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花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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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听了他的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速度快得令人抓不住。
她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是喃喃道:“然儿?这不是匹公的么?怎么叫这种名字。”说完还好奇的打量起来,怯生生的伸手,似乎想要去摸它。
面具人神色难辨,听了她的自言自语,纠正道:“然而无谓轮回生的然而。”
“然而?好奇怪的名字啊。不过这名漂亮的嘛,名字奇特一点也是应该的。”纤细的手伸到马头附近,又停了下来,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是看到神驹不好驯养,容易认人的事情来:“那个……然而的脾气……好不好?”
一双眼睛清澈无波,直直的望着面具人……
☆、35使命与信仰
最终的事实证明,然而的脾性还是相当温顺的,她伸手去顺着它雪白的毛抚摸,感觉着它还非常有灵性的朝她蹭了一蹭。
倾珂不敢忘记自己主动上来搭讪的目的,思索了许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们要去哪儿?”
设想过无数种回答,倾珂总以为无非就是些去哪里住着,然后又是等着君沧墨来救她。面具人看着她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山峦,淡淡吐出两个字:“回家。”
听见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倾珂觉得有同样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同一个人,同一句话。而她,却不知道那是发生在哪儿,只是愣在原地,连抚摸然而的动作都僵硬在那里。
回家。
回哪个家?
倾珂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家,她的家在哪儿?
“你的?”
“你的。”
这对话太过简洁,按字数也能数的清楚,包涵的信息量却太大,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家?她是谁?倾珂还是唐紫清?一时间有些混乱,难道这些是侯爷府的人?知道她跑了出来专门来带她回去访亲的?可她又觉得不像,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乱作一团。
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样想事情,不轻易将烦恼的事表现出来,只是在心中慢慢理顺。
“你是侯爷府的人?”许久过去,倾珂才发现,自己用的方式不对,一直站在自己作为倾珂的角度看事情,而真正的把唐紫清排除在外。转变一个角度来看待与对话,或许得到的答案会更加准确一些。
唐紫清是平乐候的孙女,也是一个受伤失忆的人,不记得他的身份也是应当。
“你的家在南疆。”
面具人对于她的一无所知似乎一点也不恼,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而且听着他认真的语气并不像说谎。就是这样几句简单的回答,倾珂已经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南疆是哪里?是个国家么?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自从她醒来之后,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于面具人的熟悉感她想不起,与他相处非常自然,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毫无疑问的相信。即使不理解,可就是相信。她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这具身子里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莫非唐紫清并不是唐紫清?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
震撼之后就是迅速的冷静下来,君沧墨曾告诉过她,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容易浮躁,若是不改掉这个毛病,很容易走进死胡同,看不到事情的多面性。
“受过一些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咱们应该是认识的。你能告诉我一些从前的事情么?”
对于她的提问,他不拒绝,也不应允,寻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坐下,倾珂也坐在他的旁边,等着听他讲过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倾珂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着,直到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唯一的光亮就是帐篷前面燃烧的火堆。
而最终,面具人也没有对她讲什么故事。
在她觉得有些冷,打算起身去火堆附近暖和一下的时候,面具人终于开口说话。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不需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倾珂觉得有些懊恼,今天的对话就好像是在打哑谜,不同的是对方清楚事情的全过程,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越听越不解。
不需要留在谁的身边?君沧墨?
“我觉得我喜欢他,所以才会跟跟他在一起,这和你说的使命没有任何关系。”她觉得自己这说法没错,她并不知道他口中的使命是什么,说实在的,或许又是一个乌龙,别人只是把她当做唐紫清来对待,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切都不能说透,那些所谓的使命自然也不该她来承担。
既然唐紫清已经完成了,那么她就不该来延续这些无谓的过去。
面具人有些不可置信,一双黑眸牢牢的盯着她,银色面具在火光下反射出好看的光彩,她想,他一定是个美男子,不然怎会生得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是此时这双眸子里竟然带着怒气。
“爱上自己的仇人,这不是你会做的事情。”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开,余下倾珂一人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回应。
仇人。什么仇人。
倾珂与泪梦已经商量好,寻个机会一起逃离这个队伍,再去寻找君沧墨。而真正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是面具人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几个字对她的震撼太大,整个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令她无法动弹,无法思考。
有些画面断断续续的从大脑里闪过去,每一个图像都可以独自成形,却有让她无法连接起来组成一个故事,直到最后头疼欲裂,抱着头蜷缩的坐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很早就知道,有些事情真正的知道结果,定然不是她所能接受的那样。
倾珂不断的摇头否认,暗哑的声音压得很低,隐隐带着哭音,面具人站在远处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也不自觉的想起一些往事来。
那是他十几岁的时候,为了驯服一匹白色的神驹骏马摔得鼻青脸肿。不论他如何努力,那骏马却依旧桀骜不训,谁也拿它没有办法。这样的状况却在某一天突然发生转变,一个女孩子来给他送饭的时候,瞧着白色骏马好看,欣喜的就想要爬上马背去骑上一圈。
他惊骇的想要将她拦下,却已来不及,她一个翻身,已经轻松的跃上马背,轻轻一拍马背,那匹神驹便顺着山路跑动起来,任由他如何呼喊,她只是回头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便骑着马远去。当他骑上另一匹马追赶上去的时候,她已经骑着马跑了好远的路程。他看到的是白色骏马带着她来到一条溪涧边,她捧起清水洗了把脸,便去抚摸它柔顺的细毛。
这样的场景让他无比震惊,匆匆的赶了上去,拉着她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伤痕之后才放下心来。
“这马可谓难得的千里神驹啊,它有名字么?”他摇头,好些日子了,他每次上了马背走不到几步必然会被它狠狠的摔下来,更不要说能够抚摸它的头了。
“那不如就叫然而吧。”
“为什么?”
“然而无谓轮回生啊。这是一种良好的心态。”从那个时候起,这匹白色神驹突然接受了他,也有了一个名字,叫做然而。
倾珂想了许久,只是依稀记得这一段画面,而最后的结果,使她头疼得没有办法再做任何思考。只有那句话一直回荡着,她听见那男子说:“珂儿,你怕么?”
再没有后续。
她没有办法分辨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骨子里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清楚的感受到,这不是唐紫清的记忆,而是属于她自己的,这些都是从她的记忆深处一点一点出来的。
就好像自己一直觉得人要睡觉才能补充体力,才能算作一个正常人,而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颠覆了你的信仰,你却不得不承受那人所说的是事实。
她是现代人,她是穿越而来的,怎么会有这些记忆……
君沧墨说得没错,她没有办法看清事情的全面性,只是想起这样的一段故事,就已经焦躁不安,无法平静。
小泪梦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不知如何安慰。看着她微颤的双肩,却又极力隐忍。“面具哥哥,你觉得她知道了真相还会开心么?”
面具人看着窜起的火苗,久久不语。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泪梦没有思索,脱口而出:“和姐姐一样,毫不犹豫,因为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
有些东西,与生俱来,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使命的走向。面具人最后对倾珂说的那句话是:“因为你是倾珂,所以不能违背自己的信仰与使命。”
他说的是倾珂,而她就是倾珂。
使命与信仰。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最终的解释与答案。倾珂理好心情,下定决心跟着面具人回去那个所谓的家,去弄清楚所有的一切。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并不真实,她需要的正是一个可以打破这一切幻象的结果。
她是倾珂,但不是他所说的那个。
后来,她终于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南疆的故事。
按照面具人所说,有一个叫做倾珂的女孩子生于南疆,从小背负着一切必须完成的使命。当她问到为何是这个女孩子,而不是其他人的时候。面具人又是沉默。
看来,很多事情他都隐瞒了下来,想要知道来龙去脉,必然要花一番功夫。而倾珂最大的想法,就是赶紧证明他认错了人,自己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只是恰好同名同姓罢了。
倾珂从来不是个任命的人,难过之后又开始盘算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首先,就是跟着他去一趟南疆,搞清所有的事情,然后再离开……
☆、01人不欺己己自欺
去南疆的路途并不顺利,就在他们绕道天琴国界而行的时候,遇上了一支军队。
听面具人说最近天琴动荡不安,这支军队估计就是调回京都起一个威慑作用的。动荡不安?倾珂想起来,有人想要置君沧墨于死地,而君沧墨似乎知道那人是谁,他们双双落下悬崖,估计大家都以为他们命不久矣,才会在朝中作乱。
想到这些事情,倾珂有些哑然,历史上谋朝篡位之人比比皆是,可最终得到好结果的又有几个。想不明白为何还有人愿意去冒险。她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索性就不想。
入夜之后,一行人在一处客栈落脚。即使倾珂心甘情愿的答应跟他回去,还是有人形影不离的跟着她,连她住的房间外都时刻守着两个人。
“也不知道公子和娜娜怎么样了?好想他们啊。”倾珂撑着下巴念叨。她曾想过要给他们寄封书信告知自己的情况良好,没死就是最好的活着。想想又觉得不妥,按照小泪梦的说法,他们是在浣月居被掳走的,君沧墨的性子又不会在原地等着她自己回去,必然会四处寻找。
如此说来,他们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能寄信过去。
“姐姐,你的五彩玉呢?”泪梦早就发现了这个不对,她后来昏睡,一直也没有机会询问此事。倾珂是从不会将这玉拿下来的。
倾珂愣了一愣,佯装凝神的想了会儿,才开口回答:“上次摔下悬崖的时候丢了。”
提起这里,倾珂突然想起白发飘飘的师傅来。师傅看着也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为何会要她的玉石?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就喝了口凉茶。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每天的日头毒辣得很,倾珂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都要全部蒸发了,只能不断的喝水。
本以为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不料面具人说要在此休整几天,也让她好好的休养一下身子,毕竟身体刚刚恢复不久,若是再劳累引起个不适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某女领着小泪梦上街晃荡,瞧见一个有趣的东西。
一人在街边摆摊贩卖字画,倾珂远远看着那个小摊,木架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几张画卷。而小摊的主人却靠着一旁的墙壁睡了过去。脸上还盖着一顶脏兮兮的帽子。
“梦儿,你觉不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倾珂指着那人说道。小泪梦奇怪的看了许久,皱着眉头回忆,终于想了起来。惊讶的看向倾珂,倾珂也是点头,拉着她走了过去。
“老板,这幅画怎么卖?”两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小贩,见他没有一丝反应,倾珂叫了一声。果然,那人头也不抬,连帽子都没有拿下来,随口应道:“一百两黄金,不退不换。”倾珂顿时觉得有了些乐趣,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他。
至于倾珂远远看着就觉得熟悉,是因为对那人的印象无比深刻。此时这里卖字画的老板不正是当初在岭山郡买到两块铅石的人么。她记得自己当时怕他反悔,放下玉簪抱着铅石就跑了,也没有机会与他多聊两句。
倾珂仔细的打量着这几幅字画,每一幅都堪称作上等。不知为何前来购买的人这样少,估摸着是因为这人喊出的价格有些离谱,不过这种字画摆在街边,的确有些掉价……
“这种画风很少见啊。”倾珂不自觉的开口说道,小泪梦是看不太出特别的地方来,只能扯着好几张画卷瞎捉摸,目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身后远远跟着的两人,低声道:“姐姐,咱们开溜吧。”倾珂将这话听得清晰,却没有作任何应答,急得梦儿挠头。
“嗯。我这两日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被人骗了……”倾珂向来是个思维不太开窍的主,遇到事情就容易转进死角,若是没有人来提她一把定是出不来的。
正是因为如此的性格,所以那夜对面具人所说的话极为在意,一股脑儿的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后来细细考量一番,觉得自己的结论下的早了些,欠缺考虑。
“人不欺己己自欺。”倾珂被这话吓了一跳,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跟着她们的人依旧站得很远,并未近身。后来才发现,这句话是从那落魄老板口中说出的。
人不欺己己自欺?
倾珂有些懵,不明白这话里所包含的深意:“还望大哥提点指教两句。”这般不耻下问着实不太像倾珂的风格,却听着这人说话觉出一股子的深奥来,莫非是哪位大隐隐于市的高人。虽是如此,那人却不再开口,连口大气都没出,好似睡死了过去。
小泪梦冲着那人做了个鬼脸。“算了,咱们还是继续逛吧。逃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不如好好呆着,等人来救我们。”
在泪梦的心中,虽然并不反感面具人,也不会愿意真的跟着他,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且,必须要倾珂作陪。小小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