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的脚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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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找谁?”对方问,一口纯正的英文。
不适于悦耳铃声被女人的油腻腻声音取代,花心皱紧眉头反问:“找花心,你花凌?”
“boss花开会去了。你要找的人我不认识,拜。”
直截了当地被挂机,花心咬牙愤愤。
“衣服洗好了。冯时问你要不要去他们宿舍打牌,是80分,差你一个了。”
“我哥女朋友不知道我。我哥没把我介绍给他的女朋友。”
“啊?”罗果抱着盆衣服走去阳台,闻言只说,“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别太介意。”
花心点点头,问罗果:“吴浩来吗?
“吴浩、冯时,你和楼上的,正好四个。冯时说你和吴浩组队。”
“哦。”
“花心,咱们打个商量,你能不叫我‘果果’吗?吉宝说这个只能她一个人管叫。”
“让她管你叫‘小果’,反正我咬定青山不松口。”
2512宿舍每月都被评为模范宿舍。黄精英曾带着他的有色眼镜进2512宿舍打算来次鸡蛋里挑骨头。可花心只看到黄精英回自个儿宿舍后用有色眼光他们仨。
罗果桌上东西太多,扣分,雷榆被子不叠,扣分,而他花心是重点攻击对象,不光没叠被子、没收拾桌面,连桌脚下的两块地转都要因为不剔透而被批判。听黄精英口气当时都要让人以为全是花心的错才致他们2513宿舍一次次与模范宿舍失之交臂!
而此刻,花心不免再一次感慨,这2512宿舍里的四崽子还是人么?
“昨天就检查过的卫生今天还打扫,你们宿舍真是勤奋。”他啧啧有声,眼里打趣,“说是女生宿舍人都信。”
“赶快坐下,废话真多。”
“花心,听人说你跟小乔出去自习了。怎么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辜负了小乔可不怕这两老兄找你算账?”
“小乔也是你叫的?”
花心叹口气落座。看眼洗好的牌,问:“哪个王?”
从花心进门起就保持缄默的吴浩这时抽出一张牌,翻开,“红心四,”说着把牌放回去露出一角,“冯时先。”
“开门红,今天准你们输惨了。”冯时当先抓过一张牌,黑桃六,“嘿,总共不是三就行。”
“你就这芝麻大的追求,我第一张十呢。”
花心把牌丢桌上,笑:“我第一张小三,你们就别争了。”
“亏得好意思拿出来。”冯时讥笑地抓过一张纸牌,方块二,王牌一张。他问吴浩:“阿浩,你牌怎样?”
吴浩手里的两张牌是一对梅花二,均是王牌,然而他只是抓牌的间隙回了句还可以。
两副牌很快见底,花心因抓到翻开的红心四而取了八张底牌。
这是一幅不算烂也没优势的牌。花心大胆地掐断了一门黑桃,加上两张分牌。他手里总共十张王牌,比平均数多一张。
“吴小浩,我要是对不起你了可不能怪我。”花心对老神在在的吴浩说。
吴浩仅抬眼给了个无奈的眼神,然后就又闷回了自己的牌里。
花心放好八张底牌。他出一对方块十。
一轮下来有惊无险,花心安心见自己的牌最大。
李崇愤愤看着自己和冯时的牌,够臭,他心下说,第一轮就让逃了三十分!
“两对方块。”花心笑眯眼。
这是怎样衰的一副牌!李崇狞笑最终捡的五分。
“恭喜你们打六啊!”
“不行,五、十、K必打。”冯时突然截住李崇的话。
花心和吴浩表示接受。
“你们俩怎么回事?一个有时一个无!还互补咧。我和小冯怎么样样都不断。你们太过分了!”
“不要叫我小冯!”
“打十嘛,你们还有机会追上来的。”花心安慰道。
吴浩顺势把牌推到喋喋抱怨的两人面前,说:“洗牌。”
“吃里扒外。”
“讨厌鬼。”
冯时和李崇不约而同攻击吴浩。
吴浩正经说:“你们打牌太胆小,瞻前顾后、拖泥带水、不懂取舍。”
花心不记得什么时候就组成了牌局。大概是某个星期三的下午,然后有人提议凑牌局。
于是他和吴浩建立了深厚的牌友情谊。吴浩的牌品很好,不会发怒,不会甩牌,不会爆粗话,几次结队的经验下来花心尤为发现,吴浩的最优势在于他的冷静从容和乐观。
花心从来和吴浩组队很是放心出牌,大多后顾之忧他都使之于吴浩的考虑范畴。
何况吴浩对打牌抱有种尊重的心理,花心喜欢这点。
中途泡面、打电话、上网发短信聊天,换人顶替,花心不喜欢打牌时受扰。所以说,吴浩是花心特中意的牌友。
“主动提出打牌的人运气会不行吧?”冯时喃喃低语暗,“难怪阿浩的牌运这么好。”
“胡说!”李崇指自己,“我不是被你拖来的嘛?”
“你?自己都说是‘拖’了,阿浩是‘请’来的,两者差距很大的。”
“你跟谁组队!”
“你还好意思怪我?一直出错牌的人不是你?净拖后腿!”
“你没错过?我大的时候你连个分都没有,就差五分啊!全怪你!”
一边是和和睦睦,一边是剑拔弩张,罗果一脸见惯了的表情把2512的房门关上,突地他把门打开探个脑袋进去,大声说:“花心,你哥找。”
背对门口的人影顿时僵了一下,罗果重复一遍:“花心,电话,你哥刚打来的。”
手里的纸牌一下洒在桌上,他看也没看三人的表情迅速起身,往门口跑,脚一下撞上桌角,又没吭上一声。
“已经挂了。”罗果对跑回寝室的人又添上一句。
未接来电显示,一分钟之前的,是花凌越洋打来的。
花心揪紧手机,两眼瞪视虚空。
“嘟嘟……嘟嘟……”两声过后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免提键。
“哥……”他说,语音含糊。
“花心。”
就是这个人的声音!花心激动得扯开嘴角。哥……
“刚才打电话来有急事?”
“刚才…哥,我……”心情突然平静,花心想象花凌与他相较过于冷静的表情,有点难以启齿。
“哥,你在哪?”
“公司,在工作。”
一长段难以忍受的静默,花心走到门口把门上锁,“花哥,”他把通往窗台的门也关上,“你在比利时吗?”
诡异的嘀嗒声传入耳中,花心的心脏鼓桑得难受。
花凌回答:“我在美国。”
“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心里酸酸涩涩,花心抬手抹掉眼角的水珠,“我真的很想你。”
“你没打一通电话给我。以前我回家就能看见你的,可现在你一次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我那么想你(那么想),你没有。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想关心我。你是迫不得已才来照顾我这个任性的弟弟……花哥,在外面要保重身体。”
他说完立马挂断电话,像个烫手山芋又将其丢在书桌上。
慌不择路下只有冲到厕所,无声落泪。
花心爱花凌,可花心自忖他没这份勇气表白。他甚至连承担出柜后的勇气都欠缺。他只晓得怯弱地藏在龟壳里,深深懊悔。
空恼情感之维艰、晦涩。
☆、三月十日,周六
最近总感到不对劲,我不知道原因在哪里。
如果是你……
就不会困惑如斯。
三月十日,大晴日。周六。
“大金果?”
“对,大金果。”
乔维斯扶起眼镜,“我不是说太烧钱的地方不去?”
“免费的。”
“你付?”
花心颇是精心打扮的酷帅模样终于在乔维斯“铁公鸡”的言行下瓦解。他扯松脖间的围巾,瞟眼“大金果”的招牌,而后翻个白眼说:“白吃白喝还废话挺多,你管我干嘛?”
“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花心蹙眉,“你是怕拖累我?担心我因为你花了没必要的钱?还是怕我是你心中的酒肉之徒,以之为耻?”
“都有。”乔维斯掷地有声。
一瞬间花心似看到了那个人,但,不是。
“我不管你的原则是比你生命重要还是怎的,但现在站大门口丢脸、失面子的事,”花心边说,一只脚就迈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堂,“我不奉陪。”
他微笑致意门侍,一派镇定从容。
来到预先定下的包间,里面有两对情侣已先他一步到了。花心一一与罗果和黄精英打过招呼。选了个窗边空余的位置坐下,他随后与匆匆而来的乔维斯示意坐至一旁。
“喜欢可爱的还是知性优雅的?”花心问乔维斯。
“不知道。”
“嗯,她们来了你自己看吧。如果喜欢就主动请对方坐到自己对面桌,我想你不会临时怯场的?”
“不知道。”
“拜托,现在是联谊。联谊!你不要搞得一本正经,太严肃会让人看笑话的,又不是相亲。”
“说话不算数的人没资格说教我。花心,你给我安静点坐着,我自己可以。”
“斤斤计较。”花心稍有不屑地撇下嘴,又扭开脸看和晓岚。
黄精英正与和晓岚拌嘴。前者目有隐忍,这是花心好容易才发现的,反观和晓岚,这个温婉的女人竟一反常态地目露凶光。两人的氛围在花心看来,越来越是压抑。
为自己先前的忽略而心有惭愧,他有意插入两人的谈话,遂问黄精英:
“阿榆那伴下周二开生日派对,他们请我去,你那天去吗?”
“雷榆没跟我提起,我不知道。”
“那今天回宿舍后你问他。反正我就提醒一声,阿榆的伴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到时可别又被嫌弃上。”
“女朋友。”和晓岚突然开口。
“正确用词是女朋友。”她眼神尖刻,敌视花心的目光中更有一抹轻视,“精英说的花心就是你?”
“啊……”
“果然是花心大少的一张脸,”她不待对方答完便兀自嘲讽道,“一看就是玩弄人、不珍惜感情的人,听说你是单身,是因为心太花太野才……”
“够了!”黄精英的低喝把和晓岚霎时镇住。可不过三秒钟的功夫这个女人便红了眼眶,她欲说还休的眼睛水汪汪发出谴责的讯息。然而黄精英沉下脸并未有所改观,反之双唇紧抿,桌面上的两手成拳。
“花心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乱找人撒气。”他又说。
“他不要脸!”和晓岚愤怒地指向花心。
“他不要脸!”她嘶喊,全无贤淑女子的气质。
“嘟、嘟、嘟。”
“利督专线。”女秘书职业化的声音利落果敢,“今天上午16:10有会议,请您准时出席。”
“丝凯特”,这是个犯罪集团,同时拥有十五个头目,分布全球。早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建立于法国的“丝凯特”,如今已蛛网般遍布全球。即使一把火想要烧尽蛛丝,也不尽是一两天的事。
此时,于美国时间16:10,费城,十五人会议开始。
比伯怀特斯是一位六旬老人,亦是“丝凯特”的十五头目之一。
此刻,他精湛的双目在议事室里剩余的一十四人身上游弋而过,一一打量。稀疏花白的胡髭和他紧绷的唇角显示出他久为上位者的气度和风范。
“这一年,”老人怀特斯温吞开口,气势逼仄,“有人在我眼皮底子下耍花腔。惹了腥却没本事解决,我最讨厌这种没本事的人。”
他说完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
“特伦啊,”他意味深长,“亲人放在家里好生看管是不错。可要是断了情意的人,你也没必要为了责任感,或是血缘亲情什么就花太多心思。”
“不值得啊。”老人感慨。
“吴龙,侄子当警察,真该为你侄子感到骄傲。这年头敢抛出身家性命的警察是不多见了。”
“至于凯,最近的活动太频繁也是个问题,年轻人要懂得收放自如、进退有度。”
近半个时辰全用在了比伯怀特斯的四句话上,他们均一言未语,然而比伯怀特斯并不满意。他的视线不断逡巡,眼里的寒流却是渐冷。
“咣!”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抱歉,来晚了。”来人有一双深色眼睛,以及较常人更为淡漠的神色。现在他走进会议室,目光坦然迎上比伯怀特斯,“今早飞机晚点。”
“你可以乘私家飞机。”老人驳斥。
“我不喜欢引人注意,顺便一提,最近有人监视我。”
“不想打草惊蛇。又岂非他人螳螂捕蝉,雀鸟其后?”
“你们把我泄露出去了。”陈述的口吻,他不像是在责难,“这违反规定。”
“我可以把人交给你。”
“不需要。我只向你提一个要求。”
比伯怀特斯阴冷的目光积攒杀气,他不动声色,问:“什么要求?”
“保护一个人。我要你答应保护这个人一辈子。”
“不准打他的注意,这是我继续呆在这里的唯一要求。”他又补充一句,话音冷酷决绝。
“他是谁?”
吉宝拉住毫无头绪的罗果,悄声问:“为什么和晓岚生那么大气?花心怎么她了?”
实际上吉宝与和晓岚只有数面之缘。她们是在今天才有了正式的会面,而今天也是罗果和黄精英为了花心和乔维斯举办的一次联谊活动日。吉宝有因为罗果的关系——也就俩人争夺“果果”的归属权罢了——与花心甚为相熟。
同样不了解和晓岚品性的罗果支吾着答不上吉宝的话,脸急得就差上了层红腮。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见罗果满头满脸的问号,吉宝做贴心小妹解释道:“不是说精英不带你们会女友嘛?今天说不上就是生这气。精英为了花心拉她来联谊,然后她迁怒……”
忽然吉宝话也撂这了,罗果的手也不拉了。她一个箭步上前,飞快截下那只即将逞凶的巴掌。
“和、晓、岚!”黄精英生气的脸上带着看陌生人的眼光。
他对心目中曾心爱的女生说:“我们分手吧。”
“你以后跟我没关系了。”心里的负疚终于因着这句话的出口消逝。他想他以后是自由了,再不用为“爱”戴上枷锁、背负太多辛酸。
“你是因为他跟我分手?”
花心眨下眼。和晓岚的手指不偏不倚正指在他的脑门上。可这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