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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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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何况水下搜救,他远比我擅长,如果他不行,我下去也没用。我所能做的就是呼叫首都防卫指挥中心,请华少将调动水下救援部队支援;还有,随同第四军入城的海军陆战队的崔达上校,也正带人和装备赶过来。”
  彭耀有点放心了,但是他的本性是不消除所有隐患绝不放心的,于是直言不讳地说:“我不相信你会一直坐在这里,等江扬回来跟你喝早茶吃点心。首都军区被打散了的主力部队也许会重新集结,与卓家接管的江北军联合,所以我马上要去前线布置防御,没时间跟你磨。苏朝宇,现在就用你儿子、你亲弟弟干弟弟还有你老婆跟我发誓,绝不会跳下去或者做其他任何可能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事。要不跟我去揍那帮叛国贼,这里由凌部长和林队他们协同处理。”
  苏朝宇抬头望向彭耀,彭耀第一次在那双绝美的蓝眼睛里看到淡淡的水汽和近乎绝望的求恳。狼崽子别过头去,磨着牙说:“我不是江扬,苏朝宇,你知道。立刻马上,五秒钟,速度发誓,或者跟我走。
  ”
  “我发誓……”就像是雪伦山上那场不见血的屠杀,苏朝宇知道,面对彭耀那双似乎有火在燃烧的灰蓝色眼眸,他毫无胜算。他仰头靠着冰凉的墙壁,左手扶在胸前,按着战前特意从保险箱里取出来、挂在胸前的、有璀璨的琥珀色钻石的结婚戒指,就像是个祈祷:“这不是第一次,上次是一枚靴扣。我相信他活着,哪怕满身征尘一身疲惫,也会回到我身边。”
  彭耀勉强压抑自己酸溜溜的哼声,张开手臂为苏朝宇提供一个家人般的温暖拥抱,低声在他耳边说:“彭燕戎说江瀚韬是帝国军界最坏的老狐狸,我觉得他死不了。盲目派人搜救不如去问皇帝陛下,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苏朝宇这才想起元帅府里被保护的皇帝陛下,之前,对于平民出身的狼牙师长来说,那位布津帝国名义上的国家元首和军队最高统帅只不过是一件需要保护的、会走路的珍贵文物罢了,完全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实用价值!蓝眼睛的年轻人勾起嘴角回答:“好,谢谢。”
  彭耀仗着自己站着而苏朝宇坐着,难得有高度上的优势,使劲拍了苏朝宇的光头一巴掌:“别跟个小媳妇似的哭丧着脸,我走了,你是这边的指挥官,别给我丢人!”苏朝宇没力气跟他扭打,仰头敬了个十分不像样的军礼:“长官放心,我知道轻重。”
  彭耀仍有许多不放心,临走之前还向贴身保护苏朝宇的吴小京投递了一个杀人般的眼神。或者是心理作用,吴小京立刻觉得一股凉风嗖嗖地吹过脊梁,他立刻立正敬礼,大声回答:“长官放心,班长在我在,班长跳下去……咳,我就把他揪上来!”
  水下洞穴里的江扬现在稍微暖和了一点。刚刚,江瀚韬逼着他脱掉湿透了的内衣内裤,然后把自己那身有保暖内衬的防水服换给他。帝国元帅现在只穿着一条真丝四角内裤,盘膝坐在石桌的棋盘中央,表情还是那么悠然自得,简直就像是庙里某个不着调的罗汉,甚至还用听起来很严肃的长官式语调开口:“没有出口,真的……儿子?”
  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刚刚吐过,胃里翻江倒海,肩膀疼得撕心裂肺。他知道自己需要滚烫的养胃茶,而苏朝宇需要爱人活生生的拥抱,因此他强行驱动软得不想动弹的身体,努力寻找脱身的办法。比如十分钟前,他试着拨了苏朝宇的通讯,可是惯常无坚不摧的电话居然没有信号,对此,江瀚韬的解释非常气人:“夏宫是特殊地域,没有军用通讯;方圆几公里都是湖水,哪个民用通讯公司会在这儿建个基站?”比如现在,他正用匕首柄敲击山石,以期能够找到隐藏着的、帮助脱困的机关。他爸爸对这种枯燥的叮叮当当显得很不满足,但实在
  不能指望过于严肃的江扬把石壁敲出编钟或者架子鼓的效果来,于是江瀚韬唯一能做的就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勾勾手指:“算了,你过来坐,我跟你说说这个洞。”
  江扬走过去,却不坐下。他知道自己的体力消耗很大,此时此刻一旦放松,可能就再也没力气对付那些不可预知的麻烦。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236

  江扬走过去,却不坐下。他知道自己的体力消耗很大,此时此刻一旦放松,可能就再也没力气对付那些不可预知的麻烦。
  江瀚韬又叹气,表情很微妙:“这里当然不是皇室的避暑山庄,而是一个专门用来囚禁谋反的皇室内部成员的水牢,依山体而建,下面的闸门有千斤石,不可能从内部开启,上面……”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洞顶那个碗口大的通风口:“守卫们每隔几天会从那儿扔食物下来。”江扬用手电照了照那个洞口,目测高度近十米,面积麽,扔一只整鸡绰绰有余,若是烤乳猪就比较困难了,如果是一个像自己这样的成年男人,至多只能伸出一条手臂。从傍晚时分持续到现在的暴雨使得镜庭海水位上涨不少,因此不断地有淅淅沥沥的湖水涌入通风口,灌进洞穴里。
  江瀚韬拿过手电筒,横向四下扫给江扬看:“山石上这些凹陷,估计就是当年被囚禁在这里的那些人凿出来的,但是所有的都止步於距离上面三米左右的地方,你一定知道为什麽。”这山洞的整体形状就像是一只倒扣的碗,江扬和江瀚韬所在的洞底面积足有近百平米,相当宽敞,但是距离通风口不到三米的地方,也就是这只“碗”的碗底部分直径收紧到两米左右,洞壁从平缓的弧形骤然变成了陡峭的直上直下,还被流水冲刷得很光滑,无从著力,若想徒手攀爬,几乎是不可能的。
  江扬了然地点了点头,低头看著脚下的积水说:“水是流动的,地下应该有出口,不然上面这麽灌著,只怕时间长了,空气都成问题。”
  “当然,就在你进来的那个岩洞顶部侧面,”江瀚韬用手指比出脸盆大小的一块,“有条石的栅栏,用铅水灌死,如果你带了氧气割刀,我们倒可以试试看。”这就是彻底没戏了。江扬差点把牙咬碎,干脆一指江瀚韬屁股底下的棋盘:“那麽,如果下官没有来,长官打算跟自己下多久的象棋?”
  江瀚韬高深莫测地微笑:“大概三天。这个洞是皇室禁忌,我十一岁的时候,跟皇帝陛下吵架,一怒之下跳了养颐阁的窗户,他扯我不住,也跟了下来,然後我们一起被卷入暗流,误闯到这里。当时地上还有一些发霉的糟木头,我们点火求救,他的父皇知道这地方的秘密,派人把我们救了出去。具体来说,需要两个人有充足氧气的人,一个守在门口按那千斤石的机关,一个进来接人。出去以後,太後把我俩狠狠骂了一顿不算,还关了小半年不许出门。”
  江扬古怪地瞧著江瀚韬。他觉得,吵架不成就跳悬崖之类明显脑子里有水的行为是连冲动到极点的彭耀都不会去做的,现在发生在他稳重、端方、老奸巨猾、善於谋划算计、运筹帷幄的元帅父亲身上,根本完全不能想象。但是他相信这是真的,於是决定坐一会儿恢复体力:“既然皇帝陛下知道这里,哪怕不知道您的计划,但听说您又跳了,就一定会马上派人来看看。所以,我们只要静待救援就好,是吗?”
  江瀚韬心里为儿子直言不讳的那个“又”字相当脸红,但是表面上当然不露声色:“也许。不过,他被我灌醉了又下了几片药,可能需要两三天才醒得过来。”江扬还没坐稳就弹起来了,两三天?且不说外面的局势瞬息万变,不知多少後续事务需要处理,单是他最最亲爱的小混蛋就足够让他头痛了。以苏朝宇那个性格,战火纷飞的迪卡斯都敢闯,爆炸中的大楼也敢冲,一片湖水算什麽?
  琥珀色眸子的年轻人气沈丹田,相当镇静地做了总结陈词:“等不了。在采取行动前我只有最後一个问题……”江瀚韬看透他的心思,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回答:“卓淳死了。我们在水下扭打的时候,我用皇帝陛下一双暗藏放血锥的鞋子狠狠踢了他的大腿几脚,很可能伤了动脉,血流得很厉害,他在暗涌里就已经昏过去了。我很清楚,进入石门以後,我会失去暗涌那种强大的推力,不可能有体力拖著几十公斤的负重浮上来。更何况我们是在水下,昏迷的人无法闭气,肯定活不了,於是路上……咳……”他那双时常闪著智慧、威严和外人难以察觉的狡黠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好意思的光:“我顺手就把他掐死了,尸体在第一个岩洞里。回头派专业的潜水员打捞。”
  江扬估计到这样的结局,心里明白,尽管民主国家应该公开审判卖国谋权的人,但是卓淳死在这里,实际上才是最有利於稳定整个局势的。这场动荡牵扯太广,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如果卓淳活著,新的民主政府必须对他的罪行进行清算,司法程序劳民伤财旷日持久不说,难保类似赵荣平少将等明里暗里支持过这场政变的高官不会狗急跳墙。如今纳斯军不过是暂时退却,两个大国重新回归对峙状态,布津帝国已经不起任何程度的内部动荡。卓淳死在这里,一切就可以暂时中止,那些或许有野心或许不满的人,也会暂时蛰伏下来,以後慢慢削权或者怀柔感化,才是正道。这想必就是江瀚韬要与卓淳同归於尽的原因了。
  江瀚韬眨巴眨巴眼睛,相当神秘地又补了一句:“除了那些国家民族的事以外,也有一点点是为了我爸爸。”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237

  江瀚韬眨巴眨巴眼睛,相当神秘地又补了一句:“除了那些国家民族的事以外,也有一点点是为了我爸爸。”
  四十多年前以前,卓淳的父亲白虎王卓雍故意贻误战机、拖延接应的时间,导致布津帝国的传奇将领江兆琅一级上将战死於雪伦山区。时光荏苒,卓家固然在历史课本上粉饰了一切,却又怎麽瞒得过对父亲满怀歉疚的江瀚韬?
  可以想见,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一定会在那些无眠的夜里,一页一页地翻阅少得可怜的战事记录,终究洞悉了那次刻意的谋杀。他握紧了拳却因为父亲留下的职责不能妄动,甚至要假装不知道,要和杀父仇人亲亲热热地喝茶吃点心,要笑著说“先父为国捐躯”如何如何光荣。
  江扬都明白,他也知道,爸爸说得轻描淡写,可这一次绝对是真真正正的搏命豪赌。江瀚韬早就不是二十岁的小夥子了,而且从未受过专业训练,能活生生地坐在这里下象棋,除了缜密计划和勇猛无畏外,只能说是光明神的庇佑。
  江扬察觉到自己後怕的冷汗:“他死了,您活著,不如‘同归於尽’好交代。”江瀚韬听出儿子隐晦的担心,摇摇头:“我们这数十年,风霜雨雪,难以交代的事太多,但没有一件事值得他抛弃我,或者我出卖他。你放心。”
  事已至此,江扬不能再说什麽,点了点头算是默许,然後把随身的防水袋倒在桌上,开始一样一样地排列组合,以期想出脱身的方法。他下来得很仓促,随身的装备大都是卓瞻从各处临时凑出来准备下去救卓淳的,甚至除了匕首、防水袋、防风防水的打火机和强光手电筒以外都不是军品,氧气只剩不足半瓶,救生索是尼龙的,泳镜倒是时尚大牌,做工考究,这麽一番折腾後还保持著最佳状态。江瀚韬把打火机捡出来,擦了擦扔给江扬:“儿子,你的脸色很难看,暖一暖,聊胜於无。”
  江扬随手接过,却只是仰头望著那小小的通风口,若有所思地放下打火机,将救生索、匕首和泳镜塞进防水袋系在腰间,对他爸爸说:“我上去看看。”江瀚韬的脸色终於变了,下意识地想要握儿子的手:“江扬,太危险。”江扬闪身躲开,勾起嘴角强笑:“江北军需要防范,後续工作需要我处理,苏朝宇会担心。还有,涌入的水流速度明显比流出的快,现在是退潮也就罢了,涨潮时只怕里面的水位还会上升。这里太阴冷,若是再泡在水里,无论我或者您,时间长了都会撑不住,趁现在有力气,我必须试试。”说完,他走向洞壁,用半干的内衣擦了擦掌心的水汽,深深吸了口气,开始沿著那些百年前囚犯们留下的凹痕向上爬。
  江瀚韬立刻坐不住了,那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淡定在江扬出现後其实就已经不在了。一个人的时候,他独坐在冰水里还能跟自己兴味盎然地下象棋,可是儿子在拼命的时候,他比自己拖著仇人跳下十数米的悬崖还要紧张。他蹦下石桌,两步冲过去,望著儿子一步一步向上攀援的矫健身影,忽然想起当年,江扬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幼儿,他亦步亦趋地跟著,总能在儿子摔倒前扶住他稚嫩的肩膀。可是现在,儿子在冒险,爸爸却老了。他无能为力。
  离开地面超过三米後,攀岩变得十分困难,落脚点很难找,而且一夜的暴雨让整个山洞的水量增大了不止一倍,山壁都是滑溜溜的。江扬浑身上下所有的关节都绷得紧紧的,肩胛骨似乎被无数透骨长针扎穿,一层层冷汗让防水衣的保暖内衬变得潮乎乎的,十分难受地贴著皮肤。说起来,海神殿一战之後,江扬被医生禁止使用过激的搏击技术,也几乎再也没有碰到过需要亲身上阵的任务,常年的办公室生活和几次大病也不可避免地减低了他的单兵战斗力,肩膀更是接二连三地又伤了几回,因此眼前这十来米的攀岩竟然变得那麽艰难。他不得不始终提著一口气,片刻不敢放松。
  跟之前预料的一样,最後三米异常困难,没有落脚点,石壁被流水冲刷得像镜子一样光滑,倒灌的湖水汹涌如同瀑布。江扬仗著身体比常人柔韧得多,双脚支撑岩壁的两侧,纯靠摩擦力向上撑。江瀚韬在下面仰著头看得脖子酸痛,心脏砰砰乱跳,连大力呼吸不敢,生怕影响了儿子的活动。
  但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就在江扬伸长手臂去抓通风口的岩壁时,一个浪涌来,他的手指一滑,没有扣住,身子一闪,左脚先脱离了岩壁,右脚根本没法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奋力抠著唯一的岩缝。岂料那岩石早被日复一日的流水冲得松动,骤然受力便立刻掉下来,江扬最後的挣扎宣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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