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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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他解释,我已经想通他气我什麽了。
他气我明明爱惨了傅一荣,却不肯听话收下那个「礼物」,他希望我一夜之後,对傅一荣不再执念,他终将真正得到我爱情。或是,假如我得到之後,对傅一荣的执念更深,他也有了将傅一荣变成他不会那麽介意的死人的藉口。
前一夜将我「弄坏」,却又叫SAM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是因为他希望我得到傅一荣,却不要太尽兴──对我充满独占欲的他,不得不下这步棋,却也不愿意心甘情愿的将我全部献出。
傅昭龙说过,即使杀鸡,他也会用牛刀的。无所不能的他,每步棋,後面都有接续的棋步和陷阱在虎视眈眈。
但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我会假得这麽真,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能克制得住不去碰好不容易近在眼前的傅一荣。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相信,这个人真的爱着我──扭曲而变态地爱着。
※ 65。
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我没有惊呼出声。
在黑布里,全身j□j的他,白皙而线条优美的身体,是我曾经朝思暮想过的。
完美无暇,比我曾经幻想过得更美好。
我几乎要伸手去碰触了。。。。。。
在手碰到傅一荣的嘴唇前,我身体一僵,跌坐在地上。
傅昭龙肯定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的反应──我真蠢,竟真以为「礼物」就是礼物吗?甚至还傻傻得以为傅昭龙会把自己捆在黑布里面当作情趣?
这种时候,我真恨自作聪明以为傅昭龙想把自己送给我,还慢吞吞地吃饱饭才来解开这些黑布的束缚。
傅一荣的身上有着一层薄汗,毕竟是被捆在黑色的毯子里那麽长一段时间。
我想要伸手去擦他的汗,也想要以手指去感觉梦寐以求的肌肤,但,我只是颤抖着拉起黑布的一角,盖住那我贪婪地想要多看一眼的赤。裸身体。
我颤抖着走到床边,拨打傅昭龙的电话,电话被接通,「你是什麽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收到礼物了?」傅昭龙的声音带着笑,「刚拆开吗?」
「你这样──什麽意思?你为什麽要这样?」我咬牙切齿,拼命忍着不去看地上的那个人。
「因为你表现得好啊,傻燕子,表现得好当然要有奖励啊──据说,送礼要送进心坎里,怎麽你反而不高兴了呢?」
「你故意将他送到我跟前来观察我的反应,看我动摇的样子,还有在暗处看我是不是会扑上去,这样很有趣吗?」我愤怒地对电话那头的傅昭龙咆啸。
「我没有架监视的设备。」傅昭龙的声音很平静。
我愣了一下,「你没有?」
「我不需要看也可以猜到你的反应。」傅昭龙轻轻地笑了,「真的是个礼物,辛,好好享用吧──今晚,你要怎麽玩你的礼物,都没关系。」
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提醒自己思考,脑袋里面却无法做任何有效的运作。
不知道为什麽,傅昭龙既然说了没有架监视设备,我就信了,而且,一点也不怀疑,他说,傅一荣真的是个礼物,我也信。
「我不懂你。。。。。。」我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
「没关系,你只要爱我就好。」
要爱他这样的话语,让我清醒过来。
「我爱你。」我强调,「所以,我不要他,你让SAM来把他带走吧。」
「宝贝。。。。。。你,真是厉害。」那头传来轻轻的叹息声。「所以,享受你的礼物吧,根据我对SAM的交代,一直到明天中午,应该都不会醒过来才是。」
「傅昭龙,我不要他。」我捏紧自己的拳头,「我要你。」
傅昭龙没有说话。
「我要你,你在哪里?你不来,我去找你。」这才是正确的回答。
「今晚,既然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就不会跟你算帐。」傅昭龙似乎有点不能理解我的反应,「没有监视丶没有监听,只有你和那个家伙。」
「我不要他,傅昭龙,我说了,我只要你。」捏紧自己的拳头,无论真正的心意是什麽,这是我的选择,我不会更改。
我相信他的确有心要让我与傅一荣春宵一度,也许,他认为那样会让我解除对傅一荣的执念,但,我心里面知道,一但有了一夜,我就会开始贪婪的想要更多夜。
更多丶更多。。。。。。何况,我要的从来就不只是傅一荣的身体。这个人,重要到虽然完全不将我当一回事,我还是为了保他一命,就愿意将原本深深恨着的人,扭转心情成努力去爱,我不可能只拥有他一夜就餍足的。
所以,我连一夜也不应该拥有。
碰触到他的肌肤,感受到他在我体内,或是我进入他体内,然後,我会更过分的奢望进入他的心里面──奢望因为我为了让他活命,而努力去爱傅昭龙的事情会令他感动,进而拥有他的爱情。
姑且不论他是否感动,我真的能进入他心里的可能性有多低,一旦我有了这样的奢望,就再也无法继续假装自己还能去爱傅昭龙了。
不曾拥有,傅一荣就永远只会是一场梦。
不曾拥有,我就不会动摇,因为,遥远的梦想,和近在身边的人,是不同等级的。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努力去爱傅昭龙。我才能假装,假装到最後也许真的弄假成真。
然後,傅昭龙也许终将不再锺情於我,让我自由;我梦想中的傅一荣,也能好好的活着。
因此,我的回答不是因为怕傅昭龙说话不算话,我只是不能再给自己任何希望和机会,与傅一荣有关了。
「SAM帮你检查过,你的身体应该没有什麽大碍才是。」傅昭龙似乎以为我放弃到嘴边的肥肉,是因为昨夜被「弄坏」的关系。
「傅昭龙,你不相信我不要傅一荣吗?」我的声音像叹息。
「。。。。。。你自己相信吗?」傅昭龙的声音听起来像讽刺。
「我信。」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我的泪水却滑了下来。
手机那头一向无所不能的男人沉默了。
过了许久,我开口打破沉默,「让SAM把他带走吧,还是,你要让SAM把我带走?」
手机被挂断了。
我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感觉温热的液体一直涌出眼眶。一关丶一关丶又一关,要爱傅昭龙这样令人生厌的男人,真的,好花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了,有人碰触了我的肩膀。
我愣了一下,没有动。
「你相信今晚不是考验吧?」傅昭龙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从床上跳起来,吻住傅昭龙冰冷的嘴唇,「我爱你,真的。」
真的。
真。。。。。。的?
※ 66。
虽然不算娇小,但,傅昭龙还是轻易就将我从床上抱起来了。
我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泪水仍在不断滑落,但,我就是不看向地板的某处,也不去想那个我朝思暮想,而且好不容易终於有机会一亲芳泽的人。
我只是喃喃地,念咒般地说着,「傅昭龙;我爱你。傅昭龙;我爱你。」
傅昭龙没有说话,只是像公主般地搂抱着我,然後走下楼梯。
我被抱进汽车的後座,傅昭龙坐在我身边,车子发动了,却没有行进。
我听见傅昭龙的声音说,「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睁开仍不断溢出眼泪的眼睛,看着那张很明显正在生气的脸,停止了反复诵念的咒语。
「你很不听话。」傅昭龙并没有因为我反复诵念的咒语而开心,也没有因为我克制了贪念的诱惑而嘉奖我,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掉眼泪。
这个人,有一张和傅一荣很相像的脸,甚至恶劣的个性,就某部份来说,也是很雷同的。但,没人会将这两个人当作同一个人。
见过傅一荣的人,总对他的美难忘,然後忘却他个性里那些讨人厌的地方。
傅昭龙则不太会让人想对他用美这个评价,因为,他变态又狂妄的个性实在太抢眼了,因此,虽然有着和傅一荣相似的脸,却很少人会注意到他其实长得很好看这件事。
就像,讲到西方如来,大家只会想到他法力无边;而讲到观音,大家则会想起那美丽慈悲的外貌一样。
我的宿命,必得与如来纠缠。
至於观音,那是一个与我无关的神祇──从前无关,今夜之後,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想什麽?」傅昭龙捏住我的下巴,审视我的表情。「要下车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不会反悔。」
我看着傅昭龙,还是没有说话。
傅昭龙扬起眉,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声音很轻,就像在高速公路上,诱惑我将油门踩下时那样,「那可是傅一荣喔,我保证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追究喔,真的不要?」
我伸手,抓起傅昭龙轻轻捏着我的下巴的手,然後,以脸轻轻摩娑如来的五指山,「傅昭龙,我只爱你。」
我摩娑的五指山有一瞬的冰冷和僵硬,最後,我听见他对司机说:「开车。」
※※※
我在车上哭到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傅昭龙正在将我安置到一张床上。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送你的房子。」傅昭龙将我放下之後,亲自为我拉上被子,然後,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里?」我拉住傅昭龙的衣服。
「工作。」傅昭龙轻轻地拉开我的手,「很晚了,你先睡一觉,你台中的东西,已经都搬来了,你明天醒来想整理再整理好了──不想整理的话,我在打电话安排人来帮你。」
「傅昭龙。。。。。。」我看着那个人冷硬的表情,直觉地又拉住他的手。
「听话。」傅昭龙又想拉开我,这次用了比较大的力气,捏疼了我,我却坚决不放。
直觉告诉我,千万不能放手。
是有关傅一荣吗?我放手他会去对付傅一荣吗?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毕竟我在车上哭到睡着了,他真要对傅一荣怎麽样,也早就怎麽样了。
但是,我不能再想傅一荣,或者说,我已经下定决心,只能够关注傅昭龙。
而我该关注的人,正在生气,所以,我不能放手。
我皱着眉,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紧傅昭龙,「痛。。。。。。」
「痛就放手,我有事要处理。」傅昭龙的眉皱得很厉害。
「我现在不要跟你分开。」
「我会伤害你,燕子,我现在很生气。」总是带着微笑的傅昭龙现在脸上布满了杀气。「辛雁梓,放手,我不想弄伤你,然後才来後悔。」
「你没有对我生气的理由。。。。。。」
「我没有吗?」傅昭龙的声音很阴沉,「我没想到送你的这个大礼,你竟然舍得做到不领情,你真该死。」
「我不要跟你以外的人上床。」我的眉因为手部传来的疼痛而拢紧,额头似乎也冒出冷汗,但,仍咬牙说着不知真假的情话,「我的第一次是你,我的第二次是你,这一生中,我也只会让你进入我的身体。」
「你真厉害,辛雁梓,该死的厉害!」傅昭龙咬牙切齿,「现在不准卖弄你的厉害!我会揍你!」
「我不要你走,」我摇头,努力和手部的疼痛抵抗,「这辈子都不要你走。」
「这辈子!哼!」傅昭龙恨恨地,「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你真厉害!」
我疼得再也说不出话,却还是不肯放手──就算手断掉,也不能放,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如果熬过了今夜,那,很可能就真的熬过了。而,如果连今夜都熬不过,等到傅昭龙重振旗鼓,只会更加难缠,或者说,情况更加难料。
我不放。
我的脑袋转的飞快,努力想要厘清傅昭龙这麽生气的理由。
手部的疼痛终於解除了,傅昭龙的拳头,用力砸在我的耳朵旁边,羽毛枕竟因那一拳而破裂,拳风震疼了我的耳朵,白色的羽绒也纷飞了出来。
像雪,我举起疼痛的双手,直起上半身,用力搂住那个满面怒气的男人。
不需要他解释,我已经想通他气我什麽了。
他气我明明爱惨了傅一荣,却不肯听话收下那个「礼物」,他希望我一夜之後,对傅一荣不再执念,他终将真正得到我爱情。或是,假如我得到之後,对傅一荣的执念更深,他也有了将傅一荣变成他不会那麽介意的死人的藉口。
前一夜将我「弄坏」,却又叫SAM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是因为他希望我得到傅一荣,却不要太尽兴──对我充满独占欲的他,不得不下这步棋,却也不愿意心甘情愿的将我全部献出。
傅昭龙说过,即使杀鸡,他也会用牛刀的。无所不能的他,每步棋,後面都有接续的棋步和陷阱在虎视眈眈。
但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我会假得这麽真,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能克制得住不去碰好不容易近在眼前的傅一荣。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相信,这个人真的爱着我──扭曲而变态地爱着。
作者有话要说:
☆、〈34〉管家珠姨
※ 67。
有句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其实,傅昭龙不是真的那麽舍得下我去和傅一荣怎麽样的,因此,像今天这样将人打包处理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