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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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对不起,我刚是在做梦,不是对你下狠手。
嗯?哥哥看着我,一脸惊奇,你可是从来不肯低头的,别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吧?
哥,我我真的想对哥哥说我明天就想进教室上课。
别!哥哥赶紧捂住我嘴巴,让哥好好睡觉,哥这几天累得不轻!说着,哥哥就倒头睡下了,而且把我也按进被子:闭上眼睛,睡觉!随即电灯就灭了。
我听着哥哥的呼吸声,心跳声,心里有点儿伤感,哥哥只知道忙他的实习,一点儿也不考虑我的感受。现在做手术的钱也不知道凑够零头没有,我就这样等着,很无聊,很痛苦,还不如让我和同学们一起学习,或许能让我暂时忘掉病痛。
哥,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我低眉垂眼,小心翼翼地挨近哥哥。
先吃饭。哥哥拿起碗筷去盛面条,是你自己盛,还是我给你盛?
我不吃!我起身回到里间,坐到床上,我一个等死的人,还吃什么饭!
周瑜!你!没想到哥哥紧跟着进来了,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坐在床沿上使劲扣床头,木签刺进指甲逢里钻心地疼我也不管,还是接着扣。
周瑜!哥哥慌忙把碗放到房间里唯一的那张桌子上,呼一下拽过我的手,你是越来越犟了!叫你先吃饭,怎么?我说错了吗?
我吃不下!我盯着哥哥大声叫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吃不下?哥哥的声音比我更大。
你当然吃得下了!你自己实习的事情办好了,你当然吃得下睡得香啦!也许我的声音太大,也许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也许是我的语气太绝对了吧,总之,哥哥发怒了,我都听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而且那好久没对我扬起的巴掌又在我眼前举了起来。
我没动,因为我不觉得害怕,我甚至希望哥哥把我打死算了。我死了,也就不会再有眼看着教室却不能进去的痛苦了。我就那样坐着,有冷冷的东西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想那或许是我的眼泪吧,但我没有看。
小瑜,我没等到哥哥的巴掌,却等来了哥哥亲切的话语:你先吃饭好不?哥知道你想上学,可这半年你要做手术,从准备做手术到修养至少要耽误两个月的时间。再说了,现在最关紧的是钱,哥准备吃过饭后就去找校长和几个主要领导,看他们能不能免去你的学费,这也是好几百块钱呢!
谁让你不早点说的!我还没把哥哥的话听完,心里就乐开了花,赶紧从床沿溜到地上,想去拉哥哥的手。
别!哥怕你!哥哥挪开手,不让我拉他,我也不生气,你是心里一想什么,眼前就要什么!事情哪儿有那么快?我现在去找得到人吗?他们都在家里吃饭呢!我去了不是要碰一鼻子灰!
知道啦!哥,我错啦!说着我又去拉哥哥的手,这回他没躲,我就知道哥哥不会躲我第二次的。
你知道个屁!求人的事,一定选好时间、选好地点,还要选好对方的心情等等。不然的话,本来有希望的事也会泡汤!哥哥不知道从哪儿学这么多大道理,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高高兴兴地吃了两大碗面条。哥哥说:我去了,你不要乱跑,就在屋里听单放机!
我嘴里答应得很干脆,但心里却像猫抓似的,因为我看到好多同学从食堂里出来向教学楼走去,他们要进教室上课了。我看了看桌子上我的小闹钟正指向8点。接着,我就听到上课铃声异常悦耳地响了起来。我赶紧跑到阳台左端,在这里可以看到我的教室高二理科(一)班。
教室外已经看不到同学们的身影了,他们都进教室了。语文老师肯定也早就进教室了,因为今天是星期三,第一节课是语文,而语文老师每次都是进去得最早出来得最晚。我站着,看着,耳边似乎响起了语文老师那有些沧桑的男中音,可仔细听时,却又飘飘渺渺,无法捕捉。
小瑜!我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可我的腿却突然没有了一点力气,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小瑜!原来是哥哥回来了:你怎么了?我看到哥哥一副惊慌的样子。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
你一直站在这儿?我点点头:老天爷呀!幸亏我回来了!我要不回来,你是不是要站到吃中午饭?
我有点晕,不知道哥哥说的什么意思。
第二节课都下了,在上课间操,你没看到?我向楼下的大操场望去,果真同学们都已经列好了队,而且广播也响了起来。
你在这里站了两节课,腿不麻才怪!哥哥把我扶到里间床上,轻轻给我揉着腿。
你找到校长没有?
你说呢?哥哥的表情让我琢磨不透。
你快说呀!我怎么知道!我急得厉害,见不得哥哥还跟磨性子。
办好啦!哥哥轻描淡写地说。
我却听得欣喜若狂:是真的吗?我一翻身跳下了床。
喂!冷静!哥哥又把我按到床上继续帮我揉腿,一定要冷静!你的一切费用全免,你只是一个旁听学,但学校给你发书本。总之学校发给其他同学的一切也都如数发给你,但是,你不交钱!
哎呀!太好了!我再一次跳下床。
嘘,冷静!哥哥再次将我按到可恶的床上,再次帮我揉那两条可恶的腿:你一定要冷静!还有一个天大的喜讯哥哥顿了一下,你冷静了没有?
我觉得莫名其妙,现在还有什么能比既可以上课又不交钱更让人高兴的事呢?
冷静没有?!
冷冷静了。我有些心不在焉。
我向学校主要领导说了你的情况,其实不用说的,他们都知道,但我还是说了。呵呵,我打了一个年假的腹稿呀,终于把他们说得眼泪哗哗!
你干嘛了?我更是一头雾水。
他们当场就要我把你的情况写成材料,明天先在校园广播上广播,然后由学校发起倡议,为你捐款做手术哇!
哥!你这是搞什么呀?把我的情况写出来让别人为我捐款?丢死人了!我听哥哥那样一说,感到浑身不自在。
小瑜!你懂什么!这,也叫‘丢人’吗?
怎么不丢人?像叫花子!求别人施舍点儿钱!
小瑜!这叫‘捐助’,不叫‘施舍’,你真是个木头脑袋!
反正我不答应!我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好!周瑜,我知道这是你那点儿面子在作祟!那我问你,就算那样做有损你的面子,但是比起丢了性命,哪个更难以承受些?你想过没有?近30万的手术费呀,别说今年春上凑不齐,就是明年春上也凑不齐!
哥哥的话让我那点虚荣的自尊瞬间飘散。我害怕死亡,比什么都害怕。
而且,哥哥见我不吭声,又接着宣讲道:而且我还要去找电视台,请求他们在电视上也发出倡议,以争取更多的捐款,争取尽快给你做手术。哥哥突然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我,因为哥说过哥哥救你!
我张开双臂抱住哥哥,紧紧地抱住哥哥;哥哥也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我们都没说话,我平生第一次如此激动却没有流泪。
是下午去上课,还是现在就去?哥哥贴着我的脸问。
现在就去!
小东西!哥就知道你的心思!哥哥按了一下我鼻子:走!哥带你上学去!哥哥说罢,立即拉着我的手往楼下跑。
恍惚中,我好像又回到了我快4岁时的那年秋天,也是哥哥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瑜儿,哥带你去上学好不?
'第66章'我的同桌孙二娘
你自己进去,我要去一年级办公室。哥哥丢下我走了。站在教室门外,我忽然有一丝莫名的紧张,鼓了好几次勇气想喊报告,结果还是败下阵来。正在着急彷徨时,忽然听到:周瑜,进来啊!接着就看到了英语老师含笑的脸。
在众目睽睽下进了教室,就看到挨着讲台的我的桌子上已经很整齐地放着书和练习本,心里禁不住一阵激动。刚要坐在凳子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旁边一看,哎呀!我吓了一跳,而屁股下面那该死的凳子好象也受到了惊吓,无端地就倒了,不用说,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我实在不明白,就一个年下的时间,同桌怎么就忽然变了性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大红的衣服。
我头发晕、屁股发烫,磨蹭了好一会也没站起来。大班长!拉他一把呀!拉呀!教室里热闹起来了。老天,我的同桌竟然是那个人见人怕的孙二娘?起来吧!伸过来一只宽大结实的手。我抬眼一看,可不是孙二娘孙娟吗!倒霉!我胳膊一扭,拒绝她的帮助。可那只有力的大手早抓住了我,她就那样坐着,看着我,胳膊一抬,我就随着她站起来了。接着她又扶起我的凳子,坐下吧。
我头晕屁股疼,坐不得站不得,万般难受。哈哈哈班上发出了一阵轰笑。安静!安静!英语老师用黑板擦使劲敲讲桌,好一会,大家才静下来。我暗自嗟叹,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得了这样恨人的病,却还要跟这个孙二娘做同桌,只怕等不到做手术,我就被她剁碎做了人肉包子。
晕乎乎上了两节课,觉得什么都没听懂,老觉得身子右边凉飕飕的孙二娘就坐在我的右边。一放午学,我就急不可耐地去找杜老师,可走大批办公室门口又犹豫了,学校不收我的钱让我白上学,我还要挑三拣四的,岂不是太不知足了吗?
吃饭的时候,我好端端的忽然想起了孙二娘的人肉包子,不想起便罢,一想起那肠肠肚肚就开始翻腾起来。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哥哥有点责怪地看着我,才上了两节课就这样,看你还闹着上不!都是‘孙二娘’害的!我已经开始出汗了。‘孙二娘’?谁是‘孙二娘’?唉呀!就是班长孙娟呀!
哈哈哈哥哥大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真是个脓包!这么怕女人!哥哥起来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弟弟,喝一杯,压压惊哈哈哥哥笑得我好难堪,我也觉得自己怎么这样没用,不就是个子大一点、力气大一点、声音大一点、性格暴一点吗?现在是文明社会,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大的可以欺负小的、强的可以欺负弱的。再说了,比起学习来,我自然是比她强多了,我就更没理由怕她了。
什么事情,只要自己想通了,气也就顺了。我喝了哥哥倒的那杯开水,立即就有了吃饭的欲望。恩!哥哥对我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我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思。
吃过午饭,我急忙进教室看书,因为上午的课我没听懂,作业肯定是不会写虽然老师说我是特殊情况,可以不写作业,但我想只要做一天学生,就应该学到那一天的知识,最起码的是要完成那天的作业。
因为我缺了几天课,需要补习的真还不少,没办法,我就先看《生物》,因为上午第四节课生物老师摔给我们一大堆作业。我看了一会,觉得很简单,就是人体各部位的神经与神经末梢的分布、功能等等。但作业却很可恶,第三题要求画出人体的几大神经分布图。大约花了近四十分钟,我才把那大大的五道题摆平。偷偷看了一下孙二娘,还在埋头苦干呐!
我正拿着英语书看,因为还要写英语作业。这么快就画好了呀?孙二娘看着我,一脸的佩服。是啊!其实我很想说要是都像你这样慢,等交作业时,馒头都蒸上了天,也许是心底依然存有一丝对她的畏惧吧,我终究没敢说出口。
我看看孙二娘把我的作业本拿了过去,我就得意地等着她的赞誉之词。喂!不对呀!你画错了!什么!我一把抓过我的本子,你胡说!是真的错了,你看孙二娘指着我画的神经图,这一条,应该往左边靠一点儿是吗?我很不屑地看着她,心想:你不就是多听了几天课吗?这就拽上了?你不信呀?你看书上孙二娘翻开书本,放在我鼻子跟前。我把书往下一压:用不着这么近,我看得见!哦,对不起!孙二娘赶紧把书拿远了一点。我定睛细看,果真是她说的那样,我把那根神经画得太靠右了。
你是画错了吧?孙二娘说得好得意呀。我那样画好看些,至于实际的图形,我自然记得我急中生智,为自己找了很漂亮的理由。什么?孙二娘瞪圆了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我身上那不多的肉肉顿时就凉了起来。《生物》是一门科学,讲究的是实事求是,是为了好看吗?孙二娘越说嗓门越大,我已经感觉到有几个同学停下笔朝我们看了。好啦!你小点儿声不行啊?我改,我重新画还不行吗!恩!马上画!这孙二娘说话的口气哪里是孙班长啊,简直是孙老师!
周瑜!你去哪儿?第三节是体育课,我正和大伙儿高高兴兴地往体育场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回头一看,是同桌孙二娘。孙班长,有何贵干?昔日的同桌对着她嬉皮笑脸。我叫周瑜,你少插嘴!昔日的同桌吐了吐舌头:那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