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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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连一分一毫的可能也不曾想过,本该觉得嫌恶的自己却只觉得慌张,已经到达只要想到那个人那日的吻就会感觉到那时候的热度,脑门像烧起来一样,只剩下当日深沉的字字句句在回响。
有些事是无法解释的,就像会把那人说过的话深深记在脑海深处,是他至今理不清道不明的事。
至于那个看似总是不可一世尖刻凉薄的男人为何会喜欢那么普通的自己,也是一个无迹可寻的谜,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为他做过甚么,反而是他一直在讨好自己。虽然常常说出令人生气得想烂掉他嘴巴的难听话,到了必要时刻又会做出令人心软的举动,在自己还未开口求助之前就替自己着想,就像这次明明不欢而散,到最后还是会得到他的关心。
「……怎么了?」Jenny的响音随着她坐在旁边的动作落下,「担心可能没法准时回国吗?暴雨下得突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温如予扯唇,隐隐有些苦,「不是,这没甚么。」
「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没甚么,我虽只是你工作上的组长,可你有事需要意见的话我是很乐意听的。」
「谢谢,不过不用……」温如予习惯性的婉拒说话到了嘴边,心思一闪,便改了口问道:「我想这事妳应该有些想法,如果妳觉得冒犯可以不答,我想知道……一个男人真的会像喜欢女人那样喜欢一个男人吗?」
据他所知Jenny也是双性恋者,以前因为事不关己从未在意过,并不会觉得她有哪里与普通人不一样了,每每听到她说交了同性恋人,他根本不会去想那是甚么样的感觉,那就象是另一个世界才会发生的事情。他想,或许她能解释为甚么有些人会对同性产生爱慕。
☆、038
「你先告诉我是甚么事。」Jenny说。
温如予咬咬牙,实在觉得说不出口,可是不说只能毙在心里不得宣泄,自己一个劲地钻牛角尖也不是个事,想想他还是豁了出去,忍着莫名的羞耻心开口,「……有一个男人让我试试他,说那个他??」
「哦,那你就试试他呀!」Jenny反应很快,近乎随便地笑道。
「组长!」温如予的双颊已没来由地热了起来,「你知道的,我和女人结过婚,我没喜欢过男人。我是很认真地在问妳,妳可以给我些意见吗?」
「我倒是很好奇,你正在烦恼些甚么呢?」
「妳没听我说话的吗?我只和女人交往过,但有一个男人跟我说──」
「听到了听到了,可是让我很纳闷的是,既然你清楚自己只喜欢女人,那面对同性的求爱你还能有别的反应吗?当然是恶心得直接拒绝吧?所以,你现在这么烦恼,是不是因为你对那个男人其实并没有那种反感的感觉?我说得对不对啊?」Jenny朝温如予俏皮地眨了眨眼。
对方一针见血的分析让温如予的脸直接刷白,胸口的心跳也慌乱起来,满是不知所措的狼狈感。对,他就是没有作为一个异性恋者面对同性亲密接触该有的嫌恶,就是明明白白意识到这一点他才会慌躁不安,他已经不敢对人说自己甚至在男人的亲吻下起了反应,在男人的气息下忘了理智,那实在太不正常了。
「因为只跟女人交往过,你认为自己是异性恋──先别露出这种不认同的眼神,你呀,就是认准了甚么就九头牛也拉不回的固执!就像我当初和你说婚别急着结,至少交往一阵子才考虑一下,你就不听!现在不也一样,认定了自己对男人没兴趣就连试也不想试,可在我看来,你既然没有对男人产生恶心的感觉,至少说明你可以接受这个人,那为甚么不能从善如流试他一试呢?」
「试……试甚么?」温如予有些不知所云,因为不能接受这一番言论而大大震撼着。
被这么一说,那个人那一句「试试我」再一次浮上耳边,莫名地只觉心一热,似听到了里面的强烈爱欲。
「试试跟那个男人交往呀,直到你觉得恶心讨厌为止,那你就可以说服自己你跟男人真的不可能。至少试了才能死心,我一向都是这样的,给彼此一个机会,真的不行就不行囉。」
温如予皱着眉,不悦地道:「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去试,这对他不公平……」
温如予不是少年人了,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利哲想要的,在这之前他根本想都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何况利哲那家伙还曾经和自己的妻子有过关系。
「这是因为你先假设了不可能,Danny,你要用最认真的心态尝试,这是对那个人最基本的尊重。当然,试与不试是你的决定,我只是建议你试一试,反正你也离婚了,身边也得有个人啊!刚好他喜欢你,你对他又不会反感,这样不就好了?」
温如予不说话,脸上眉头紧皱的抗拒模样不似有半点想试试的念头。
「我不说啦!每次都要我说难听话!你快看看电话,我看那个人很担心你呢!」Jenny眨了眨眼睛,抛下一句就闪身离去,独留下还在一排绒皮长椅独坐的温如予。
他将视线移向手中不停闪动着的电话。
──利哲很担心他吗?
肯定是的。一个在温哥华一个在伦敦,两者隔了半个地球,意味着时间也差了差不多半天,所以现在他收到的这一通下午两点多的短信,是那个人在温哥华的深夜时份寄出的,这么晚还迟迟不睡为了谁为了甚么,说出来就只落得自己难受了。明明是搞上他妻子的人,却变成说想要他的人,听起来虽然可笑,偏偏自己无法置之玩笑,甚至从未试过如此慎重对待过。
你在伦敦有没有事?
你搭哪一班机回国?甚么时候回来说一声,我来接你。
试试我……
明明那天无缘无故发了酒疯又发了脾气,凭甚么转头就像没事一样前前后后关心着?如果不是认真,会有人做到这个地步吗?甚至明知依自己的性子并不会领情,还多事做甚么?
这些,温如予其实都很喜欢。相识至今他不是没有感受的,他一直知道利哲对自己好,他们的相处也总是自己占着上风,所以他才会住在利哲的地方住得那么高兴,由始至终他都在纵容着利哲如此待自己的。
温如予烦躁地闭着眼睛,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他不是没有看利哲对他说那些话时的表情,那是一等一的专注严肃,象是发着甚么毒誓似的,要是这不是真心的,温如予觉得要不是利哲演得太好、就是利哲真的在对自己认真,可是为甚么?
温如予有些生气,生气利哲把好好的关系搅和得一团暧昧混乱。
候机室在这时候响起广播,温如予从昏乱游离的思绪中惊醒,再一次觉得自己把太多心思放在那个人身上了,戴上军装帽子,拉着手提行李起行,高佻身影在落地窗旁孑然而过,在玻璃外蒙蒙雨幕中模糊了轮廓,让人看不清他那张看似温淡的脸。
隐隐只听到他拨了手机,低低的声音传来:「我是程晓的朋友,上次没接到妳的电话真不好意思……」
☆、039
温如予始终没有回覆利哲的电话短讯,这让利哲有点手足无措的无所适从。
利哲攥着方向盘,十指关节被勒得有些泛青。他并不晓得温如予的飞机延到何日何时,他只能如常地过他的生活、忙他的工作,万没想到今天会在机场附近看见温如予,利哲几乎是第一眼就把那温俊的背影认了出来,连带心也跟着揪起,然后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黏在那人身上,看温如予穿着整齐的空少制服,对别人微垂着眼,嘴角轻轻一翘、淡淡地笑。
这天难得不下雪,天际是大片大片的彩蓝,阳光亮得刺眼,气温却还是极低的。利哲戴了墨镜,车子开着暖气,穿着正式的衬衫领带,摇下车窗吸了几支烟,随着眼神转深,他暗暗敛了眸,踩了油门发动车子,不敢惊动温如予似地跟在他后面,根本忍不住。
利哲今天是来处理加航食物供应的突发事件,顺便绕到机场附近的大酒店观察场地,准备客户的活动餐饮。忙了大半天打算离开,却碰到温如予拖着行李箱告别了同事之后在出境大堂门口不知等候着谁的身影。
利哲把车子停在一旁,隔着染了雾气的车窗观察,就这样陪着温如予等了好一会儿。
然后,一个穿着空姐制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停在温如予面前,彼此笑了笑,温如予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脸颊的微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让冷风吹出来的。那是利哲私底下最喜欢的表情,他起初就是目睹温如予在机舱内对着客人这样笑而上了心,可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温如予露出如此面貌,至少面对自己时从来没有,如今却轻易对别的女人笑得那么令人心动。
利哲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心动,反正他就是觉得眼前的男人狠狠地吸引了自己。
是真的只喜欢女人吧?利哲吐了一口烟,往窗外抖落烟灰,心里涌出强烈的失望,同时夹杂着怒火,嫉妒得快要发疯,想将温如予嘴角的笑扯下,让他别笑了,只对自己笑。
温如予并不喜欢自己,利哲知道,他和杨漾那女模特上了一次床,注定了就算再怎么对温如予好也不会让他突然就喜欢自己了。
利哲看着温如予和那空姐回身进入机场大堂,不知他们做了甚么、谈了甚么,利哲的车子一直停在外面,吃了不知多少支的菸,上了不知多少次的咪表,直到天色由浅变深、由蓝变黑,许许多多的旅客拖着行李跑出,许许多多的车子驶离,时间彷彿化成了一幅幅无意义的画,全是别人的人生。利哲麻木了,干脆不看,把音乐开得吵闹,挨着椅背小睡漫无目的地等。
越等,利哲的心越冷,所以在等温如予终于走出来、与空姐贴面亲吻告别时,利哲已经没有半点感觉。
利哲把车子驶了过去,车灯在夜幕下极是刺眼,让温如予眉头一皱,接着在其身侧摇了车窗,默默地瞅,甚么话也不用说。
「你……」温如予显然是惊讶的,甚至有一丝被吓着的异色,大概也还是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何事,脸色尴尬得很,眼光一撇,再没有别的话。
「把行李放车尾箱之后上车,快点,还用我伺候你吗?」利哲冷冷地道,没有下车帮忙的意思。
「我不去你那里。」
「晚了,还是去我哪儿吧。明天你把房间收拾干净了,随便你爱搬哪儿搬哪儿。」
大概是利哲的反应平淡得反常,温如予眉目皱得更深,颤颤地对上利哲的视线,然后极快地避了开,「你这是甚么意思?」
「顺道载你回家啊,不然特意在这里候着你吗?我知道你坐哪班机了吗?」利哲带嘲的笑容很冷,看起来特别让人觉得不舒服,里里外外都是刺。
温如予犹豫了一分钟,妥协地点了点头,把行李都安置好,自己窜入副驾驶座。
回去的路上,气氛静寂得压人,只有放大的流行歌曲咚咚地响。
利哲知道温如予嫌吵,偏不关掉也不降音,温如予也没有骂人没有动手,生疏客套得像他们最原始的关系,隔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单纯的情敌。
「刚刚和你一起的空姐是谁?」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直驶,利哲冷不防地吭声,从侧面看并看不出甚么表情,在黑影里阴阴沉沉。
温如予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夜景,一直沉默无语,这时听到利哲突然发问,象是蓦地回神一般,拿眼角匆匆瞥了利哲一眼,还是没有答话。过了不知多久,利哲也以为温如予不会回答了,温如予才低声道:「朋友。」
「会上床的朋友?」利哲听了就嗤笑出声。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见了谁都沾床?你他妈就一混蛋。」温如予这句略微突兀,隐隐有些咬牙切齿,淹没在压得极低的声音里,听不清情绪。
利哲没料到温如予这个反应,也微微一愣,随即讪笑道:「我就一混蛋,这不在家招呼你两个月了,碰也没碰你一下。」
「难道你还想了不成?」温如予的声线这会儿添了一丝臊恼,猛地别开了脸。
「想了还有罪了?要不要报警把我抓了?你还冰清玉洁不容猥亵了,甚么玩意儿?不妨告诉你,我还特别想干你,时时刻刻地想,想得我心都疼了。」利哲冷笑,也不知哪一句真哪一句假,端着那么斯文正经的面容,却说尽下流露骨之话。
温如予再没有回应,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利哲没有理会,将车子驶入别墅的停车间,慢慢泊好车拔去车匙,拉开车房的门跑上楼梯,把暖气、灯光通通打开,自己回房洗了一把脸,顺道刷了牙,随便屋里另一个人自个儿折腾。
踏出房间时,隔壁的房门是打开的,温如予身上还是那件制服,他半跪在地上整理着大大打开的行李箱,他两手将衣物不知所措地弄得一团乱的动作便能大抵窥得他此刻心底的慌臊。在利哲那专注得近乎射出火光的视线里,温如予那双手越发不自在,同一件衣服折了又折,站起身放进衣柜里分类乱七八糟,身旁人影毫无预警地靠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只手上已经被包覆在温暖的掌心里。
☆、040
突如其来的触抚让温如予吓得甩开了手,满是不悦的拒抗。
「……觉得恶心?是吗?」利哲的手留在搭上去的原处,掀眸看向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忍住抚上去的冲动,摆出一脸咄咄逼人的尖锐,明明没有再靠近却让人感到被逐渐压迫。
「我对男人没兴趣。」温如予强力维持平静地道。
「你怕?孤男寡男的,你怕我会对你做甚么?」利哲投向似带了挑衅意味的一眼,心中却满是火气,有情欲,也有被拒绝的深恨怒绝。
温如予横他一眼,却又立刻撇开视线不看他,「我又不是女人,还该怕你用强的不成?」
「上回你就动弹不得。」利哲说的上回是哪一回彼此心照不宣。
「……怎么,你要强迫我吗?强迫我和你干那事?」
「你又知道我不会?老实告诉你好了,从一开始,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对你有欲望、在意淫你,可你既然拒绝了我,我凭甚么还要做这种亏本的蠢事?我就想干你怎么着?你风流,转头就找女人去了,谈得蛮开心的啊,看了就让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