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朝帝姬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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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眼中火焰升腾,这样毫无顾忌的亲吻是他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果然,素皑的一切都让他无可自拔,甜蜜得近乎窒息,只是这样的亲吻,都让他无法自持,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素皑被吻上的那一刻,脑中刺白一片,完全不辨方向!面前的这人箍得她生疼,毫不留情的一个吻,她瞬间失去了神智。等她回过神来,是因为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腿在颤抖,那是一种本能的害怕反应。于是她瞬间睁开了眼睛,等弄清楚了这人在做什么,自己又在做什么后,脑子已经彻底浆糊了,唇舌的纠缠让她恐惧,那种意犹未尽的缠绵滋味让她迷失,这人眼中吞噬一切的炽热让她更加恐惧……来不及细想,她抽出手来用力推开康熙,还不忘反手给了他一手肘!
俩人瞬间分离,素皑靠着桌子大力喘息着,康熙眼中的火焰隐隐将熄,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神思不定,怀中的空空如也让方才生生与素皑分离的感觉霎时放大,即便闭上双眼,他都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素皑气息不定,眼中雾气渐渐弥漫,她懂了,她终于什么都懂了。如果说那次还是醉酒后的失态,如果说那次还能自欺欺人地以为他认错了人,那这次呢?在两个人都清醒的状态下,这么……这么荒唐可笑的事?
这两年来,那些有意无意的亲近,那些若有似无的暧昧,那些似有深意的亲吻,那些像是压抑的眼神……她懂了,她都懂了!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最最珍惜的感情早就不单纯了,她最最珍惜的人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原来……是这样。
巨大的沉默横亘在俩人中间,素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渐渐地,手脚冰凉,眼中泪珠滚动,心上缓缓出现一个黑洞,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下沉的速度。
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滚下,她声音嘶哑,轻轻一句:“阿玛……”
康熙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偌大的房间,甚至能听见指骨发出的回音。他极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躁动,睁开眼睛,双目赤红,血丝弥漫!
“不要叫朕‘阿玛’!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
素皑睁大双眼,指甲掐进肉里,泪水模糊了视线,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康熙深吸一口气,“朕说,朕本来就不是你阿玛,你,你大可不必再这样叫。”
素皑的心顿时被砸了一个大窟窿,痛得她不禁弯下了腰,眼泪早已逼不回去,也不再受她控制,瞬间侵占了她的脸颊!她懂了,他不要她了,是吗?她叫了九年阿玛的人不要她了。终究,她是个罪臣之女,按照他们的逻辑,她哪里配!是这个意思吗?
素皑缓缓直起身来,抬手抹了一把脸,脑中是无法思考的混沌不堪,心上像被撕裂了一个巨大口子,潺潺地流着血,眼睛里是刻骨的悲伤只不过被水汽氤氲,她嗤笑一声,罢了。
康熙一直站在原地等着素皑的回应,却见她彻底崩溃的样子,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素皑已经走到了门边。康熙赶紧上前拉住她,却被转过身来的素皑吓了一跳。
素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出声道:“放开。”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浸泡了雪水。
“皑皑……”
“我说,放开!”素皑心中凄凉,他一定要这样逼她吗?他都不要她了,那就请不要再管她了,不要她的人,她也不要!
康熙疑惑不已,但见素皑痛苦的样子,心却更加抽痛,他下意识地捧起素皑的脸,像以前那样与她对视,想要安慰她。却被素皑一把推开,恨声道:“请问皇上,您还想要怎样?如果没事了,能不能放奴……我离开?”骨子里任性的骄傲在作祟,杀了素皑她也说不出奴婢两个字。
康熙立刻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顾不得其他,复又上前去抱住素皑,放柔声音道:“皑皑,到底怎么了?”
素皑真的要被他弄疯了,抬起头来吼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你管我怎么了!?关你……屁事啊!”
康熙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皇帝陛下,麻烦您从今往后有多远滚多远,哦不对,您是伟大的皇帝陛下,不能滚,那我滚!”
“素皑,你到底在说什么!?”康熙也要被素皑弄疯了,他有点怀疑他今天是不是把这孩子刺激过度,弄得她有点神智不清了!
“你不是说了吗,让我不要叫你阿玛了,我们本就没有关系不是吗?你不要我了,你终于还是不要我了……”素皑哭出了声,她轻轻拨开康熙的手臂,蹲下去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间,放声大哭。
康熙终于从素皑神逻辑一般的解释中回过味来,看着脚边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心中不知道是感动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但不管是什么,此刻他都不想再看见素皑的眼泪。于是他很自然地蹲下去,长开双臂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柔声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阿玛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真的不懂吗?”
素皑听得解释,却只是一僵,继而摇头,使劲摇头。
康熙见她摇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不想接受。但他知道这件事给素皑造成的冲击太大了,他不能再逼她了,她现在的行为都已经完全不像平日了。
“宝贝,阿玛不逼你,阿玛给你时间想清楚好吗?”
素皑抬头,眼睛通红,声音凄哀:“阿玛,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
“皑皑,这样……让你很难受吗?”康熙也痛,这个问题他比素皑痛太多了,只是,他早已麻木,素皑,却才刚刚开始。
素皑摇头,“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是啊,是不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素皑,如果早知道有今日,我当初一定会在你刚出生时就杀了你,断不可能留你活下。”康熙的声音凄绝冷然,但仔细听来,却是无奈多过后悔。
素皑眼泪飞奔,抽噎着说道:“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便彻底一了百了了。”
康熙苦笑:“是啊。可惜,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真正捅破了吧,唉……
昨天看了一部关于康爹的纪录片,突然感觉我家楠竹帅爆了呀!哈哈哈哈哈……(别理花痴作者)
另外,星期一星期二叶子都要考试,所以明天不更,星期二考完了晚上回来更!
67窒息
那天到底是怎么结束的素皑已经记不得了;她只记得自己的哭声,持续很久,满含着不解,不甘;凄伤,嘲讽,愤怒和失落……那是一种不得不失去什么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却也不熟悉。
当她第二天一大早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几乎以为昨天的一切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而她还远没有到那一步,时间倒回到随便哪一个时刻;她依然是那个充满了热情和理想的好孩子,受尽父兄疼爱;正想要大展拳脚干一番事业!
可惜,自欺欺人的美梦真的没什么意思。
素皑躺在床上,也不想起床,醉酒的后遗症让她还有些头疼,看来酒这个东西,真的跟她八字不合,目前在她身上,喝了就出事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钟嬷嬷让她起床去选新来的宫女,她也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趣,自从佳音走了以后,她就已经习惯了没有贴身宫人的日子,平日里即便有重要的事情,钟嬷嬷和小轮子也就够了。她觉得,她不再需要什么贴身大宫女了,若是再来个“谁的人”,那可真的伤不起。
钟嬷嬷见她焉儿地厉害,也不逼她,只把待选的人都先放进来,分配做些活,等公主有时间了再慢慢说。
素皑记不得昨天康熙最后都跟她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儿地哭和拒绝,他大概一直在耳边柔声说话,她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她却更加绝望,以后,就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自己叫了九年阿玛的人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并不像寻常父女,她曾经见过端凝和她阿玛相处的情景,恭敬有加,却亲热不足。她也见过康熙和别的公主相处,答问有理,进退有据。总之,天底下没有一对父女是像他们俩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一直是怎样看待他的,大概也无法把他当做真正的父亲去尊敬,严格算起来,她比他还大一岁,心理也不见得不如他成熟。可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多年的相处方式才如此奇怪,最终酿成了今日的局面。怪谁?怪他吗?她拿什么来怪他?怪他什么?那么,怪自己?自己若是再敏感一点点,再多注意一点点,及时规避,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还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吗?还能继续自若地待在他身边吗?就算她愿意,这个人也不会愿意的!大错已铸成,怎么拼,怎么圆,也回不去了……
素皑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心里是缠绕的无奈与悲伤,胤禩说的真对,她的报应来了。以前她拒绝别人,可以拒绝地很干脆,甚至毫不留情,在她的少年时代,出口伤人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那个时候,老天爷一定在看着她冷笑吧。所以,在她的生命里,终于也出现了一个无法拒绝,不忍拒绝却又接受无能的人,呵,真是奇怪又矛盾。
一件没有退路的事情发生了,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如果在战场上问她,她的答案不会有犹豫,迎难而上,执着前进就是了。但是现在,要问她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她好像突然从一个坚定无畏的战士变成了一个茫然无措的小孩,在找不到退路的时候也看不到前路。想躲掉避开,是可以预见的无处可逃,想痛快面对,她又确实痛快不起来,她甚至不够坚定,不够诚实,也不够勇敢。
素皑生病了,是真的病了,春寒料峭,正是换季之时,也说得过去。但胤禩坐在她床头皱眉盯着她的时候,她还是心虚了。
“这种季节,生病是常事,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胤禩冷笑道:“到底是谁?能把你都折腾病了,这人要逆天啊?”
素皑偏过头去不答话。
胤禩叹气,别想逼出她不想说的,是素皑身上另一个该死的臭毛病。
“大选又要开始了,这次该轮到你了吧。”沉默片刻,素皑说起大选的事。
“是。”胤禩脸色平静,没有不甘,没有痛意,甚至连个多余的表情的都没有。
素皑知道,他这样,是表示并不放在心上,他不在意,所以能够平静地像是在谈别人的事。
“人选定了吗?”
“额娘跟我说了几个,都还行吧,只要家世不算太高,品行纯良贤淑,能与额娘投契就行,我没什么意见。”胤禩答道。
素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神游天外,等她回过神来才问道:“郭络罗氏是吧?有她吗?”
胤禩听得此问,不禁笑了起来:“有倒是有,不过她出身高贵,上上辈子是我死皮赖脸地求来的,这辈子我不去做这事儿了,大概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
素皑点点头,又问道:“那备选的人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说出来参考参考呗。”
胤禩弹了她一个脑嘣儿,“说起别人的事你倒是起劲儿,一到自己那儿怎么就焉儿了!?”
素皑眼神又暗了,烦躁地说道:“别扯这个,说你自己!”
胤禩无奈地笑笑,“也没什么,你现在让我说,我都不太想的起来。只是额娘催得紧,惠妃也没闲着,手上攒着大把的人选,见天儿地讨论。至于我,哪能记得她们说的什么。”胤禩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向素皑,“说来也奇怪,最近后宫的风言风语好像多了起来,好似各位娘娘都没什么事儿做一样……”
素皑心里一惊,“什么风言风语?”
胤禩哂笑道:“还能有什么,就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却都值得她们拿出来一说。”
素皑一听,松了口气,“想必是太无聊了吧。”
“是啊,成天守着一个男人,能不无聊么!”胤禩回道。
素皑眼皮儿一跳,看向他,却见胤禩神色如常,才低头静默。
“对了,最近队里的训练应该告一段落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胤禩提起另一个话题。
“没想好,过,过段时间再说吧。”素皑吞吞吐吐,一副完全没打算的样子。
胤禩皱眉看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素皑摇头,“你别问了,我不想说。”语气里有些难以察觉的悲伤,无奈到不像往日的她。
胤禩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你不想说,也就算了,只是素皑,人生有时候只要踏错一步,想要再回头就难了,若是心里多了些想法和羁绊,难免不会一条道走到黑,人都是感情动物,也最容易为感情所驱使,所以,扛不起的东西一开始你最好就不要碰,免得一步错,步步错。要知道,以前我们争皇位,未必就是自己心里对那把椅子有多渴望,只是有时候你踏上了贼船,便容不得你再下去。或是心里有了执念,便只能赌上一生。这样的覆辙,你不要再去重蹈了。”
素皑抬头看向他,胤禩的眼中有着关心,悲悯和伤感,让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用被子蒙着头,巨石压心,连呼吸都很艰难。
当天夜里,素皑就发烧了,高烧不退,把寝殿里的人吓得手足无措,最后连皇太后也被惊动,急急忙忙地为她宣了太医。
可是太医们在那儿守着,又是擦身又是冷敷又是灌汤水的,热度却仍然没有完全退下去,到第二天清早素皑依然迷迷糊糊地。
康熙昨晚便接到了消息,但他不能去看素皑,只因为这个时候,素皑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他。但是第二天,听说烧仍然没有退下去,他就坐不住了,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小人儿。
素皑在做梦,梦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