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朝帝姬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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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皑在做梦,梦中景象是一片皑皑的白雪,一眼忘不到尽头,四周荒无人烟,她孤身一人,身体被冻得冰冷刺骨,但是在荒原的雪地里艰难地跋涉着,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猛然间,她见到前方有一片树林,可是等她多走近几步,却又完全消失了。待她再也不对那种绿色抱有希望之时,那片树林却再次出现了!她努力地想记住这树,总觉得有些熟悉,或许能够帮助她走出这片雪原!
于是她努力地奔跑,想要靠近,正当那树林又要消失不见之时,电光火石间,她忽然记起了,这是……!
“皑皑,你怎么了?快醒醒!被梦魇住了吧,快醒醒!”康熙在焦急地呼唤素皑,他已经来了一阵儿了,刚觉得素皑烧有些退了,却见她满头大汗,焦急不已的神情,偏偏又紧闭着双眼,痛苦万分!
素皑猛地睁开双眼,意识仍处于混沌的状态,眼前一片模糊,嗓子干涩得像被火烧焦了一般,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骨头也酸痛地跟被人打过一顿似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下,濡湿了衣襟与被单。
“皑皑,你怎么了?好些了吗?跟阿玛说说话……”康熙用汗巾擦着素皑的额头,在她耳边说道。
素皑茫然地望向他,脑子里是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眼前渐渐清明,见得来人她张了张口。
“我要喝水,阿玛。”
康熙把床头放在床头的杯子拿过来,喂素皑喝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心下才慢慢安定。
素皑几杯水下肚,打量了一下房间,回了神,可是看见面前的康熙,又不自在起来。
“阿玛,你什么时候来的?”素皑的声音沙哑得不行,让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刚刚把嗓子烧坏了。
康熙放下水杯,回过头来帮素皑擦擦脸颊,淡笑道:“来了有一会儿了,几天未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病了呢?”
素皑听得问话,眼中干涩,不知该如何回答。
康熙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发顶,苦涩道:“你真不是个省心的,到底要朕怎么做呢?”
“这话该我问阿玛才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素皑闷闷地说道。
康熙苦笑,“我给你时间想清楚,看来你非但没有想清楚,反而把自己给想病了。皑皑,这真的让你那么难以接受吗?你不能接受的,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这段关系?!”
素皑眼中雾气上涌,听得他的逼问,恨声道:“你为什么不干脆瞒我一辈子,那不是更好吗!?什么都不会改变!为什么我每次想要相信你了,你却总是给我这些神来之笔,上次是身世,这次是……下次又是什么?!您为什么不瞒我一辈子呢?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我就不明白了,说出来对你对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素皑的指责带着愤恨,康熙眼中悲伤乍现,他也曾经想过要不要瞒一辈子,至少那样,什么都不会改变,就算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那也是好的。可是有些事,这辈子你遇不到的时候不相信它是存在的,遇到了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力量,百转千回也好,患得患失也罢,喜乐也好痛苦也罢,原来都是爱。素皑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即便是帝王,即便坐拥天下,面对一些感情,其实也跟凡人一样,你的痛不会因为你的权倾天下就少几分!
“你……只是不想面对罢了。”康熙的声音带有几分苍凉,几近叹息。
素皑心中钝痛乍起,回道:“我为什么要面对——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以后就赶紧爬上来更了。。。说一下,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多久了,马上就会有大的变动,所有事情都会风云再起。
呜呜呜…叶子考了两场试,有一场考得特别烂……求安慰求安慰求安慰!!!话说考试真的是个不可预测的事情,但考了那么多年试的我们,应该说早就明了它的真谛,却仍然会患得患失……为什么,复习的时候觉得自己都懂了,考试中才知道,原来好多东西我不懂。。。。。。T_T~
下一更明晚。
68蔷薇
康熙抬头看向她;眼中的惊痛藏都藏不住,“孽缘?”
素皑偏过头,并不吭声。
片刻后,康熙叹了口气;哂笑,“孽缘,未尝不是缘分。”
素皑眼眶湿润,低低道:“你真的很残忍。”
“或许吧。”康熙无可奈何地笑笑。他是残忍,他心里其实很清楚,素皑不忍拒绝他,不忍看他痛苦绝望;这孩子心里无论对他是什么感情,她都不忍心伤害自己。所以最后;他才豁出去般地选择了摊牌,他不是没试过,只因为逼自己不成,他只能选择逼素皑。
说完这句,俩人都再已无话,彼此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绝望。
有的失去,你能感觉到它的发生,可是你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看着。
烧退了,素皑第二天便下床走动。先是不顾钟嬷嬷的反对,去了一趟戴梓那里,把半个月前拿回来改的一种大炮模型送过去,然后又执意出宫,去了校场。
校场内几乎没有什么人,谁让春节假还没休完呢。素皑一个人,沿着墙壁走着,大病初愈的身体有些畏寒,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这件淡蓝色的披风,还是康熙亲自挑的料子,吩咐内务府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她的身边,她生活的空间,到处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怎么逃,也逃不掉!
“教官?”
素皑正走着,忽听得有人在叫她,转过身去,只见欧阳澈浅笑着看着她。
素皑也对他笑笑,问道:“阿澈,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早,不在家中多待两天吗?”
欧阳澈摇摇头,“不了,这次回去本就是看望兄嫂的,知道他们安好便好。”
素皑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欧阳澈年幼就失去双亲,是长兄一手带大的。这少年虽然家境贫寒,但小小年纪便天赋过人,本是要参加科举光宗耀祖的,无奈机缘巧合下进了特殊编队,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至少素皑每个月还会给他们发饷银,吃住也全包,这样一些家境不太好的人就能贴补家用了,也不至于都到了弱冠之年还要靠家里养活。
俩人看着对方,倒也都能看出彼此脸上的憔悴和眼里的疲惫,经过上次酒局之后也都大概明白是因为什么,一时间都不说话了,连苦涩的笑容都不想去维持。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素皑望天,欧阳澈看地,这个冬季里最后一场雪便这样悄然而至。
“教官,我想离开。”雪很小,欧阳澈看着手心里的白雪顷刻间融化,淡淡地对素皑说道。
“离开?什么意思?”素皑转头看向他。
“离开京城,随便去哪儿都行,只要离开京城就好。”
素皑苦笑了一声,看来京城真不是个好地儿,人人都想离开。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尽管心里知道,却还是想要问清楚。
欧阳澈咬了咬下唇,说道:“我应该离开,这里,并不属于我。而且,我,辜负了一个人,再留下只会让她不安。”
“那前程呢?梦想呢?”
“教官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有心,无论在什么地方,身处什么职位,信念还在便不会迷失。”欧阳澈嘴角漾起浅笑。
素皑叹了口气,“那这里的人呢?你真要跟他们说再见吗?”
欧阳澈沉默了,唯有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要怎么答。
素皑抓起一把雪,窝在手里,思考了片刻后说道:“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吧,过段日子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欧阳澈苦笑,“教官,过段日子他们……就都回来了,我怕到时候……”
素皑没再说话,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再等等吧。”
因为太后新丧,国事繁重,再加上皇上和后妃就跟约好了似的,皆对大选不太上心,所以今年便比往年冷清了许多。胤禩福晋的最后人选有些意外,是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阿兰泰之女,富察氏。本来这个人选也不打眼,阿兰泰平日里为人耿直,刚正不阿,又肯办实事,颇受康熙倚重,但比起胤禩第一世时八福晋郭络罗氏的母家,富察氏的显赫程度就远远不及了。其实这也是胤禩挑人的标准之一,可意外之处就在于,阿兰泰的这个女儿,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待字闺中时便在亲贵女眷中声名鹊起,无论是满人擅长的骑射功夫还是汉家要求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再加上家世也好,所以想要求娶她为妻的八旗子弟是数不胜数,这次康熙亲下旨意把她指给了八阿哥胤禩,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而胤禩,只能苦笑,第一世他娶了郭络罗氏,众人都觉得天上掉下了馅儿饼砸在了他身上,那是因为郭络罗氏母家显赫。这一世他特意低调选了个家世并不出众的,却又因为人选本身太出色了而遭众人嫉妒……真是怎么做都不对。
其实这个富察氏并不是他选的,甚至不是额娘以及众位母妃选的,而是康熙亲自指定的。胤禩心里清楚,康熙这么做是为了他好,其一是因为阿兰泰,这是康熙的人。其二这福晋家世并不出挑。这两条的考虑都是对他的一种保护,至于相貌什么的,或许大家图新鲜议论两句,对于政治联姻来说,这并不重要。
胤禩的大婚订在月底,到时候素皑便会真正迎来她的八嫂了。这几天每天见到胤禛,他的脸都黑得跟锅底灰似的,户部一众大小官员更是不敢惹他,生怕四阿哥又想起来什么,折腾自个儿不要紧,把他们都往死了折腾,一把老骨头了,可真心受不住。
面对这种情况,胤禩也唯有装糊涂,也不戳破,每天神在在的,素皑知道,这厮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有时候想想也是,人都挺贱的,他要什么你给什么的时候他并不一定知道珍惜,当他要十分你给五分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来之不易。胤禩吸取了两辈子的教训,他的反攻及其有耐心和信心,从他确定了心意开始,他要这个人,所以他慢慢地撒网,放饵,该急的时候急,该缓的时候缓,他可以花上数年的时间在对方的心上刻下自己,花上无数的心血去为俩人的未来铺好路。这样的人,这样的打算,素皑毫不怀疑他会求得一世坦途,当然,收网也只在须臾之间了。
而康熙,自素皑病好过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俩人之间彻底陷入了死局,宫里四公主失宠的流言也愈演愈烈。素皑知道,等着看她笑话的大有人在,而她现在也的确像是个笑话,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忙来忙去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切早已在中途变味,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三月末,胤禩大婚,迎娶阿兰泰之女富察氏为嫡福晋。
但是大婚当晚,宾客尽散,当素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逛着刚刚修葺完毕的八阿哥府之时,却听见花园那边传来了一些不寻常的响动。
她悄悄地挪过去,躲在假山后面,胤禩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传来,看来真是那两人没错。素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偷听人壁角的习惯,况且凡举她每次偷听偷看似乎都碰不到什么好事。但今晚,她心里实在是憋得发慌,事实上她这一两个月就是这么憋过来的,感情就像牙疼,平日里好端端你不觉得什么,真正疼起来要人命。而她的事,对谁都不能说,连胤禩都不能,只能憋在心里,自己受着。想着三年前胤禛大婚之际,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对端凝的同情,那时候她不了解感情,不懂别人走过的路,也不懂别人的喜乐。虽然现在的她也不懂,但好歹设身处地,知道了很多事情并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如今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富察氏,她也只能想着,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真是强求不来。只盼着所有人都能想开些,包括她自己,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啊!
胤禛和胤禩俩人都明显喝了不少,说话都有些打跌,但好在神思并不见混乱。
“四哥……”胤禩的声音。
“别叫我,我不准你进去,你就别想踏进那个房门一步!”胤禛略带酒气,执拗地像个小孩子。
胤禩像是笑了,“四哥,你喝醉了……”
“胤禩,你别跟我装了,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明白!这么些年,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四哥,你真的喝醉了,我扶你去厢房歇着吧。”胤禩无奈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你还笑!看见我痛苦你就真的那么高兴?好,你看也看了,我承认了行了吧!我承认了,你可高兴?
胤禩不依不饶,“四哥…你,到底要承认什么?”
素皑在后面听得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胤禩这厮,真是太给力了!能把冷面王逼成这样,也不枉他这么多年几乎把三十六使尽了。都这会儿了,还在逼,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四哥要承认什么?再不说,弟弟可就真走了,我媳妇儿还在屋里等我呢,误了吉时可不好。”胤禩的声音再度响起,素皑听得想捶墙。
片刻,胤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恨声道,“我说不出口,但做得出!”
“唔……”
……
接下来的声音素皑一听就明白了,心里都快笑翻了天,想着胤禩今晚的洞房恐怕是进不去了,就算进了,也不知道是进的谁的!
第二天,新婚的八阿哥要带着嫡福晋去宫里给长辈敬茶,请安。素皑有些好奇,她还没见过这位嫂嫂,而且前些天听得四嫂说,这位新晋的八福晋不仅仅样貌出色,精通音律,最让人称奇的,其实是她那冠绝京城的舞姿,在闺阁之中,可是大大的有名呢。
今日闲来无事,素皑在必经之路上等这两口子,除了想看看八福晋以外,还想要看看她的八哥,因为昨晚她听得一半就走了,实在不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远便瞧见胤禩并一个美人儿走近,男的温文尔雅,光芒如玉般润泽,女的风姿卓然,一身大红的旗装,领口围一圈儿白色狐毛更衬得她俏皮可爱,俊男美女,闪瞎了素皑的眼,恐怕任何人见了都不得不赞道“好一对璧人”吧!
“大清早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