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恍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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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姐姐说的对，但是我要是在第一时间没有去照顾，只怕妈妈会更加的难过。
文倩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房间之中思考着见到妈妈要说的话，事到如今再隐瞒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提着早就准备好的鸡汤到了医院，站在门口，我静静地站着。
我终究还是太胆怯，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妈妈的指责。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护士站在身边问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站了很久了，腿也有些酸痛了。
“我没事！我只是来看看我妈妈。”
“原来墨女士是您的母亲，昨天晚上墨女士已经醒过来了，您进入看看吧！”
“好！”微笑着谢过了护士的善意提醒，提着汤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妈妈还在睡，我将汤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看着妈妈还在沉睡的模样。
瘦了，皱纹也加深了，不过几月没见，妈妈看起来就老了很多。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有多么的失职。
坐了一会，妈妈醒过来了。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我鼓起的肚子，淡然的转过了脸。
“妈！”
“你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不知廉耻的儿子。”
我有些僵硬，看着将脸转到一边的妈妈，强忍着颤抖说道“妈，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知道不该喜欢，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什么？”痛心疾首的语气让我更加的难堪。
“妈，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
“妈！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爸吗？对得起我吗？”
“对不起，妈！”我闭上眼睛，将即将流出去的眼泪逼了回去。
“你走吧！我就当从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心一惊，看着母亲，默默地站起身，说道“妈，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您不要这样对我。”
“若想让我原谅你，你就去找一个人结婚。”
我苦涩的泛起了嘴角，无比悲凉的说道“妈，我这样要是和别的人结婚，不过是会害了她。而且，我生的孩子不是一样是传宗接代了吗？”
我试图去说服母亲，毕竟母亲担心的问题我大致上是知道的。
“小澜，从小妈妈就对你给予厚望，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这样的不懂事。我不是让你去娶一个陌生的女人，我是希望你能够和你喜欢的人结婚，我希望的是你能够幸福。”
我呆住了，我一直以为妈妈会因为我是一个同性恋而生气，却没有想到妈妈最担心的问题却是我的幸福。以现在的社会情况来看，虽然同性恋已经不是一个隐讳的话题，但是要让人完全接受也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
我的眼睛湿润了，轻轻地跪在了妈妈的面前，哽咽着说道“妈，我以为你会觉得丢脸，你会讨厌我。”
“我的确是觉得丢脸，只是这一段时间我已经想通了，要恨也只能恨我没有把你生成一个女生。才让你成为现在的我样子，你已经长大了，很多的事情你都可以独立的拿主意了。我没有办法纠正你的性向，但是你这么伤害自己我怎么可能不伤心，不生气。”
“妈！我错了！”
“妈妈已经管不了你了，你已经长大了，好好的保护自己。”
“是！”泪水已经流满了我整张脸，低低的抽泣声让妈妈也有些心疼了。
“都已经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的不小心。站起来吧！”看着我已经很大的肚子，妈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等我好些了，我亲自去照顾你吧！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妈！你这样我多么的不好意思。”
“行了，别说了。”
我由衷的感激妈妈，就算我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妈妈还是这么的宽容，只在为我着想，而我却这么的不懂事。
将鸡汤倒在了碗中，一口一口的喂给了妈妈，看着妈妈暂时不生气的神情，我终于是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以为只要过了这一关所有的事情就已经解决了，至少后妈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为难自己了。却没有想到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我的预产期已经是很临进了。已经是九个月的肚子已经是非常的显眼了，妈妈自出院后一直在照顾着我。
现在我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宜出去，所以基本上我没有办法出去过。
这一天，我正在屋中散步，电话响了。
“喂！”
“文先生，公司要召开股东大会，所以请你今天下午两点半到达公司的大会议室。”
我看着电话，心中有些奇怪。一直以来公司的会议我都是不参加的，这一次怎么会通知我呢？
“这一次的股东大会是谁组织的？”
“是老文夫人！”
“谢谢！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虑，看来这一次倒真的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妈妈回来了，看着我发呆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公司要召开股东大会，要求我去参加。”
“怎么回事？”
我将我的猜想说了出来，妈妈皱着眉头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就让我去参加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要是我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妈妈去的。
第十四章
我一直以为后妈就算是在过分也不会伤害母亲，可是我低估了她的狠心。
她已经疯了，也许是在父亲有第一个外遇的时候，也许是在我进门的时候，也许是在父亲临终时对她的不公正待遇。
总之一切的一切，只能加重了了她心中的疯魔，所以才有了她那样对母亲的一幕。
妈妈如约去了股东大会，到的时候已经是会议临近的时候了。
妈妈看着坐在下方的后妈，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走到了为我准备的位置上。
文倩并不知道后妈要做什么，只是按照她的意思召集了股东开股东大会。
一等到妈妈进来，后妈的脸色明显的变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很平常会议的妈妈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来后来那么多的事情。
“既然各位股东已经来了，那么我也就开始说了。”后妈看着妈妈别有深意的说道。“你们都知道文澜是老董事长的儿子，却没有想到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吧！现在这个变态居然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一句话将原本寂静的会议室变成了一个嘈杂的菜市场，说男人喜欢上了男人，他们还能相信，可是要说一个男人怀孕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就连心脏也停了几次。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着我的后妈，气愤地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吗？那为什么文澜那个野种没来！”后妈指着母亲趾高气扬的说道。
“妈！你回去吧！”姐姐看着股东们奇怪的脸色劝道。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
“你不要胡说，我儿子今天不舒服所以才没有来。”
“哼！不舒服？怎么这么凑巧，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召集股东召开股东大会就是为了揭穿文澜变态的真面目。”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清楚地很，自己没有勇气前来，就将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叫来，你们一家都是不要脸的贱货！”
文倩站起身想要去拉自己的母亲，却被后妈躲开了。
所有的股东都面色各异的看着这两个都不好得罪的人，装聋作哑。
妈妈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地倒下了。
妈妈去了公司，我一个人在家等着妈妈的消息，电话忽然响了。
“喂！”
“小澜，你快点来医院，墨姨她心脏病发现在在医院。”
我的心咯噔一下，早就知道一定是来者不善，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
公孙幂正开门进来，看着我苍白的脸色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妈心脏病发住院了，我要去医院！”我着急的说道。
“我送你过去！”看出了事情的紧急，公孙幂说道。
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灯，终于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医院。
急急忙忙的奔到了病房中，除了姐姐以外，还有很多的股东也在场。
“妈！”我奔到床前，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妈妈眼泪不觉得流了下来。
“小澜…妈妈可能要…走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万事不要…冲动…妈妈…”
手刚刚抬起想要抚摸我的脸颊，却发现力不从心，我看着妈妈闭上了眼睛手垂了下去。
“妈？…妈！”我大叫一声，却永远也叫不醒妈妈了。
“小澜，你不要太伤心了！节哀…”姐姐想要安慰我，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将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
公孙幂走到我的身边，扶住我的肩膀，说道“小澜，振作一点，伯母还要入土为安。难道你就准备这样一直让伯母无法安身吗？”
“我知道了！”站起身想要坚强，却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做到。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原来妈妈在世的时候我在她的身边的时间这么短暂。
木然地联系墓地，木然地看着母亲下葬，公孙幂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深怕我会出现什么不测，怕我会想不开。
母亲下葬的第三天，我回到了很久不去的主宅，这一次我做了万全的准备，为的只是为妈妈报仇。
文倩看着我铁青的脸色，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后妈再一次的到来，相比上一次的趾高气扬，这一次却是防备十足。
我看着后妈，笑着说道“妈，别来无恙啊？”
“…”
“一直以来你都希望我将我手中的股份无偿的转让给你，你不是希望和你的哪一位双宿双飞吗？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的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看着后妈笑着说道。
“妈？！”文倩奇怪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后妈，不知道我究竟打着什么哑谜。
“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让公孙幂将人带了进来，看着那个猥琐的男人，我笑着说道“妈，你知道我昨天在什么地方遇见的他吗？”
“…”
“不如我来告诉你，在本市最大的同志酒吧！而且他还接受过公孙的手术，某种意义上说我和他是同类人。”
后妈的瞳孔剧烈的收缩，我早就知道后妈这些年一直在靠药物维持着精神状态，今天的这一刺激只怕会更加的加重病情吧！
“他说的都是真的？”后妈飘渺的语气让文倩紧皱着眉头。
“是！我喜欢男人，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而已！”
“哈哈…”后妈忽然大笑了起来。
“文澜，够了吧！”文倩忽然的感道。
“她害死了我的母亲，我不过是让她疯了你就受不了了吗？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文澜，我代表我的妈妈向你道歉。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不要折磨我的妈妈。”文倩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跪在面前的文倩，心中无限悲凉，她可以为母亲求情，可是我想要求情却连求情的人都没有。
正在怔愣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将我推了出去，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肚子中传来了刀割般的疼痛。
文倩愣愣地看着我下体流出来的血，许峰也转过脸来看着我，吓了一跳。
公孙幂刚刚将后妈送了出去，一进来看着我的模样，连忙扶起我。
我笑看着许峰，吃痛的说道“这一下，我不再欠你什么？我多么希望当年你没有出手相助。”
公孙幂抱着我离开了主宅，许峰站在院中握紧了拳头。
第十五章
因为剧痛所以我便陷入了昏睡之中，若不是因为撕裂般的疼痛，我又怎么会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手术台上，而公孙幂站在了手术台边。
“公孙，我好痛！”我痛级，含着眼泪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到预产期，提前宫口开了。原本这个时候你应该去打相应的药水和辅助治疗的，可是现在…”
“啊！”饶是我想尽力的不发出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当初妈妈生下我的时候也是这么的痛苦吗？
“小澜，努力啊！想象自己正在方便，好不好？”公孙幂想办法在一旁开解我。
过了两个小时，公孙幂看着我已经几近干涸的下身，说道“小澜，加油！羊水快要流干了，到时候孩子就憋死了。”公孙幂焦急地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孩子就是卡在了那里，出不来。
“公孙，剪开产道，让孩子出来。”我强忍着疼痛说道。
“可是…”
“没时间了。”
公孙幂拿来了手术的剪刀，灯光下手术刀的银光让人一阵心寒。
剧痛之后，是孩子大声地哭声。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小澜，你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感觉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儿吧！醒过来就什么都忘记。”我强笑着说道。
“小澜，你不要睡着。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公孙幂急急忙忙的说道。
“…”再看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确实是忘记了所有，可是后来还是想起来了。
不想在这样下去，我离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公孙我也没有告诉。
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年，我以为一切都会平静的生活下去，没想前尘往事回忆完毕，我静静地坐在了店中，许久都没有说话。
“爸爸！你怎么了？”儿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回过头看着儿子，勉强的说道“爸爸没事，只是有些事情要想一想。”
“爸爸，是因为刚刚的那个叔叔吗？”一直以来小懿都是一个敏感的孩子，许峰离开了我便一直不说话，他应该是已经看出来了。
我将小懿抱了起来，摸着他的头，说道“爸爸不是因为那个叔叔生气，只是爸爸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的错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