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木(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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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了掐吕钊的鼻子,聂闻达有点哭笑不得,“我那么说只是想给你父亲一点压力,并不是真的要你去告他。”
“为什么?”为什么聂闻达要强调这一点?
“一个仇视自己父亲的人,永远不会快乐,而我希望你快乐。”聂闻达的理由很简单,他希望吕钊能多些笑容,一个纠缠于过去阴暗记忆的人,是不会有笑容的。
主动贴上聂闻达的脸颊,吕钊呓语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一直都在关心你。”
“谢谢。”
很轻的两个字,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额头倚着聂闻达的颧骨,吕钊闭上了眼睛。
“你都叫我叔叔了,关心你是应该的。”
顺势吻过吕钊的眼睑、鼻梁、唇……聂闻达的脸上浮现自嘲式的微笑。
吕钊在纪饶母亲面前叫的那声“叔叔”,可是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嘴上不说,可足足十岁的年龄差距,聂闻达多少是有些介意。吕钊现在正是一根“嫩草”,如果要啃他,“老牛”这个称谓看上去是怎么都避不了。
不爽,非常不爽!这么想着,他狠狠地在吕钊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虽然被咬得很疼,但是吕钊不敢吭声,他并不知道聂闻达有多大年纪,但是被叫成叔叔显然有点过分,所以这一点上他觉得理亏。不过,聂闻达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很快就伸到他的裤子里,再不出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我今天在法院不是已经改过来了吗?已经没有叫你叔叔了……”面红耳赤地捉住聂闻达放肆的手掌,吕钊蜷着双腿,恨不得把身体缩成一团,以躲避那些不怀好意的“攻击”。
聂闻达哪肯罢手,干脆整个趴到吕钊的身上,在他耳边低语:“你以为改成‘朋友’就行了?你明知道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天下哪有我们这种关系的朋友?”
用力挣脱吕钊的控制,两下将他的裤子扯到大腿根部,聂闻达直起腰身紧贴吕钊的臀部猥亵地摩擦着。
皮肤被聂闻达的衣服蹭得麻痒异常,吕钊下意识用双手揪紧胸前的衣服,感觉全身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说,有我们这样的朋友吗?”捏住吕钊的下巴,聂闻达狠狠地吻住他的双唇。
谈不上温柔的亲吻,甚至可以说有些粗鲁,但吕钊现在已经不会觉得反感,也许是习惯了,也许……
是安心吗?吕钊不能否认,待在聂闻达的身边让他很有安全感,就像孩子跟着母亲。不过,孩子是不会这样亲吻母亲的,而且聂闻达也不是女人。
舌尖被吮得差不多要麻木了,吕钊略嫌无力地推拒,却惹来聂闻达更加执著地掠夺。
的确,“朋友”这种纯洁的词早就无法诠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们也称不上情侣。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关系?
金钱与肉体的交易?这种说法让吕钊感到恶心,他们不是,至少聂闻达对他付出的关心早就超过了这个界线。
察觉到吕钊走神,聂闻达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他的头发乱了,脸颊也有些红了,顶在吕钊臀上的部位已经蓄势待发,坚硬而炙热。
“不要去想其它的事,想着我就行了。”
他粗哑低沉的声音就像袭人的热浪。吕钊本想回答:我就是在想你。但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和精力去想其它东西。
这是一张躺椅,虽然比较宽,但是躺下两个人还是十分勉强。于是,聂闻达让吕钊侧着身体,自己则单腿站在地上。连衣服都来不及褪尽,就急不可耐地尝试进入吕钊的体内。
没有润滑,密闭紧锁的部位自然学不会接纳,于是他努力地将分身最大程度的挤入吕钊的臀缝中,情色地摩擦着,以缓解身体的渴望。
吕钊全身微颤,双目闭紧,脑中随着聂闻达双手的动作,勾勒出令人面红心跳的画面。他被动地任他撩拨自己的脆弱,被动地任他亲吻自己的身体,被动地任他抬起自己的一条腿……
撕裂!
不过一瞬间,疼痛与快乐在吕钊的体内交锋,火星四溅,摇摆在地狱与天堂之间,吕钊呻吟着,压抑地宣泄体内不断膨胀的复杂感觉。
聂闻达喘息着,单腿站立,一边疯狂地律动,一边仔细打量吕钊。
年轻的身体趴跪着,高耸臀部迎向自己,上身的衣物已经滑落,背部姣好的皮肤毫不为吝啬地展现在他眼前。一时间,情欲开足了马力,一刻不停地往前奔腾。
“好极了!”弯下腰让自己离吕钊更近,聂闻达由衷地赞叹。
沿着脊柱一路舔吻,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侵略,他要看到吕钊的脸,看到他的表情,看到他被情欲诱惑与折磨的样子。
聂闻达停顿下来,将吕钊的右腿架在自己肩上,然后强势地把他的身体扭转过来,接着用力扯去那些碍眼的衣服。
“啊!”吕钊大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是如此生涩,就像纤尘不染的天使。
聂闻达笑了,万分得意,欺近吕钊的唇边,印上细碎的轻吻,然后猛地抓住他的手,伸向他的分身。
自己的手触到自己的身体本不是什么太刺激的事,可是聂闻达恶意引导,却让吕钊的心跳加速到极致。
“舒服吗?”聂闻达模糊地问。
大手控制着小手,揉搓捋动着脆弱的分身,分不清是谁的指尖划过了欲望的出口,酥麻的感觉泛遍全身。
“不要……”吕钊无意识地哼哼着,满脸桃红。
听到这句,聂闻达手掌用力一收,问:“真的不要?”
“要!”
没有迟疑,吕钊痛苦地给出了答案,无法抵抗身体的快感,他只能俯首称臣。
聂闻达大笑,再次用力吻住吕钊的双唇,灵活的舌尖长驱直入,横扫一切。
第十三章
吕钊提着一口气,看母亲在同意书上签了字之后才将它吐出来。如聂闻达所料,有张律师出马,骗过母亲并不是件难事。
“好,我明天准备好资料,马上申请上诉。”张律师收起卷宗,对周霞露出鼓励的微笑。
周霞不由得红了眼眶,诚恳地说:“谢谢您了,张律师。”
“没什么,尽力而已。”
周霞摇头,感激万分地说:“如果不是您愿意减免律师费,我真的打算放弃了。我母亲已经去世,钊钊还是个孩子,我们家根本就负担不起这些。无论上诉的结果如何,您都是我的大恩人……真是太谢谢……谢谢您……”
说着说着周霞忍不住捂住脸,泣不成声。
吕钊与律师互望了一眼,然后握住母亲的手,为她擦去那些苦涩的眼泪。
“妈,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反握住儿子的双手,周霞坚定地点点头。只是,她的双眼被泪水染得极为迷茫,迷茫得好像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一种条件反射。
走出监狱,吕钊只觉得全身虚脱,坐着张律师的车上,一路沉默。
夏天迟迟未到,春雨连绵不绝,天空久悬不散的低矮云层总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别担心,之前法官的量刑明显过重,事情不见得没有转机。”见吕钊闷闷不乐,张律师出言安慰。
“我不是……”看着砸在车窗上只能无奈滑落的雨珠,吕钊轻声说:“谢谢你,替我说这个谎。”
张律师的律师费其实是聂闻达出的,为了让母亲安心,聂闻达请他隐瞒这一点。
“没关系,我和闻达认识很多年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律师一眼,吕钊突然觉得脸上火烧火燎,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推到众目睽睽之下。
他不知道聂闻达是用什么理由要求张律师的帮助,也不清楚张律师是否知道他与聂闻达的种种,也许张律师对他和聂闻达的秘密根本一无所知,可是,只要是有秘密的人,都会患上疑神疑鬼的毛病。
“停车!”吕钊大叫。
张律师一头雾水,“还没到……”
“我在这里下就可以了。”顾不得大雨滂沱,吕钊逃似地离开张律师的车。他受不了,一刻也不想给人看穿自己的机会。
雨很凉,落在身上时,寒气能透过衣衫一直浸到骨头里。
街头的人们,不是撑伞从容前行,就是抱头鼠窜、四下躲避。只有吕钊一人与众不同,他既不躲也不避,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却又不见焦急,只是眼神涣散,一脸木然。
这情景与数月前那天别无二致,他没有去处,世界再大、人再多,他还是没有去处。
真的是无处可去啊!吕钊停下来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耳边只剩沥沥的雨声。
良久,久得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干爽,吕钊垂下双手,低着头,转身向聂闻达的住处走去。
拿起电话,聂闻达看着窗外,眉头微皱。电话通了,他屏住气息,沉声问:“你在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微小的声音:“门口。”
短短两个字,让聂闻达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原处,下一秒,他飞快冲到门口。打开门,就见吕钊举着电话站在那里,浑身淋得像只落汤鸡。
什么也没说,聂闻达抓着他的手臂,将他领进屋,直接拖到浴室。
帮吕钊除去身上湿透的衣服,聂闻达问:“雨很大?”
“嗯。”下意识拿浴巾挡住身体,吕钊用力点了点头。
聂闻达的手还是很暖,触到他冰冷的身体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雨这么大就不要在外面晃了,下次记得早点回家。”
“嗯。”
“洗个澡吧,别冻着。”将吕钊额前的湿发捋到他的耳后,聂闻达盯住他的脸看了几秒,然后自然地在他的唇边吻了吻。
明明只是一个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吻,吕钊的脸还是止不住地红成一片。直到聂闻达出了浴室,他才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就像那里被烫出一个水泡。
走出来的聂闻达径直来到厨房,开始动手做些简单的食物,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忙碌中甚至露出一丝浅笑。
两小时前他打电话给张律师,知道吕钊早就离开了监狱,却不见他及时返家。
让一个单纯的孩子去欺骗自己的母亲,即使是出自善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居这么久,聂闻达太清楚吕钊的敏感与脆弱,所以有些担心。担心他再钻牛角尖,认为接受帮助是件可耻的事情。
他们的感情并不牢固,聂闻达不想有任何波折,知道要给他时间和空间去消化这一切,所以他耐着性子等了两小时。
吕钊回来了,好在是回来了。他终于将这里视为自己的避风港,唯一的归处。聂闻达忍不住得意,连洗手做羹汤也甘之如饴。
当然,自从被吕钊撞见他丢弃早餐之后,他就不得不挑起“煮夫”的职责。不想再惹吕钊难过,又不愿吃那些低水平食品,也只有自己动手这一条。
水很热,热得几乎要融化吕钊的身体。他昂着头,尽情地领略这炙热的洗礼,好让全身的皮肤都发红发烫,遮去脸上那抹不该有的羞涩。
只是温暖。聂闻达的吻,聂闻达的关心,就如这热水一般,只是温暖而已,寒冬中独行的人,都会忍不住贪恋这温暖。
如此而已!吕钊这样说服自己,强行忽略心头那点不该有的悸动。
洗到指尖的皮肤都皱了,吕钊终于从水里爬出来,用浴巾擦完身体,才发现没有拿更换的衣服。于是他将浴巾围在腰上,走出了浴室。
到客厅后,吕钊看见聂闻达端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而沙发的另一头,赫然多了两位不速之客。听到声音,那两人同时转头,就见两张颇有威严的脸孔,其中一张有着与聂闻达极为相似的轮廓和眉眼。
见到身上只围了条浴巾的吕钊,那人立刻站了起来,凶恶地质问道:“他是谁?”
吕钊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喉咙里一股气顶上了,害他打了个响嗝。
“他是我朋友的弟弟,淋了雨,过来避一避。”聂闻达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然后转头对吕钊说:“你上楼去换件衣服,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接收到聂闻达的眼色,吕钊僵硬地点点头,一步一颤地往楼上走。咄咄的视线落在他的后背,他不敢回头,双手不知所措,只好死死抓住腰上的浴巾。他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才迈了两节台阶,就滑了一跤。
啊——吕钊下意识的尖叫还没出口,滑倒的势头却停了下来。
“小心点。”聂闻达托住吕钊的腋下,将他拉了起来。
再次点点头,吕钊却怎么也挪不开双腿,他感觉两条腿都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手中的身体不断向下沉,聂闻达疑惑道:“怎么了?”
吕钊摇头不语,突然连续打起嗝来。
知道他是紧张,聂闻达不由得弯起嘴角,说:“我送你上去。”
不顾客厅里的人,聂闻达将吕钊拦腰抱起,神色自若地将他抱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吕钊偷偷瞧了一眼聂闻达的身后,厅中人投来的凌厉眼神,让他的嗝声更是停不下来。
将他放在床上,聂闻达握着他的手说:“下面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罗跃奇的爸爸。”
“我看出来了……呃!”就是因为一眼就认出那是聂闻达的父亲,吕钊才会这么紧张。
“他们是想让我去劝罗跃奇,没有其它的。别担心。”
能不担心吗?这种暧昧的出场!吕钊可没忘记聂闻达有关他父亲的评论。
注意到吕钊眼中的焦虑,聂闻达竟然笑了。
拍了拍吕钊的脸颊,他说:“快穿衣服吧!一切有我。”
聂闻达说完,便要转身下楼。双腿还是不太灵活,可吕钊仍是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聂闻达回头,吕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见状,聂闻达自然地将他揽入怀中。
伏在他的胸前,吕钊听到他的心跳沉稳而且有力,没有言语,却感觉力量慢慢流回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