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军旅」野儿军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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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边!”败城没好气地骂,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让过知乐的手,“反正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的,后面你看着办!”
“我会带你走的!”知乐把绷带打个结,坚定地道,“无论你是敌人还是战友,你都是我的小爹,我绝对不会丢下你
不管的,无论在哪里!”
败城心里感动,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分一毫。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他们以后还有很久的日子呢。感动完了,低头一看,他看见两胳膊上两个大大的蝴蝶结,还是军绿色的,顿时黑了脸:“谁教你打这种结的!?”
“没人教。”知乐一脸“求表扬”的神色,“我看杂志上有人这样扎,好看吧?”
“好看你个头!”败城骂,“给我按包扎要求重新打!”
知乐立刻焉了,刚要伸手去解,突然反应过来:“你是绑匪,还指挥我?切!”
知乐还想唠叨两句,一年不见,他有无数的话想和败城说,一夜怎么能够?十夜都不够!可是,一声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停住动作,机警地四下张望了会儿,没有犹豫,穿上衣服背起败城重新踏上了“逃亡”之路。他不断地走,走到受不了就歇一会儿。没多久,他的腿就开始发颤,肩膀和腰酸痛不已,被毒蛇咬的手也从麻木中逐渐复苏过来,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咬般,又痒又疼,他不敢蹭,只得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败城身上。
“小爹,你好重。”
“小爹,你的胳膊好硬。”
“小爹,你的手上全是茧子。”
败城全程一语不发,只是看着知乐后颈上密布的汗珠。
这是他的兵,他的儿子,他一手培养的男子汉。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血脉相连的感觉却如此清晰而甜美,他几乎忍不住想跳下来把知乐搂在怀里安慰一番。但是,职责使得他必须保持沉默,扮演好一个“受伤的俘虏”。
茂密的树林挡住了皎洁的月光,知乐没有工具,只能草草辨认下方向,再凭着对树林熟悉的感觉走。他不敢停下,身后有追兵,尽管非常小心翼翼了,却始终甩不掉。他怀疑身上被做了手脚,可是,他不知道是在哪里。
走,往前走,
终于,在天色逐渐泛白后,背着败城走了一夜的知乐到达了体力的极限。背后的败城重得几乎像座山,压得他一步也走不动。他的手再也托不住了,慢慢松开,当脚下出现一根小树枝时,他没能抬起脚。一绊之下,脑中虽然划过一句“不好”,却还是双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趴在柔软的落叶上直喘气。
恰在此时,细碎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
86、人呢?
不止一个人……脚步好轻……他们在包围过来……不行;我得起来……得起来……小爹……小爹;快跑……小爹……
脑中虽然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知乐却还是在疲劳与伤痛的压制下慢慢闭上了眼睛;半睡半昏迷了过去。败城赶紧凑过去,确认知乐的呼吸和心脏正常后地才松了口气,接着就盘腿坐在一边等着庄元龙出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另一批人。
“排长?”
这个称呼钻入败城耳中;他愣了下;回头看去,愕然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小白脸一行。他心里骂了庄元龙一句,脸上却笑着道:“你们居然逃掉了?”
“那是当然;我是什么人啊!”
方江得意地道;边说边往败城走来,却被小白脸一把拉住。他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败城,嘿嘿一笑:“教官,你这是在干嘛呢?”
“没干嘛。”
败城淡定的答道,他坐的方向正好挡住了知乐,乘着几人都没看见,他的手慢慢往知乐身上的枪摸了过去。没想到,他刚接触到金属感,小白脸就跨前一步,严厉地道:“别动!教官,把你的手慢慢地放到我们看得见的地方。”他笑眯眯地补充道,“要慢慢的,你不慢,我就开枪了!”
“你干掉了孙治,不错,有长进。”败城缓缓地把手抽出来,知乐的枪捏在他的手上,冲着天,“现在警惕性高多了。”
“谢谢教官夸奖!”小白脸大声道,“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哪!把枪扔过来!”
几人一起笑了起来,虽然是敌对双方,但当时相处的那几个月确实让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现在重逢,都有种别扭的欢乐感。
卫广这才看见躺在地上的知乐,立时惊了一下,大叫道:“乐乐怎么了?”
于正一巴掌抽上卫广的脑袋:“叫什么叫,生怕别人找不到你啊?这里有排……首长在呢,你还怕乐乐出事?”
这话讲得在理,败城听了,心里却被触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却没有抓住。在枪口的“威胁”下,他被赶去一边,看着一堆选训兵挤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议论着什么,正猜测时,耳中突然响起一串猫头鹰的叫声。
他立时认出这是队里的交流信号,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小白脸警觉地看了败城一眼,见他只是活动一下脚,看了几眼就没再注意。
“走吧。”虽然没看出点什么,小白脸的直觉还是一阵不安,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不过看不出来,“这里不能呆。”
“往哪走?”于正眉头紧皱,“你确定走的方向对吗?”
小白脸一行自然也遭到了伏击,教官们组成的老练追击队在知乐离开后不久就追上了他们。没了知乐的指引,就连于正也没受过丛林训练,两眼一抹黑,直接落入了教官们的陷阱,被伏了个准。
两道95式形成的交叉火力压制从前方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他们不得不迅速后退时,枪声一停,一片寂静的树林中突然扑出来数个教官,从背后偷袭了他们。这一年间,几个新兵的训练量要超过一般侦察兵,只是,这点水平在教官们眼中看起来就如同儿戏一般。唯一逃过一劫的是受过败城指点的于正,他刚拔出枪,就被两个教官同时盯上,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
当于正被两个人扑倒在地上时,小白脸终于挣脱了一压二教官的钳制,艰难地抽出在逃亡时顺的教练手榴弹,拉开保险,直接扔了出去。人群太过靠拢,就算是教练弹,如果离树枝太近,断枝也有可能造成意外伤害。一瞬间,教官们都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翻滚动作,小白脸几人却立时跳了起来,疯了一般四散逃窜。
几秒后,什么声音也没出现,教官们抬起头,疑惑地面面相觑了下。有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捡起哑弹一看,立时发现是做过手脚的,保险不过是个幌子。教官们顿时勃然大怒,往着兵们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小白脸们早就讲好了,如果碰上伏击,不正面硬抗,教官们的身体素质实在不是盖的,比他们腿还粗的胳膊,没人敢碰。先努力形成混战,迫使教官们不敢用枪,再分散逃跑,并且早就约定了集合地点和路线。
几人嗑嗑碰碰地按照约定到了集合地点,但在这无边从林中,他们就像是茫然无知的孩童,那个传说中的大本营还不知道在哪。于正想了想,决定先找到水源,再顺江而下。
他们走了整整一天,屁股后面不时出现追兵,时不时昏暗处就扑出来一个教官,像是鬼般把他们中的某个人拖进树从里去了。这种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煎熬确实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百般防备,司马山还是被拉走了,没了踪迹。小白脸也几次差点着了道,被方江拼命抢了回来,为此,方江腿上还挨了一枪,虽然是教练弹,还是让他呲牙咧嘴了好半天。
到夜里,如同惊弓之鸟的他们实在熬不住了,就按照知乐教过的法子,一个个爬上树杈,勉勉强强地睡着了。
知乐走的方向和小白脸一行一致,正好路过他们休息的树下。夜里又黑,树上的几人被惊醒了,根本分辨不出下面是谁,只当是“追杀“的教官们,顿时都生出要好好出一口恶气的想法,就悄悄摸了下来形成了包围圈。如果不是知乐太疲倦,也不会忽略树上的人,这下子正好让败城成了一个“大战利品”。
听完卫广的“友情解释”,败城笑了起来:“怪不得你们少了一个人。而且,你们就剩一枝枪也敢下来?如果真是我的队员,空手就能把你们全埋在这树林里!”
卫广赔着笑道:“教官,那不一样嘛。再说,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老被人追着,这心理上真受不了。”
“这就受不了啦?”败城跺了跺脚,打趣道,“你们还真是少爷兵,这点儿苦头都吃不了,你们还当什么特种兵啊,回老部队去享福吧。”
卫广嘴笨,这一年被小白脸骂惯了,傻乎乎地赔着笑。方江这暴脾气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卫广的屁股上,嚣张地叫道:“败大首长,你现在都是俘虏了,居然还有脸说我们?你是头目吧?抓住你是大功一件吧?”
败城笑了笑:“怎么?你想抓我啊?”
方江还想说什么,小白脸学着他刚才的模样,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骂道:“闪边!首长,乐乐好不容易把你带到这儿,肯定是舀你当人质吧?他背你过来的对不对?你是不是有受伤的地方?首长,都是用的教练弹,我们也看不出来,你也不说,作弊啊这是!”
败城见瞒不住了,笑了下,道:“我两只手各中一枪。”
“靠,首长,那你刚才还开枪!”小白脸立时跳脚了,“你太过份了!”
“在危险境地下我激发了人体潜能,不行啊?”败城跺了下脚,鄙视地道,“我看你们倒是逍遥得很嘛,一点儿也没到极限,是吗?”
几个兵都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小白脸却注视着败城的脚发起了怔,怀疑地问:“首长,你老总是跺脚干什么?冷吗?”
败城没有回答,片刻后,小白脸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压低了声音喊:“快走!”
“想走,没门!”败城笑得十分得意,“元龙,动手!”
话音刚落,一阵白光就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小白脸没料到对付他们这几个残兵败将,教官们居然还各种手段齐上,连声大骂教官卑鄙,赶紧往地上一趴。刚一趴下,就感觉双腿一紧,那种熟悉的拖拽感出现了,他连声大喊:“方江!方——江!”
“卫广,去救小白!”
“于班,你在哪!”
“卫广,救小白!救小白!嗷!我和你们拼了!”
“方——江!”
各种呼喝声响起,却只有小白脸一行的声音,教官们就像是幽灵般,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不久后,当闪光和硝烟散去,林中很快恢复了死寂。
知乐是在熟悉亲切的鸟声中醒来的,他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包括败城也不在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虽然还有些酸痛,比昨天却好了许多,只是肚子有点饿而已。他茫然地环顾四周,除了熟悉的从林外,人都不见了。
“小爹?”他低低地唤了声,只有鸟儿回答他。
小爹,你们人呢?
87、第一轮结束
知乐只记得睡前似乎要被包围了;可是;现在;四周却空无一人。
他低喊了几声;只惊起了几声鸟叫。他低下头,看见一堆杂乱的脚印和痕迹,看起来像是这里曾经有一场搏斗;却没有一具“尸体”或者一个“活人”。他四下张望了会儿,心里慢慢升起了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全世界的人都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般。
以前,他也曾经在森林中一个人生活上几个月,风餐露宿;漫无目的四处游荡;与小动物们嬉戏,从一个窝转移到下一个窝。那时候,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孤独。可是如今,看着仍旧熟悉的丛林,他却只有茫然无措,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最重要的,小爹呢?我的小爹呢?他没事吧?
一年的集体生活,尽管知乐并不是个人缘极好的人,可是,他的血管里却已经有了集体的印记,脱离了这样的印记,他一时间不由得迷惑了。他试着在四周转转,很快就发现了令他惊恐的东西——血迹。
他按捺住不安,顺着血迹一直找下去,越走越快,当他越过一从茂密的灌木后,视野中立刻被红色塞满了——大片的血迹,遍布几平方米的范围,一阵阵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嗅觉,令他头皮发麻。血迹他不是没遇过,以前,在丛林中生活时,他也杀过动物,吃过生肉,满嘴鲜血什么的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这个场面却令知乐的心里冰凉凉的,似乎有个声音在对他说着不详的预言,不断催促着他。他伏下身闻了半天,却还是辨别不出这是人血还是动物血。更令他恐惧的是,血迹周围清晰地布着数个解放鞋印。选训兵穿的是常服,皮鞋,许多兵逃跑时恨死皮鞋,可惜脱了鞋更不行,只好忍着。教官们穿的都是作训服,轻便的解放鞋,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知乐毫不犹豫地顺着血迹追了过去,没多久,血迹越变越少,断断续续的,当他看见那件染了血的作训服时,眼睛都直了。他快步跑过去,抓起衣服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却还是无法分辨这是不是败城的衣服。
小爹没事的!小爹不应该有事的!冷静!冷静一点!
尽管不断在心中这样自我安慰,知乐还是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张开了,冷气一阵一阵的往心里灌。他在原地转着圈,表情恍惚。这付模样,全落进远远看着他的孙治眼里。
看着知乐停下来,孙治打开了通话器,道:“队长,知乐不动了。”
“表现得怎么样?”
“魂都丢了。”孙治的声音里带着戏谑,片刻后,又正色道,“队长,你真要给他安排这一环特别考验?他要是通不过怎么办?”
通话器里许久才传来声音:“那就退回原部队。”
“你舍得?”
“我不能让他这样跟我入队。”败城的声音里满是苦涩,“他的能力足够,这从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是考验。但是,如果上了战场一心只盯着我,那只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严苛了吧,队长。”孙治在望远镜里看了看,“他急得都开始刨地了。”
“不管他。”败城闷闷地道,“他这会儿的任务应该是迅速去大本营,而不是盯着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