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无不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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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
吴棣突然惊醒，喘了几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呆在家里。看了看手上插的针，不太能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
肖青进来时就看见吴棣眼神空洞一脸呆滞的样子，好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神游而已。看见肖青吴棣突然想起萧可，想起刚刚的骚乱，他想萧可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时，他并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太过突然，一下子接受不了才会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的他终于有了余力来思考，为什么萧可会带给他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梦里萧可说并不是事事都如我们所想的，萧可说你再不想清楚我就走了
可是，到底自己要想清楚什么呢。
“你终于醒了，”推开门的肖青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了下来。吴棣看着她放下的水果想，萧可最不喜欢吃苹果了，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好养活的人，给他做饭后发现他果然挑食到了极点。
“那个被我推倒的人，”吴棣顿了顿，提起那个事实让他很难受，心好像被谁攥紧了一样，他顿了顿，很艰难的才问出下句，“怎么样了？”
“估计手术都还没有完呢，你突然晕倒吓坏我了，看那人有人陪我也没跟上去看。”肖青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想去看看。”吴棣说。
“什么？”
吴棣直直的看着自己前面的那堵墙说：“我要去看看他。”
吴棣托身体强健的福只是晕了一小会儿，醒来时药水都没有打多少，护士很不赞同的帮他抽了针后他就让肖青先回去了。慢慢的上楼去萧可做手术的那层，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就好像踩在他自己的心坎上，一节一节生疼。
无视谢雨厌恶排斥的眼神，慢慢的走到近前，直到看到手术中三个字，吴棣的眼里，才突然无声无息的滑下泪水来。
那一瞬间，他突然醒悟梦里自己要想清楚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那个他努力追寻的光是什么。
萧可，萧可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光。他爱萧可，不能放开的爱着他，什么兄弟，他兄弟不少，有哪个兄弟能在他面前这样撒娇，从小长在家里的宝贝独生子脾气虽然好，也有自己的底线，又哪里会为了兄弟不惜学会做饭，他兄弟又有哪一个能让他牵肠挂肚到他对萧可的程度呢。
萧可，原来很久之前，就已经刻在了我的心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来，他想，在萧可拒绝他做饭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离开，说不定自己能待在他的身侧，慢慢的水到渠成，可是现在。。。。。。他看着亮着的三个字，突然有点痛恨自己的迟钝。
只是，这样的感情，真的是他能给的而萧可又需要的吗？
这样禁忌的感情，真的是可以存在的吗？
吴棣有些无力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眼底似有笑意，又仿佛有一点凄凉。
萧可醒来的时候，头一阵一阵的闷疼，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用没有连吊瓶的那只手按着头坐起来。刚开始只是觉得腿有点重，就好像有什么压在上面一样，还纳闷自己好像撞到的是头吧，怎么腿疼啊。
起来一看，原来是谢雨正趴在床头睡的香甜，不小心压到了他的腿上。
不就是撞了下头吗？萧可没心没肺的想，他不需要特意来把自己的脚压麻吧。
全不体谅谢雨自从他到医院就一直陪着他没有离开过的辛苦。萧可太过爱恨分明，骨子里又相当倔强，心眼比针眼还小，一次得罪他可以记人家一辈子，全不给人翻身的机会。
明明是这样的性格，看着那人眼底的黑青，心里还是一阵悸动，如果没有那场让他失去对他记忆和爱情的那场车祸现在的他们又是什么样子呢。。。萧可想象不到。。不过，一场车祸就能摧毁爱情一直是他纠结的地方，现在想来即使没有那场车祸他们现在也会分开吧，他们虽然一起长大，性格却并不合适，他自己过意刚烈而谢雨，明明长得比他高大，骨子里却意外的优柔寡断。这样的组合明显难以长久，即使没有车祸也许他们也会因为吵架分手。
萧可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角，还是有些不屑的意味。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以前那段不记得的爱情的看法，在以前谢雨跟他描述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管之前他们的爱情有多么的令人感动，也不过是可以骗骗外人的假象罢了，所谓幸福冷暖自知，他选择遗忘，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的时候，他听过一种说法，说人其实有两种记忆，一种是身体上的，一种脑子里的。一个人即使是脑子忘了某些记忆，身体也会记住一部分。
以前老觉得这种话有点像无稽之谈，现在自己身临其境时却不得不信，萧可苦笑着抚上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睡着的这个人，他不记得到底他们曾经有过哪些细节哪些甜蜜，甚至你让他闭上眼睛去描述那人的五官时，他都不一定能说出来，可是他的心却并没有像回忆一样将谢雨彻底遗落，现在的萧可讨厌他，可是他的心还是舍不得。
他不知道以前的他会怎么做，但他却知道现在的他并没有吃回头草的兴趣，人生苦短，哪有时间让人一样样的后悔呢。现在我为你心疼是以前的惯性使然，而你，是不是也只是留恋这以前虚假的幸福呢。
萧可笑笑，毫不在乎的把自己手上的针头拔下来，从另一侧下床时，很轻的抽离了自己的腿，谢雨不舒服的动了动却始终没有醒过来，萧可想其实错过才是我们最终的宿命吧。
打开门，出去就看见一个人坐在门口旁边的凳子上，坐的很端正却好像在发呆的样子。
吴棣？萧可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他还记得他进医院以前的事情，那个女生呢，他四处看看，没有看到那个女生的身影。。。。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生跟他很般配，如果他能幸福其实也很好，普通的幸福，一种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爱情。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至少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得到。
他的心里划过一丝锐痛。深吸一口气，萧可轻轻的带上门，可是关门声惊醒了神游天外的吴棣，他的眼里透出一丝愧疚却努力强打起笑容，仿佛将要流泪一般的看向出来的人。
对望的那一霎那仿佛一世纪。
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你了呢。
那一瞬间吴棣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久没有跟他这样面对面了。在这期间有多少隐秘的想念被自己忽视，那些被忽视的东西全部爆发出来，他近乎疯狂的在心底描绘着对方的样子。明明是刚刚才醒悟的爱情，为什么会仿佛火焰一样灼烧着自己的心啊，爱情啊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好像永远不够。
“你？”就算想就这样长久的看着对方也不过是一种痴妄，周围鼎沸的人声提醒了萧可，即使再不舍，他最终还是出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静寂，“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棣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哪里，仿佛梦醒一般，他看着萧可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几乎是跳起来跑到萧可旁边的，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失去了血色的薄唇，有些呼吸不过来的疼痛，那是一种很伤心的感觉。他在心底轻轻的喟叹，我的萧可啊。。。。
吴棣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萧可仍旧黑亮的眼眸。
“你，还好吗？”连问话都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萧可听到他小心的语气，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得笑笑：“没关系啊，是我自己不注意，跟你没有关系；其实你真的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吴棣看着他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色，忙上前去扶住他：“你要去干嘛？”
萧可笑笑：“厕所。”
吴棣也笑了笑：“我扶你去吧。”
走在走廊上的时间很短，萧可和吴棣都没有说话，不是尴尬，只是好像有点微醺；心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像在温泉里。难得的好氛围，两人都有些不舍得，只是可惜很快他们就到了厕所门口，萧可进去了，吴棣在镜子前等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力的笑了。小时候不懂以为人生多是快意恩仇，长大后才发现很多时候很多种情况，明明是不想笑不适合笑的情况，却还是只能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这大概就叫做无奈吧。
当我们成长后；我们才会知道什么叫成长的无奈。
☆、进展
萧可刚进隔间里就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来。刚刚走到半路时头慢慢的就开始疼了，他一直忍着。直到现在他真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就好像有人拿着斧子往他脑袋上使劲砍一样，可是吴棣在门外，他不想叫出声，只好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背。
我很任性，可是不让你担心，也许就是我独特的温柔。
过了很久萧可才出来，造型很大牌的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吴棣想真不愧是本市最贵的医院，病号服都带口袋的啊。
肖青如往常一般的去警局找吴棣吃饭时才知道他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心里不是很舒服，一边在心里抱怨他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一边想他有可能请假的理由，眼珠一转就想到上次被他不小心推的撞到桌子角的年轻人。想起那时吴棣有些不太正常的状态，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影响着所有人，却唯独把她排除在外，这让她莫名的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吴棣送萧可进房间时，不像之前，一直走在他后面，就好像之前的一段路时是场融入而现在的路却是一步步的抽离，慢慢的让现实去代替彼此。
他一直试图说些什么，可是脑子里像加多了水的面粉，一团糊，都快要到病房门口了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些什么，之前本来一直轻松的氛围好像嘎然而止的音乐，在萧可拒绝他做饭的那一天后再也找不到了。
萧可因为他进了医院后，他更是局促了不少。反而是萧可，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潇洒摸样。
其实不是萧可洒脱，只是他一向这样，从来难过是给自己看的，笑脸是给别人看，虽然任性小气，到底是个男人。
萧可知道吴棣在身后，也能感觉到他的局促，只是笑了笑，心里一丝丝的酸涩卡的他嗓子疼。他也知道气氛尴尬，其实做不成情人大可以做朋友的，谁都没有错，不过是没有缘分而已，吴棣是个好人，他并不想他内疚。
于是他也想说话来缓和一下气氛，至少要告诉他自己脑袋没事吧，他想。可是刚想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声暴喝：“萧可！”
走廊顿时安静下来，萧可被吓了一跳，愣了愣才发现叫他的那个人是谢雨。额头满是冷汗的谢雨眼中有藏不住的害怕，在害怕什么呢？萧可很奇怪的想，难道是害怕我不声不响的走掉？嘴角有些抽搐，又不是在拍偶像剧。。。
谢雨一步抢上前，捏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粗重的喘息问道：“你干嘛去了？”
萧可皱了皱眉，手腕很痛啊，有些不舒服的说：“能干嘛？不知道人有三急啊。”
听到这句话，谢雨才松了口气。还以为，还以为这个人真的要再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当他醒的时候看着空空的床和病房，想到这个可能心口就一阵生疼，于是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没想到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了他。
“你抓的我的手很痛。”萧可翻着白眼，举起还被捏着自己的手给他看。谢雨一惊这才放开，几乎有些殷切的问：“你要上厕所怎么不叫我。”
萧可又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还在睡觉么。”
“对啊。”谢雨手足无措的样子显得有些傻气，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甜味，他那。。。是关心我吗？
吴棣在后面看着他们的互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他也想要去拉着萧可的手，可是。。。可是。。都来不及。。。。越想越是愤慨。。
萧可在跟谢雨讲话时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回头就看见吴棣眼露凶光的看着他和谢雨，吓得一激灵，这人。。最近在抓什么杀人犯吗。。搞的这么杀气腾腾的。。
“你要不要进去喝杯水？”萧可想了想，还是笑着问他。吴棣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正想说好，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三个人都被叫声吸引了注意力，萧可看见来人眼睛跳了跳，谢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吴棣回头一看，原来是肖青。
“呵呵既然你女朋友来了那么我看你估计是没有时间去喝水的我就不勉强了”一句话不带喘气的，萧可说的几乎有些咬牙切齿，身后有阵阵黑烟冒出来，其他三人突然有种黑暗遮天蔽日的感觉，萧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啊。。。。。”不是女朋友呢。。。。还没等到无辜的吴棣说完，前面的病房就只见一个门板了。
萧可怒气冲冲的进房间把门关上了，连谢雨都忘了放进来。
死吴棣！萧可靠在门背上愤愤的想着，你去找你女朋友去吧，不给我做饭就不给我做饭，不关心我就不关心我，稀罕！气鼓鼓的萧可完全忘了吴棣不给他做饭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了。
吴棣很大声的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想我最近好像没感冒啊。。。。。。“你怎么自己来了啊，”肖青不悦的说到，眼稍吊的老高老高。吴棣很郁闷，你是我谁啊我就一定要跟你报告行程？你吃多了吧。。。。可是鉴于自己良好的教养，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谢雨不停的敲着萧可刚刚关上的门，有些心酸，如果。。。我也能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自己的感情就好了。。。如果，他也愿意爱我就好了。。。
想着眼睛黯淡了下来，吴棣苦笑，萧可，我爱你，你可能感觉的到？
肖青看着不说话的吴棣，心里越发害怕起来，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个人，却不是她。
肖青不悦的咬了咬嘴唇，使劲一拧吴棣的胳膊，看着吴棣皱起的眉头，心里有些高兴，奕奕然的开口到：“你肯定还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