二话不说地冲出了房间。
    仿佛身后有瘟神追赶一般,毫无留恋,看得卫景珩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阿然抛弃了……
    陆锦鸢的确抛弃了他。
    她现在想要回家,才不想和这个阴晴不定的暴一露狂呆在一个房间,她怕自己的小心脏会被他的一举一动吓死。
    于是一出房门,她就跑动着自己受伤的小短腿,寻找着回家的出路。
    而这次,为了避免迷路,她每走一段路扔一个小石子标注方向。
    但卫景珩的院子早已开启了九宫八卦阵,根本不是陆锦鸢一只小猫能随意出去的地方。
    陆锦鸢并不知情,一心一意地想要离开卫景珩的府邸,所以一直走一直走,走得饥肠辘辘,走得天色渐渐暗沉,却又回到了卫景珩的门前。
    安静的夜色中,卫景珩隐隐约约听到屋外有些轻微的声响。他合上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来,只见一只信鸽稳稳地落在了书桌上,扑哧扑哧朝着他走来。
    他伸出手解下信鸽腿上的信笺,在明亮的烛焰下展平阅览。
    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却是把京城一整日发生的事情逐一交代清晰。
    想到危机起伏的回京之路,卫景珩不屑地冷哧一声,墨眸危险地眯起,但在看到最后一行小字时,俊颜上的淡漠尽褪,染上烛火的暖意。
    ——安。
    在烛火暖暖的照映下,他取出白纸,写上几字后,将信件卷回了信鸽腿上的竹筒里,望着白色的信鸽在黑夜里越飞越远。
    直到消失不见,卫景珩披上件衣裳,往门口的猫窝瞟去了一眼。
    本是随意的一眼,却见猫窝里空荡荡的,而晚膳的小鱼干原封不动地盛放在盘子里,引来着蚊虫叮咬。
    他眉头紧蹙,显然对阿然浪费粮食十分不满!又诡异地怀疑,阿然今晚会不会又叼一只老鼠的尸体放在自己的床前,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
    猫抓老鼠给主人送食,是担心主人没有能力觅食,养不活自己,可他看上去像没能力的主子吗?
    但两日前,他把那只老鼠丢掉后,阿然生闷气失踪了好久……今天洗澡时,还各种凶巴巴地挠他……
    短短一瞬,这位面瘫的秦王殿下,脑子里已经滚过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场景。
    他心里纠结着老鼠的问题,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只见一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从草地里钻出,毛茸茸的小短腿一瘸一拐地走着,完全不稳。
    而随着他的目光落下,眼前的小黄猫走着走着,脑袋缓缓耷拉了下来,竟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卫景珩一怔,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接住了它毛茸茸的小身板。

☆、第6章 又变成了猫

软萌萌的身子暖暖融融的,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打着呼噜,竟是走着走着睡着了过去。
    卫景珩心一软,不由摸摸阿然的小脑袋,却见它伸出小爪子挠了挠困倦的眼,短小的身子蠕动了几下,朝着他的掌心轻轻地蹭着。
    卫景珩点了点阿然圆滚滚的小脑袋,见它怎么也唤不醒,只好认命地抱起它朝着猫窝走去。
    陆锦鸢哪知道自己的睡姿正被人围观着,她睡眼迷糊地伸出爪子,抱住了一个温暖的物体,懒洋洋地把脑袋埋了进去,将自己卷成了一个小小的黄团。
    柔滑的毛皮滑过指腹,阿然这般软萌蠢蠢又依赖无比的模样,让卫景珩的心一瞬间暖如三春骄阳。
    他不由想起一个月前刚刚见到这只小奶猫时,它才一个巴掌这般大小,奄奄一息地倒在他的马车前。
    他并不是爱护小动物之人,他手里沾了太多鲜血,身上背负着太多仇恨,那些猫猫狗狗看见他总是避而远之。但这只与阿然相似的小奶猫,却在相处了短短一月间,不断地勾起他暗压在心底的柔软回忆。
    唯有在它的面前,他是卫景珩,不是嗜血杀伐的秦王。
    而每日,当他唤着“阿然”这两字时,他的心情会变得格外轻松,脑海里会忍不住地浮现出阿然真正的主人。
    那个在他最绝望最无助的那年,为他点起明灯,温暖照亮着他本已灰暗人生的小女孩,那个在阿然去世后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姑娘。
    离别之日,他未曾向她亲自道别,未曾告知他的真实身份,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块玉佩。
    如今十年已过,他已改头换面,不知重逢之日,她可否还记得他……?
    ——我每次感到孤独的时候,阿然一直陪着我。以后,我带阿然陪你玩,你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苒苒……”
    指尖轻柔的触感将卫景珩的神志拉回,看到的便是阿然舒舒服服享受的睡姿。他微微一滞,薄唇轻启,轻轻地念出自己想了十年的名字。
    “这些年,虽与清冷和寂寥相伴,但有你在我心中,我就从未感受过孤独。”
    “如今,我也有阿然了,我们的阿然……”
    他的声音极轻,转瞬即逝,眸色轻柔而认真,将阿然小心地放进了猫窝里。
    “喵……”
    陆锦鸢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卫景珩抱在了怀里。她想挣扎,但他的怀抱暖洋洋的,让她的头昏昏沉沉,不由自主地依靠了过去。
    他在她耳边嗡嗡嗡了一些话,但她实在敌不过困意和疲惫的来袭,一句话都没有听清。
    “小姐,小姐——”
    昏昏沉沉间,陆锦鸢似是听到了她的丫鬟秋月在不停地唤她。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果真见她的眼前,秋月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小姐,您终于醒了。”
    陆锦鸢有些微怔,她看了看熟悉的闺房,一时间竟是分不清虚实。
    “我……睡着了?”
    见小姐一脸迷糊还未睡醒的模样,秋月扶着她起身道:“小姐,您昨日看书的时候,睡着了过去。许是太累,怎么也唤不醒,奴婢就扶你上了床,如今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已经第二日了?!”陆锦鸢双瞳一凝,如梦初醒般地清醒了过来。
    今日,是陆锦鸢亲生母亲沈轻眉四周年的忌日。
    十七年前,她的母亲沈轻眉在生下她后,一直身体虚弱。十年前,她的父亲上京赶考金榜题名后,他们举家搬去了京城,同时找寻大夫治疗沈轻眉的病症。但令人遗憾的是,陆锦鸢十三岁的时候,沈轻眉的病情越来越重,最终离她而去。
    陆宁涛爱妻心切,沈轻眉离世后,每年的这一日,都会前往开元寺,为爱妻上香祈福,除了陆锦鸢风雨无阻地跟随外,陆宁涛的侧室方玲玉和二女儿陆书萱都会一同陪同。若无意外,一般在傍晚前归府。
    只是近日,刚好是南楚使臣来访京城的时候。这是自三年前,南楚大输给卫景珩后,第一次主动拜访。
    身为礼部侍郎的陆宁涛,自然打起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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