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安得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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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和我一起去集市吗?这样你可以选你自己喜欢拖鞋,这次钱我来拿着就是了。”阿生问。
靳程鲤摇摇头,“我不去,你选的我都喜欢,钱你好好拿着就是了。”他对一年多前的集市行仍然心有余悸。
两年前,靳程鲤同阿生和好后。有时阿生会到镇上集市去用捕来的鱼换些东西回来,每一次都让靳程鲤无比惊奇,从而对那个神奇的好似什么都有的集市充满了好奇。
然后,靳程鲤就开始求阿生,阿生也好爽快,本来也就没什么的,而且每次他去集市,靳程鲤就得一个人留在家里,万一他回来时就不见了怎么办?
于是,下一次去集市时,阿生就带上了靳程鲤一起。
天不亮就出发,靳程鲤又在船上补了一觉。被阿生喊醒,“小鱼儿,我们到了。”
靳程鲤一走上甲板,就被码头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惊呆了,他趴着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向阿生,眼里满满是惊喜,“这么多人啊!”
阿生点点头,走上前来,“下去吧。”
“这就是集市了吗?”走来走去,全是卖海鲜的,靳程鲤有些不肯相信。
阿生走到一个空地上,将品相不太好的和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鱼倒出来,放在装了一些水的池子里,蹲在一旁等着。
靳程鲤不明所以也在一旁等着,阿生解释道:“这不是集市,这是码头,海鲜批发就是在这里。我先把一些不太好的鱼批发出去,再将好一些的鱼拿到集市上去卖。”
靳程鲤一听这里不是集市,心中高兴起来,就说集市怎么会是这样的嘛。
不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批发鱼了,看起来像是比较相熟的人,阿生和他打了声招呼,叫他:“邦老板。”
邦老板背着手,表情严肃地看了看他的鱼,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要离开,靳程鲤不明所以。阿生却喊住他:“邦老板,今天不能给您送到店上去了,不好意思。”
邦老板又转过来,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茫然的靳程鲤,目光又在二人脸上来回逡巡了一番,最后定在阿生脸上。
阿生赶忙补充道:“邦老板放心。”
邦老板得到阿生这句保证,又点了点头,朝不远处拿着木棒站着的人招招手,那人跑过来,麻利地将池子里的鱼重又倒回塑料袋里,用木棒扛着,邦老板说了个地址,那人又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码头。
然后邦老板又转过来,将钱给了阿生,并开始仔细打量靳程鲤,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靳程鲤被他看得发毛,往阿生身后躲了躲。阿生也觉奇怪,将靳程鲤藏到身后,对邦老板说道:“邦老板要是没事儿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然后阿生拉着靳程鲤赶紧跑回船上,将船上剩下的鱼搬出来,已经没有很多,但这些鱼品相很好,一般人买回去要么是招待客人,要么是自家人吃。刚刚在码头批发的鱼,是批发给餐馆的,邦老板就是一家餐馆的老板。
他一般都是在阿生这儿批发鱼回去,因为阿生的鱼虽然品相不好,但鱼是真正的海鱼,纯天然的,这一点就比很多其他家批发出来的鱼要好很多了。
靳程鲤拿了一些鱼,问道:“你跟那邦老板的话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听得懂,但是我又什么都没懂啊?”
阿生将钱揣在身上,不能放在船上,会被手脚不干净的人拿走的,将钱揣好,阿生说道:“以前,我会帮邦老板把鱼送到他们店上,再去集市也来得及。但是今天我想你在集市好好玩一玩,看一看,所以得早点去,不然有些好玩的就已经走了。所以,我就跟他说今天不能送鱼了,然后呢,价钱也应该要相对的少一些才是。”
靳程鲤听了这么一大通,只明白了去晚了集市上有些好玩的就走了,于是赶紧催促阿生快点走。
走到集市口,人流量一下就大了起来,阿生不放心地拉住了东张西望不停想要挣脱他束缚去看新奇玩意儿的靳程鲤,走到自己的摊位上,前面也是个水池子,阿生将鱼倒进去。
阿生的摊位是日租制的,不是固定摊位,日租金有些贵,但胜在位置很好,加上阿生的鱼实在不错,所以不一会儿已经来了好几位熟客。
他们都打量了一番在旁蹲着的靳程鲤,觉得有些奇怪,阿生也不介绍,将鱼装好,就要送客。
靳程鲤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但是阿生在这里又不能乱跑,便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阿生听了一会儿靳程鲤颇有节奏的叹气声,转身无奈道:“那你就在集市里转转吧,别跑出去了。”
说着,又拿了一个小黑包给靳程鲤。阿生说道:“你拿钱去买些你想吃的,也可以自己去买拖鞋,或者等下我跟你一起?”
“我自己也可以!”靳程鲤信心满满。
阿生指了指卖拖鞋的摊位,看着靳程鲤使劲儿地点头,仍然不放心地嘱咐道:“不能跑出集市,半个小时回来一次,不然下次就不带你来了。”
靳程鲤充耳不闻装作很懂地使劲点头。
阿生又叮嘱了一遍,才终于不放心的让靳程鲤出了摊位。
等靳程鲤“呼”地一下跑没影儿了,阿生才发现自己拿的小黑包里面装着的是刚刚批发鱼得来的钱,而且今儿是结账的日子,也就是说包里面不只是今天的,还有前几次批发鱼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阿生叹口气,集市不算特别大,靳程鲤应该也不会跑到很远。
靳程鲤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在集市的一幕仍然让他觉得后怕,可能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集市了。
当然靳程鲤很是听话地径直往卖拖鞋那里跑去,跑近了才发现这里卖拖鞋的不只一家,每个摊位后面都有人十分热情地在招呼他。
“哟,小帅哥来买鞋啊?”摊位后一个大妈不停向他招手。
“来来来,小帅哥,这双鞋子你看怎么样?”一双黑色的皮鞋一下子凑到靳程鲤鼻子前,吓得靳程鲤往后一跳。
这一跳,撞到身后一个人,靳程鲤立即转过身,说对不起。那人笑笑,摆摆手说没事。
靳程鲤又转过身开始打量起面前五颜六色的鞋子,想选跟上次阿生买的那双差不多的。
好不容易选了一双粉红的,一双蓝色的,不过这一次上面是两头小熊,靳程鲤看了很喜欢,准备付钱。
一摸包,靳程鲤的手就落了个空,将小包摸了个对穿。靳程鲤看着自己又从包里穿出来的手,有些茫然,包怎么坏了?
卖拖鞋的大妈也好心,惊呼道:“小帅哥,你包给人划了,钱被偷了你都不知道?”
偷了?
靳程鲤眨眨眼,那是阿生辛辛苦苦打渔挣回来的钱啊,还没买拖鞋呢,就这么没了?
他反应也是极快,眼睛在集市里这么一扫,凭着直觉就断定了前面那个走得步履有些匆忙的就是小偷。
这可以说是靳程鲤那段辛酸日子里上天给他的馈赠,辨别是靳程鲤的本能,且能将其发挥得极好。
他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他就是刚刚自己不小心撞上的人,靳程鲤断定,跟着那人一直走,不知不觉地已经走出了集市。
虽然能很快辨别出来,但靳程鲤的跟踪技术却不怎么好,被程东元视为跟他一起打猎会被饿死的一类。
所以一出集市,小偷很快就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几个转弯间,等靳程鲤反应过来时,他已入了贼窝。
陌生的巷道,几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就忽然钻了出来,慢慢走近靳程鲤。看着这一幕,靳程鲤眼睛发疼,脑袋有些晕,莫名觉得很熟悉。
几个人一起围拥过来,靳程鲤只能下意识地将头护住,用身体承受着打击,模糊间看见那个偷钱的人也靠近来,狠狠踢了他小肚子一脚,靳程鲤痛得蜷缩起来,像只虾米。
“阿生啊!”靳程鲤小声祈祷着。
“他妈的还敢跟踪老子!”那小偷啐了一口,又是一脚,踢完了还拿出偷的那一沓钱,甩了甩,呼道:“啧,真爽!”
就是这一刻,靳程鲤猛地站起来扑上去,将钱抢了过来,那小偷也是反应极快,向后一退。
“嘶”的一声,有好几张钱被撕成了两半,剩下的钱谁也没抓住,漫天撒了一地。
小偷见此,简直红了眼,“给我打!”
靳程鲤被一脚踢倒在地,闭上眼,等待着拳头落下,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睁开眼。
“阿生!”靳程鲤惊喜地喊了出来。
卖拖鞋的大妈见靳程鲤傻乎乎地直接跟出了集市,便知道要出事儿,赶紧去找了阿生,阿生把鱼一丢,就跑了出来,直接找到贼窝,就发现正在被挨打的靳程鲤。
靳程鲤脸上已经青青紫紫,看他痛成那样,阿生红了眼,凭着过人的力气和风吹雨打锻炼出来的身手狠狠将那几个为虎作伥的小混混揍了个痛快。
但还没完,又有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拿着铁棍走过来,阿生见状不对,赶紧拉起正在地上扒拉钱的靳程鲤转身就跑,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棍,总之阿生拉着靳程鲤一口气跑到了码头,上了船,赶紧开走了。
后面张牙舞爪的小混混挥舞着铁棍在码头不断叫嚣着。
“阿生,钱!”靳程鲤被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才急着说出话来。
阿生见他这般狼狈模样儿,心中又气又心疼,“钱钱钱,你要钱你给我滚回去!”
靳程鲤不说话了,直直盯着阿生,眼中无限委屈。
阿生急忙走过去抱住他,小心哄着:“小鱼儿,我阿爹说,钱财乃身外之物。钱没了倒没什么,你要是为了钱搞成这模样,我才是心疼死了。”
靳程鲤不说话,吧嗒吧嗒掉眼泪,一颗比一颗委屈。
阿生急忙亲亲靳程鲤脑门儿,亲亲靳程鲤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原来他阿妈就这么做,希望靳程鲤不要生闷气。
“小鱼儿,小鱼儿?”阿生轻声喊道。
阿生无法,从身后拿出两双拖鞋,一双粉红色一双蓝色,上面都有两只小熊,一起抱着一颗大爱心。
“你看,这是你喜欢的拖鞋。”阿生说,“我也很喜欢,比我买的要好看。”
那卖拖鞋的大妈当然不肯放过任何一单生意,她手脚麻利的把靳程鲤选好的拖鞋装好,再给阿生报信时把鞋也送了过去。
“请把鞋送到我的船上,这里剩着的鱼全归你了,谢谢!”阿生还来不及听完大妈说的,就留下一句话,赶紧追了出去。
回到船上,果然发现了这两双鞋,阿生将它们放到靳程鲤面前。
靳程鲤看到这鞋,才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扑进阿生的怀里,哭得呜呜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生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哄着。
靳程鲤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一抽一抽的,说道:“我,我还不是,因为是你,是你辛苦挣,的钱……”
话未说完,意思已经很明了,阿生心疼万分地紧紧抱住了还在抽泣的靳程鲤。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经此一吓,靳程鲤却是两年间再未去过集市。阿生去集市时,他就在家用草编小动物,这也是阿生教他的。
不过自从那之后,靳程鲤很喜欢阿生亲亲他的脸,阿生的唇软软的很温柔,靳程鲤每次都会觉得温暖舒服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有人跟我交流交流?
☆、两年(下)
第十章
两年(下)
“阿生。”
夜晚,躺在床上,靳程鲤滚进阿生怀里,后者将其顺势搂紧。
“怎么了?”阿生问。
靳程鲤望着阿生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今天还没有亲我哟!”
阿生一笑,“对啊!”
说着,就低下头亲了亲靳程鲤的脸,还想再亲一口时,靳程鲤突然又把头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嘴上。
两人都有些愣,虽然亲亲已经持续了两年,但一直仅限于额头和脸,毕竟在阿生的印象里自己的爹妈又没有亲过自己的嘴。
但是脸和嘴毕竟不同,单就敏感程度来说,嘴唇也要敏感一些。
两人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阿生和靳程鲤对望了一会儿,靳程鲤觉得嘴上的感觉温温软软的,舍不得放开,就这么盯着阿生。阿生突然福至心灵,无师自通,微微放开了靳程鲤,哑声道:“闭眼。”
靳程鲤乖乖地闭上眼,长睫微颤,阿生终于明白怎样才能止住他心里的痒了。
他闭上眼低头吻了上去,轻轻吮着靳程鲤柔软的嘴唇,靳程鲤将嘴轻启,阿生压上去,长驱直入,勾动着靳程鲤软软的小舌。
靳程鲤涩涩地回应他,双手环过他的脖颈,阿生收紧了手,怀中一片温存。
好一会儿,两人才微微喘息着分开,靳程鲤眼睛润润的泛着水光,阿生低了低头又是忍不住地轻轻一碰。
“嗯?”靳程鲤感觉什么顶到他,动了动想往旁边让,阿生按住他,让他不要乱动。
尽管阿生从很小就不得不独自生活,但撸管这种事儿是男人天性所成,不用教,自己也能在长期探索中撸得一手好管儿。
两年里,阿生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时候早上起来一柱擎天时,他都会自己起身去解决,有时候晚上睡觉靳程鲤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时,也会忍不住冲动起来,但是他也会借口去小解,出去站在呼呼海风里对着大海来一发。
靳程鲤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小解要去那么久了。
阿生不好意思说,男人这种事儿干的时候痛快又豪迈,只觉自己是茫茫草原的一匹野狼,在灵魂深处感受着自然赋予的孤独,干完了又变得扭捏又害羞,好如新进门的小媳妇儿说起夫家事来又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
当然这仅限于脸皮薄的,像穆霖珏这样儿脸皮厚得千年难遇的又得另算了。
阿生属脸皮薄的,自然不肯说,扭扭捏捏说自己看了会儿月亮才进来。
而现在,阿生不想出去回应大自然的呼唤了,什么野狼的孤独,他现在就想待在温软的靳程鲤身边做一只小狗狗。他稍稍一起身,将手放在了有些微微抬头的小小鲤上,手法娴熟地动起来。
靳程鲤一惊,身体一僵,但很快又软下来,阿生的手很温暖,靳程鲤的脸迅速地潮红起来,眼里更是水润润的,贝齿咬着唇感受着这种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