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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高干]吃软不吃硬[完结+番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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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男人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淡定过。他盯着病床上这个温和的男人,半晌后问:“你真的不喜欢男人?”
  慕醒被他给问住了,他第一次用这种严肃而认真的语气问这个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本质问题。不懂男人心里想些什么,慕醒点头说:“是。”
  “我是不是强迫了你?”男人沉声问。
  慕醒盯着男人晦暗的脸色,沉默了半晌,说:“是。”
  紧握住的拳头骨节都泛白了,方凡十对慕醒说:“好好休息。”然后,头也不回走了。男人离开的背影像他一样的干练果决,慕醒一直盯着看着,直到他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啪得关上门。
  “啪”得一声,似乎锁上了什么东西。
  走廊里没有响起结实有力的脚步声,慕醒知道男人站在门外,他也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就会这么完了。有那么一会,慕醒心中想叫男人进来的冲动很强烈。但是,仅仅是一会。这么一会,足够他想明白所有的事情。
  这样的结果更好,不耍男女朋友也不做普通朋友。要想自己的秘密不被发现,切断所有退路像方凡十那样干净利索的做法是最明智的。
  如慕醒所想,方凡十没走,他站在走廊里。医院里的走廊都是一个样子,长而明亮。但是医院就是医院,尽管它营造出这样乐观的气氛还是掩盖不了这里每天那么多人死去的事实。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某件事情,男人脸色很难看,紧咬牙关腮骨抖动能看出他在努力克制。
  克制什么?克制他不能强迫人。直男会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恶心,没有一个直男会让另一个男人亲,让另一个男人抱着睡觉,脾气再好也白搭,除非他本来就是弯的。
  慕醒是喜欢男人的,但是他用“直男”做借口,不喜欢他,这是事实。有这样干净明了的事实,再纠缠下去
  就成强迫了。
  他方凡十发过誓,从不强迫人!
  方凡十掏出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嘴巴里是香烟辛辣的味道。白色的烟雾吐出,并没有将他心里的怒气烦躁吐出去。
  “砰!”钢铁一般的拳头砸在贴着白瓷砖的墙上发出闷响,可见力道之大。
  男人没有再啰嗦,起身走了,长廊里又响起了结实有力的脚步声。
  刚出医院,胡繁正在他车前跳着脚打哆嗦,看到他过来,笑骂道:“你以前从不锁车门的!快,冻死我了!”
  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踩,男人笑着过去开车门:“你怎么来了?三缺一我妈没骂人?”
  “你以为你妈傻啊,你刚走她就头疼,赶着我们来找你呢!柯林和林与之不敢,就赶着我来撞枪口!”上了车,胡繁舒服地舒了一口气。
  “行,春节过后没事,再凑牌桌呗!”男人心情放松下来,安排道:“系安全带!”
  胡繁嘟囔着系好安全带:“我明天去上海出差,你一块来呗!我那有同学,听他说,那里的酒吧里都是水嫩的小雏儿。你不就喜欢年纪小的嘛~跟我一起去!”
  “成年没有?”习惯性皱眉,方凡十问道。虽然喜欢嫩一点的,但是该有的原则他有。
  “当然!”胡繁说:“怎么这么罗嗦,走,去你家。明天直接走!”
  男人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大悍马打了个弯,离开了灯火通明的医院。
  慕醒正在办着出院手续,远远就看到井薇娇和李锐走过来。男人标志性地温和一笑,对井薇娇说:“行啊你,黑龙江有什么人让咱井老师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赶得比较急,井薇娇脸色微红有些喘,嗨了一声后说:“我妈骂我跟我姐是白眼狼,俩人翅膀硬了连家都不回了,没法子才请假多待了两天。哎,慕老师你也行啊,听说我不在的时候又是感冒又是车祸的,被什么妖魔鬼怪缠身了吧?”
  慕醒微微一顿,脑海里闪过了男人刚硬的脸庞。他拿过单子走出去,笑着说:“确实,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那个妖魔鬼怪,再也不会找他了吧。慕醒有点失落,但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对着李锐招了招手:“臭小子,懂不懂尊师重教!过来给我拿着电脑!”
  李锐嘿嘿一乐,殷勤地拿过电脑,再拿慕醒手里的资料的时候,慕醒没交给他。“拿这些就够了。”
  井薇娇爽朗大笑:“你啊,刀子嘴豆腐心。让人家拿东西还怕压着人家。资料给我,我中午没课正好看看。策划我看过了,很不错,学校决定推上去了。比赛在上海,为了弥补这次挂着名字却没帮上忙,我跟你们一起去上海吧。”
  “不是一向在北京么?”递过去资料,慕醒疑惑地问。
  “唔,不知道,上头这样下的规定。”井薇娇看着资料说。
  听她这么说,慕醒也没有多想。三个人随意地聊着,出了医院大门。
  上了计程车,井薇娇坐在副驾驶上看资料,后面是李锐和慕醒。李锐抱着资料,贼兮兮的往慕醒这拱了拱,笑眯眯地问:“老师,电脑里的资源怎么样?”
  慕醒柔和一笑:“什么?”
  李锐哎哟了一声,凑到慕醒耳边说了一句。李锐说完,兴高采烈地冲着慕醒挤眉弄眼。慕醒依旧笑得温和,但是声音却带着森森寒气:“不错啊,整理到凌晨两点多还真难为你了。这学期《国际市场营销》别想过了!”      
 

☆、14 相遇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慕醒竟然生气了。李锐顿时哭丧起了脸:“老师~我错了!下次不这么玩了。”
  
  无可奈何地把李锐凑过来的脸掰到一边,慕醒声音很轻:“跟你说着玩儿,我休息一会,别打扰我。”
  
  李锐赶紧住了嘴巴,正好前面的井薇娇回过头来问话,两个人在出租车上讨论起来了。
  
  就算是闭目养神,慕醒的背脊也依旧坐得挺直,这是他父亲教给他的,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挺直了腰板。
  
  男人昨天断得匆忙,甚至现在他都还没反应过来,总觉得男人或许会在教学楼大厅里、或者是他家门口吸着烟等他。
  
  他不敢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李锐却把他电脑里下了一个盘的钙片。男人没向他要一个解释就认为这是因为不喜欢他才编得谎话。他嘴上一直说着不喜欢男人,他却一直认同着自己“同类”的直觉而对他死缠烂打。但是电脑里有钙片这种模糊证明他喜欢男人的事情,他竟然当了真。
  
  这就是他所说的,从不强迫人么?真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慕醒心想。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都市,慕醒漾起了一个笑容,带着点和那个男人眼中相同的味道。
  
  落寞、孤寂、隐忍……伤心。
  
  承认喜欢男人,就那么难吗?慕醒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隔座上低头沉思的少年,桃花眼中竟然带着羡慕。
  
  回到学校后,慕醒除了上课都是跟李锐他们一起搞比赛的事。时间紧迫,李锐直接被留在了慕醒家里,晚上俩人睡觉前,慕醒一准叫他陪着他看恐怖片。吓得李锐叫苦连天,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开慕醒的玩笑了。
  
  “挑战杯”创业大赛是全国性比赛,活动主办方订好了统一的酒店。慕醒在前台办住房手续,后面有个人叫了他一声。
  
  “慕老师!”胡繁笑着叫了一声,走过来后,慕醒已经转过身来,温和地看着他。
  
  “这么巧啊!”胡繁自来熟地说着,望着边上等待得井薇娇,斯文地笑问:“陪女朋友来玩?”
  
  慕醒与他实在是不熟,但是仍旧温言解释:“来参加比赛,她是我同事,指导老师。”
  
  胡繁哦了一声,手机震动了。低头一看,随即冲着慕醒笑着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玩的高兴。”
  
  “再见。”目光随着胡繁的背影看了一会,井薇娇过来问:“你朋友?”
  
  回过神来,慕醒说:“不认识。”
  
  这个男人在这里,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在?想到这里,慕醒挑了挑眉,拿过井薇娇的行李箱说:“上去吧。”
  
  凌乱的大床上,一个浑身多处青紫的少年躺在上面,温顺乖巧的脸皱成一团,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叫出来。
  
  大床旁边的真皮沙发上,男人脸色阴郁,眸子深若寒潭,白色的浴袍肆意地裹着,露出精壮的身材。胡繁推门而入,一看这场景顿时叫了出来:“凶杀现场啊!”
  
  男人身上的暴虐依旧在,玻璃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满载烟头,猛吸一口掐掉手上那支烟,男人说:“给他看看。”
  
  胡繁没啰嗦,小心翼翼地掀开少年身上的被子,倒吸一口凉气,俊秀的脸上满是无奈:“让你多看书压抑脾气,偏不听。你看看把人家折腾的,可人儿是留着宠的,知道不?”
  
  少年听到这话,转头看了看眼前斯文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胡繁心下一动,哟,乍这么一看还真有点那慕老师的味道。
  
  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看了少年一眼说:“我从不强迫人,他自己自愿的。”
  
  身上的伤多是皮外伤,方凡十只是动作粗鲁暴虐了些,并没有那些变态的怪癖。而且还主动找人帮他看伤,这对少年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何况……抬头看了看站起来的男人,男人似乎也在看他。
  
  少年的脸微微红了,在温顺的脸上显得特别迷人。
  
  胡繁啧了一声,拿过药箱给少年清理身上的伤口。动作轻柔而暧昧,少年小脸皱做一团,呻吟出声。像少年这样的人,都是暗地里做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遇到某些有怪癖的客人,受了伤都不敢去医院。
  
  听到少年的呻吟,胡繁动作顿了一下:“很疼么?”
  
  少年没搭腔,把头埋在了枕头里。胡繁叹了口气,对站在窗边吸烟的男人说:“晚上没事别老闷在床上折腾人家,小心精尽人亡。上海的夜市不错,今儿晚上领着你们出去逛逛。”
  
  方凡十经常来上海出差,对上海的夜市根本没兴趣。男人抖了抖烟灰看着繁华地大都市,简洁地说:“不去。”
  
  “真是够狠心的啊!”胡繁说着,转头一顿说:“出去走走,你那破脾气就是这么关出来的。”
  
  既然胡繁这么说,男人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收拾完伤,天差不多就黑了。胡繁正跟少年说着话转椅着他的注意力。男人的手机响了,胡繁和少年都下意识地住了嘴。
  
  “喂!”方凡十的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
  
  “你去哪了?”方泽天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上海。”男人掐掉烟头说道。
  
  电话那头的方泽天有些生气,呵斥道:“刚升职就出去声色犬马地放纵,小心被人抓了把柄!”
  
  他的性子十分随司令,知道司令这是在提点他。方凡十笑了笑说:“没事,很快回去。打电话有事么?”
  
  “嗯。”司令捋了捋猫尾巴说:“你哥他继父给打电话让他帮忙评职称。你前几天不是刚找与之帮你一个朋友评了职称么,这次让与之帮忙一块给你哥他继父评一下。”
  
  话题就这么被转了,方凡十只觉得火气一下子窜到了头顶。刚才还让他低调,现在为了他大儿子就让他找人拉关系评职称?方凡十的性子野,放养了八年之后更是桀骜不驯如猎豹。听到老头子这么说,周身的气压已经不大正常,结实有力的声音响起,男人干脆利索地拒绝:“不!”
  
  上次让他帮忙给陈阳往上提他就没有答应,这次仍旧拒绝。父子俩一个脾性,当即那火气就窜上来了。
  
  “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你还反了?!”方泽天暴跳如雷,手里的猫都吓得跑到了沙发底下去了。杨淑柔听到叫声从棋牌室出来,赶紧过去捋狮子毛:“怎么又吵起来了?电话给我我帮你骂儿子!”
  
  气得浑身发抖,方泽天把电话扔给了杨淑柔。杨淑柔这边安抚着老狮子,电话那边安抚着大狮子,一张嘴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跟儿子笑哈哈地挂掉了电话。
  
  司令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狸花猫已经再次蹲在了他的身上。司令摸着猫尾巴,叹气说:“他这性子以后在官场上肯定吃亏。”
  
  杨淑柔嗔了他一眼,怪声怪气地说:“也不知道是谁儿子,你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见你出事。看你这乌鸦嘴,收拾收拾睡觉去。我摸完这把就上楼!”
  
  方泽天摸着狸花猫底下的肉垫不说话,闷头坐在那里。杨淑柔看到丈夫这个样子,当即哈哈大笑出来。玲珑有致的身子直挺挺地坐在了司令身上,两手揪住司令嘴边的两撇胡子,哄道:“来来来,捋捋胡子顺顺毛,我马上就上去。乖啦~”
  
  被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妻子这么玩,方泽天怒气冲天,一把甩掉身上的杨淑柔,闷声说:“胡闹!”然后拂袖上了楼。
  
  杨淑柔哈哈大笑,走到棋牌室里说:“姐妹们~天冷了,司令还等着我暖床。咱们明个儿再凑~”
  
  从刚才那个电话开始,方凡十身上的气压就不对劲。胡繁推了推穿戴好衣服的少年,示意他过去。少年犹豫了一会,温顺地走了过去。挽起方凡十的胳膊,声音软软地说:“我对上海熟,我领着你们逛一逛吧!”
  
  胳膊被挽住,男人脸色不变,低头一看,少年脸上的温和让他没有推开他。点了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少年脸颊微红,见男人没有推开,也就放开了,细声细气地陪在男人身边说着话。男人仍旧是阴沉着脸,少年脸上带了些失望。
  
  在三个人拐弯准备上电梯的时候,男人刚刚敛下去的气压顿时汹涌了上来。察觉到方凡十的不对劲,胡繁越过他的肩头一看,心下惨叫,完了!
  
  大赛明天开始,和几个学生收拾东西的时候,U盘突然坏掉了。明天要带着策划和PPT讲解,没有U盘可不行。慕醒穿好大衣,出去买U盘。刚到电梯门口,井薇娇也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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