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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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餐桌暂撤到旁边的床边桌上,我躺在床上,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看手表,再次发现上面的表早已被我丢在傅昭龙的车上。
已经第二次了,明明才戴没几天的。
错误却又太快适应的习惯,让我感觉有些烦躁,我端起用餐时几乎一口都没有喝的红酒,仰头,一口饮进。
红酒很甘润,充满软木塞与木桶的香气,我其实不怎麽懂红酒,但是,极好和极差的酒,光凭香气,我还是可以简单区分出来的。
那麽好的红酒,被我那样牛饮,还真是浪费了。
然而,想到父亲接到这笔帐单时的表情,我又突然有些开心起来。
──反正,不是给我花,就是给还没出生的「弟弟」花,我花他们的钱,可以降低他们对我的歉疚感,这样,也算是功德一件。
虽然只有一杯,不过,连红酒都可以这麽高档,我可以想见这餐「非常不便宜」。
我喝乾了那杯红酒,这才想到,自己是不能喝酒的,连一口啤酒都会醉,现在牛饮了一杯红酒,会不会许永志回来了,我也还在醉酒?
然而,想起这件事时,意志有已经有些昏顿。
我懊悔自己可能再次错过许永志回来与我重逢的瞬间。
迷迷糊糊,我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了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最後,是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辛。。。。。。」
虽然醉得睁不开眼,我的泪水却在听到那声叫唤时飙了出来。
※ 44。
後来,我想了很多次,还是无法厘清,那一夜,我究竟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醉到什麽也分不清。
他很坚持,我一定是知道的。因为,那一夜,我没有叫过许永志的名字,一次也没有。
但,在我的心理,我真的以为,那个亲吻我丶碰触我丶进入我的,是我穿越时空的爱人,我的许永志。。。。。。
如果我真的知道不是许永志,我的身体,怎麽可能没有丝毫的抗拒?
可是,如果我真的知道是拥抱我的是许永志,那,为何,一次也没有,我不曾叫唤爱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可以不用醒来,如果可以预知醒来之後要面对的,我真的宁愿死在那一夜的缠绵之中。──这一生,无论如何回顾,我都觉得如果死在那一夜风流,死在那一场醉酒,就是我人生最绚丽的完结。
当一个人到死都认为那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是幸福的吧?
可惜,长醉不用醒,只是「但愿」。
「辛。。。。。。」叫唤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引得我一阵轻颤。
睁开眼睛,醉眼朦胧间,好看而熟悉的脸,和我恋慕已久的人影重叠。
多美。嘴角的笑,像一朵清纯无暇的莲;热情烧灼的视线,又像怒放的玫瑰。一个人,怎麽可以同时具备纯静与妖娆?
老师,是你。。。。。。
温暖的大手,来到腮边,抹去了我的泪。指上有茧,在我的脸上刮搔着,有些刺疼,但是,很温暖;和我记忆中最後的冰冷很不相同。
「辛,我来了。」
一个浅浅的亲吻,印在我的额头上。
「我想你。。。。。。」我说,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醉酒,让我无法好好控制我的舌头。
他似乎没听清楚我的话语,将耳朵贴近我的唇边,「什麽?」他问。
熟悉的白麝香的香味沁入我的鼻翼,我狂喜又狂悲;这一定是我穿越时空的恋人。
是作梦吗?还是幻想呢?是我在自欺欺人吗?怎麽会有这麽真的自欺欺人?体温丶气味丶熟悉的声音。。。。。。这麽真,不可能是假的。
「我想你。」我重复。
然後,我听到了他的笑声,温暖,却缓慢,像是在空中飘,「我也想你,真的。」
我伸手,想要搂抱心爱的人,手却显得沉重而不灵活,最後,我只是无力地将双手搭在他在腰上。
「洗澡了吗?」他问。
我试着摇头。
「你这个脏小孩。」他的口气并不真的嫌弃,反而更像是挑情的宠溺,「我帮你洗吧。」
他暂时离开了我,我空虚得再次掉下眼泪,张口恳求,「不要走。。。。。。」
我听到了放水的声音,然後,感觉到他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开始解我的钮扣,脱我的衣衫。他的声音有媚惑的语调,「我先帮你洗澡,好吗?」
一直到许永志死前,我都没有与他共浴过;幸好我已经醉得全身通红了,因此,他不会看到我的脸因害羞而红。
我在心里鄙视自己的扭捏。都是男人,为什麽是我要害羞?但是,我就是有种类似新嫁娘的别扭感。那一定是因为太幸福了。
虽然我并不矮,但是还是轻易地被像公主一样搂抱起来──许永志的力气有这麽大吗?这样的疑惑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蒸气室里有张小凳子,他让我坐在上面,因为醉酒无力,我的背靠在强化玻璃制成的墙壁上,很冰。幸好温热的水很快就淋在我的身上,我听到了按压沐浴乳的声音,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玫瑰的香气。
沐浴乳在他温热的掌心,碰触到我的胸膛时,有一瞬间的冰冷,我打了一个冷颤。睁开眼,眯着眼看那张好美的脸,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然後,是一个很热情的亲吻,充满掠夺的意味。
恐惧感袭上心头,我伸手,用力拉扯他的发,让他的唇略略离开我,「我怕。。。。。。」
他对我笑,抓着我的手,让我圈在他的颈项上,低哑的声音,充满情色的情欲;「不要怕,我会很温柔,我保证。」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让我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另一手滑过我的背,来到臀上,他说,「我好想你。」
就着沐浴乳的润滑,一指来到了某个难以言说的地方,「不。。。。。。」我想起那个午后,某人暴力的拳脚相向,以及兽性的侵犯,再次惊慌起来。
「辛。。。。。。你相信我吗?」他的手指并没有离开,「我会对你温柔,你相信吗?」
「我想你。。。。。。」我的泪水流了出来。
错过了今夜,我心爱的人,是否再也不会回来?我不知道。所以,即使仍旧恐惧,我还是希望他拥抱我。许永志,我想要和你结合为一体──当时,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并没有在浴室占有我。
充满情。色暗示丶夹杂着无数热情亲吻的清洗之後,他将醉得像滩烂泥的我,擦乾之後,重新抱回床上。
「我会很温柔,辛。。。。。。我的宝贝。」他的亲吻一路向下,最後含住了那场强。暴之後,很久不曾强烈感觉到男性冲动的地方。
温热的口腔丶潮湿的包容丶热情的吸吮和舔舐,我低头张眼,看见那张好美的脸,正在服侍那个原本还很柔软的部位。
血液往那处集中,我感觉到那个地方变得紧绷且灼热,脑子里面晕陶陶的,我试图抓住身下柔软的床单,却使不出什麽力气。
可能因为醉得太厉害,虽然兴奋得全身抽搐,我却没有射出什麽东西。试了许久,发现仍是徒劳,他终於又覆上来,搂抱着我,与我唇舌纠缠,「你这个小醉鬼。」
後来的意识就有些模糊了,我只隐约记得一些片段。
他的手上不知从哪儿弄来润滑的膏脂,在手指上摩娑了半晌,直到不再冰冷,才探向在清洗时已经被手指数度进出的地方,开始扩充与润滑。
一如他所承诺的,他的动作一直很温柔。每当我害怕或恐惧,他就会停止正在进行的动作,然後给我温柔又热情的亲吻。直到我重又回应他的热情,手上的动作才会继续。
然後,是很温柔又绝对的贯穿。他亲吻着我的泪水,轻声地重覆着,「辛。。。。。。相信我,我会温柔。你相信我吗?」
我记得,我们是一起到达高。潮的。
※ 43。
我来到饭店时,才下午六点多,距离许永志在线上告诉我的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试探性地问柜台,「请问,1404号房,是不是已经有预订了?」
「请问贵姓大名?」柜台的接待小姐长得非常艳丽,服务态度也很好。
「辛雁梓。」
「有查到您的线上订房纪录喔,是1404号房没有错,不好意思,可以跟您核对一下身分证件吗?」接待小姐对我露出艳丽的笑容。
「订房的人是我?」我有些疑惑,原以为会是定许永志的名字。
然而,我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说法。毕竟许永志已经是鬼魂了,怎麽样也不可能拿出身分证件来登记──我却偏偏故意忽略既然已经是鬼魂了,怎麽可能还会与我相约的不合理。
登记了房间,刷了卡,一夜的住宿费,打折下来还要一万多元──真不亏是精品旅馆。
虽然我是学生,又没有打工,但是,一夜上万的住宿费,我也不是付不起,这都要「感谢」父亲的会赚钱丶连周六都敢在早上六点前出门上班地辛劳赚钱。
房间在十四楼,因为没有什麽阻挡,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大片的玻璃外,可以看到远方大大小小的霓虹招牌,以及逐渐点亮的万家灯火闪闪烁烁。
装潢很精致,和台中的汽车旅馆不同,这家精品旅馆,坪数不算非常大,大概只有十二丶三坪,就算加上没有做出隔间的大按摩浴缸,和位於角落的透明蒸气室,以及乾湿分离的盥洗室,也差不多只有十五坪左右而已。
大片落地窗外有个不小的阳台,放了两张躺椅,在台北,主要的卖点,大概还是窗外的那方辽阔景观。
房内的电话声响起,让我吓了好大一跳。
心跳急促丶手指冰冷,我接起了电话──我真的被傅昭龙吓到草木皆兵了。
是饭店的服务人员,「请问,您有预定晚餐,要现在送吗?」
时间还早,不过,稍早在家里我也没吃什麽东西。
我应声,让他们送食物来。
在食物送来之前的空档,我坐立难安,索性在房间里摸摸弄弄,发现书桌边有个小小的书柜,上头有一些散文或小说。然後,在数量不多的书籍中,我竟看到了那本书──「时空旅人之妻」。
抽出那本书,走到阳台的躺椅上坐下,我将书放在自己胸口,眺望远处的景观。
至此,我更加确认八点,许永志会来。
他介绍我看的书,我昨夜才想起,现在就在台北这个精品饭店的小小书柜中看到──这一定是许永志给我的暗示;我这样深信不疑。
厚厚的书本压疼了我的胸口,我知道自己又流泪了。
许永志,医院里那具冰冷的尸体之後,再次与我见面的,会是几岁的你呢?而,无论到时出现的是几岁的你,今夜,我想被你拥抱。
我似乎发呆了好一会,门铃响的时候,天几乎已经都黑了,远处的灯火和招牌显得更加璀璨。
打开门让服务生将食物送进来。推车上摆放了一个很大的拖盘,上面盖了好大一个银色的餐盖,看起来非常的高级。
我告诉自己,那一定是许永志在网路上为我预定的精美晚餐。
服务生问我要不要在床上吃。
我点点头,服务生变魔术般地取出一个床上用的小餐桌,立在床上,再将大拖盘放置在小餐桌上,打开闪闪发亮的银色餐盖,里面是西式的丰盛晚餐。
掏出小费,打发了服务生,我坐到床上,开始享用晚餐。
晚餐很丰盛,精致的前菜丶可口的浓汤丶美味的牛排丶甘美的甜点,甚至还有一杯年份很好的红酒。
我突然想到,许永志走後,我竟不曾吃过这麽周到又丰盛的一餐。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正常进食了,虽然食物很美味,不过,我却没有办法吃完,每样都吃了几口,就开始觉得胀得有些胃痛。
将小餐桌暂撤到旁边的床边桌上,我躺在床上,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看手表,再次发现上面的表早已被我丢在傅昭龙的车上。
已经第二次了,明明才戴没几天的。
错误却又太快适应的习惯,让我感觉有些烦躁,我端起用餐时几乎一口都没有喝的红酒,仰头,一口饮进。
红酒很甘润,充满软木塞与木桶的香气,我其实不怎麽懂红酒,但是,极好和极差的酒,光凭香气,我还是可以简单区分出来的。
那麽好的红酒,被我那样牛饮,还真是浪费了。
然而,想到父亲接到这笔帐单时的表情,我又突然有些开心起来。
──反正,不是给我花,就是给还没出生的「弟弟」花,我花他们的钱,可以降低他们对我的歉疚感,这样,也算是功德一件。
虽然只有一杯,不过,连红酒都可以这麽高档,我可以想见这餐「非常不便宜」。
我喝乾了那杯红酒,这才想到,自己是不能喝酒的,连一口啤酒都会醉,现在牛饮了一杯红酒,会不会许永志回来了,我也还在醉酒?
然而,想起这件事时,意志有已经有些昏顿。
我懊悔自己可能再次错过许永志回来与我重逢的瞬间。
迷迷糊糊,我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了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最後,是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辛。。。。。。」
虽然醉得睁不开眼,我的泪水却在听到那声叫唤时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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