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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大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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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发觉没什麽留得住,并安然接受这个事实时,好似就叫做潇洒。
  而戴志挽著陈心的腰,说 :「那你之後会不会记得我陪你度过冬至跟圣诞?」
  「未必。」陈心微笑 :「我倒是觉得自己会记得,在某个冬至里我吞过一个人的精液。」
  「心哥,你真没情调,那时的女朋友是倒追你啊? 一定是看你长得好就贴上来。也对,人就是这样,前人日日夜夜想洗现代人的脑,说什麽心灵美、不要以貌取人,可到头来,有谁不是先直接看到一个人的皮相? 不想思索太多,读书、工作令人精疲力尽,私底下,就只看表面那层算了。」
  「是,做人很简单,不要钻太深……」陈心驶入T市公园的单车径,这时已过了凌晨一点,即使街灯多得将黑夜照耀得像白天,但无法令人看见光明,他说 :「就好似消閒小说与漫画,用肉体交缠吸引寂寞的心灵,因为肉欲的满足是最简单的。还讲什麽爱情? 不,不是不讲爱情,而是矮化、世俗化了爱情,彷佛经过某些仪式——表白、约会、结婚、做爱——就可以生产出爱情。做人,简单一点、老实一点,人需要的事物,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有时太复杂,必不如人意,失望了,自行降低条件,去到只求一息尚存的地步,才发现,原来人只需要水、空气与食物,只有奢侈的人才去讲精神层面的事。人毕竟只是哺乳动物,但因人能够思考,才去自寻烦恼,一时要探究什麽是『我』的『存在』,一时要追求名利,一时去相信一些不能验证的概念,而信之以为真理……」
  「最後成为疯子? 哈哈,我可不想做一个疯子,只是想平平淡淡,无惊无险过一生。我老豆老母又系的,为什麽改我的名字叫做『戴志』? 我不可能是一个伟大的人,想也没想过要在历史上留名,想也没想过要为这个世界做些什麽,甚至想也没想过要为自己做些什麽……既不知道自己为何生存、为何而生,也没特别要挣扎求存。假如突然说给我听,明天我就要死了,那我大概会什麽也不想,在床上睡一觉好的,於梦中死去……哈,听起来他妈的浪漫,哈哈哈……」
  耳边响起戴志爽朗的笑声,陈心也跟著笑出声。两人一时讲些无聊话,一时来个即兴的口哨二重奏,最後回去独秀居,在同一张床上睡著,各有各做梦,各有各的缅怀。
  戴志中六的新年过得十分愉快——过年前考过试、派完卷,他的平均分整整进步了十五分。戴志说他回家一跟老妈说,他妈竟然拥住这个牛高马大的儿子,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老妈笑得眼尾纹都蹦出三四道来。妹妹戴书浅浅一笑,没说什麽,老爸也没说什麽,第二天却买了几枝大啤回来,两父子喝得面红过关公。
  那年,父母给戴志的过年利是合起来足足有一千元,戴书仍是一贯的五百元。陈心听到戴志炫耀,不无得意 :「你肯听我话,自然做得好。我叫你背的课文你都有好好背,叫你做的练习也有做,若这还不进步,我批个头给你当凳坐(注三)也行。」
  戴志笑嘻嘻的,像个初做新郎哥的毛燥小子,半晌,他漫不经心地说 :「进步、进步,其实我脑里空荡荡的什麽也没有,还是个白痴。只不过是你叫我背什麽我就背、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任何人在心哥手下都是一样的,分数提高,这就是所谓的『进步』。可是,我作为一个人,又得到什麽?」
  陈心一怔,抓著戴志的手腕,冷著声音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戴志愣住,似乎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猛地抽回手,想陪笑,冷不防陈心揪著他的衣领,把他压在床上。戴志瞪大眼,陈心说 :「想这麽多没有用。谁管你这里盛的是什麽?」他曲起食指敲著戴志的太阳穴,说 :「做不出成绩来,就没人会承认你。分数低,就是失败者,因为你玩不起这套游戏。要求生,就要抛开自己的尊严与道德,只须求向上,爬得比任何人要高。爬了上去,看见底下那群无知的失败者变得比沙粒还要小,你就会尝到胜利的快感。爬得高,也就不会有人害到自己,只有你将底下的动静收入眼底,不可能有人暗算你。
  「你还学人讲什麽『自己』、『自我』吗? 哈,我说给你听,我一早就不将自己当是人来看待。没有感情,而只有性需要 ; 没有精神上的满足,只有物质的累积——这些东西,一般人叫做成就。人用成就、职衔、财富,甚至是一张文凭去定义自己与社会。没了这一张沙纸,你连人也不是,没了这个分数、这张成绩表,你想食口饭也不可能。而你在这个搏杀入大学的节骨眼,还讲什麽自己、什麽『作为一个人』? 
  「我要你变成机器。」陈心睨著戴志,缓缓放开他。戴志整了整衣领,好一会儿没作声,陈心一直背对著他,直至戴志说 :「这就是所谓成功人士的人生? 从三大毕业,一开初月入万几两万,做多五六年升到三四万,上班朝九晚五,OT到八九点,搭车回家後也十点,吃个饭、洗个澡,什麽都来不及做就要上床睡觉,第二天再上班……然後每个月储一两万,储够十几廿万就买楼给首期,让一层楼绑住自己十几廿年,甩身了、供完了,自己也就四十好几……或者,有一年跟毫无感情的老婆去旅行,可是遇到空难,死去了,户口里还储了几十万,有一份供了廿几年的保险,可以赔几十万……是的,这条人命真值钱,利叠利还多过一百万,但这个人作为一个人而言,得到过什麽? 追求的除了物质之外,又是什麽? 不,心哥,人生不是这样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过的……
  「人除了成就、物质、利益之外,还有更多值得珍惜的事物,所以我喜欢拍照。在我拿著相机时,我有权去留住那些我爱的事物——以我看它们的方式,去表现它们的美。或者十几年後,没人再记得它们,或者它们已经走样、不是当初的样子,但人仍能透过那张陈旧的相片,走入某个特定的时间与空间,缅怀或悼念那一种感觉,而这些是钱跟文凭买不起的。」
  陈心幽幽盯著戴志,说 :「就好似你要留住陈秋的影子般,对吗? 其实你对陈秋……不只友情。这点东西瞒得过我双眼吗?」
  注一 : 卖大包,跟「跳楼大特卖」差不多意思。
  注二 : sem break,之前解过,总之就是两个学期之间的小休(a short break between semesters)。
  注三 : 「批个头比你当凳坐」,一俗语。当一个人很铁齿地认为某些事是对,就会这样说,例如 :「如果她这麽美还当不成香港小姐,我批个头比你当凳坐都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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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志》100 (美攻强受)

  …更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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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志没有躲避陈心的眼睛,一双浓眉却带点无奈的低垂,他那双直白的、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回视陈心,他说 :「我留住秋秋的身影,但我却在心哥身边,这还不够吗? 你跟秋秋身上都有一种特质,你们好似黑夜——黑色同时是阴暗与华丽,污秽与庄严,比起光刺刺的白天,你们这种看似低调的黑色更易突围——黑色里的一点白色很容易被黑色湮没,但白色里的一点黑色,却是焦点所在。」
  陈心早就察觉到戴志对陈秋有一种异样的感情。戴志被陈秋的外表吸引,为他拍下很多照片,加以整理成好几本相集,依次放上网,捧红了陈秋。戴志叫陈秋的网名,秋秋前、秋秋後的,可是他对於陈秋却没有占有欲。他甚至很早看出陈秋与林春间的暧昧,为他们搭桥、为他们掩饰,再装傻。
  陈心很明白这种眷恋一个人、而不想得到对方的感受。有时候隔著一段距离看,朦胧美,但一走到对方身边,又是另一种样子。而且世事难以控制,想得到的终得不到,一开始很排斥的,或者会陪你一世。若对方找到一个给他幸福的人,何必将这个人绑在身边?
  戴志对龙凤、陈心对陶微风、戴志对陈秋、陈心对何清玉、何清玉对陈三愁……数不清的配搭,不过是命运开的玩笑。何必强求? 既然求过之後,还是求不得,倒不如一开始就放手,一开始就欣赏……
  陈心不禁拥著戴志。他忽然感激这个变态的社会——社会将人变成物品,文凭是每件物品的品质鉴定书,个人简历是物品的说明书,物品各自被投入不同机器,成为原料,生产出另一些物品,又供物品一样的人类去购买……因此戴志需要文凭,因此戴志与陈心再次相遇。
  陈心不再追问陈秋的事了。
  「在我还读中一时就碰见你了……你有想过吗? 我不是为了成绩、文凭入大学这些事而跟著你,也不是为了性,」戴志说著,含著陈心的耳垂,低语 :「虽然跟你做,感觉不坏。」
  「那你是为了什麽而跟著我?」
  「非得要有个合理答案吗?」
  陈心知道。戴志跟著陈心,与当时陈心追著何清玉、陶微风的心态一模一样——他很想有一个人能狠狠打自己一顿,身上留著某个人带给自己的伤疤,最好那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他很想有人能专注地执著一个木衣架来打他,对方那双烧著怒火的、灼热而狰狞的眼睛只看得见自己,在虐与被虐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多一个人太多,少一个人孤单。他很想带著一身血、一身伤倒在地上,然後那个执著木衣架的人改而携著药箱与一盆热水,蹲在他身边,为他敷脸、擦去血污,贴上几块胶布——不需要太多照顾,真的,过多的怜悯令人受伤、令人变得脆弱,温柔是一种软性暴力。
  现在,陈心要施暴於戴志,而不再是被人虐打,他却感到某种沉重的压力。有时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有时又怕管得过度,戴志会飞走——他心底里确实是怕有一天戴志会飞走,虽然这一天早晚会来临,但可以的话,他还想这个人在他床上多睡一会儿,让他取暖。
  而他始终不知道他与戴志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亲情,抑或单只是两个病患的相互依赖。怎样的束缚能带来安全感? 捏住对方的脖子,可会让他高潮? 抓痕与鲜血,比浅薄的吻痕更可贵吗? 正常的拥抱因温韾而显得残酷,暴虐的性爱使痛楚变得麻木,成为一种习惯。
  戴志就这样一直跟著陈心。过了新年、过了春天、过了半个夏天,迎来戴志的中六结业礼与陈心大二完sem。陈秋跟陈心私下单声,说要带林春上来,叫陈心待在C大。
  「又带那林春上来? 我看你那时带你条女上来开房,次数也没这麽密,且你又很久没带过女人上来,真古怪。」陈心调侃陈秋。
  陈秋不出声。
  「粒声都不出(注一)? 奇怪,你平时一定得势不饶人,不是说我搞基,就是叫我对戴志死心,现在倒老实起来。」
  陈秋不出声。
  陈心倾前,说 :「你那些大胸女友呢? 你食斋也食了很久。」
  这次陈秋说 :「关你捻事(注二)。」
  陈秋别开脸。 
  戴志在陈心的宿舍住了几天。本来陈心是要撤离宿舍,但陈秋一再要他继续住宿。独秀居与大学宿舍分别不大,都只是提供了一个床位、一个睡觉的地方,且独秀居象徵金钱,剥夺了他挚爱的母亲,以至他待在独秀居时,总有作呕的感觉。也许,他唯一有过的那个家,就是搬去独秀居之前住的公屋——他在那里跟陈三愁、何清玉、陈秋一家四口吃过无数餐晚饭,他在那里抱著还是婴儿的陈秋,将他安放於婴儿床,紧张得满头大汗,怕自己太用力会抱得弟弟窒息,怕自己不够力会将弟弟摔下地。
  有时陈心并不想记得太多事——实际上随著年岁增长,吸纳太多知识与理论,生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往日的回忆逐渐淡化,只是偶尔能递到一两条空罅,一些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回忆偷偷泄出一道隐密的光,引他追寻那一段他无法评价的过去。
  陈心有种古怪的感觉 : 他从未活在现实。他的生活就是他的过去,假若有一天他完全忘记过去,他就不再是一个人。他的注意力永不放在当前的现实,待现实成为了过去,某一天他会记起这些事,才知道自己曾经过著怎样的一种生活。与戴志的事便是如此 : 他没好好看过戴志这个人、没好好感受过留在戴志身边的感觉,等戴志不在他身边时,那些曾与戴志一起度过的光阴如同浸润过药水的底片般,由一片黑色变成彩色。
  他依然讲不出戴志之於他,是个什麽人。
  戴志理所当然地进驻陈心的暑宿——U院的B宿,312号房,他特地申请了较贵的单人房,床也较一般的二人房大一点。戴志第一天上陈心的宿舍,就发现床上有两套枕头床被,戴志笑说 :「心哥连枕头也给我带了,我怎好意思不在这里睡?」
  「叫你带来的书跟笔记都带了吗?」
  「别这样,三句不离读书! 我才刚刚放暑假……虽然下年就中七了,A level杀到,可是我们文科班几乎不用回校补课,真好。」戴志倒在床上,陈心看他一眼,就拿煲、两包即食麫跟一对筷子,去厨房煮晚餐。戴志没出去,等食。
  Hall life基本上很枯燥 : 起床,吃东西,陈心替戴志补习,吃午饭,陈心替戴志补习,吃下午茶,陈心替戴志补习……一星期里,陈心总有三两天下午出去,跟教授和tutor商量做暑期工的事,大致是七月尾开始,为期两个月,而这时已是七月中。换言之,陈心能陪戴志的时间不多。
  戴志也就一星期不回家,陈心问他 :「家里没说话吗?」戴志又傻笑,指著文学课文的一段,说 :「心哥,这段不识解。这什麽庄子在说什麽逍遥不逍遥,又神人又圣人,都不知道他在吹什麽……」
  「这课《逍遥游》我说了N次你还是不识,欠打!」陈心卷起一本笔记,重重敲上戴志後脑,也没追问下去。
  他又问过戴志为什麽肯跟他,戴志只说 :「开心。我做任何事的目的就是——且『只』是为了开心。我觉得做人真的很辛苦,不明白为什麽人要庆祝生日。你看,一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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