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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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说了句“张大人,陆公子慢用”欲退出去,宋舞霞上前一步问:“小二哥,听你之前说的话,似乎还有别人很喜欢这雅间,不知道是谁,可否告知?”
“这……”小二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陆博涛,笑着说:“姑娘误会了,因为雅间临街,很是热闹,所以很多大人、公子都喜欢这里。”
“是吗?”宋舞霞追问,看着小二的眼中明明白白表现出了怀疑。
小二急忙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头说自己不敢欺瞒。慌忙退了出去。
其余两人马上发现了他的慌张,陆博涛拉开了自己身旁的椅子,问:“清儿,你是不是觉得小二有什么不对劲?”
桌子是个四方桌,本来宋舞霞是挨着张子善坐的,而张子善把陆博涛让到了自己的上手,于是就变成她与陆博涛面对面了。现在陆博涛拉开了自己身旁的椅子,宋舞霞只能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然后轻轻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很警惕,而且在试探什么。”
张子善一听,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接着宋舞霞的话说:“听宋小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进酒楼的时候,我们一说要这个房间,他就迎了上来,之后都是他一人在服侍。”
“怪不得……看来此人确实可能有问题。”陆博涛似在自言自语,转而对张子善说:“请问,张大人是否派人在这家酒楼,或者对面的茶楼寻找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陆公子何出此言?”
“不瞒张大人。因为清儿的内侄涉及的案子,我一直有派人在这里追查线索,所以……”
“原来包着对面茶室的是陆公子。”虽然只是试探,但张子善说得极为肯定,让宋舞霞不得不佩服他也是演技派。
陆博涛毫不迟疑地摇头,“对面的雅间很早就被人包下了,可惜我一直查不到是谁,茶楼只说给的是现银,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这点和张子善之前所言一模一样。
宋舞霞心理明白,面前的两个男人互相不信任对方,都在试探对方。说实话,虽然偶遇张子善的事让她觉得蹊跷,而且自碧琰山庄相见后,她一直对这个人持保留态度,但此刻她觉得他并不是坏人。当然,她也知道坏人的额头上不会写着“我是坏人”。
只是,如果张子善说的是真话,那么陆博涛可能在说谎。在今日之前,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全然地相信陆博涛,但是……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她很自然地喜欢上了他,可爱情会让人盲目,有时候太过完美就变成一种缺点,甚至是虚伪。今日之后她还应该全然地信赖他吗?毕竟宋、陆两家一直是政敌……
陆博涛见宋舞霞呆呆看着自己,想伸手握住她的,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转头听着张子善说话。
“……看来包下雅间的人才是事情的主谋,却没人知道对方是谁。甚至连那个小姑娘都不知所踪了,就像当年的林御医……”
“林御医?”陆博涛侧目。
此时,张子善深深看了一眼宋舞霞,似乎想对她证明些什么。转头见陆博涛的眼中多了一份警惕,他笑着摇摇头,闲话般说:“陆公子应该见过林御医的。他医术极好,没想到那么早就告老还乡了,之后好像就没人见过他了。”
“原来张大人认识林御医。如果在下记的没错,林御医在宗正16年辞官,当时张大人应该是翰林院典籍吧?”陆博涛的言下之意,你一个从七品的典籍,没资格请御医看病,怎么会认识正六品的太医院院判?
“陆公子的记性真是不错,那年在下确实是翰林院典籍。不过,老师病重,林御医替老师看诊,我们在太傅府见过几回,他还替在下诊过脉。”
“原来如此。”陆博涛微笑着点点头。
两人先后对宋舞霞说过林御医离奇失踪的事,可今日他们却心有灵犀的点到即止。在宋舞霞心中,张子善一直是官场中的人,所以她能接受他现在的言行;可她一直觉得陆博涛是温文的贵公子,她第一次看到他面对官场中人的另一面,突然有些害怕他有其他的面孔。
赵嬷嬷的话。张子善的指证,陆博涛的身份,宋舞霞迷茫地看着他,心中对他无条件的全然信任慢慢裂开了一条缝。
“清儿,你怎么了?”陆博涛关切地问。
看着他的目光,宋舞霞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的,可表面看,张子善并没有说谎的理由。如果能证明张子善说谎,那么陆博涛就是无辜的!她把目光投向了正对面的张子善,发现他亦是关切地看着自己。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恐怕你们口中的姑娘永远都找不到了。”她悠悠叹了口气,低头望着桌面。
穿越前,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小人物,生存在社会底层,为了能够更好的活着苦苦挣扎,很是悲惨;穿越后,她成了名门淑女,面对的多是皇亲士族。这些人看似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可事实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快乐的,包括她自己在内。
名门贵胄又如何,保不住自己的未婚妻。她转头看着陆博涛,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贵族淑女又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她根本只是一棵无根的浮萍,随时可能在激流中灰飞烟灭……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受够了现在的状况,她要证明陆博涛是可以信赖的,他确实是她一直以为的零缺点男人。
“张大人,因为我被太后禁足,陆大哥也不是很方便去丁家,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一封信给姐夫,亲手交给我的姐夫丁文长?”
宋舞霞的话一出口,另外两人均讶异,不止因为话题太突然,更因为她的称呼。陆博涛从未听过她称呼自己“陆大哥”,而据张子善的认知,他觉得丁、宋两家虽称不上势同水火,也该没什么往来才对。
上次宋舞霞在街上偶遇丁文长,然后直接去了丁府已经够奇怪了。现在眼前的女人居然当着未婚夫的面让他帮她送信给其他男人。张子善不知作何反应,只能去看陆博涛的意思。
生怕陆博涛会揽下送信的事,宋舞霞急忙补充:“太后命我闭门思过,我不好为难大哥,大嫂。太后娘娘又是陆大哥的姑姑,我也不能让他为我拂逆长辈,所以才想麻烦张大人。其实我找姐夫也没什么事,真的。如果张大人不方便就算了。”
众所周知。越是信誓旦旦,诅咒发誓强调没事,就越表示有事。陆博涛不知道宋舞霞想干什么,虽然觉得奇怪与不能理解,但为了表示尊重,他什么都没表示。张子善见陆博涛没有反对的意思,宋舞霞又十分想让他帮忙送信,于是便答应了。
小二一听要写信,不但送上笔墨纸砚,连信封,浆糊都准备了。宋舞霞在一旁简单地写了几段话,亲手封上了信封,吹干了信封上残留的薄薄一层浆糊,这才把信交到了张子善手中,用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姐夫人脉比较广,去的地发也多,希望他能有办法。”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178章 探
第178章 探
陆博涛与张子善都没有向宋舞霞打探信的内容。张子善瞧了一眼信封。默默放入了怀中。
其实宋舞霞的目的并不是送信,她只是想知道张子善的人品以及他想在她身边扮演什么角色。信封并不是用火印封住的,如果送信的人想偷看,只要用水沾湿了封口,就能轻而易举地拆开信封,看完之后再用浆糊封起来,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人察觉。
只是,宋舞霞为了知道送信的人会不会偷窥信的内容,她用指甲在封口处轻轻划了两道痕迹。如果有人再次用浆糊封住封口,这就表示张子善的人品有问题,他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
私心上,她希望张子善会偷看,那么她就能像以往那样信任陆博涛,毫无保留地信赖他,偷偷喜欢他,甚至默默爱着他……
“爱?”她被自己吓到了,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清儿?”陆博涛唤了一声,似在询问。
“没什么。”宋舞霞摇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
被禁锢在昌平王府就什么都做不了,一旦胡三出狱,她应该尽快进行下一步。无论做什么事。首先需要行动上的自由,以及可信任的手下。
如果张子善与陆博涛都找不到窗边的少女,那么极有可能那人早已不在京城,甚至不在人世了。既然想不到办法,不如利用这事搏一搏,她相信,做贼的人总是心虚的。
想到这,她转头对陆博涛说:“陆大哥,这一两天,你能不能让陆家的人大张旗鼓地寻找在对面茶楼出现过的姑娘,无论找不找得到,第三天就不要再找了,就好像你已经找到了那位姑娘。”
“你这是想……”陆博涛刚说了四个字,马上明白了宋舞霞的小计谋,轻轻笑了起来。他想说什么,但似乎是碍于张子善在场,只是点头应承了。
张子善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脸上并没特别的表情,仿佛压根不在意这件事。见两人谈妥了,推说酒楼人多口杂,提议各自散了。
虽无官职在身,但陆博涛毕竟是国舅爷,张子善让他走在前面。作为丫鬟,宋舞霞当然跟在了最后。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陆博涛借着给对面的人让道的机会,巧妙地走在了张子善身后,然后又因侧身避让了上菜的小二。放慢了脚步。
此时,他与宋舞霞只隔了一个阶梯。见四周并无他人,他压低声音说:“他很快就能出来,你不用担心。”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宋舞霞知道,陆博涛指的是胡三。
“我以为你不知道会审的事,因为已经确认他并无危险,所以没有特意通知你。”陆博涛继续补充,显然他在解释。
宋舞霞还来不及做出回应,他们已经走到了楼下的大堂。掌柜的慌忙迎了上来,殷切地招呼张子善与陆博涛,剥夺了两人在众目睽睽下说悄悄话的机会。
立在一旁看着陆博涛应酬掌柜的,说张子善告别,宋舞霞忽然觉得有些心痛。如果她是陆博涛,她一定非常憎恨胡三,夺妻之恨,佳人已逝……
夺妻?她轻拧眉头,因为想到了丁文长与郑晟睿。陆博涛是君子,所以他对胡三虽冷淡,但依然客客气气的,但郑晟睿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可丁家为什么依然是大楚第一皇商?皇帝要捏死一个仰自己鼻息的商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宋小姐?”张子善轻轻唤了一声,循着宋舞霞的目光看着陆博涛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对不起,我走神了。”宋舞霞急忙道歉,随即上了马车。
张子善仔细端详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似乎想把她看穿一般,许久才问:“宋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见她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而说道:“关于酒楼的小二,相信陆公子一定会追查,我也会试着找找线索。”
“那我先谢过张大人……”
张子善摇摇头,“你不必谢我的,我人微力轻,也许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不待宋舞霞说话,他抢先问:“宋小姐,恕在下冒昧,在下今日从尚书大人家的侧门而出,就是因为那条道平日没什么人经过。我们居然在哪里偶遇,似乎太过巧合了。”
宋舞霞早就怀疑今日的事并不是偶然,恍惚中她觉得,有人故意让她发现了那个疯妇,有意让她遇到了张子善。莫名地,她觉得有一只隐形的手正悄悄把她诱入某个陷阱,而她无力抗拒。
她想问张子善,有什么人知道他今日沐休,又有什么人知道他会去刑部尚书家中,可她不清楚他是敌是友,只说含糊其辞,略过了他的话。想起赵嬷嬷早上的提醒。她问道:“张大人是爹爹的弟子,是否知道朝堂之中还有哪位大人与爹爹有师徒之谊?”
“不瞒小姐,今日我得以见到刑部尚书秦大人,皆因秦大人曾经得过太傅的指点。朝堂之上,很多大人都是太傅的学生。六部,九寺,五监,乃至尚书令,御史台或多或少都有几位……”
“那京畿府或者巡捕府呢?”
“小姐何以问起……”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宋舞霞急忙推说她只是好奇才突然问起。事实上,她一直想知道宋清霜何以能带着中毒的人深夜离开京城。既然她不记得了,同行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大概只有京城守卫才清楚当晚的情况。
因为不信任张子善,她没有继续追问,说起了宋维德,“这般说来,叔父能入内阁,这些大人们应该出了不少的力……”
“宋小姐误会了。”张子善连连摇头,“太傅一向刚正不阿,从不许人徇私,更不会利用师徒之情相胁,为宋家牟取私利。太傅经常对我说。他收我为弟子,但我与宋家其他人并无任何关系。虽然私底下我们是师徒,但在官场之上我们只是同僚,不止是太傅与我,其他人之间亦是相同,所以事实上根本没有宋系之说,因为太傅最厌恶大臣们营私结党……”
“张大人的意思是?”宋舞霞打断了他,并不是因为她没听懂,而是张子善太激动了,再加上她从不认为这世上的人能完全做到公私分明。
张子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清了清喉咙。平复了一下情绪,认真地说:“在下的意思,太傅的学生与宋维德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与叔父相比,我也只是爹爹的女儿,既然大人只是爹爹的学生,为何会亲自去山庄迎我,今日又为何耐心地提点我?”
“宋小姐与宋大人当然是不同的。小姐是太傅的爱女,若得知小姐身陷险境,不止是子善,相信其他大人们也与子善一样,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小姐摆脱困境。”张子善言之灼灼,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誓言。
宋舞霞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仔细思量起了他的话。女儿与胞弟是不同的,这是不是表示宋维善与宋维德的兄弟感情并不好?虽然言谈间张子善用的都是复数,但从始至终,除了他自己与刑部的秦大人,他没有确切提过任何其他人的名字,是他不知道,还是他不能说?
虽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