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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笔尖少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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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难闯薄
  这样不善言辞却无法更温柔的父亲。总喜欢回眸对他安静浅笑擎着手等他来牵的父亲。
  不论何时他都可以为了他而去死,但他却不能。
  为人父母的爱究竟有多伟大,他比所有同龄人都要早、都要深的体会了,却是触目惊心。
  那日他傻傻望着空空荡荡的悬崖,知道那熟悉的身影在方才惊鸿一掠后,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慈爱的回首来望他,向后微擎着手等被落下的他追上来牵。
  这回他先一步走了,他再也追不上那匆匆的脚步。
  崖边空余风声凄凉回荡,百转千回尽诉罹断肠。……
  双膝无力的跪上荒芜土地,他垂着头良久分毫未动,却终于没有哭。
  一切都还远没有结束,他有什么资格流泪。
  在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将手递进那个人大他不止一圈的掌心,艰难却坚定的重新站了起来。
  父亲去世这一天,他在心里暗暗发了誓:
  他要留在仇人身边,做供他使唤的一条狗,且必须是最为忠心的那条狗。对他惟命是从,乃至将自己的性命都交托在他手心里。
  敛去所有仇恨和锋芒,收起利爪只管韬光养晦。
  然后总有一天,他要让他连本带利的血债血偿。
  注:崝,古同峥,嵘也。
  樾,常指樾荫、树阴,故喻为护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如白宇泽之前所说,他原本是想在圣诞节那天和大家好好出去疯一疯的。一来他们上周刚刚结束了月考,二来眼看元旦也不远了,趁着期末考之前最后的狂欢释放一下累积的压力倒有益无害。
  “少来。老、子、才、不、去。”谢赭当天早晨说起这事的时候,姚绿在床上重重“哼”了一声后翻过身接着睡,宿醉和困顿让本就不爽的心情更糟了。看来果然还在记仇。
  白宇泽便用眼神示意谢赭先别惹他,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谁料等他们上完一天课放学回寝,发现姚绿竟然这一天都躺在床上没挪过地方,还睡得正沉。桌上放着已经冷了的外卖,大约是宁子樾中午替他叫的。无法,计划只得作废。
  周四早晨玉环公布了月考成绩,这次阅卷的速度可说是史上最逆天也最坑爹。由于这周五学校提前举办元旦晚会,学生们本打算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疯个痛快,反正知道成绩也是下周的事了,及时行乐嘛。结果这可好,一泼冷水浇下去大家的热情兴奋顿时熄了一半,愁眉苦脸捧着成绩条直叹气。
  细心将那印着铅字的纸条夹进笔袋,白宇泽侧过脸和谢赭说话时唇角微小的弧度被冷杉尽收眼底。
  应该是又进步了吧。只要他能一直这样笑着,没有蹙起的眉尖、黯淡的神色……
  眸底细碎的柔光缓缓漾开,少年低头戴上耳机继续做题,不再听讲台上班主任的试卷分析。不重要,那些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在他眼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刚刚笑了。
  昨天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的姚绿这晚异常精神,把同寝的三人都折腾个半死,死活就不让他们睡。宁子樾还好些,本就是昼伏夜出的类型,白宇泽和谢赭才当真是生不如死,第二天早上起来简直面无人色,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含恨去食堂了。
  按照学校的安排,这一天的行程是这样的:上午先组织学生以班级为单位开小会作为预热,下午两点再统一在体育馆举办校级联欢会,全校师生齐聚共赏由部分学生提前精心排演好的节目,五点半准时解散。
  Z中的体育馆向来以多功能闻名,既能展开各项运动竞技又可作为举办演讲、联欢、誓师、颁奖等种种活动的极佳场地。当然,这还多赖当年决定建造封闭体育馆的不知多少任校长的明智规划——在馆内正前方垒一个足够醒目的舞台。
  其实早在距联欢会还有半个多月的时候姚绿就被学生会内负责这次晚会的文艺部长钦点说至少要出一个节目,那位现处高三的学姐大约在去年姚绿偶尔崭露头角时便瞄上他了,只可惜她不了解这外表明艳照人的学弟个性是有多恶劣,一句轻描淡写的“凭什么”差点没噎死人。
  “真可惜啊。只要是乐器姚儿基本都会,唱歌跳舞什么的应该更不在话下吧……可怜的学姐。”白宇泽边帮着搬租来的点唱机边语带惋惜的和身后正将电线乱插一气的谢赭谈着这事。
  他们班准备工作做的早,室内早就装饰完毕了,各种繁复簇连的镂空拉花从灯管上垂下来,糖果色气球挂的到处都是,门后那棵圣诞树被缤纷冗杂的装饰压的愈显孱弱,靠走廊一侧的窗子被彩纸严密遮住,纱帘一拉,昏暗的光线还真营造出几分暧昧又隐秘的节日气氛。
  不论男生女生都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笑闹着胡侃,玉环领着大家把桌椅排成圆圈后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说有事再叫她。估计是觉得自己在会令学生玩的放不开吧……毕竟是那么体贴的人。白宇泽想。
  “你还可惜?看他那骚包的样子,到了台上还不定勾了多少无知少女的魂儿,毁人一辈子。要我说,还是算了吧。”谢赭不屑的“嘁”一声,总算把电线搞定了,点唱机的电源灯立马亮起来。
  “……你敢不敢承认你这是嫉妒?”
  “开玩笑!老子全身上下哪点比不上他?”
  白宇泽闻言默默转过身走开了,压根没打算给他回答。
  班里又闹哄了没一会儿,班长妹子喊了两嗓子示意大家安静,讲台边杵了半天的俩主持人这才有点紧张的走上去做开场白。其实底下压根都没人听,一个个已经开始嗑瓜子剥糖吃了。
  主持人走下台后以小黑为首的几个男生便走到教室中央演小品,剧本本来没什么新意,可看那几个人一脸忘词的尴尬和局促夹杂着笑场,底下大家也乱糟糟的笑起来,最后搞得他们没演完就仓促跑下去了。接下来几个节目基本都是女生三三两两在唱歌,理科班女生本来就少,不然还真显不出什么存在感。
  周围人慢慢都掏出手机玩起来,角落几个男生在兴高采烈的打牌,更远处还有人东倒西歪睡作一团。于是在新一轮踩气球大乱战结束后早就感到无聊的一众便催促着还是快点开始自由点歌唱吧,让气氛High起来。
  “High你们妹啊……连个安稳觉都不让老子睡!知道我昨晚有多辛苦吗!”谢赭本都迷迷糊糊睡着了,被他们一闹腾忿忿爬起来喊道,然而压根没人就搭理他。
  “干唱有毛线意思……不如咱们搞个情歌对唱现场配对什么的。”底下有人打着哈欠建议。
  “好狗血……”一片嘘声。
  “哪里狗血?我看很好啊。”关键时刻还是班长妹子出头解决问题,只见她潇洒的甩甩马尾走到班委圈子里佯装正经的商量了一番——班委多数都是女生——其中不时漏出的诡异笑声顿时让众人有了不详的预感。
  提问:女生要想认真算计男生,那还有活路吗?答案:No。
  提问:腐女要想认真算计男生,那还能不弯吗?答案:不得不弯。
  况且五班这群女生的胆识也太过人了些,讨论完毕张口就坚持要冷杉先来一曲。果然腐妹子们在寻找YY对象时无一例外都是颜控吗。
  白宇泽都替她们捏了把冷汗,尽量不动声色的偷偷向一边独坐的冷杉望去,只见那人依旧一张波澜不惊的脸,没有起身走上前的意思,安静的视线不卑不亢。
  “我说,别那么被动好不好,像谁要强迫你似的。”班长妹子不满冲他的一挑眉,似乎是不打算善罢甘休。“平常总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也就罢了,今天开联欢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怎么,莫非还需要个搭(ji)档(you)陪你唱?”
  真真女英雄。
  全班都被她敢于威逼冷杉的举动折服了。那可是一向目中无人我行我素的冷大爷啊,连主任、校长级别的都拿他无法。
  相较周围人一片静悄悄的惊惧错愕,冷杉只蹙眉略作思索后便平静起身迈步上前,不紧不慢的拿起麦克风。“……我唱。”
  竟然……真妥协了!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人的下巴“咔吧”脱了臼,已经全然无法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震惊,只能彼此干瞪眼。
  而那群女生则立马欢呼着乐成一团,满脸激动难抑。班长妹子倒早料到他会屈于淫威一般得意叉腰,环视底下:“这就对了嘛。别急,我再给你找个伴儿,事成之后不必重谢……”
  底下的男生们顿时又是一哆嗦,一个个缩起脖子目光游移。
  白宇泽眼睁睁用余光瞥见她的视线在掠过自己后猛地又拉了回来,死死定格,开始散发奔腾绿光……随即伸出手来干脆而坚定的一指:“就你了,白宇泽!……”他脑子就是“嗡”的一声,险些昏厥过去。
  然而还没能等他面红耳赤的死命推脱,旁边谢赭已经神情悲愤的跳了起来:“我反对!”
  “啊,忠犬……”顿时女生略带惊喜的议论声就传进他耳朵里。
  “反对无效。相亲相爱的梦之组要暂时解散了。”班长妹子淡定回着,走上前愣是把白宇泽大力拖到了冷杉边上,指着点唱机笑的诡秘:“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我只能帮到这儿。”说完走到人群中间顺利掩盖了自己的踪迹。
  知道现状已既成事实,白宇泽尴尬的抬头看了冷杉一眼,那个人只面无表情捏着麦克风侧过脸,淡淡开口:“会唱什么?”
  他嗫嚅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音来,心脏兀自在胸膛里乱撞,脑海里除了马上就要和眼前这个人对唱之外都是一片空白,紧张的什么都想不起。
  后来冷杉干脆不问了,白宇泽不知道他到底点了什么歌,只是当前奏响起的时候觉得那旋律出奇的熟悉。
  就像曾深深烙在脑子里一样。……
  白宇泽握紧自己的麦克风,深吸一口气。奇怪,自从听到那音调起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了。
  这时冷杉沉默的扬起头来,先开口起了第一句。
  “你又想起某个夏天,热闹海岸线……”
  真好听的嗓子。心里默默赞了一句,白宇泽下意识启唇接上: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骄傲的宣言……”
  “伸出双手就能拥抱全世界……”
  “相信所有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我们不曾妥协……”
  只对唱了几句,班里因为这清越歌声已渐渐安静下来。
  “那是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
  当你站在那个夏天的海岸线
  我们还是心里面
  那个偏执的少年
  那是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
  幸好还可以坚持当时的信念
  世界尝试改变
  当初的那个少年……”
  低沉柔情和温润清澈恰到好处的穿插交织,连和声都如此完美流畅,让人简直不能相信他们只是临时被拉来合作而已。
  唱的人倾尽投入,听的人沉迷触动。
  歌曲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冷杉微微侧过脸,若有若无的视线飘在白宇泽脸上,很快就被他敏感捕捉。那一瞬的对视缓漫如流年过境。
  仿佛他们曾携手并肩千百度在金色的洒满阳光的沙滩,隔着流淌的夕色长久凝望彼此落了星辰的双眼,他们果真曾遇见……在梦里。
  白宇泽在那一刻,听见了自己心底轻微的叹息声。像妥协,还是甘愿认输。
  欲罢深湎梦中人,怕得痴缠再难别。
  ++++++++++++++++++++
  据知情人士的可靠消息,学校今年元旦晚会的节目不同于往年的传统死板,甚至可谓是爆点连连,激(基)情不断,不但帅哥美女频繁同台,师生互动神马的也煞是引人浮想联翩。
  本还跃跃欲试的期待了好久,可下午待全校师生都进了体育馆里,把通风窗一关,遮光帘一拉,日光灯一灭,昨晚被轮了整夜的白宇泽和谢赭就再也克制不住洪水猛兽一样铺天涌来的困意,靠在一起躺着哈喇子直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
  台上劲歌热舞春光乍泄,台下尖叫迭起欲求难耐(……),主任已经黑着脸在阶梯看台边晃了两三圈了,非但没起到镇压的作用,还亲眼看到一个剃着莫西干头的男生猛地站起来把裤子给脱了……
  三个小时后,白宇泽模模糊糊醒了过来,眼前昏暗的光线里就是这么一番群魔乱舞的景象。所有人好像都疯了,没一个是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的,有的甚至半边身子都吊在栏杆上晃荡,拼命抻着脖子吹口哨。
  再扒拉开前面乱糟糟的人潮定神去看舞台,就见姚绿那单薄的身板被聚光灯打的刺目,正噙着丝冷笑对着面前神情莫测的女生阴阳怪气道:“呦,学姐偏对我这么不依不饶的,是不是看上我了呀?”
  “哪里。眼看节目也接近尾声了,邀学弟共舞一曲而已。怎么,连这点面子也不给?”那被称作学姐的女生则更是不动声色,一袭洁白的曳地纱裙同人般高贵而优雅。
  白宇泽见状就迷茫的转头捅了捅旁边饶有兴致观望着事态发展的小黑,“哎,他们在干嘛呢?什么情况啊?”
  “哎呦,真不容易,你可算醒了。”小黑冲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其实我也不清楚,这学姐刚刚在台上拿着麦克风一直喊着要现场互动,那个叫姚绿的是不是原先和她有一腿啊?到底怎么得罪她了,硬是被推上去当舞伴……”
  “哦……闹了半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嘛。”白宇泽不解的蹙眉,就因为这值得磨叽这么久?跳舞姚绿又不是不会,除非——
  “等等,那个学姐……该不会就是传说中升上高三还不下烽火线的校文艺部长?”
  “是啊。你认识?”
  “我擦……冤家路窄啊。说这小子多少回让他收敛点就是不听,得瑟大了掉毛吧。”自言自语嘟囔着重新退回座位,谢赭竟然还在睡,原本好看的脸被手臂蹭的都变形了。
  可惜了这么大快人心的时刻,看来是没福气和自己共睹了。白宇泽想着便轻笑起来,扬起脸继续窥视舞台那边。
  “我都说了多少回了,我不会跳华尔兹……”姚绿眼看已不耐烦起来,沉着脸反问:“学姐非要跳的话,台下多少男生打破头等着呢,你何必勉强个压根就不会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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