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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高干]吃软不吃硬[完结+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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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凡十站姿标准如在军校的时候,慕醒说的对,两个男人分手不应该婆婆妈妈。他从不强迫人,慕醒说分手他绝对不会逼着他继续跟自己在一起。
  “成。”
  男人又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慕醒家。
  出了门,寒风就钻进了衣服。刚才晨跑跑出来的汗被冷风一吹,让方凡十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步伐稳健地踏在楼梯上时,方凡十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出了楼道,男人突然没了目标。明明是这么熟悉的街道,却完全不知道往哪边走。就像两年前,抱着浑身是血的爱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明明医院就近在咫尺,他却在那里打着转转。
  挫败感一下子击败了这个高傲的男人,方凡十抽着烟,招了辆计程车。
  男人起床的时间早,所以去胡繁家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冲着在打太极拳的胡林奇打了个招呼,男人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胡繁卧室的门。
  胡繁还在床上,睡姿各种凌乱。男人脱掉上衣,躺在了床上。胡繁跟方凡十在军校呆过八年,警觉性丝毫不亚于方凡十。在男人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听出男人的脚步声,他也就没动。等男人掀开被子躺进来,胡繁才凑上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晨跑的路线什么时候拐到我家这边了?”胡繁闭着眼,声音很慵懒。
  “先去找慕醒,然后来找你。”男人说着,把手搭在了胡繁的腰上。
  胡繁闭眼一笑,调侃道:“就说你重色轻友。跟慕老师怎么样了?”
  “分了。”
  “嗯。”胡繁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然后一个虎跃跳了起来,大声问道:“分了!?”
  胡繁喜裸睡,赤裸的身子被寒冷的空气给狠狠摸了一把,冻得他哆嗦着钻进了被窝。冷静下来,看着男人刚硬的脸庞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以前闹那么大也没有闹过分手啊,这次是怎么了?”
  疲累地闭上眼,方凡十掐掉烟头揉了揉眉头,混乱地说:“就那么分了,没有任何预兆。分了就分了,我从不强迫人。”
  往男人怀里缩了缩,胡繁叹了口气说:“你现在,什么感受?”
  来到胡繁这里,被针扎过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男人如实说道:“很难受。”
  胡繁抱住他,脸上带着担忧:“十哥儿,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慕醒吗?还是……”
  胡繁没有继续说,那件事情他不敢说,当初方凡十心如死灰的样子还深深地扎根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方凡十,现在,方凡十的样子还比较正常些。
  “这个没法比。”方凡十说。
  胡繁哦了一声,抱着方凡十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似乎渐渐睡着了。下面传来了胡林奇的喊声,该吃早饭了。胡繁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站在床边看着男人的睡颜。就算是睡着,眉头也蹙着。胡繁叹了口气,下了楼。
  胡母收拾好了餐桌,抬头看到儿子下楼,忙问:“凡十呢?他不吃饭么?”
  胡繁别好袖口的扣子,漫不经心地说:“他昨天晚上一晚没睡呢,让他再睡一会吧。”
  胡林奇正拿着报纸看着,听到胡繁这么说,接着笑了笑:“你看看人家凡十,同样是在军校呆了八年,你的生活规律习惯都去美国消磨干净了。”
  美国的日子枯燥而乏味,要是他在按照军校里的生活规律生活,他非憋出抑郁症来不可。当然这些胡繁是不会说的,他埋头喝了口豆浆,问胡林奇:“爸,昨天你一直在看慕醒。你认识他么?”
  昨天方凡十介绍慕醒的时候,胡林奇刚好去书房拿他珍藏的好酒去了。听胡繁这么一说慕醒的名字,胡林奇拿着报纸的手竟然是一抖。
  还未等胡林奇的回答,方凡十的声音就透过层层墙壁传了过来。
  “胡繁!”
  胡繁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上了楼。推门进去的时候,男人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胡繁纳闷地问:“怎么了?”
  “这是什么?”男人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胡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实说道:“这是我爸当初当兵时的照片啊,他前几天让我拿去放大,我一直忘了,拖到现在。”
  杂乱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天慕醒见到胡林奇时得各种反常,男人胸口内怒气翻涌,深吸了两口气都没有压下去。他扔掉手上的照片,头也不回地出了胡繁卧室。
  胡繁手忙脚乱地接到了那个照片,照片上,胡林奇的胳膊搭在一个少年肩膀上,笑得一脸爽朗。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也咧着嘴笑着,一双上吊的桃花眼尤其醒目。
  胡繁没有啰嗦,拿着照片下了楼。慌里慌张地凑到胡林奇面前,胡繁问:“这是谁?”
  胡林奇看着照片上的少年,沉默半晌后说:“当时军队去山东驻扎时,认识的一个村里的男孩。他叫慕醒。”
  胡繁倒吸一口凉气,大叫完了,然后撒腿就往慕醒的公寓里跑。
  方凡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耍了。去慕醒家的路上,一个个红灯让他的怒气不断地累加着。想着照片上,
  手指抚过时上面的那个凹点组成的字,方凡十气得想砸车。
  车一停好,方凡十大跨步上了楼。到了401,方凡十一脚踹开门。
  慕醒正在客厅,波澜不惊地抬头看着他,手上是那枚子弹。
  “做什么?”
  看着他宝贝似的拿着子弹时的样子,方凡十浑身的火气全部窜到了头上。三步并两步过去揪住慕醒的衣服把他按在墙上,浑身的暴虐气压让人不寒而栗。
  慕醒手里捏着那颗子弹,完全不知道方凡十突然发什么疯。他只是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丝毫不畏惧他身上的暴虐。
  手突然被捏住,桃花眼倏然睁大,手骨传来的剧痛感让慕醒的从容瞬间崩塌掉。方凡十手劲奇大,捏住慕醒的手骨用了十成力气,慕醒的手一松,子弹就那么掉到了方凡十的手里。
  慕醒大惊失色,咬着牙说:“还给我!”
  捏着那颗子弹,方凡十突然笑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男人看上去很可怕,刚硬的线条完全没有了以前笑起来时的温和模样。
  “崇拜军人,喜欢子弹,昨天看到胡林奇时的反常……慕醒,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说什么不能在一起,说什么不喜欢男人。那胡林奇算什么?呵,是不是找到以前的相好,就把我踹了?然后去跟你老相好好去啊!?慕醒,真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的糟老头啊,他是我哥们他爹!是胡繁他爹!你个贱人,有我在,你就算是倒贴,他也不敢要!不信你试……”
  “啪!”
  慕醒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咬牙咬的眼睛都红了。
  “骂我,你还不配!”
  一巴掌把男人没说出来的话给打了回去,双目瞬间睁大。怒气找到了迸发点,方凡十一个弯腰把奋力挣扎的慕醒扛起来扔到了床上。修长的双腿死死地压住他,男人解开领口的扣子,冷声道:“我不配?人我都上了,我还不配说你贱了!?”
  看到男人的动作,慕醒脸色惨白,顿时慌张了起来。
  “方凡十,你想做什么?!”慕醒没有丝毫慌张,语气冰冷。
  “做什么?”方凡十粗暴地扯开慕醒的衣服,低头咬住了他的锁骨,“我要上你!让你知道老子才是你男人!”
  男人这一口用了全力,锁骨都仿佛被咬断了。慕醒咬牙忍痛,在方凡十扒他裤子
  的时候,他却笑了起来。
  “方凡十,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你在强迫我!”
  一句话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了男人的头上,方凡十冷静下来。松开禁锢住慕醒的双腿,方凡十腮骨抖动,眼睛里笼上了一层悲伤,远没了刚才的凌厉。
  这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双目无神地看着慕醒,仿佛像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他衣襟半敞,露出精壮的胸肌,慕醒慕醒能看到他胸膛内心脏的跳动。
  男人向来自大,要什么有什么。却独独缺了一人心……
  方凡十低着头,右手贴在眼睛上,捏着紧皱的眉头让眼睛里的东西不流出来。他问:“你真的喜欢胡林奇?”
  差点就被男人的悲伤软化了心,慕醒仰头看着天花板,斩钉截铁地说:“从十五岁喜欢到现在。”
  已经被这个男人伤透了心,方凡十对这句刀子一般的话麻木了。他抬起头,望着慕醒说:“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
  他说他会喜欢他,会尝试着喜欢他,他才满心欢喜地跟他在一起了。两个人地相处虽然磕磕绊绊,倒也有苦有甜。不单调,不乏味,永远那么有奔头。
  这一切,都是他不强迫人得到的。可是现在,慕醒不喜欢他,他却把他禁锢在了身边。那不是跟两年前……一样么?
  看到男人眼中的自责,慕醒眸中的冰冷瞬间被怒气所替代。挺直身子站起来,慕醒一拳揍在了男人脸上。
  “方凡十,我安安稳稳地告诉你,你从来没有强迫我。现在,请你不要再把我当做你赎罪的工具!”
  拳头并没有砸中男人,多年实战经验让男人条件反射地躲开了。躲开后,方凡十反手扭住慕醒的手,再次把他压在了床上。被窥中心中的目的,男人眸中带血,阴森地威胁道:“不要再说了!”
  慕醒哼笑一声,连鼻腔里的空气都是凉的。
  “你根本就不爱我,只是爱我的影子,爱我的性子。然后,从我身上弥补你以前情感上的遗憾。你问我把你当什么,那么你呢?把我当什么?咱们两个半斤八两,不过是两个可怜虫凑在一起搭建了一个临时窝棚,麻痹着自己的心,感受着性刺激。这种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现在捅破了一切,更是让人作呕。追根究底,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咱们两人都不是好东西。”
  如此无情的话语从慕醒的嘴中说了出来,慕醒就是这样,一点也不留情面。把一切看得那么透彻,说出来,让大家都伤心难过。
  方凡十死死地盯着他,他用倔强的眼神回应着,眼睛中除了无情还是无情。方凡十觉得,他有好多话想说。刚才慕醒说的话里,还有好多不对的。但是他无从开口,伶牙俐齿的慕醒把一切都说的那么明白。即使是不对的,也让人找不出话来反驳。
  最后,方凡十说了一句:“我从不强迫人。”从慕醒身上起身,男人走得干净利落,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门口,胡繁的叫声快要把楼道都震碎了。看到方凡十出来,胡繁一把拉住了他,担忧地问:“十哥儿,你没把人家慕老师怎么样吧?”
  方凡十走到楼梯口,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半晌没有说话。末了,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陪我去看看林泽吧。我还是想他。”
  被他的话哽了一下,胡繁蹲下抱住他轻声说:“好。”
  男人稳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身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慕醒有些贪恋这种味道,但是却在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时,脱掉衣服进了浴室。
  花洒开到最大,慕醒咬牙不让自己出声。眼睛里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混进了水里被冲刷掉了。
  吵了好几次,吵完后,缝缝补补各自的感情继续过。本来两个人在一起的目的就不单纯,方凡十为了救赎,他为了解脱。目的不同只能让裂痕再次变大。吵架、和好,和好、吵架。这样循环往复,直到裂痕太大,再也缝不起来。
  想到男人愧疚的目光,慕醒的心像被猫啃狗咬一般。他只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种工具,所有对自己的好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准备的。这种虚假的幸福,让慕醒脊背发凉。
  他把自己当工具,自己又何尝不是,慕醒嘲讽地一笑。把男人作为把自己从旧情里解脱出来的工具,得到现在这样的结果完全是自食其果。
  现在,舍不得他的温暖,赔上了整颗心。
  

☆、34

  今天是劳动节假期的第一天;校园内凉风阵阵,虽然中午;阳光却不灼人。本是三天小长假,学校里学生很少。但是聚在一起;也能造成熙熙攘攘的效果。大家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站在三号教学楼下面,警戒线外穿着制服的警察严肃地驱赶着不断凑上来的人群;但是收效甚微。
  警戒线内;慕醒敲了敲手上的扩音器;温和的目光中波澜不惊,温言劝着楼顶上那个正准备跳楼的男同学。
  男同学名叫王振;今年大四毕业。考研失败;找工作被拒,外加女朋友嫌弃他无能要跟他分手;现在正是万念俱灰的时刻。于是,他选择了跳楼来结束他这昏暗的人生。
  趁着假期,慕醒本想收拾收拾自己那乱糟糟的屋子,结果收到了这么个消息,当即被派遣过来做王振的工作。作为辅导员的慕醒并没有多紧张,紧张的是王振。站在楼上那么久,太阳晒着,人群看着,难免腿软掉下来。
  “王振,你站在上面这么久,准备什么时候下来?”慕醒气定神闲地问道。
  王振站在楼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辅导员这么说。一肚子委屈顿时爆发,激动地大喊了起来。
  “我这就下去!我直接跳下去!我要让她后悔一辈子!做成厉鬼也不放过她!”
  揉了揉眉心,慕醒仰头继续问:“王振啊,你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要不要叫你爸妈来,你跟他们好好谈谈?你长这么大,认识你父母的时间最长,也就他们最在乎你了。下来之前,不想看看你爸妈?”
  “不要!你敢去找我爸妈,我现在就跳下去!”王振哭着,声音里是对父母的愧疚。
  听他这么说,慕醒倒是松了口气。既然不想让爸妈来,那就说明他也没想真跳楼。慕醒调了调声音,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
  “有什么困难,咱们一起好解决。就你找的那个外企,今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要学生了。你平时成绩好,我想着就要推你上去。还有你女朋友,刚回家劝她爸妈答应你跟她的事,现在正坐着火车往回赶。你瞧瞧你,你这一下子跳下来,就真什么都没有了。”慕醒循循善诱。
  就慕醒所想,王振并不是真要跳楼。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或者是让他的女朋友回心转意而已。听到慕醒这么说,当即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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