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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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柳依依肯定地点头,心中直骂他变态。在花街这么多年,她服侍过各种男人,知道男人有时会有一些特殊嗜好,可皇帝的嗜好……她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想着之前的种种。
每一次皇帝命她在床上服侍他,都会问她,丁文长是不是这样,丁文长是不是那样。之前在添香楼,丁文长虽然夜夜留宿,但压根就没碰过她。她无从比较,又因答应过丁文长不把事情说出去,只能胡乱应答。每当这时,皇帝就会愈加疯狂地折磨她,甚至让她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杀了她。
郑晟睿见她不语,粗鲁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不悦地问:“在想什么?”
“奴婢在想,待会怎么取悦皇上。”
郑晟睿满意地点点头,嘴里说着:“今晚轮不到你服侍朕,今晚……”他眯起眼睛幻想着什么,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残忍与激动。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61章 私话
第261章 私话
听郑晟睿说晚上不用她服侍,柳依依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偷偷揣摩着皇帝的脸色,低眉顺眼地说:“那奴婢去为皇上准备洗澡的热水。”
“以前你就是这样服侍丁文长的?”
又来了柳依依暗自恼怒。在她心中,郑晟睿连丁文长的一根手指都不如。当然,面上她不敢有任何表露,战战兢兢笑着,低声说,以后她都只服侍他一人。
郑晟睿根本不在意一个ji女。当日,他原想让丁文长在花街柳巷就此失踪,让人误以为长公主争风吃醋,一怒之下把人杀了,没想到被太后捷足先登。恼怒之下他抓了柳依依,把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如今他自认完胜丁文长,就更不屑她了。他留了她在这里只是想对她说:“你知不知道丁文长如今在哪里?”
柳依依听得出这是一句反问句,瞬间脸色煞白,只能努力控制着情绪,慢慢摇头。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最在意的女人是谁?”
柳依依再次摇头,却猛然想起了丁文长喝醉之后透过自己思念某人的神情,她隐约知道那是一个会弹琴的女子。她把目光移向了角落的古琴,心中愈加担心。
“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敢打朕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十三岁便会弹《夜思》的女人。”
“难道……”柳依依不可置信地抬头,续而又急忙低下头,双手止不住颤抖。一首《夜思》曾难倒了无数的乐坛名师,听说能在十三岁弹奏这首曲子的唯有被封为皇贵妃的宋太傅嫡长女。
郑晟睿混不在意柳依依的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着:“今日之后再没有丁文长,而她注定是属于朕的。”他的话音刚落,太监回禀,马车已经到了。
听到皇帝说了这么多以前绝不会说的话,柳依依心知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但对于丁文长在乎的女人,她忍不住好奇,伸长脖子往外瞧去。
院子门口,门槛被卸下,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昌平王府的马车?”柳依依略略吃惊,聚精会神盯着马车。很快,马车停下了,太监上前撩起了车帘,一个身着粉蓝色襦裙的少女走下了车子。
“怎么是你”郑晟睿的问句充满惊讶与愤怒,因为下车的不是宋舞霞,而是吉雅郡主。他特意把两位宠妃禁足,就是为了想与宋舞霞在西山别院不受打扰地独处,却没想到他依然没能得到她。
“皇上”吉雅对着郑晟睿行了一个礼,不慌不忙地低声说:“皇上不喜欢我穿汉人的衣服吗?”她特意选了一件与宋舞霞白天的常服差不多款式的,笑着撩动了一下裙摆,“想必您早已知道,我是被南吴皇室收养的汉女……”
郑晟睿脸色铁青,根本无心听她说话,咬牙切齿地问:“我问你,马车上的怎么会是你?”
“皇上,我……”
不待吉雅说完,郑晟睿重重一挥手,指着护送马车的人:“把这些人全都绑起来还有,找人送郡主回馆驿”
“皇上”吉雅急忙跪下了。她颇费了一般周折才坐上了昌平王府的马车,顺利到达西山别院见到皇上,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决不能轻易放弃。想着全族被灭的悲剧,想着逃亡途中的经历,想着身在异邦的卑躬屈膝,她咬牙道:“皇上,吉雅原本的名字叫苏敏。”
“你说什么”郑晟睿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吉雅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重复:“民女本是罪臣之女,侥幸得以保命,‘敏’本是民女的一个姑姑的小字,家母为了纪念姑姑,为我取名为‘敏’。”
郑晟睿倾身捏住她的脸颊,沉着脸说:“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可是死罪”
“如果皇上知道了民女的姑姑是怎么死的,民女的族人又遭遇了什么事,民女死而无憾……”
“好一个死而无憾”郑晟睿重重推开了她,对着远处的侍从说:“来人,把她带去朕的书房。”
吉雅一听暗喜,知道皇帝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她报仇有望。深吸了两口气,她亦步亦趋地跟着郑晟睿入了书房,待房门一关上,她的眼中马上涌上了雾气,哽咽道:“皇上,我终于见到您了,您要为民女做主啊”
“你先告诉朕,你为什么会在马车上。”郑晟睿面无表情地说。午宴上,他虽然觉得吉雅娇俏可人,但她的吸引力远比不上他朝思暮想的宋舞霞。
吉雅马上明白了郑晟睿的言下之意,只是她没想到,在他眼中,家族的冤情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因此愣了一下才说:“皇上,您在等孝和郡主吗?她此刻正在太后宫中。”
“太后又留她住下了?”郑晟睿似笑非笑,表情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阴狠。
吉雅默默观察着他的神色,点点头,转而问:“皇上,您还记得敏嫔娘娘吗?”
“你想说什么?”
吉雅一开始决意找丁文长帮忙,因为她知道郑晟睿是太后养大的,她怕他早已忘了自己身上还流着苏家的血脉。如今丁文长避而不见,郑晟睿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思量着,斟酌着说辞,婉转地说:“是这样的,吉雅只是想给皇上讲一个故事。”
“哦,什么故事?”郑晟睿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是这样的,前朝的时候,一个县令的女儿,因为容貌出众又知书达理,所以入了宫。后来她得了皇上的喜爱,生下皇子。可惜当初的皇后之子夭折,就把她的儿子抢了过去,还把她,连同她的族人都用莫须有的罪名全杀了……”
“你就想说这些?”郑晟睿显得有些不耐烦。
“皇上,请您听我说完。”吉雅紧紧盯着皇帝,眼带恳求。
不由自主地,郑晟睿用食指勾住了她的下巴。一直以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一直希望宋舞霞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此时此刻,看着吉雅带泪的眼眸,看着她晶莹剔透的肌肤,乌黑的青丝,他有些心软,低声说:“好,朕就听你说下去。”
吉雅断断续续把她和自己的母亲如此逃出苏家,如何流亡去了南吴,又是如何艰难地求生存,伺机等待复仇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临了哀声说:“皇上,您说,作为家族的后人,他们是不是应该报仇?”
郑晟睿不语,许久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朕记得没错,你和苏娜公主抵京多日,怎么选了今天来见朕?”
吉雅一听有戏,柔柔地唤了一声,“皇上”万分委屈地说:“皇上日理万机,而我不过是被番邦的郡主。”她跪着上前,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慢慢摩挲了两下。对吉雅而言,只要能报仇,无论是嫁给丁文长,还是成为皇帝众多女人之一都没有差别。最重要的,不同于丁文长的不近人情,她觉得皇帝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意思。
郑晟睿当然明白她的暗示,只不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更何况吉雅的身份还未被证实。于是他坐直身体,正色说:“你应该知道,想要报仇,就要有完备的计划。”
“我……”吉雅语塞。她只想要陆家血债血偿,但关于如何报仇,她一筹莫展,所以必须不顾一切“求助”他人。
“除此之外,还要知道仇人的实力。”
“我……”吉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郑晟睿也同样在看着她,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一切都要慢慢来。”
“皇上”吉雅惊呼,双眼因为看到了希望而泛出光芒。
“关于你说的敏嫔,朕也是知道一些,而苏家的事——”他咽下了下面的话,因为他清楚地记得真正下令诛杀苏氏族人是他的父亲。在他看来,既然先皇已死,那么这笔债理所当然应该算在陆家头上,而他需要一个彻底憎恨陆家的人,所以吉雅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吉雅说的是真话的基础上。
吉雅完全没有发现郑晟睿的不对劲,语带激动地说:“皇上,既然您都知道,为什么……”
“朝堂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对你解释清楚的。”郑晟睿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紧接着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太后又留孝和郡主住下了?”
吉雅对郑晟睿再次提起宋舞霞显得有些吃惊,但还是如实说:“皇上,您走后不久,孝和郡主不慎落入御花园的湖中……”
“什么?”
“郡主没事,丁文长从湖里把郡主救了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郑晟睿脸色狰狞,把吉雅郡主吓到倒退了几步。他也知自己失态,急忙缓和了语句追问:“丁文长怎么会在御花园,又正好救了孝和?”
“听说好像是丁大少先落了湖,他是听到长公主的呼救才过去救人的,不过……”
“不过什么?”
吉雅眼神暧昧地看了一眼皇帝,抿嘴一笑,轻声说:“皇上没见到当时的那情形,那时候连太医都说郡主没救了,可丁大少在郡主的胸口又搓又揉,还亲了郡主……”
听到这话,郑晟睿猛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出了书房,却被一个太监拦住了。
太监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关于柳姑娘……”
“处理掉”郑晟睿头也没有回,直直走向了院门。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62章 作茧自缚
第262章 作茧自缚
夜色中,郑晟睿策马疾驰。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再次棋差一招,如今想让丁文长无故“失踪”已经不可能,此番匆忙回宫,只是为了宋舞霞。
几匹快马在凌晨时分到达了西城门。他的侍卫上前,吆喝守门的官兵为他们开城门。守城的人看了他们一眼,朗声说:“皇上有令,今晚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开城门。”
一听这话,郑晟睿失笑,满眼阴霾。他微服,城的都是低等官员,就算亮出皇帝的身份,他们哪里认得他。他软禁了宋墨黛和冯雨柔,又趁着七夕,用烟火表演绊住太后和皇后,紧接着下令紧闭城门,就是为了和宋舞霞清清静静过了今晚。他一直认为,既然是昌平王府的马车自己驶入西山别院,世人就会觉得是宋舞霞自愿献身,他并不是君夺臣妻的昏庸皇帝。
如今,望着城墙上的灯火,他终于知道何谓作茧自缚。如果他不是顾惜那一点点名声,而是用亲信“护送”宋舞霞,当下绝不会被人桃代李僵;如果他不是怕宫里的女人会阻止他,他就不会见城门而不得其入。
“去,把昌平王府的马车赶来”郑晟睿高声下令,恍然记起,他因怕宫内的烟火表演耽搁了时间,宋舞霞来不及在关城门前出城,所以吩咐了传令的人,如果是昌平王府的马车,可以放行。
西山别院内,柳依依不认得吉雅郡主,但从郑晟睿的表情知道,马车上的人并不是他等的。她心知皇帝对她说了这么多,又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她必死无疑。所以当众人忙着送郑晟睿离庄的时候,她偷偷躲在了昌平王府的马车下。这是她唯一想到能活着逃离山庄的方法。
当郑晟睿的随从回山庄取马车的时候,庄内负责“处理”柳依依的人急忙上前回禀了她失踪的事。侍卫在城门口看到主子的脸色,知其心情极差,哪敢耽搁,随口说,山庄守卫森严,她一定逃不了,赶着马车就走了。殊不知,此时柳依依正躲在马车下,屏息静气,咬牙忍着一路的颠簸。
马车到达城门时,天已蒙蒙亮。郑晟睿一行人没有受到阻拦便进了城。可马车毕竟不是快马,当他们回到宫里时,天已大亮,眼见着是上朝时间了。
郑晟睿无暇理其他事,直接去了太后宫中。等着太后着装出来见他,时间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后见到他,很是惊讶地问:“皇上,金公公刚刚对哀家说,昨晚您身体不适,去了西山别院,免了这几天的早朝,如今怎么来了哀家这里?”
郑晟睿这才想起,他把金公公留下,一来为了让他在静思斋的地牢看守丁文长,二来便是让他在今早告诉所有人,他身体不适,临时离宫休养去了。
他一时找不到借口解释,吉雅那句“当着众人的面,丁文长在孝和郡主的胸口又揉又搓”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他一步上前,挽住了太后,说道:“母后,我有一事求您。”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太后讶然地问,强掩下嘴角的讥讽。
“不瞒母后,皇儿喜欢孝和郡主,想纳她为妃……”
“胡闹”太后沉下了脸,“她是涛儿的未婚妻,如今又……”她欲言又止,急急摇头,“不行皇上,您纳谁都可以,但她不行,会有碍您的声名。”
“母后,贵妃无子,宋太傅已逝,她入了宫,别人只会说皇家念旧情,善待宋家。”
太后再次摇头,坚持道:“不行,哀家决不能看着皇帝落下个君夺臣妻的罪名,再说,昨晚……”
“母后,皇儿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
“你知道?”太后一脸疑惑,但眼角淡淡地笑意却明显地暗示了她的真实情绪。
郑晟睿心急如焚,哪里注意到这些,点点头,“皇儿也是听说的,不过依我看,丁文长只是急于救人,并无其他意思。”他停顿了一下,咽下心中的恨意,勉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