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落弋-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翻翻课本,好好上自习做做作业什么的,还是可以力所能及的。
何岳婷挺纳闷他的变化,转念一想,就觉得男朋友肯定是被自己这个校奖学金级的好学生给影响了,在不断向自己看齐,好为他们的未来打算。于是,她更加坚信自己的魅力了。
仓库那边俏俏会在一二节没课的周四和周末准时报道,本来他就没天份,时间又减了半,所以基本上是不怎么有长进的空间了。
好几次他在那儿瞎蹦跶,小刀都在他背后看得一脸忧郁。
如此冬去春来,春过夏至,小刀忍无可忍了。他叫了俏俏去吃烤肉,灌了自己两罐啤酒,终于一横心开口:“曹亦静,你有没有想过去玩点别的?”
“啊?玩什么?”
“什么都行,打打篮球,踢踢足球,跑酷就算了吧,你真的……不是那块料,死心吧。”
俏俏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你嫌我烦吗?”
“别管我嫌不嫌你,你自己难道就不嫌浪费自己的时间?大好年华,何苦来的。”
他望着俏俏,表情在夜色里显得特别认真,又似乎带着丝丝怜悯丝丝不屑。
俏俏被这个眼神彻底打击到了,一瞬间特别地委屈,可这又怪不了别人怪不得小刀,只能怨他自己。
他抿了一下嘴,突然就觉得耗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摊牌了。他本并不是个长性的人,再这样下去,非憋坏自己不可。他也清楚说出来的结果,——不可能的事,基本上等于是好让自己从此断了邪念,——再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枉为善举一桩。
一旦想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一仰头,将面前的啤酒全灌了下去,酒壮怂人胆,再开口的时候他脸上甚至都挂着惯常的轻浮的笑,“你真的觉得,我缠着你是为了学好跑酷?”
小刀一愣,“那干什么?”随即他便愤怒了:“难道你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我招你惹你了?”
“你想听真话吗?”俏俏又拉开一罐啤酒,低下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我……,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在那个古装剧的片场,你穿着身仙女一样的白衣服,脸上画着大浓妆,虽然看起来还是不像个女的,但也不难看,就让我特别好奇,想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子。后来,终于看到了,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觉得哪都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好到我看见你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想跟你在一块多呆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以前也不是同性恋啊,多帅的帅哥我都不愿意多瞧一眼的,我大概是中邪了……唉,我也就这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吧,我也没想怎么着,如果,你不是太介意的话,就当我欣赏你,交个朋友好了。”
说完这些,他就像个等着宣判行刑的死囚一样,万念俱灰,又忍不住偷眼去瞧小刀,只见小刀愣愣地半张着嘴,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气,而是那种在慢慢反应慢慢消化的,迟钝的懵懂。过了好久,似乎才终于反应过来,“哦——”他拖长了声调,抬手指着俏俏,吃惊混合着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个意思……”然后就说了一句让俏俏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的话:“早说啊。”
俏俏瞪眼抬头。
小刀歪着头正儿八经地在打量他,就像是第一次见着一样,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然后,他不怎么满意地说:“我比较喜欢柳元那样的。”
12 柳元是什么样的?
柳元是什么样的?
经历了那做梦一样越想越不靠谱的一夜,第二天,俏俏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阶梯教室里,认真而专注地盯着正前方柳元的后脑勺。
他和柳元当真算得上是缘分深厚,四、五岁就认识了,然后一路同学,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班的,初中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同桌。柳元给俏俏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快,写作业快,答试卷快,放学要是能有个比冲出校门速度的比赛的话,柳元绝对次次冠军。
想来想去,俏俏觉得柳元不就比自己高了一点点,除此之外他真不觉得还有什么比不上对方的,也不打听打听中学时代自己什么行情柳元又是个什么行情,唉……,罢罢,好汉不提当年勇。
或许这种事只有旁观者清,他决定去请教一下最擅长评头论足的袁曦晟。
袁大师不愧是个话痨,趴在床头慢条斯理地给俏俏分析:“柳元啊,我想想……,沉默寡言,从来不笑,你别说,一般帅哥这副德行总让人觉得挺装的,但柳元还好,感觉他本性就是那样了。……再还有,哥们身材忒好!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我听咱们班女生说,柳元每天早上在阳台上光着上身做俯卧撑,对面楼好多男生就拿着望远镜欣赏。这年头太可怕了,处处都是背背山啊!”
面度如此之高的评价,俏俏感觉很堵,不服气地问:“那你觉得我跟他比呢?”
“你?”袁曦晟像评估商品一样扫视了他一遍,“你吧,小白脸,嘴巴甜,每个系都有几个你这样的,没什么稀罕,但柳元给人的感觉就是,带劲!”
带劲?带劲很了不起吗?我也可以很带劲的!
俏俏一时冲动,跑到理发店把自己好不容易刚留时髦的发型再次剃成了个柳元那样的短毛。
隔天正好是周四,他又颠颠地跑到小刀面前:“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早发现了,”小刀点点头,“你有病,今天出门又忘了吃药吧!”
俏俏乐呵呵地傻笑,“哎呀!我太喜欢你这个调调了,再多损我几句嘛!”他现在是明目张胆地调戏。
小刀崩溃地一拍额头,心想我怎么不晕过去算了。
“要不你跟我试试得了,”俏俏继续不要脸:“柳元有什么好的,再说他也不可能跟你好。”
“关柳元什么事,”小刀不耐烦,“我说的是喜欢那一型的。”
“那你再仔细看看,我离那一型其实也差得不是很远的。”
小刀好气又好笑,“哎,我说,你就这么喜欢让人打击你?”
俏俏一脸开心,“你的话,怎么打击我都甘之如饴啊。”
小刀挑眉看他。
“真的,自从我们认识起你什么时候不是在打击我啊,我不都毫无怨言地欣然接受了嘛,我脾气特别地好,这点柳元肯定没法比。而且……”
“行了!”小刀烦躁地一挥手,“你不就想打一炮吗,改天再说,今天没空!”正好队长大牛走了过来,小刀便跳下木箱迎了上去。
留下俏俏瞠目结舌,又一次体会到了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的感觉:他他他说什么来着……
打一炮?!
俏俏简直要风中凌乱了,自己看起来就那么饥渴吗!
他很想冲过去好好解释一番,但小刀和大牛说了两句就出去了,俏俏失魂落魄地过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所谓的试试,明明就是那种纯洁又愚蠢的试试,具体怎么试他都还没想好,不过大概不外乎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眼睛吃个豆腐什么的,傻乎乎甜蜜蜜,就像他之前说的,只要能和小刀在一块多呆呆,他就已经别无所求了。当然二合一也极其必要,但在这件事上俏俏还是比较传统的,他认为人作为一种注重情感的高级生物,有些事情是得讲究顺序的。
心事重重地在自习室坐了一会儿,书本上的字实在一个也看不进去,他索性跟何岳婷打了声招呼,一个人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一边走一边思考,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到了长宁。
俏俏一咬牙,干脆上去跟小刀说清楚,不然今晚觉又没法睡了。
小刀还没回来,他宿舍的其他人一看俏俏来了热烈欢迎,赶紧让他加入战圈,保皇瞬间改够级了。
趁手的游戏真是治愈良器,没过几分钟,俏俏就把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
几个人痛痛快快一直玩到熄灯,大家都劝俏俏:“别回了,这会儿出去到处都是打架啊拦路抢钱的,反正看样子严昭也不回来了,你就睡他那儿呗。”
俏俏心一沉,“他经常不回来吗?”不会找别人打炮去了吧……
“是啊,他家离这儿不远。”
俏俏强迫自己放宽心,毕竟怎么瞧着,小刀也不像是个纵欲过度的模样,再联想那天自己表白时他迟缓的反应速度,也绝无可能是情场老手,思想开放并不等于行动开放嘛。
将被子盖在身上时他做了个幸福的深呼吸,这是小刀的气息啊!
他想多了,事实上那被子很久没用,仅仅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也许是今天想事情想得实在太杀脑细胞了,俏俏闻着那销魂的味道,没一会儿就睡得沉甸甸。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操”了一声又离开,接着脸颊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喂!你谁?”
俏俏正在和周公纠缠不休,迷茫地哼了哼。
一束光骤然亮起,打在自己脸上,无比迷恋的熟悉的声音:“曹亦静?”
俏俏刷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头顶碰到上铺发出砰一声钝响。
“嗷!”俏俏捂头惨叫。
宿舍里其他人在睡梦中纷纷发出不满的嘟囔,小刀伸手捂了一下他的嘴,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你一直没回来,他们就让我睡这儿了。”俏俏揉着头,眼泪都刺激出来了。
“有毛病吗你!”手机屏还没有黑掉,俏俏看着小刀一脸不高兴地脱掉上衣,坐下来抬腿就往床上躺。
忐忑又兴奋地往里挪了挪,俏俏舔舔嘴唇,“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再说。”小刀已经背对着他躺倒了。
俏俏把枕头往他那边塞,“给你。”
小刀头一抬垫上,听见俏俏又问:“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谈拍戏的事,再别说话,睡觉行吗。”
“哦……”俏俏放下心来,又把堆在墙边的被子拉过来给小刀盖,谁知小刀一把掀开,“神经病啊!大热天的!”
俏俏只好委屈地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哪热了呀,昼夜温差这么大。
他再也睡不着了,借着月光盯住小刀光裸的肩头,这个同床共枕来得太突然,他毫无心理准备啊!再加上虽说是“共枕”,但那的窄小的枕头大部分都垫在小刀脑袋下面,俏俏只好伸出一条手臂给自己枕上,没过一会儿手臂不舒服了,再转身换另一条,可是面对着墙又好生无聊,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辜负,他又转回来,突发奇想地半支起上身凑上前闻了闻小刀,——有股淡淡的酒味,谈拍戏怎么还要上酒场啊!又不是演员。
悉悉索索的动静吵得小刀忍无可忍,向后就是一个狠肘。
俏俏闷哼一声,终于老实了。
过了很久,听到小刀的呼吸平顺绵长,俏俏才挪了挪,轻手轻脚把被子的一角搭到小刀腰上。
然后,他贴着墙,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13 打炮OK,恋爱免谈!
结果第二天想谈的事也没有谈成,当生物钟把俏俏叫醒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今早有门专业课需要补考。
小心翼翼下了床,俏俏又依依不舍地回头去看睡得正香的小刀,越看越心痒,终于忍不住无限爱怜地伸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回来再跟你算账,他在心里说。
回到学校,除了参加补考期末考,俏俏还干了两件要事。
第一件是搞定王宣维。
王宣维的学号排在他之前跟他连在一起,于是考试的时候也是坐在他前排的。俏俏给这位祖宗买了一个礼拜的夜宵,端茶打水,外加帮他值日、刷晨操卡等等等等,终于让王铁公鸡松了口,答应高数考试的时候给俏俏看自己的卷子。
搞定高老怪,别的俏俏就不怎么愁了,他这学期平时也有学一学,最近几个礼拜更是大大突击复习过一番,再加上打了厚厚的一叠小抄,那些以死记硬背为主的考试应该还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然后俏俏就去请何岳婷吃饭,高档西餐厅里烛光摇曳玫瑰飘香,俏俏耐心地等着何岳婷优雅十足地叉起最后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嚼了好久终于下咽。
长舒一口气,他开口:“婷婷,我们分手吧。”
何月婷只愣了一秒,然后抄起手边的红茶泼了俏俏一脸,“分就分!你个鸟人!”
说罢夺门而出。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俏俏无言地拿起桌上的纸巾随便擦了两下,不得不说,这个结局一点也不小清新。
不过他心里终于了无牵挂了,掏出手机给小刀发短信:“咱们谈一谈吧。”
过了一会儿小刀回:“谈你妈!今晚得拍到半夜。”
俏俏一个不冷静,再次打着贵死人的出租去了影视城。
好不容易找到剧组,又是古装片,一群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刀光剑影地在干群架,俏俏观察了好半天,也没搞明白他们怎么区分同伙和对家。
最先发现他的是大牛,“小曹你来了,”他乐呵呵地迎上来,毫不客气地接过俏俏手里的塑料袋打开一次性饭盒,“嘿!羊肉串,太好了,我趁热吃了哈!”
等小刀下场的时候,羊肉串已经所剩无几了,俏俏夺过饭盒,“哎,赶紧来吃点吧!”
小刀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没胃口。”
俏俏连忙凑上去,“怎么了?”
小刀靠着棵树坐下来,把脸埋进膝盖,没说话。
俏俏惶惑地去看大牛,大牛招手让他过来,俏俏走回场地边,大牛扇着空饭盒给自己降温:“让他好好歇会吧,打了一天,NG无数,替完女的替男的,是个人都吃不消了。”
俏俏不解,“他怎么老替女的?”
“女武替不好找呗,男的替就要求骨架要小,越瘦越好,个子还不能太过高,这样条件的人有限啊,我也想替女的,你觉得能吗?”
俏俏扑哧一笑,又回头看了一眼累到极点的小刀,“这么幸苦,值吗?”
“找刺激呗,这一行没保障又不算很来钱,愿意玩的都是些年轻人,过上几年老胳膊老腿了,轿子抬我们都不来了。”
但愿吧。俏俏在心里叹了口气,实在不想看着小刀这么折腾自己。夏天的山上到处都是虫蝇,俏俏看到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