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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孤单的脚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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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出国留学。你愿意等我吗?”她说。
  “好,我知道了。”她又说。
  然而从金贵晶亮的眼中我们无法判断她究竟是开心,还是因为难过。
  可彼端的雷榆却是实实在在地失眠了一整夜。这要到第二日早晨才能下的定论让我们提前了数个小时。
  


☆、三月十五日,周四

  近来流行失恋吧。不过我才不会同情雷榆。连失恋前的恋爱,都八字没一撇!
  噢,失恋万岁!
  三月十五日,雨,花心。
  机场内外都布置了暗哨,红丹顶很满意手下的伪装能力。谁能想到这里的安保人员都被她的人顶替了呢?即使是一个长得乡巴佬的老太婆,或是优雅文静的高中生。她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里面全是装扮的他们丝毫没有破绽!
  一身纯白的连衣裙,淡淡的彩妆将她鹅蛋脸的曲线凸显,那微烫过后蜷曲的黑发垂至胸前,红丹顶手挎一个小提包。
  隐约的金菊香幽幽从女人身上飘散开。
  “鹤姐,已经是国际航班的第二批了。”
  电子音从浓密的发丝里清晰地传出。她勾起唇角,双目自然地以翘盼的神情看向出站口。
  “目标出现。”电子音肯定地向她汇报。
  红丹顶嘴唇翕合:“两点钟的方向,按原计划行事。”
  男人的脸与资料里的吻合。红丹顶将目标换做男人身旁的少女。
  双眼接受到的讯息快速输入计算机中。庞大的系统容纳有全球公民的资料。蓝绿色荧光下不断闪过一条条黑色编码。
  编码出现在视网膜上时已转换成让人看得懂的文字。
  少女是柳承昶的女儿,柳颜,21岁,中国公民。
  花凌从下机后就戴上的墨镜很拉风,柳颜边挽着花凌的臂弯小鸟依人,边这般评价。
  “凌哥哥今天真酷。灰色风衣、有型墨镜、梳得一丝不苟的‘大哥头’,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凌哥哥。”
  花凌的视线范围内,一名老妇人向他的方向走来。
  “凌哥哥总这么严肃的吗?难得妈答应我来的呢。”
  警惕的目光躲在墨镜后没让人看到。他拉上柳颜的手,更专注地提防机场大厅里的各色人物。
  “凌哥哥?”
  “先想办法离开这里。”他压低嗓音同她说。远处狙击手等候多时,借助墨镜的捕捉功能花凌轻易知道了对方的位置。
  自己已经暴露在目光之下,犹瓮中之鳖。
  花凌借助“捕捉二代”感知到的无线通讯“003”,其中十三人是机场中的顾客,而二十人竟是安保。现在就有四个伪装者向他逼近,但是——
  身后不足一米处就有一个敌人!
  千钧之际,风衣挡去对方刺来的锋利刀尖。
  “刺啦”声响起时,花凌拉上柳颜一个刁钻的方位恰巧避开下一轮攻击。
  这人训练有素。花凌怀疑他们与三月份跟踪他的人是同一组织。
  即使他以多次的巧合暴露了自己的知情,但对方仍纪律严明。他们持续攻击。
  蛇已被惊动,他们是要采取速战速决?
  花凌的右手仿若不经意地擦过急赶来的老妇人面前的空气。
  老妇人不知情,她来不及从同伴口中得知他们的猎物已然知晓他们的恶意;她只想到运气极佳的猎物应该快速被他们解决;她想自己有在那只手伸来前躲开,不管这只手有意攻击还是无意她都有躲开的。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无厘头倒地的一刻!
  大家都是伪装者!装模作样的骗子!她应该……不,她应该再谨慎。她低估了这个男人!
  老妇人突如其来的倒地惊吓了一群人,就连老妇人的同伴都奔来两个要查看她的状况。
  花凌趁机接近难缠的影子。他出手如电。高手过招只有一招。
  花凌再次拉上柳颜的手时,他身后已经被十人围上。
  “抢劫啊!”柳颜花容失色地大喊,“大家快逃!”
  “他们有枪!”
  红丹顶看到匆忙的身影挡住视线。不禁恼怒于手下竟把枪不注意让人察觉了。可视网膜上出现的名字——这个手持枪支的男人是个抢劫犯。一个真正的珠宝抢劫犯!
  竟表现出是她的人!
  红丹顶横眉怒喝无用的手下:“不准让花凌逃了!”
  “砰!”“砰!”接踵而至的两声枪声。
  子弹先后射杀地上的老妇人和最靠近花凌的学生。是从两个方向分别而来。
  真见到了人血,真听到了枪声,一些心中戏谑以为这是玩笑或演戏的人群终于崩溃。他们带着行李箱、孩子、老人……惊惶失措下直往两个方向狂奔,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是出口,一是入检口。最终目标就是远离机场。
  井然有序且安静文明的场所一瞬变作街贩走夫吆喝时的嘈嘈闹闹,花凌和柳颜也趁两方火拼混入人群。
  “狙击手!”红丹顶命令,“找出人射杀!他们是犯罪团伙!”
  “是!”
  有人在花凌身后倒下,不时又有人在花凌的右手边倒下。红丹顶拧紧眉头看到敌人和手下倒地死去,然而直到离开,她看到花凌都让那帮子抢劫犯保护着!
  这和上面传下来的不对!说什么花凌不是“红宝石”的成员,还说花凌是“红宝石”编外的行动策划人,花凌只是因为有趣有时参与一脚……
  狗屁!红丹顶发誓她一定要把出卖给局里消息的线人揍一顿。
  目前的情形而论,花凌并不是“红宝石”里可有可无的棋子!这招黄雀在后护得人安然无恙,怎会是为了一个知道点内幕的小人物?
  方才的人可是“红宝石”的四档头!
  手机早在前一天就因为没充电而丢在了宿舍里。喝过酒睡得浑浑噩噩丢了时间,等到自己洗漱好出门,屋外的阳光一点都不耀眼,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
  肚子、胃、脑袋……此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啊……”花心伸懒腰打哈欠。不怪他哈欠连天,这第八个哈欠实在是差睡眠的结果。
  “没有饿的感觉。身体虚……好像……竟然梦到自己在给花凌做伴郎!”
  “最后是我杀了花凌……”
  “最近枪杀片看多了。”花心想到他近来看的爱情剧。实在没有找到一个镜头带枪带死人的。
  心里明白是那张图片在作祟,可要花凌开口向他讲实话,“不就是不小心被人拍了照片嘛,就跟街头遇到乞丐一样,碰上了,你运气,没碰上,还是你运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对吧?”他自问自答,“Why?Why?”
  “Why!”一声怪腔怪调。
  回到学校已是一天课程结束的时间段。花心跑二食堂点了份猪肝粥。
  热气腾腾的粥一口一口填入肚腹,香喷的猪肝然后咬碎了吞下肚,花心觉得这时的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民以食为天!这是□裸的人民群众的智慧结晶。
  “孙莘。”花心叫住来吃饭的竹马,“坐这儿!”他兴致勃勃地把粥推到一边。
  “让我先打饭。”孙莘先花心一步说。
  “快点。我有事告诉你,很好玩的!”
  于是把来学校路上遇见的事要一五一十地讲给孙莘听。“我看到黑社会的‘圣斗士’了!”先是上来一句自我总结,然后是摆出事实,力图说服不以为意的孙莘。
  “我就在那条路上,来学校的那条,好吧!我不知道它的名字,通阳、朝阳什么的就是了。就在画展的前一百米左右有个小吃摊,卖包子馒头、馄饨……我讲重点。我闻到包子味有点饿了,要去买包子。所以问老板要了一个包子。可是我只有一张饭卡和一张公交卡。”
  他看到孙莘专心致志地投入吃饭,“我以为要被老板骂吃白食吃霸王餐,OK!这在电视剧情里是常出现,不过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结果老板竟然送了我一个包子。”
  孙莘不耐烦地敲花心的碗,问:“重点在哪里?”
  “重点就是个包子。”
  花心才假认真地回答完孙莘的问题,就又毛毛躁躁的模样,继续他的“圣斗士”见闻。“我才拿了包子要吃上一口,又出现十几个拿着西瓜刀的人在我眼前,就在我面前一米内!他们一字排开,其中的一个人拍掉了我的包子,还不放松地用脚踩了碾,真以为我有多想吃这个包子。”
  “我原以为他们要砍我。包子踩了,人围住了,也对我凶神恶煞的,结果!结果他们是来找包子老板收费的!电影里的经典桥段啊!他们以为我和包子老板一伙的,后来知道不是。然后我就被他们赶一边去了。”
  “于是你就是为了一个包子在那里看了一场火拼?”孙莘特聪明地猜到了后续,又问花心,“所以你感兴趣的是这些人的架势,或者说是他们的功夫,对吗?”
  “全解!”
  “我还无解咧。”
  孙莘放下筷子,“你是要告诉我你觉得这场火拼让你想到《功夫》,加上里头卧虎藏龙的‘杨过小龙女’?还是想说,你要学男主角练就‘如来神掌’?”
  “他们会剑术,还有一个懂拳!就是小头头的柔术都是教练级的!”
  孙莘感叹:“原来是要做‘火云邪神’啊。”
  “孙莘,我们的周围真有隐士的绝顶高手!为什么他们没人来找我做徒弟?就是我找他们去也可以啊。”
  “你不如做吸血鬼去。”
  花心目有诧然,而后他诡异地盯视孙莘。后者却一脸爱理不理地挑起花心粥里的猪肝吃。
  “你和玛姬是什么关系。”花心说。
  “没有关系。”
  “为什么带玛姬去金贵的生日Party?”
  “她自己想来。”
  “楠辛说你有一阵子没回家了。不过她要我问你,昨夜你身上的伤被谁打的。我倒是想问——你是什么时候被人打的。”
  “前天。去挑礼物的时候让人堵了。是玛姬带受伤的我回她家疗伤,所以金贵生日那天她不放心跟来了。”
  花心不相信地撇下嘴。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没事了。”
  “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花心很想将这句话吐出来,可惜他的一吐为快已经让孙莘听过不下十遍了。而且孙莘并不会退步。
  “你的话对楠辛说。”最后他只能拿这话来反驳孙莘。
  以兴趣和发掘个人潜能为借口终日混迹于危险之中,年轻人真的有挥霍青春的权利?花心知道自己,五十步笑百步。
  “我要周游世界。”
  “我要周游世界。”
  突然的陈述再以一遍重复做肯定。花心的语气坚定,仿佛周游世界就是他未来的全部信仰,要他必须遵从。
  “Innocent。”
  花心问:“What’s the meaning ?”
  “幼稚。我说你很天真。”
  花心生气地瞪眼孙莘,然后扭开脸。不看这惹人烦的竹马兄!
  孙莘挑衅地对花心说道:“朱何思回来了。”连语气都含有模棱两可的歹意。
  “我没听说。你撒谎。”
  “孙楠辛昨天晚上告诉我的。说是花心的漂亮姨回来了,可惜花心的手机不通。”
  “我手机没电。”
  “这不就结了。”
  花心狐疑地打量孙莘,感觉今天的孙莘不止一点的可恨。打碎牙往肚里吞!花心决定日后要抓紧时间打击孙莘。就从这一刻开始!
  早晚有你糗的!看你被女人甩了我怎么嘲笑你!腹诽结束又摆出爽朗的笑脸,花心自诩没人比得过他两面三刀。厚脸皮的不算。
  他问孙莘:“朱姨有让你传话给我吗?”
  “昨天下的飞机,今天应该在休息,不过孙楠辛只说你的手机打不通。”
  “我今天一整个白天、一整个上午加中午都在家里,怎么没见朱姨来我家?”
  “你爸在家吗?”
  “我爸不在家所以家里就没人?你们的想法真让人讨厌。”
  “随你讨厌。”
  花心气急踢孙莘一脚,踢完后站起身居高临下,他恶声恶气:“不是不报,你等着!”
  “慢着。”
  花心立马听话地收回迈出去的一只脚,同时选在孙莘的对面坐下。警惕等候下文。
  “知道你挂科的原因吗?”孙莘说。
  花心咬牙:“运气不好。”
  “哦?可我看到你的试卷,上面的得分够你卷面及格,要是我的算数能力没有问题。你说为什么最后还是不及格了?”
  “算数不合格!公报私仇!这年头什么良师……”
  “有人是故意算错你的得分。不过不是老师做的。你知道学生会的人,他们有权批阅试卷。”
  “其实你是想告诉我,朱妮做的?”
  “把疑问改成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孙莘起身,拍拍花心的肩膀,“用什么心态面对朱何思,你想清楚了。”
  朱何思是朱妮的妈妈。一个单亲妈妈辛苦拉扯大的女儿,花心想到从小就对他很亲切的朱何思,朱妮怎么就没她妈妈的好心、好意?
  但或许,他只是因为朱妮抢了他的哥哥才一心以为朱妮是敌人——但这种可能性对吗?
  花心很喜欢朱何思这个长辈,他甚至更愿意朱何思可以是他的妈妈。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有自己的公司和品牌,漂亮,温柔。陶佩斯没有朱何思的温柔和慈爱。花心绞尽脑汁也只会看到陶佩斯的严肃、或不悦,或阴冷的目光——这曾深深伤害过他幼小的心灵。
  为什么他的妈妈不曾表现过对他的喜爱?
  “朱姨和朱妮不同。”
  孙莘了然一笑,随即潇洒走人。
  最讨厌这副什么都被他猜透了的表情。真想用力揍光孙莘脸上的不可一世的得瑟模样!花心撅起唇愤愤离开食堂。
  


☆、7——01

  回宿舍后换上一块满格的电板在手机里。
  晚上18:30,于是接到朱何思的电话。
  花心跑到阳台上接电话:“朱姨?”
  “猫仔昨天晚上居然有回家,阿姨都不知道。本来想把带给猫仔的礼物送来,不过生人说是他不在家。小妮昨天有跟猫仔一起出去玩?”
  “是朋友的生日,都去参加了生日Party。朱姨这次回来要待几天?好久没见朱姨了。”
  “这周日和朱姨一起吃饭吧。有半年没见了,还不知道猫仔是不是又长高长俊了。阿姨给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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