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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名门贵胄-第157部分

小说: 名门贵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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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舞霞看着他纤长的手指抓着自己细细的手腕,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间,她想到了懿安长公主的提议,脱口而出:“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七月初七那天我要求你和我偷偷离开京城,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宋舞霞的问题让陆博涛的脚步停顿了一秒,随后放开了她的手腕。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64章 难以割舍

    第264章 难以割舍

    宋舞霞没再追问,对她而言,陆博涛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三人消无声息地走向了园子西北角的假山。站定之后,鲁苍南倾身对主子交代,半个时辰后有另一批巡逻的人,说完便退下了。

    陆博涛听到了宋舞霞的问题,他没有答案,或者说即便有答案,一切都太迟了。她与丁文长的婚期定在明年五月。此番是奉旨成婚,没人能承担抗旨的结果,所以他假装没听到她的问题,虽然他很想问她,既然她想过与他一起离开京城,为什么在危急时刻却选择丁文长。

    宋舞霞低着头,淡淡地笑着,暗自嘲讽自己,率先问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在别人眼中,你是太傅的爱女,而你的父亲在太祖皇帝时期就随着宋老丞相南征北战。”

    “你的意思是?”

    黑暗中,陆博涛低头看着宋舞霞,缓缓说:“我久居甘州,我所知的都是清儿告诉我的,所以知之不多,但可以肯定的,太傅非常爱护你们。如果你没有忘记过去,应该会记得很多朝堂上的事。”

    宋舞霞仔细思量着陆博涛的话。之前她唯一明了的,太后及皇后的目的是皇位。当下她觉得,她们逼迫她和丁文长,因为他家有钱,又有丁父留下的情报网基础,而她有宋太傅留下的官场人脉。

    想着这些,宋舞霞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问:“太后不相信我已经失忆了吗?”

    “你忘了张子善吗?”

    宋舞霞失笑。在现代,已毕业的学生每年给老师打一个电话已经算感情非常好了,可在这里,看张子善的表现,如果他不是在演戏,那么他对宋太傅的感情真的非常深。他是如此,就表示可能还有其他人依然忠心于宋太傅。

    “我的父亲,他是怎么样的人?”宋舞霞忍不住好奇。从道听途说的那些事判断,她觉得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政治家,残忍,甚至不择手段。

    陆博涛依然只是看着她。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自你祖父那代开始,永平宋家虽然与你们的关系很是疏远,但无论怎么样你们都是本家。他们虽然隐世而居,但一直很受世人尊重。”

    何止永平宋家

    宋舞霞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无论是苏四娘还是宋修远的老婆、女婿,哪一个不是出自名门世家,根基深厚。还有宋允琪,他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但再怎么说他都是昌平郡王的嫡长子,镇国大将军的外孙。

    “霞儿……郡主……”

    陆博涛突然换了称呼,让宋舞霞的呼吸微微一窒。“霞儿”代表他们是朋友,甚至比朋友更亲密,而“郡主”两个字只是封号,是尊称。她后退了一步,抬头问他:“既然你称呼我郡主,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么多?为了清儿?”

    陆博涛转身,避开她的目光,望着黑乎乎的树影,淡然地说:“只不过是一个称呼,况且,再怎么说我们都认识一场。”

    “是啊,认识一场。”宋舞霞笑了起来,忽然有种失恋的感觉。

    她带着淡淡嘲讽之意的笑声触动了陆博涛,仿佛又让他看到了她不顾一切扑向丁文长的那刻。其实他并不希望她舍身救自己,可是他的心很难受。但即使很难受,他还是忍不住折回了京城,偷偷混入了怡景山庄,做出这种半夜私会,有违礼教的事。

    秋虫的哀鸣更突显了两人间的静默。陆博涛压下所有情绪,正色说:“很多时候,很多人并不只能为自己考虑,就像你,就像我,还有其他人,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所以不要全然的相信别人。还有,你一个人,不能保全身边的每一个人,舍小取大是必须做的抉择……”

    “你的意思……这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陆博涛只当没听到宋舞霞的喃喃,继续说道:“涉及皇家的一切都是最危险的,所以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谨慎。还有,皇上非常痛恨丁公子,现在太后虽然极力护着你,但太后深谙弃车保帅的道理……还有皇后,她生来就是皇后,也是陆家的长女……”他有很多话想提醒她,但很多话都不是他的身份能说的。他越说越急,最后发现自己的语无伦次,只能叹了一口气。

    宋舞霞无言地站着。她的问题他都没有回答,她想问他为什么,却害怕他的再次忽略,自言自语般说:“也许我根本不该回京,也许两年多前我就该消失,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你怎么还没明白”陆博涛的语气十分焦急,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自你们到达碧琰山庄,一直有人监视着你们,很多事都不是你能选择的”

    宋舞霞不语,她又何尝不明白,只不过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两人的沉默中,鲁苍南悄然走了过来。陆博涛深深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宋舞霞,道了一声保重,跟着鲁苍南走了。一路上,他机械地向前走着,没有看到被鲁苍南打晕的守卫,也没看到手下担心的眼神。

    直至出了怡景山庄,上了马车,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反反复复回忆着遇到宋氏姐妹后的每一件事。

    “公子,我们回客栈,还是直接出城?”

    鲁苍南的问话把陆博涛拉回了现实,他想了想问:“还有多少时间开城门?”

    “城南的侧门供进城的商贩使用,不足一个时辰便会开启。”

    陆博涛明白,这个回答是在暗示他们最好直接出城。他点点头,心中有些异样,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问道:“根据我们得到的讯息,丁文长此刻在何处?”

    鲁苍南想了想,答道:“按表面时间算,此刻他应该在祖籍安顿祖父母。”他之所以说“表面”,因为丁文长这么着急地送祖父母离开京城似乎不合逻辑,毕竟婚礼在即,按常理不该让老人来回奔波。

    陆博涛沉吟片刻问道:“我想见一见他,你觉得应该在京城等着,还是在半路相见比较安全?”

    鲁苍南脸上的伤疤微微动了动,说道:“公子,碧琰山庄中,孝和郡主面对官府的围剿冷静沉着,看山庄当时的布置,应该是早有准备,所以依奴才看,郡主并不是没主意的人,她如今的惶恐不安大概只是因为还未记起以前的事。”

    陆博涛知道,鲁苍南这是在暗示他,不要再插手宋舞霞的事,可他怎么都放心不下。还有胡三,这两天他听多了他的事,总觉得他的背后有什么人操控着,他怕终有一天宋舞霞会被他的无心之失连累。

    “公子?”见主子不语,鲁苍南轻唤了一声,等待他的命令。

    陆博涛从未像今日这般犹豫不决。他的身份,他怎么都不能背叛陆家,或者让家族走上不归路,所以他应该尽快赶上父母的行程,说服他们可以争太子之位,但决不能逼迫别人为他们弑君。可甘州天高地远,万一宋舞霞在京城陷入危机,他插翅都赶不过来救她。

    如今,为了宋舞霞的安全,他唯有悄悄去给丁文长提个醒,可他该用什么身份去找他,又该如何把握说话的度?

    他正踌躇着,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紧接着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哎呀,挡了公子的道,真是对不住。”

    鲁苍南揭开了车帘,认出那人是太后身边的钱公公,而对方应该认得他,却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假装不识。马车内,陆博涛也已知道来人是谁。

    钱公公对着车夫欠了欠声,让出了车道,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嘟囔:“嗨,我是被东西迷了眼,这才走错了,冲撞了贵人。幸好公子宽厚,不追究我。如果我坏了我家主人或者少主人的事,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哎”他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是上天注定的。我生来就是奴才,而有的人,生来就是郡主,公子。不过无论是谁都要守本分,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

    车内的两人都听得分明,这是太后派钱公公下警告来了。最让他们惊愕的,当下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宫门早就落了锁,这就表示钱公公一早就在这等着,也说明了,太后不止知道他们回了京城,也知道他们去了怡景山庄。

    待钱公公走远了,陆博涛高声吩咐:“先回客栈。”

    “公子?”鲁苍南不解。

    “等天大亮了,我们再出城,然后在丁公子回京的路上等着。”

    看着陆博涛的坚决,鲁苍南眉头紧锁,许久悄声说:“公子,我是粗人,有话就直说了。如果您实在放心不下郡主,何不带着她离开京城,离开陆家。只要您需要,江湖中多的是血性兄弟愿意护你们周全,甚至送你们离开大楚。”

    陆博涛摇头不语,他想到了宋舞霞的那两个如果。当初他坚持让陆昊然成为陆家的嫡长孙就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把家族的责任交给他,然后与宋清霜一起游历山河,双宿一起飞。

    如果她在七月初七那天问我是不是愿意与她一起离开,我会如何回答?

    陆博涛问着自己,却想不出答案,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65章 蹊跷

    第265章 蹊跷

    怡景山庄的假山前,宋舞霞出神地站着。她不知道陆博涛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绿桑是何时走到她身旁的。直到绿桑为她披了衣裳,她才惶然醒悟,掩饰般说:“虫子叫得很欢乐,所以我听得出神了。”

    绿桑点头,轻声说:“郡主,夜深了,湿气重,回去歇息吧。如果你喜欢听,明日我找太监抓了,养在廊下。”

    “不用了。它们自由自在的多好啊。把它们养在笼子里,即便好吃好喝,但它们的心是死的。”

    绿桑知道主子意有所指,但只是应了一声“是“,拨亮了宫灯内的灯芯。

    宋舞霞看着翩翩起舞的火光,微微笑着,笑得很苦涩。入了屋子,她在临窗的榻上坐下,拿起了手边的书,有气无力地说:“我再看一会书,你先去睡吧。”

    “郡主,我就在这陪着您。”说完退到了一旁。

    宋舞霞知她执拗,从不在她睡下前出去休息,只能放下书,关上了窗户,说:“好了,我睡了,你出去吧。”

    绿桑看着宋舞霞郁郁寡欢的模样,满脸担忧。她迟疑了许久,终究没有离开,走到了床前,低声请求:“郡主,今晚就让我睡在脚踏上吧。这样您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

    “不用了,有人在屋里我睡不着。”宋舞霞依然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那,郡主,奴婢陪您说说话吧”

    “说话?”宋舞霞侧目。这是绿桑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她不由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绿桑见状,拿了一个靠垫,轻手轻脚地上前,放在了她身后,随后退到一旁,这才说道:“郡主,奴婢还没谢过您的救命之恩。”说着便跪下了。

    宋舞霞欲拦她,没拦住,只能由着她磕了几个头,轻声感叹:“听翠羽和碧玉说,你那时一心求死,我只是觉得,无论怎么艰难,总是活着比较好。”

    “是,奴婢那时只是一时糊涂。郡主,请您赐奴婢一个新名字吧”

    “为什么?”

    绿桑迟疑了一秒,轻言:“这些日子奴婢已经想明白了,凡事都应该向前看,以前的一切就当做了一场梦。与其郁结于心,还不如想想将来。”

    听着这话,宋舞霞马上明白赐名是假,这是绿桑在劝慰她,告诉她不要再为陆博涛难过,她已经是丁文长的未婚妻了。她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坐着。

    绿桑见状,急忙跪下了,低头说:“郡主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宋舞霞拉住了她,微笑着说:“没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太拘谨。”

    见她笑得勉强,绿桑自怨嘴笨,不会劝慰人。一时间她找不到话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郡主,奴婢看您每晚都睡得不好,太后又想让您在山庄长住,不如明日奴婢去后院种些安神茶。”

    “你会种草药?”

    绿桑笑着摇头,“会的不多,只是小时候跟人学过。后来家里过不下去了,这才去……去夫人面前当了差。”

    “发生了这么多事,偶尔的时候,你会不会怨恨你的父母?”

    “不会。”绿桑回答得很肯定,解释道:“奴婢的父母把我养大已经不容易了。很多人把孩子生下,都是直接溺死的……”

    “什么”宋舞霞惊呼。

    绿桑知她心情本就不好,急忙扯开了话题,只说小时候种草药的趣事和徐州的风土人情。

    两人说了大半夜,直至宋舞霞有了睡意,绿桑这才退下。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去找了赵嬷嬷,告之她主子心情不好,问她是不是有办法送信出去,请胡三带雁翎、雀翎进来陪宋舞霞。

    赵嬷嬷点头道:“我待会就找人去给庄主送信。”说完又低声道:“你去交代绿荷一声,告诉她,大家处事要多加小心,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是太后精心培养的,可偏偏,我们居然能送信出去,庄主也能随时进来,有些蹊跷。”

    绿桑点头应了,走至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吞吞吐吐地说:“嬷嬷,有些话不是我应该说的,但郡主于我有恩……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

    “你想说什么?”赵嬷嬷神色肃然。

    “这……刚搬进昌平王府的时候,有天夜里奴婢身体不适,难以入眠。后来觉得屋里的味不对劲,起身开窗,不小心看到有黑衣人从屋檐跳下,进了王爷的书房。我以为是盗贼,便唤了侍卫,可书房中只有王爷一人在看书。奴婢以为自己看错了,回了屋子,这才发现大家的房间不知何时都点了檀香,檀香里好似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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