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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月朝夕-第6部分

小说: 一月朝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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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杨肆意离开后不久,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卫队包围了两座坟墓。

  森冷的枪口,对准了在阳光下笑着的黑白两色的脸。

  然而他们却还是笑着,风流依旧,温柔依旧。

  有人取下呼叫机,冷漠的眼眸扫过现场,用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汇报着,“现场遗留可疑人员活动痕迹……”

  有人上前用专业仪器检测着,一小截埋在冰雪下的香烟被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入透明的小袋中。

  还有那张卡。硝酸银溶液从卡面上流过,却没有检测出一丁点痕迹。

  “……供盘里的银行卡属于XX银行,不记名卡,卡号是5589476……”声音到这里忽然中断,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呼叫机里对方疑惑的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怎么可能,那是少爷的卡……”

  “喂。”杨肆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跨过原家的大门。“太子,这次你欠我一个人情。”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杨肆意逗笑了。

  “很好,合作愉快。”按掉手机,杨肆意看着主屏幕上赵启诚打赢游戏后大笑的脸庞,慢慢的勾起了唇。

  ☆、第 12 章

  “喂,杨肆意,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赵启诚困倦地揉着眼,滑动鼠标,荧幕上呼拉划过一连串警方对原家某女被害一案的取证照片。照片上的女子不过二十几,正是花开灿烂的时候,娇嫩的面庞就算是染了血,也让人忍不住怜惜。

  杨肆意搬了张椅子坐在赵启诚旁边,邪笑着揽过他的肩,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赵启诚只打到一半的哈欠一下子停下来,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杨肆意的脸,一直盯着,好似要从他身上研究出什么来似地。乌黑的眼眸里,瞬间没有了平时的懒散倦怠,只余一片刺人的冷漠。

  杨肆意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只是抬起的手指还没离开赵启诚的衣服,赵启诚便倒在了他的肩上——如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

  他忍不住诧异,侧头看去,却只见赵启诚长长的头发——那头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已盖过了他大半的脸。

  “启诚,你该去理发了。”杨肆意挑起他的一缕发丝,笑着说道。

  “啧。不关你的事。”这是赵启诚一贯的回答。

  两人的注意力回到电脑荧幕上。

  “杨肆意,我给你原家的资料,不是让你去杀人的。”赵启诚有些不满的说。

  他自然看得出那女人的死是谁的手笔。这起凶杀案没有刻意将死者引到偏僻处,没有故意布下疑处,没有对杀人者身份的刻意隐瞒和逃避——长长走廊上躺着的一具流血的尸体,一枚送入心脏的子弹和留在长廊另一端的弹壳——这等嚣张行径简直是对警方的刻意嘲讽!

  但这就是杨肆意的风格——不毁灭证据,不消除痕迹,不躲避人群,他只是在看到目标的时候举枪射击,然后走人,过程简单利索到让人不能相信。

  赵启诚对此不做评论,只是偶尔,有那么一小点儿怨愤——凭什么这个吊儿郎当的人可以做得到,自己却做不到。

  “杨肆意?”没有得到回答的赵启诚抬手给了杨肆意一肘子。

  “亲爱的,你下手太狠了。”杨肆意夸张的捂着被打的地方。这时候还不忘在嘴上沾点便宜。

  “你说不说?”赵启诚抬起头瞪过去。

  “说,我说。”杨肆意连忙求饶,“我本来只是去帮你看看那消息是不是真的,可是半路上太子跟我做了个交易,所以我就顺便……”

  “什么条件?”赵启诚不耐烦的截断了杨肆意的话。

  沉默了片刻,杨肆意重新挂起笑容,语气不怀好意的说道,“他说他不想看到自己的人身旁站着别的女人。”

  一阵沉默。

  赵启诚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太子看上了原笙的事,而是,“太子是女的么?”

  赵启诚诡异的理解让杨肆意狂笑起来,“太子是女的……哈哈,我一定要让太子听听这句话……太子当然是男的,你不是还见过他么?”

  “哈哈……太子是女的……哈……”

  赵启诚摸摸鼻子,心知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见杨肆意大笑不止,却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我是问你他开出了什么条件,不是问你这个!”

  “启诚亲爱的,这个可是个秘密哦。”杨肆意靠在赵启诚耳边,轻挑而暧昧的说道。

  赵启诚一拳打过去,“滚!”

  庄严肃穆,焚香祭酒。

  原氏宗祠高高的殿堂内,古色古香的条案上摆放着一尊三足鼎,上边插着三根拇指粗细的金丝线香。香灰抖落,飘渺的烟雾也随之抖动了一下。

  数十人排站在宗祠里,竟连一丝声音也没有。除了外边风吹动彩旗的呼拉声之外,就只剩下最前边的老人走动的步履声。

  一排排刻着名字的排位立在宗祠里,森森而立,包围着宗祠里站立的人,与他们一同静默着,分毫不动。

  “原笙,你来。”

  拜过三拜之后,伏跪在地上的老人起身,头也不回的唤道。

  原笙依言上前,如之前老者所作的那样,跪下磕头,起身,捏着三根香向香炉插去。

  “笙儿。”

  原笙手一抖,一点香灰落在手背上,滚烫滚烫。

  他稳了稳呼吸,平声应道,“是,爷爷。”

  老人的眼中似乎有一丝黯淡,却很快的被犀利睿智所掩盖。他叹息一声,拍了拍原笙的肩,说,“以后,这原家就靠你了。”

  原笙沉默着将香稳稳插好,才转过身来,低着头说着如往常一般的话,“孙儿会努力的。请爷爷放心。”

  人群里有一瞬间的嘈杂,虽然没有交谈,人们有如约好的一般同时侧头与身旁的人交换眼色时,衣服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还是在这寂静得好像死去一般的地方里变得那么清晰,清晰得刺耳。

  原笙依然低着头。

  沉默。

  只能沉默。

  老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慢慢的扫视了一圈,那些声音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老人看着这些宗家的分家的掌权者们,眼中有愤怒燃烧成火焰,骨骼嶙峋的手在衣袖中握紧,在无声中酝酿着风暴。

  原家矗立着这片土地上已有四百年。也许一开始是同心齐力的,可是四百年的时光,足以让许多人忘记久远的曾经的同族之情,那些相互扶持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故事,早已在他们的脑海中变成了古籍一般脆弱而毫无意义的存在。

  现在,原家依靠利益连结在一起。可是谁又能保证,原家会不会在哪天因为利益而分崩离析?

  老人为原家付出了一辈子,奋斗了整个生命。他想要让原家恢复先祖的荣光,想要让原家改变现在这种利益纠结有钱无情的现状,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与无力。

  原家的改变并不是他一人能够完成的,他能做的事情很少很少。相比于他这短暂的一生,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发觉他老了。

  人老了,心也老了。

  他已经没有了当初为家族抛妻弃子的决心和毅力。

  他忽然发现身边的人对他恨的有,尊敬的有,虚伪的有,敬佩的有,但惟独……关心的没有。

  他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孙子。

  一个血脉相承,亲自培养了二十年的孙子。

  他爱他,这毫无疑问。

  他是他唯一的希望,传承他的意志,振兴原家的希望。

  他打算把一切都给他。

  于是他把所有产业转到了他的名下,呕心沥血的把一切秘密都交付到他的手上,只求他的一点点关心与爱。

  原本这一切进行得很好。

  他假装重病,宣布族中另一人成为继承人,废除原笙的继承人位置,引出一大批对原笙不满的家族毒瘤与墙头草。然后再恢复原笙的地位,让原笙重新执掌这个已经被清洗过的原家。

  只是凡事都有意外。

  他最大的不该,就是不该让原笙离开原家,不该放任原笙在赵启诚家里留宿,不该让赵启诚在他眼皮底下活了二十年!

  那赵启诚就是个祸害!当年害死了他的儿子,现在还要来害死他唯一的孙子!

  老人重重地咳了几声。扬手压下旁人的惊呼,老人转过身举起酒杯,进行他最后的职责。

  抬手,晶莹的酒水扬洒落地。

  原笙那小兔崽子还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么?他活了这么七八十年,又岂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揣度的!他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一眼看破了。

  只是,他低估了原笙的决心,也低估了赵启诚,更低估了赵启诚身边的杨肆意!

  派去的杀手和雇佣兵连赵启诚的面都没有见到便不明不白的死掉,一份又一份的失败报告传到他手里,他终于意识到,想要不声不响得除去赵启诚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有杨肆意在,他的人连接近赵启诚都不能。原家毕竟是商业家族,这类杀人灭口的活儿毕竟不专业。

  于是老人转向原笙。

  他不能眼看着原笙与他的同胞兄弟搞出那档子事儿。他给原笙安排了一个妻子。

  就像当年他对他儿子所作的那样。

  讲明利弊,列出条款,让他选择。

  原笙不是傻子。在明知斗不过他的情况下原笙自然会妥协。

  而事情的发展也是如此。原笙乖乖的接受了他定下的未婚妻,并尽到了一个未婚夫应尽的责任。

  可是那个女孩却死了,枪击而死。

  案子简单得一目了然。

  枪手是杨肆意,买凶杀人者不明。

  ——这是对外的说法。

  事实上,在距离案发地点不到八百米的地方发现的属于原笙的银行卡已经在他的心底刻下了重重的痕迹。

  那张卡里有原笙接近九成的可利用资金。并且在案发前一天才转入,同时将这张卡转为不记名卡。

  太多的巧合触动了他敏锐的嗅觉,也让这爷孙俩的关系再度陷入僵局。

  是老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僵局。

  “咳咳!——”老人咳得撕心裂肺。原笙皱起了眉,上前一步想要搀扶,却被老人用手挥开。

  “爷爷?”

  “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老人将酒杯放回条案上,失去控制的力道让酒杯在案上磕出重重的声响。

  原笙疑惑的望过去。老人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这是……

  “爷爷!”原笙冲过去扶住老人坠落的身体,目眦欲裂。

  1月28日,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只有一个——原家掌权人病危!

  ☆、第 13 章

  赵启诚看到各大网站上关于原家家主病危的消息很是诧异。杨肆意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嗤笑着说,“想骗谁呢,这种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赵启诚滑动鼠标,没什么表情的说道,“确实是一次就够了。这次是真的。”

  杨肆意立刻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真的?你确定?”

  “嗯。”赵启诚在键盘上啪嗒啪嗒的敲击了起来,“抢救室陆续送进了三袋血,补充了两次药物。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这些东西都用完了。并且大夫的外袍上沾有血迹……上次作戏可没有做得这么真实。”

  “最重要的是,原氏集团的股价出现短暂剧烈波动,在原笙出手四个小时之后才开始平稳的。”如果原老头子没有事的话,断然不会让原氏集团承受如此损失。

  可是那老头子不到一个月前才装病进了一趟重症监护室,这就遭报应了么?还是有人从中捣鬼,把这老头给气到了?

  杨肆意心底琢磨着,这老头七老八十的,说不准哪天就一命归西了。而赵启诚身体里留着的毕竟是原家的血,那老头子是他的亲爷爷,正儿八经的血浓于水。赵启诚虽然嘴里不说,心底对那老头也应该是有些想念的吧?要不要帮他去医院探探底?

  这些想法还没能在杨肆意的心里停留多久,一转头,就看见赵启诚已经关掉了相关网页,没心没肺的打起了游戏。

  杨肆意一翻白眼。得,是他瞎操心了!

  然而中午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杨肆意正要去开门,却听见赵启诚说。

  “不用开,让他敲。”

  虽然游戏声音不断鼠标狂点几乎让杨肆意以为那句话是他的错觉,可是他却并不以为外面传来的老人“小少爷,请开门”的声音也是错觉。

  小少爷……么?

  杨肆意眉毛一掀。这原家玩的是什么把戏?

  老管家在外面等了好半天美人给他开门,便对里边告了声歉,准备吩咐左右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门开了。

  赵启诚站在玄关处,一脸不耐烦,分明是没有要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一分钟,有什么话一分钟内说完,否则我就要赶人了。”

  老管家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似地,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直盯着赵启诚的脸,嘴里不断呢喃着,“像,真像……”

  赵启诚别开脸,语气却稍微放缓了些,“别啰嗦了,有事就说。”

  “小少爷……”

  “我不是什么小少爷,我是赵启诚!”

  老人的眼眶里开始沁出眼泪,“小少爷,当年我还抱过您呢。刚生下来的时候,和原笙少爷一起,小小的裹在襁褓里……后来会走路了,兄弟俩手拉手跑得跌跌撞撞的,老爷还让下人把所有桌角椅角都用软布包好,生怕少爷们磕着撞着了……”

  赵启诚脸色黯然。他其实还记得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记着,比如他应该称为爷爷的那位老人的脸,总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另一个孩子,以及出事那天,母亲的歇斯底里和父亲抱着他躲过流弹的画面。

  他一直记得。

  虽然小时候他以为那另一个孩子是自己的幻觉产物,以为他的所有家人都在最后的爆炸中丧生,可是懂事后看到的原笙与原氏家族族长的相片,却让他猛然懂得了这一切。

  关于爱与背叛,承诺与伤害的一切一切。

  有多少次,当他为了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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