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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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摇了摇头,凉凉一笑,“无妨,本王不介意。魏国公可自行玩乐。等你空闲下来,再与本王商议即可。”
他不介意,可夏廷德很介意啊。
世间再不要脸的人,也不愿光着身子与人说事吧?更何况,他的身边还躺着两个同样光着身子的舞姬,三人夹饼似的挤一起,怎样看怎样淫秽荒诞。
夏廷德后悔了。
早知如此,先前就该出去。
这般看来,怎看吃亏的都是他自己。
咽下一口涌上喉咙的老血,他看着赵樽慵懒无状的表情,先前被他的闯入打得措手不及的慌乱,终是慢慢的平静了些许,只拉着被子的手紧紧的,脸色涨得如同猪肝。
“今日之事,实乃老夫招待不周,万万请殿下恕罪。先前,老夫听得传令兵禀报,只说漠北大营来人,原以为两地相隔如此之远,殿下当坐镇漠北,以镇敌寇才对,实在不知是殿下亲临。”
赵樽看他一眼,见茶到了,不慌不乱拿过,暖着双手,却不喝,只神色悠然的问,“现下知晓了,魏国公准备如何处置?”
“这个这个,敢问殿下为何而来?”
见夏廷德还在装蒜,赵樽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眉梢一扬,“是本王的意图不够明显,还是魏国公还有旁的好东西,等着本王来索取?”
夏廷德这会子神经有些失调,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哈哈一笑,装着恍然大悟一般,言词恳切地叹口气。
“老夫明白了,殿下是为了粮草之事而来。可实在不巧,这粮草被兀良汗十二部运走了一大半,剩下仅有一小部分,已然不足以供给漠北,若不然,下官老早就差人给殿下运来了,何苦等到现在?”
“哦?”赵樽冷冷看着他,手指轻轻抚动着手上茶盏,也装糊涂,“那本王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魏国公不去攻打被北狄占领的山海关,却窝在这阴山,到底为何?”
“这个……”
夏廷德揪住被子遮羞的手微微攥紧。
按照他得来的消息,赵樽应当会在两日后到达阴山,可如今他这般提前出现,还坐在他的床前,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当然,他更不可能直接说出阴山那人人觊觎的宝藏一事,只寻思先想办法把他稳住,至少弄出营帐再说。
迟疑着,他道:“此事关乎军机,殿下不当问。”
轻唔一声,赵樽面色冷硬如铁,双眉紧锁,突然不动声色的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床上赤身的夏廷德,凉凉看着他道:“军机本王自是管不了,本王只要该得的粮草,魏国公既然不愿意交还,那本王也就不与你客套了。”
话毕,他伸手就要去拎夏廷德。
“殿下!”
夏廷德死死攥着被角,紧张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似的。唯一的差别,那张胡须抖动的脸孔不是红通通的粉,而是煞白了一片的难看。
赵樽武力冠天下,他怎敢与他动武?
尤其是光着身子,手无寸铁的时候。
“殿下,实不相瞒,粮草属实被兀良汗的人运走大半,正因如此,老夫才扣下了兀良汗世子,想逼他们送还粮草。而余下的一部分,因北平府粮草吃紧,老夫先行挪去了北平……”
赵樽蹙了蹙眉,表情看上去像极是为难,冷冷看他,“漠北大营的将士们正等着粮草救命,饿着肚子与北狄打仗,魏国公竟敢动用本王的救命粮草,该当如罪?”
夏廷德脸更白了。
咬牙,切齿,仍是微笑。
“殿下且宽限老夫三日。三日后,老夫必为殿下筹集好你部所需粮草,殿下意下如何?”
赵樽扶住额角,手肘在南官帽椅上,瞄了一眼夏廷德,考虑须臾,突然眉梢一挑。
“成,但口说无凭。”
停顿住,他冲立在身侧的郑二宝点了点头。
二宝公公会意,腻笑着咧嘴上前,拿出一份文书递到夏廷德的面前,又极是殷勤的搬了一张小炕桌,放在他的床上,还顺眼瞄了一眼两个舞姬的玲珑身段,才偷笑着递上笔墨。
“魏国公,请吧。”
夏廷德气得心肝都在抽痛,但如今赵樽逼到床前,他不得不暂时先安抚住他,再图后计。很快,他黑着脸在文书上写上,自愿在三日内为晋王筹集粮草等事宜,然后,签上名,画上押。
“殿下,这般可好?”
赵樽接过,看了看,递与陈景收着,慢条斯理的起身。
“魏国公,今晚得罪了,本王告退。”
话音落,他转身就走,临到帐门口,突地又回头。
“国公爷,继续三只鸳鸯鸣衾被。”
他目光里的揶揄和嘲讽,配上无与伦比的威仪和王者之气,看得床上两名舞姬心里一荡,血液翻腾,再对比一下夏廷德松弛臃肿的身子,那表情就像吃了苍蝇,喉咙噎得极为难受。
……
……
赵樽前脚一走,夏廷德的副将张立后脚便入内。
“国公爷,咱们就由着他嚣张?”
夏廷德面色森寒,气得冷冷一哼。
“放心,他嚣张不了几日。”
张立搓了搓手心,没敢瞄床上的两位舞姬,只小声道,“可国公爷你写下了文书,说三日内为晋王筹粮,这白纸黑纸的,也抵赖不了,到时候晋王逼来,可怎生是好?”
“三日后,老夫自有办法。”
“国公爷的意思,是要等何公公从漠北回来?”
说到何承安,夏廷德的脸上顿时浮上了一层冷霜。
“哼,何承安那个老阉贼,把老夫的好处吃入了肚腹,还想骨头都不吐一根。他以为老夫不知道,此行漠北是要把夏楚带回京师献给皇太孙。老夫岂能如他的愿?”
张立微微一惊,“那国公爷的意思,是不必等何公公回来了?这样好,属下马上传令下去,派兵包围大营,生擒赵樽。”
夏廷德眉目一横,啐了一口。
“饭桶!”
见张立一脸不解看来,光着身子的夏廷德这会子满是怒色,瞪视他一眼,缓了一口郁气,才狠声道:“在何承安没回阴山之前,不得动赵樽,这也是皇太孙的意思。他年岁尚浅,到底还是顾念亲情。老夫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他唱对台,且等何承安三日,若是三日后他不回,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国公爷英明。”
……
……
外间的大营里,一众从漠北远道而来的将士,已经吃上了热饭。他们大快朵颐着,说笑声不绝于耳,震动了夜色,划破了长空,在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把下,印出了一张张愉快爽朗的面孔。
“弟兄们,看出来没有?夏廷德带的这帮龟孙子兵,全他娘的怂蛋。咱金卫军的弟兄,吃糠咽菜也比这群王八犊子天天吃肉强。这些人,唬唬老百姓还成,上阵打仗,通通都得尿裤子。”
“哈哈,极是极是。”
“都他娘的不敢多吭一声!丢人。”
说话间,众将士朗声大笑。
从锡林郭勒出发,几天的长途跋涉,这群人路上都没有吃过一口热饭饱饭,这会子喝酒吃肉,还全吃的夏廷德的东西,再想想先前闯营的气势,说到晋王殿下的威势,那笑声激荡在风中,是说不出来的快活。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
如墨的苍穹下,赵樽默默坐于帐中,突听外头马声“嘚嘚”,很快便有人入内,长长喊了一声“报!”。
他眉头微紧,转头面向来人。
那是一个从山海关过来的金卫军斥候,见到赵樽,抱拳单膝跪地,将手上文书呈与郑二宝,认真道,“殿下,属下有一喜一忧两件事要禀报,殿下先听哪件?”
赵樽看他一眼,淡淡哼一声。
“再多一个字,本王拔你舌头。”
斥侯嘿嘿一笑,当然知晓他不会真的拔舌头,但仍是不敢再与他多说废话,只捡重要的说道:“好消息是元右将军已于腊月初九申时攻破山海关,初十率兵夺取密云和顺义,大军如今兵临北平府城下,与魏国公留守的兵马形成了对峙之势,这是右将军的来函。”
“嗯”一声,赵樽简短道,“继续。”
斥候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赵樽冷若冰霜的脸,迟疑片刻,声音更低了。
“还有一事颇为棘手,辽东来了消息。住在定安侯府邸的高句国宁安公主被杀,文佳公主重伤。此事引起了高句国的强烈反响,高句国王震怒,再次派人与北狄通路,要与大晏划清界限,令将军李良骥征伐辽东,如今李良骥的军队过了江,直逼铁岭卫。”
赵樽眉头微微蹙起,随手翻看着手上的文书,脸色较之前稍稍幽冷,语气更是沉重了几分。
“大牛如何?”
斥候垂首半跪,不敢看他的眼睛,“定安侯原本已到大宁,接报后,正原地驻营,派人前来,请殿下的意思。”
赵樽沉默片刻,拢紧手上文书。
“这个陈大牛,果然榆木脑袋。”
知道陈大牛是顾及他的安危,还滞留不返,他低低骂了一句,也不知是责还是叹,想想转头看向斥候,“快马赶往大宁,告诉陈大牛,先驱外敌,速速返回铁岭卫。”
听得他这话,陈景一惊,正待插嘴,却被赵樽摆手阻止了。抢在他面前,赵樽淡淡看向斥候,“下去吧,另外,差人通知元祐,扎死山海关,要是山海关从他手上丢了,新郎粉他吃定了。”
斥候嘴唇抽搐下,应了声,便下去了。
上前一步,陈景面有忧色,“殿下,如今这边形势紧急,陈大牛若与高句国开战……”
赵樽微微一抬手,摆了摆,“不必说了,外忧重于内患,不理寇祸,那是自取灭亡。”
……
……
洪泰二十六年发生了许多大事。
原本已与北狄脱离“姻亲关系”,要向大晏称臣,并表示要年年进贡的高句国,因一位和亲公主的死亡而翻脸,派了大军要征伐辽东,便是其中紧要的一件。
这件事情是国之大事。
很快,消息便从辽东传入了京师。
不过,高句国其实早有觊觎辽东版图之心,亦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后世修订的史书上,也有学者认为,这是高句国得知了大晏二王争霸,赵绵泽与赵樽反目,陈大牛带兵支援山海关的情况之下,借题发挥的一次阴谋之举。他们的目的,就为了趁这机会,得到辽东那块肥肉,以坐收渔翁之利。
此一役的结果尚且不提,但陈大牛刚刚收复辽东,将士们热血未退,一块硬骨头岂是那般好啃的?高句蛋丸小国派兵征辽东,属实不太明智,以致于后来高句的历史亦被改写。
可对于大晏朝廷,或者对洪泰帝本人来说,此事却极是震怒。洪泰帝自比秦王汉武,想要八方来朝,从北狄手中把高句的臣属关系划下麾下,那是他可载入千秋史册的政绩之一。如今为了一个公主之死,化玉帛成了干戈,岂能将此事简单揭过去?当应天府接到报告之后,很快便颁旨要求撤查公主之死,从些引发了后来更多的故事。
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只说三日后,夏初七随了东方青玄的锦衣卫一行人,日夜兼积的赶路,已然快要进入阴山山脉了。
而这日的雪更是大得离谱,据极为熟悉此地的拉古拉说,从他出生之日起,便没有见过像这几日这般大的雪。
拉古拉建议,大家先休憩一夜,再去阴山。
可于夏初七来说,不要说下雪,便是下刀都阻止不了她前往阴山的脚步。赵樽就是一块吸铁石,有他在的地方,她拼着命也要往上赶。
她心急如焚,急得唇角都起了泡。
“喝点水。”
东方青玄浅笑着看她一眼,将水袋递与她。
不客气的接过来,她抿嘴一笑,“谢了,妖孽。”
“本座不喜欢这个称呼。”这几日夏初七总这样称呼他,东方青玄听得眉头微蹙,如花的俊脸带了一丝寒气。
“没关系,我喜欢便好。反正名字是我喊的,你只管听着。”夏初七喝了一口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觉得这厮肤色莹白如玉,无一丝瑕疵,真是绝美无双。
叹一口气,她放下水袋,再摸摸自己连续几天赶路后,累成狗,肤成猪的脸颊,极是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的把你一男子生得这般肤白貌美,把我一个姑娘生得像汉子一般粗糙?”
东方青玄微微一笑,“其实本座也很粗。”
夏初七正在往嘴里灌第二次水,闻言差点儿呛住,翻了个白眼儿,正不知如何作答,却听见他笑着补充,“不过,本座用了一种养肤的膏露,才得了这般的肤质。”
原来如此,是她想歪了。
夏初七回味一下自己先前的想象,极是窘迫地瞄他一眼,却见他眸底一抹促狭的光芒飞快的闪过。这才知不是自家想歪了,是这人本就是歪的。
她眯眯眼斜睨着他,没好气地瞪。
“什么膏露这般神奇,为何不拿来给我一用?”
“本座曾给过你。”东方青玄笑道,“在清岗县的时候。七小姐果然健忘,连这事也不记得了。”
“有吗?”夏初七狐疑看他。
“玉露桃花膏。”
听他这般一说,夏初七恍然大悟,终是想起来了。只可惜那东西她当时看不上,都送给梅子了。怪不得那小胖妞的肌肤一日比一日滑,水色也是一日甚一日,原来诀窍在这?
她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笑吟吟看他。
“还有吗?再来一盒?”
东方青玄笑着,美得如春风醉海棠,“没了。”
瞪大一双可怜的眼,夏初七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真的好想给他一拳。不过想想,容颜这东西,多少占了一些天份,求也是求不得的。那玉露桃花膏肯定也没有他说的那般神奇,要不然,不成神物了?
哼一声,她不再理会他。
隔了许久,他盈盈如水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回了京,本座再给你。”
夏初七瘪瘪嘴,清了清喉咙,鄙视,“不稀罕,留着你自己用吧。长得好看有个屁用,反正我家赵十九不嫌弃我,不必要欠你人情。”
东方青玄柔和的唇角一弯,又笑。
“阿木尔也用这个。”
一听他这话,夏初七心情更加不美。
“那我更不用。”
“嫉妒她比你长得好?”他笑着调侃。
“我嫉妒她?”夏初七挑高眉梢,低低嗤了一声,心里默了默,觉着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她嫉妒人家的容颜。咳嗽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张开便问,“妖孽,你给我讲讲呗,阿木尔与赵樽的事。”
东方青玄脊背微僵,古怪的看着她。
“你不怕吃醋?”
夏初七嘻嘻一笑,眸子眯得像一弯新月,在雪夜里,极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