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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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元宵节越来越近,宋舞霞只能命赵嬷嬷带人去取,自己带着翠羽往皇宫而去。就在她的马车到达宫门口的时候,陪着赵嬷嬷去怡景山庄的侍卫快马赶上了她,告诉她山庄的侍卫不让赵嬷嬷入内。宋舞霞只能转而折去怡景山庄,打算从山庄取了花瓶之后直接入宫见太后。
在山庄的书房内,宋舞霞果然见到了懿安长公主所说的花瓶,同时也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闵长观。确切地说,是闵长观在书房门口等着她。听到他对自己说,昨日顶撞长公主的尼姑已经被皇帝关了起来,打算正月之后处死,宋舞霞不禁往小院望去,问道:“不是说整个怡景山庄都是太后的吗?按先皇遗命,这里的人,哪怕是一草一木,其他人也不能随意处置的。”
“话是这么说,但——”闵长观笑笑,“先皇怜惜太后娘娘痛死爱子,这才赐了怡景山庄给太后。如今,皇上才是一国之君……”他的言下之意,皇帝早已容不得怡景山庄了。
经昨日一闹,宋舞霞对那个终日大门紧闭的小院已经好奇到了极点,问道:“皇上把所有人都关了起来,还是……”
“当然是所有人。”闵长观很肯定地点头,眼睛往四周瞄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郡主难道没发现,庄子的宫女、太监少了许多吗?”
宋舞霞向外望去,果然比往日冷清了不少。“难道,皇上……”
闵长观笑而不语,只是说道:“今日之后,奴才就回皇宫当差了。此次能回去,郡主的恩情奴才绝不敢忘记,所以想提醒郡主,此处已成是非之地,郡主还是少来为妙。”
宋舞霞谢过闵长观,就让他退下了。前往皇宫的途中,她远远看着小院紧闭的大门,突然说:“停一下,我想去那里看看。”她手指着院门。
“小姐,这恐怕不妥吧”赵嬷嬷急欲阻止,翠羽亦是附和。
说不清为什么,宋舞霞总觉得,她应该去那里看看,她必须进去,那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拗不过宋舞霞的决心,赵嬷嬷与翠羽陪着她推开了小院的大门。院子与赵嬷嬷之前描述的一样,布局极为简单,气氛阴沉沉的。
“小姐,这里应该有人彻底搜查过。”赵嬷嬷指着一旁的桌脚印,看起来不久之前被移动过。宋舞霞点头,查看了其他家具,大部分都被移动过。
里屋内,翠羽突然说:“小姐,您过来看,这只花瓶,与您书房的那只好像是一对。”
宋舞霞循着声音往内,只见一只景泰蓝的花瓶孤零零地摆放在桌上。最诡异的,整间屋子没有任何其他的摆设,好似这只花瓶是不久前被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就等着被她发现。
宋舞霞上前,欲拿起花瓶,被翠羽及赵嬷嬷阻止了。翠羽小心地查看了四周,用手帕遮着,拿起花瓶端详。“扣扣扣”里面传来了异常的声响。翠羽与赵嬷嬷对视一眼,倾斜花瓶。随着她的动作,一本泛黄的书从里面滑了出来。随着书本落下,宋舞霞愈加惊讶,因为封皮上赫然写着:《九州列国志》。
她急急拿出书册翻看,不少地方都有备注,但都只是一些感想。“嬷嬷,你看,这是不是父亲的笔迹?”
“这个老奴不知,但小姐……”赵嬷嬷翻开书页,对宋舞霞比了比页脚的数字,第一页之后是第三页,然后是第五页,所有的都只是单页
宋舞霞急急阅读着书的内容,果然是不连贯的,也就是说,此书被人重新装订过。
为免被人发现,宋舞霞把书藏在了自己身上,命赵嬷嬷收起花瓶,打算回昌平王府后再细细思量。
太后宫内聚集了不少人,除了皇后,宋墨黛、苏娜公主,其他一些高品级的后妃都在。“发生了什么事?”宋舞霞问领路的宫女。
“太后娘娘病了,娘娘们都是来问安的。”
宋舞霞有些意外,但转念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她进了屋里,向所有人行了礼,问起太后的病情。
皇后没有立马回答她,只是命其他人先退下。在众人鱼贯而出之际,苏娜公主朝宋舞霞笑笑,宋舞霞只能回以一个微笑。宋墨黛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低头走了出去。
待众人离开,皇后急问:“孝和,懿安那边怎么样?”
“长公主刚刚命我从怡景山庄取了她的花瓶。因为时辰已晚,我打算明日一早去探望长公主。”宋舞霞保守地回答,请求道:“娘娘,我可以去探视太后娘娘吗?”
“母后连本宫都不见,想来是懿安真的伤了母后的心。”
“娘娘不用担心。”宋舞霞笑着安慰:“母女哪有隔夜仇,我想等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
“嗨”皇后叹了一口气,“皇上说,此事都因怡景山庄而起,所以……”她的声音渐渐弱了,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宋舞霞趁机问道:“娘娘,刚刚在怡景山庄,听说皇上已经处置了挑事的那几个奴才。过几天,等太后和长公主的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
“皇上说,只要有怡景山庄一日,母后就忘不了丧子之痛。”
皇后在暗示什么?宋舞霞问着自己,观察着皇后。沉默了许久,皇后转而说:“对了,你这个时辰进宫,有什么事吗?”
宋舞霞知道了太后谁也不见,想着只要太后和长公主的事不解决,恐怕太后不会理元宵灯会,因此说道:“我只是想来禀告娘娘一声,长公主已经在松柏居住下。如今娘娘病了,我定会如实告诉长公主殿下。所谓母女连心,只要长公主回宫见了太后,一切自然雨过天晴。”
“但愿如此。”
“对了,娘娘,昨日我听人说,太后娘娘似乎有意下旨贬谪长公主……”
“母后对皇上提过此事,被皇上劝住了。皇上因此才处置了怡景山庄的人。其实,母后是因此才病倒的。”
皇后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宋舞霞隐隐觉得,她是在暗示,太后病倒,是因为皇帝处置了怡景山庄的人。她不敢百分百确实这个猜测,只能告辞回了昌平王府。
回到秋水阁,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了翠羽所言的花瓶。把两个花瓶拿在手中对比,无论从花色,图案,成色上看,都一模一样,连瓶底标注的批号,产地都看不出差异。
她知道王府的所有东西都是登记在案的,因此拿了花瓶去见苏四娘,借口很喜欢,想知道花瓶是哪里来了,再买一个凑成一对。苏四娘见花瓶确实很漂亮,并没怀疑什么,从身边指了两个人帮宋舞霞查登记册子。
宋舞霞见过那些册子,写得十分具体,摆放也是一目了然,想要查什么东西在哪里,不出意外根本用不了一盏茶时间。可她等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人回复她。
晚饭过后,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命翠羽去打听。很快翠羽回来告诉她,那两个婆子已经核查了秋水阁的物件清单,没有发现这个花瓶。她们怕是其他院落的东西,正在一一查看其他的账册。宋舞霞虽觉得奇怪,但也只能继续等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正想命翠羽再去问问,丁文长来,她只能暂时放下花瓶的事。
丁文长除了告诉她,他已经安抚了城门外的百姓,以及长公主在松柏居住下了,也是为了询问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正说着话,宋舞霞见他几次把目光投向她刚刚放下的花瓶,问道:“这个花瓶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花瓶原本就是你家的,我只是一时记不起来……好像宋大人拿走你的东西之后,我还见过这个花瓶……它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
宋舞霞没有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很随意地回答:“也许只是两只相似的花瓶,也许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是相似的两只,因为这花瓶世上只有一个……”
“不可能”宋舞霞下意识摇头,“我这里就有两只。”她拿出了从怡景山庄取回的那只,“你看,两只一模一样的。”
丁文长没有说话,同时拿起两只花瓶,用瓶底对着宋舞霞,说道:“仔细看瓶底的刻字,看出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在丁文长的指导下,宋舞霞终于发现,其中一只是假的,而假的那只是她从怡景山庄取回的。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373章 劝说
第373章 劝说
按丁文长所言,他之所以对这个花瓶有印象,是因为他曾在新婚第二天见她拿在手上,发现他进房,她又故作镇静地放下。后来他因为好奇,偷偷看过花瓶,发现是官窑产的。再之后,他无意中知道,花瓶原本是一对的,只因其中之一被先皇打碎了,剩下的就赏给了宋舞霞的父亲。
丁文长说后半句的时候,显得十分不自然,看起来他根本不是“无意中知道”,而是有意去打听了。
官窑所制的御用器皿,一般数量都很少,就算有多余的,为免流入市面,都会立即销毁。所以花瓶只有一对并不奇怪。令宋舞霞在意的是,花瓶为什么会从丁家回到昌平王府,摆放在她的书房中,而赝品居然出现在怡景山庄,里面还有半本《九州列国志》。
宋舞霞越想越糊涂,丁文长提醒她,七年前,他们成婚的时候,宋维善已经病重,所以婚事都是宋维德操办的,既然花瓶是她的嫁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至于花瓶为何会回到昌平王府,为何昌平王府的账册上没有这只花瓶,恐怕也要去问宋维德,因为当年是宋维德去丁家取回了她的“尸体”,以及她的嫁妆。
宋舞霞觉得丁文长说得在理,决定第二天去松柏居的途中顺道去一次宋维德府上。
丁文长离开后不久,苏四娘使人来说,找不到花瓶的记录,猜测可能是宋修文从外面买回来的,她要等他回来,问过之后再给她回复。
听苏四娘这么说,宋舞霞才想起,今日一天都没见过宋修文,打听之下才知道,他自从上午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表面上说是去见宋维德了。
几天前,丁文长说过,宋修文可能被皇帝派去接替他的父亲。宋舞霞越来越觉得宋修文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窝囊,没主见。
第二天上午,宋舞霞出门前特意留心了一下,宋修文已经离府,而稍早之前苏四娘也告诉了她,宋修文并不知道花瓶的事。
来到宋维德府上,宋舞霞并没见到昌平王府的马车。在钱氏的陪伴下,宋舞霞在书房等了小半个时辰,宋维德才姗姗来迟。宋舞霞赶着去见长公主,没有与他兜圈子,直接拿出了怡景山庄拿回的赝品花瓶问:“叔父,你可见过这个?”
宋维德看了两眼,不是很确定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送去丁家的嫁妆之一,是先皇赏的,它怎么会在你手中?”
“不瞒叔父,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只花瓶很重要,却怎么都想不起其他的。”
“很重要?”宋维德从她手中接过花瓶端详着。
宋舞霞默默注意着宋维德的动作。按丁文长所说,要想辨别这只花瓶的真假,唯一的途径是对比瓶底的刻字。而宋维德只是看着花瓶,并没试图辨别真假。“叔父,嫁妆应该成双成对的,既然花瓶只有一个,为什么还要加在嫁妆单子内?”
“这是你父亲定下的,我只是照着单子核对了一遍而已。”宋维德简单地回答,随后又说:“当年去丁家取回嫁妆的时候太过匆忙,再加上我没有在房中看到这只花瓶,应该没把它带回王府才是,现在花瓶怎么会在你手中的?”
宋舞霞原本也想问这个问题,现在宋维德先开口了,她只能说:“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这只花瓶是王府的,昨天还让大嫂查了王府的册子。”
宋维德点点头,把花瓶交还给了宋伟霞,说道:“这花瓶怎么说都是先皇赏的,你好好留着吧。若是能想起什么最好,若是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反正只是一只花瓶。”
听宋维德这么说,宋舞霞只能应了,可转念想想,先皇和宋维善都死了,她若再不问宋维德,花瓶的事恐怕又会成为无头公案。定了定神,她问道:“叔父,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总觉得花瓶很特别,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把花瓶赏了父亲吗?”
“事实如何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而已。”宋维德说得很保守。
宋舞霞隐约觉得,他所谓的“道听途说”不一定不靠谱,因此追着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也许我能从中记起些什么。”
“既然你怎么说……”宋维德显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简略地说:“那时与南吴的战事刚刚结束,大哥体谅百姓生活困苦,请求先皇减免一年的赋税。具体情形如何,没有人知道,大哥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手中就拿着这个花瓶,而另一只已经打碎在了龙案前……”
“那先皇有没有减免百姓一年的赋税?”
“没有。”宋维德失望地摇头,叹道:“不过先皇至少同意了,各州县可在第二年补交前一年不足的份额,给了百姓喘息的机会。明日就是今年的第一次大朝,若是皇上也能同意……”他叹了一口气,显得忧心忡忡。
宋舞霞继续追问当时的御书房是否有其他人,见宋维德心事重重地摇头,遂问道:“叔父可是为了减税的奏折而烦恼?”
“这是朝廷的事,你不必理会……”
“清儿明白,不过,上次我让堂哥带给您的书信,您看了吗?”
宋维德点点头,婉转地说:“你的办法虽能解了百姓的困境,可难以贯彻执行。”本来宋维德以为只要他能联合六部与上京述职的地方官员,便能逼着皇帝减免部分的赋税。可时至今日,愿意与他联名的官员并不多,更有一些,之前明明已经答应了,这两天确认了皇帝想御驾亲征,纷纷反悔了。
在前世的时候,宋舞霞连自己每个月交多少税都知之不详,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对堂哥所言是最终的结果,一开始的时候,当然不可能一步到位。”
宋维德没有说话,大概是依旧觉得宋舞霞的办法不可取。
想着衣衫褴褛的农民,宋舞霞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叔父,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