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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日为旧作者:相见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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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他们那麽小,没有DS乐队,也没有以後十几年的离别颠簸;那时候顾阳也只是个会被捏着鼻头说句声音真甜的小鬼头,而陈泽维还连贝斯的弦都没摸过,他们更没有认识後来的於眠和魏以宁,那是不知不觉就从指缝间流逝的年少时光。
  陈泽维放下最後一个点心盘子,在他对面坐下来,也看着那张照片,有些神游的意味,半晌才有些刻意的摆了摆手,对着顾阳做了个鬼脸,拉回那人的注意,“看看以前,再看看现在,就觉得时间真他妈的不是个玩意儿!”
  顾阳笑了笑,“也就你能收着这些东西。”
  陈泽维也笑了,而後张了张嘴,想说什麽的样子,不过最後还是又闭上了,眼神有些闪烁。
  “你有事吗?”顾阳问。
  “我……你……”陈泽维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要把那句话说出来了,结果那几个字在口腔里绕了一圈说出来就变成了,“我……我是说你要吃点水果吗?”
  “啊?”顾阳看着眼前一堆点心,就说,“不麻烦……”
  “我去给你洗点吧,你等等。”陈泽维根本没听到顾阳说什麽,只觉得脑袋有些发空,逃也似的奔去了厨房。
  顾阳被一个人晾在偌大的客厅,只听到墙上的复古挂锺滴答滴答的声音掩盖在厨房哗啦的水声之下。他捏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入口即化,很甜,後味却泛着苦,他舔了舔舌尖,然後就想找纸巾擦手,接着就发现桌上纸抽里已经空了。他冲厨房忙活的那人喊,“陈泽维,纸巾你放哪里了?”
  陈泽维正在机械的洗水果,想也没想就回答,“刚用完,新的放在左边抽屉里,你自己拿。”
  顾阳蹲下去,用没有沾上点心碎屑的那只手去拉抽屉门,这时候忽然听到厨房一阵东西打翻的声音,接着传来陈泽维有些慌乱的声音,“顾阳你别动,我给你找!”
  那人从厨房冲出来,手指还流着血,刚才情急之下被水果刀切到了手指,可是已经晚了,顾阳怔怔的看着他,又看着抽屉里的东西,试着去理解现在这种情况。
  “不是,我……那个……”陈泽维吞吐着试着去解释。
  顾阳还是那麽安静,没有尖叫没有质问,好像十几年间里发生的一切已经把他当年所有的棱角都打磨平整了,他抽出一卷纸巾撕开封口,抽出一片擦了擦手,而後把整包纸巾递给陈泽维,“你手指流血了。”
  顾阳声音平板无波,听得陈泽维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他接过纸巾,撕了一段按在流血的指肚上,吸了口气,“对不起,顾阳,我那时候也联系不上於眠,你知道……”他又缓缓吐出那口气,胸口有些疼,他似乎一直在搞砸很多事,“我也是後来才联系上他的,都是很久以後了,你也知道他……他跟黎安那个样子,我没办法再把你这些信交给他。”
  顾阳拨拉着那些朴素的信封,微微泛黄的折角,像翻弄着自己几百几千个日夜的光阴,控制不住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瞧,不是於眠不给他回信,收都没收到过哪里会有回信。
  顾阳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於眠也是被囚禁於牢笼里的困兽,一样的挣扎和折磨。如果他们曾真的心意相通,那麽於眠是什麽时候决定不再等下去而放弃的呢?如果他再早一步回来,或者对方能看到这些信,再或者仅仅是知道哪怕是一点关於他的消息……是不是他们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呢?
  见他依旧不说话,陈泽维又说,有些语无伦次,“抱歉,我……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候还在康复期……你那个样子……我觉得不好……你……精神很差,”他在顾阳面前蹲下来,“对不起,我不能拿这个再去刺激你。”
  顾阳终於再次抬头,笑了笑,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声音有些空洞,“我知道,我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跟你没关系。”他还能说什麽,陈泽维讲的都是事实,阴差阳错是命运弄人,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杂志上看过的一句话,“有些事错过了,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可如果谁都没错,那他们是怎麽走到这一步的呢?是上帝跟他们开了个玩笑,然後他们便只能一辈子挣扎在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里。

  一日为旧 第十八章
  
  顾阳取得决赛入围资格的那个周,Dream Sky的唱片也终於拿下销量榜的冠军,粉丝见面会之後大家就散了,似乎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人的热情也会降下来。
  经纪人拉着於眠絮絮叨叨又说了最近狗仔队猖獗的话,说到底也无非是要拿於眠跟黎安的关系做文章,这种事拿来暧昧作秀能换来FANS们的尖叫追捧,若是真的被捉到把柄被迫出柜可就没这麽简单了。
  於眠倒是没经纪人那麽紧张,惯常的说句“不用担心”,秃顶的经纪人一直觉得於眠这个人靠得住便觉得是真的不用担心,以至於狗仔队这次并不是只做表面文章,而是在挖掘於眠和黎安过去的事情被轻描淡写的忽略掉了。
  房间里的电视开着,屏幕在拉着厚重窗帘的房间里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直播还是回放的节目在上演。看到顾阳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似乎还能想象出当年的他是多麽意气风发。
  於眠在黎安换完衣服出来的前一秒锺关掉了电视,三十四寸的屏幕瞬间变黑,高清的影像归於一片全黑,连带着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手机屏幕闪了闪,他随手滑开,是一条陈泽维发来的短信,告诉他顾阳安全晋级总决赛。他只给对方回了一个字,然後手指顿了顿,最後还是删掉了信息。
  明明已经分开了却还是控制不住想要知道对方的消息,如同过去的十年,就算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会分出身上仅有的钱去买那些可以抵几顿饭钱的商业杂志,只为能从里面的找出一点零星的关於顾家的消息。
  那时候他总安慰自己,只要看到顾阳过的好就可以了,一遍遍的这麽对自己说,似乎这样就能填补心里空缺的那个缺口,就能安抚一直在心底叫嚣着的野兽一样。就像现在,明知道斩断一切,让顾阳回去法国,过一个太子爷该有的日子,继承家业娶妻生子才是最好的,却还是会想要把他留下来。
  本来,有些感情压在心底,自以为早该淡了,可为什麽依旧放不下?
  “於眠,我那条红色的围巾放哪里了?”黎安的脑袋从卧室探出来,手抓在门框上,大眼睛眨了眨。
  几乎是一瞬间,他回过神来,脸上表情没变,只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他亲手把那人推向远方,只因为知道他们都回不去了。他看不到他们的远方,甚至连来时的路都已经模糊,便不想再许诺一个无法实现的未来。
  有人一辈子活在童话里,可生活本就不是童话。
  从小到大,他最无法原谅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从未见过他们却下意识的觉得厌恶,他不想变成那种人,明明就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为什麽还要把他生下来呢,既然都生下来了为什麽又任性的把他扔掉,说到底都是些只顾自己的不负责任之人罢了。
  人活一世,不能只想着自己。
  话是这麽说,可人非圣贤。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控制了,压抑太久的感情,他都快忘了它原本的样子,大概已经扭曲了吧。
  “在这边,我给你找出来了。”对着黎安的笑脸,於眠扬了扬旁边的围巾。
  黎安从卧室出来,身上罩了一件浅色的单衣,他瞥了眼薄薄的电视屏幕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什麽话都没说。
  於眠把他那条鲜红的围巾递给他,看着他系好,又给他披上外套,然後在桌子上拿了车钥匙准备下去开车。
  黎安快步锁上门,跟上前面那人的脚步,他现在一步都离不开於眠,看不见的时候心里就会慌得紧。
  今天是跟陈医生的约,两个人都戴着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并排走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治疗的时间并不长,黎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些,虽说心理治疗看起来就像走形式,但似乎还是有些成效的。只是依旧看不到希望,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成为另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陈医生!”於眠叫住黎安的心理医生,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停了下来,“我有点事想问您。”
  医生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这边请。”
  於眠跟着往那边走,黎安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跟了过去。於眠还没说什麽,倒是陈医生走过来两步,用安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病人,温声说:“来,小安在这边等一下。”说着递了一杯热茶过去。
  於眠问的问题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过激型情感作用,大概还得算上点强迫症,比如说他对自己父母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芥蒂。
  “有的人情感控制行为,同样有的人理智控制行为,感性之人和理性之人的区别罢了,”陈医生讲话的声音很温软,带着安抚的意味,大概跟他的职业有关,却让於眠听的更加烦躁,“你没必要非把它往病态上想。”
  於眠掐着鼻梁,还是压不下心底的浮躁,似乎心理医生的光线昏暗的诊疗室也会激发起一些人潜藏於心底的感情。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又坐下来。他的表情隐藏在背光的阴暗里,只听得到那一把低沈的声音,压抑了几个世纪一样,“这不正常,我不知道这样以後能做出什麽来。”
  “你说小安?”陈医生遇到过很多话题转换很快的病人,他已经能游刃有余的跟上他们的思维步调了,要不怎麽说心理医生就是个垃圾桶呢,还是自带思考模式的那种。
  於眠听到他这麽问,反而平静下来,先前的烦躁似乎也归於理智可压制的范围,他没说话,只眯了眼睛看着对方。
  陈医生用一种让人觉得安心的音调说着,“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你会有压力也很正常。小安的病情虽然看不出明显好转,但至少没继续恶化。其实说句题外话,你看起来……”心理医生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你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很值得依靠的人。”
  於眠机械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医生抿了一口热茶,笑了笑,“慢慢来,总会好的。”
  於眠沈默着,而後缓缓睁开眼睛。陈医生被他暗沈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吓了一跳,觉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在座位上活动了下身体。
  “你压力太大了,最近乐队很忙吗?”他把另一杯热茶往於眠那边推了推,试着让气氛变成一种老友聊天模式,“你没必要太过担心小安的病情,也没必要压抑自己的感觉,既然两个人……”他没说下去而是耸了耸肩,换了个说法,“我不歧视同性恋。”
  於眠低下头,把脸埋在双手之间,声音从指缝里渗出来,“哪有那麽简单……”
  “恩?”他的声音太低,医生没听清,偏头问了声。
  於眠抬起头来,右手握成拳,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而後慢慢松开。他摇摇头,缓缓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不是我想的那样。”医生安抚的笑笑,“看,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理清你脑子里混乱的东西,而你又打哑谜似的什麽也不说清楚,”他摊了摊手,“你当我会读心术吗?”
  於眠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沈默。
  “好啦,”医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我的病人,所以我一直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给你建议啊!”他指了指门外,“小安还在等你呢,可别让人等太久了,你哪天真觉得自己受不住了,以病人的身份来找我,我给你开点药。”
  於眠抽了抽嘴角,几步之後握上门把手,回头说了句,“那先谢了。”
  “对了。”陈医生从後面拍了拍於眠的肩膀,嘴唇贴在後者耳畔,声音低缓轻飘,幽灵似的,“我以前有个病人,因为没了活下去的理由……”此时门已经被打开了,陈医生朝对面的摩天大楼努了努嘴,“从上面跳下来了。”
  於眠猛地回头,陈医生後退两步,两个人都在打量对方。
  “啪唧!”陈医生做了个口型,“摔的血肉模糊,啧啧。”
  “於眠!”看到门开,黎安赶紧跑了过来,右手自然的挽住於眠的左臂,仰头问道,“没事吧?”
  於眠又看一眼心理医生,似乎在猜测对方话里的意思,最後才转过身来,给黎安紧了紧外套,“没事。”
  “再见啊!”陈医生挥了挥手,看着那两个人慢慢消失在视线里,而後关上门,慢慢挪回自己的座位上。

  一日为旧 第十九章
 
  要说现在圈子里风头最盛的当然要数DS乐队和歌唱比赛的那群新人了,一切向钱看齐的娱乐公司断然不会放过这麽好的圈钱机会。
  DS刚拍完新的写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一个短片的拍摄通知,而片子里也会签一些正值当红的新人,於眠知道顾阳也一起过来了,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刻意去打听,连街头小报上都会刊登,这个圈子最是藏不住事的。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人犹豫挣扎是因为看不清自己的心情,而有些人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楚了所以才停在那里,止步不前。
  一个人一辈子总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而能住进心里的,或许只有那麽一个,他在那里搭砖砌瓦,懒懒的打个哈欠睡在那里,怎麽也不走了。
  也许直到最後你才会发现,虽然那个人在那里住了一辈子,你却无论如何都碰触不到。
  外景地是一处以原生态为噱头宣传的湿地公园,地处偏僻,有种方圆百里不见人烟的感觉。
  这种远离尘嚣的地方很容易让浮躁的心情平复下来,拜这所赐,於眠才能从黎安身边离开那麽一会儿。
  上次看过心理医生之後,黎安完全没有好转,隐隐还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偶尔还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於眠不跟他吵架,他就自己生闷气。黎安不会说脏话骂人反之是砸起东西来毫不犹豫,但是东西摔了等过会儿平静下来又会觉得难受,特别是记起那个青花瓷的古董瓶子是於眠拍回来的的时候,他甚至还会拿着502把摔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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