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御宠医妃 >

第400部分

御宠医妃-第400部分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一句话,就像一抹微光,瞬间照亮了他沉寂三年,因自责与懊恼,被永远尘封在地狱里的心脏。

即便为此真的丢了脑袋,他也值了。

“公主厌我烦我,是我的不是。可……”他眼睑慢慢垂了下来,“这是我向苏合世子的挑战,公主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赵梓月烦躁的瞪向他。

“放肆!我说不允就不允。”

她刁蛮任性惯的,洪泰帝在时,整个朝野里无人敢惹她。如今即使是赵绵泽继了位,她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那张狂的毛病,而旁人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习惯看她张狂的毛病。

“本公主就乐意嫁给苏什么世子,谁允许你来横刀夺爱了?你赶紧给本公主退下去,免得看着你生气。”

一个她连名字都记不清的人,却说自己是愿意嫁,还说人横刀夺爱,这理由着急牵强得很。这一回,不仅仅是场上的知情人,即便是完全不了解她与晏二鬼之间前尘旧事的北狄人,也总算听出这位梓月公主的心思了。

她是在护着他呀。

赵梓月一定以为晏二鬼是必输的。

不仅是她,校场上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的认知。

即便是夏初七,也是一脑门儿冷汗。

苏合的骑射之术她先前就见识过了,就算鬼哥没有受伤,也不见得能取胜于他,更何况他如今受了臂伤,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

说起来,这原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可他,还赌上命了?

“陛下!”在赵梓月的怒骂里,晏二鬼狠下心来,终是挪开视线,不再看她愤怒的样子,“请陛下发令。”

“陛下!”赵梓月又唤了一声。

不等她的话说完,太皇太后咳嗽一声,适时打断了她。接着,慢悠悠一叹,笑道,“梓月,你小姑娘家家的,安心做你的新娘子便好。旁的事,就不要管了,省得落了体面。”

换了往常,赵梓月真不怕太皇太后。

可今时不同往日,能护着她的洪泰爷还睡在乾清宫的床上,她如今不仅只有她自己,她还有一个丫丫,那孩子正拿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她。若是太皇太后使个坏,她不仅保不住晏二鬼,估计能丫丫都保不住。

红着眼圈,她烦躁的“嗯”一声,从晏二鬼身上收回视线。

“儿臣听母后的话。”

世事易变,就连赵梓月都学乖了。

夏初七心里微微一酸,太皇太后却欣慰的笑了。

“还是哀家来发令吧!二位勇士,可以入场了。”

射柳场再一切备好了去青的柳支,两国的将士纷纷退出场地,将射柳的位置留给了晏二鬼与苏合。

整个校场上,气氛肃穆庄重。

夏初七静静坐在高台上,只觉浑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那种感觉,就像前世在军中大比武的时候,看战友代表红刺特战队参与竞技。

唯一的不同,晏二鬼赌的是命。

“驾——”

射柳场上的比试开始了。晏二鬼骑着的黑风撅着蹄子,“嘶”叫一声,往系了黑帕的插柳处靠近几步,这一动作,激得他身上染了鲜血的盔甲发出一声沉闷的铿然,而他胳膊上的鲜血在他举起弓箭时,再一次渗出衣裳,看得人心惊肉跳。

从洪泰朝始,大晏便一直处于战火之中。洪泰爷重武轻文,故而除了极少数荒淫无度的官吏之外,大多数的武将都有一些真才实料的,包括夏廷德,若是上了阵,也是能打的。晏二鬼在做三千营的指挥之前,一直是赵樽的贴身侍卫,除去陈景之外,赵樽的身边便是他。而陈景是南晏公认的武状元,还是数年来大晏出的唯一一个一路武考夺魁之人,人人皆知他的厉害,可晏二鬼的身手,真正见过的人不多。

他输定了。

再一次,无数人在心里这么说。

夏初七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校杨上箭矢掠起,马蹄踏出尘土阵阵。原就闷热的空气,更是低压到了极点,就连梅子和晴岚扇过来的风里,也全是炎热的味道。她的心跳得很快,转过头去时,发现那位“南晏最尊贵”的梓月公主,终于不像先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叫好了。她一双美丽的黑眸,一直炯炯注视着场上,一眨也不眨。

“好家伙,南晏总算有一个像样的了。”

场中间,突然传来苏合尖利的口哨声和调侃声。

说罢看晏二鬼不吭声,他再次朗声大笑。

“痛快,接着来!”

苏合射得张扬,晏二鬼却始终低调。他黑深深的目光,一直全神贯注于射柳上,始终只拿他的话当耳边风。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晏二鬼并不熟悉射柳。

这个射柳的难度主要在于三点。第一,马上跑动骑射,相当于后世的“移动靶位”。第二,柳支原本就细小,不仅要射中去青的柳白处,而且在射断柳支之后,还得骑马过去接住。

这实在相当考技巧。

竞技赛,如火如荼。

偌大的校场上,上千人在围观,可除了马蹄声和弓箭声,竟是连一句嘈杂都没有。场上比试的两位男子,一位是鲜衣怒马的皇家贵胄,一个只是从侍卫提上来的五品指挥,谁能做梓月公主的驸马?晏二鬼的人头到底能不能保住?人人都在等待结果。

又一箭命中,接住柳支,苏合耍了一个极为花哨的马术动作,大声戏谑道:“晏将军,你虽比其他人好了许多,可比我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你啊,是赢不了我的。不如放弃吧,我看你是条汉子,留你一命。”

晏二鬼看他一眼,“多谢世子美意。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要么胜,要么死。我别无选择。”

“那你就去死好了!”

风声中,传来苏合颇为自傲的大笑。

他的骄傲是有理由的。从现目前校场上的形势来看,晏二鬼属实比他略逊一筹。逊在哪?不是射术,也不是骑术,而是北狄人擅长的射柳技巧。

“鬼哥,加油!”

夏初七突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加油”,在校场上突兀而怪异。

它吸引来了无数人的眼光,可夏初七只当未觉,举起拳头,像个“拉拉队员”似的,又大喊了一声。她知道,在竞技比赛时,来自“亲友团”的鼓励,有时候能起反败为胜的决定作用。所谓竞技,竞的就是一个人的心理。

“唔……唔鬼叔……啪啪……”

夏初七话音一落,邻桌的位置上,由奶娘领着的丫丫小公主,突地站上了凳子,看着场上比划的两人,笑吟吟地拍起了小手。

“鬼叔……啪啪……”

几乎下意识的,夏初七以为闯了鬼。

太不可思议了!丫丫竟认出了她爹?

她听赵樽说起过,在带赵梓月回京的时候,他是为小丫丫讲过故事的。可这小丫头脑子也太好使了吧,不仅认出他来了,还在替她爹加油呢?夏初七感慨着父女天性的神奇,看着丫丫,想到赵梓月,想到贡妃,突然脑子一阵晕眩。

千万不要……全都那么单纯。

若真如此,鬼哥有罪受了。

“加油!”

在丫丫稚嫩的童声里,又一道清丽的嗓音,响在了校场上。这是除了夏初七和丫丫之外,另一个不管不顾叫喊的人。

她是赵梓月。

她没有说为谁加油,但是她却站了起来,学着夏初七的样子,挥舞着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目光定定看着杨下,神色里的殷切,让夏初七看得莫名悲伤。

一家三口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聚,这是何等的残忍?

赵梓月如是,她与赵樽也如是。

成败在此一举,鬼哥必须赢,否则众目睽睽许下的承诺,不得不遵……他若是死了,丫丫与梓月就太可怜了。

想到这些,她身上的血液几乎被点着了。

紧张,紧张,还是紧张。

为二鬼打着气,她脊背僵硬得几乎动弹不得。可没想到,肚子里的小十九却适时地动了一下,像是对她的摇旗呐喊有些不安。

“乖乖,娘吓到你了。”

她在心里默默对小十九说了一句,闭上了嘴。

可小十九的蠢蠢欲动,却让她想起了老十九。

不对劲!这事儿赵十九怎会无动于衷?

论谋略,这天下,他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若不是他真的冷血如蛇,那就一定是早有计较。

可赵十九是个冷血的人么?夏初七不信。

她审视的眼,若有似无的看向赵樽的侧脸。他颀长的身姿挺拔端正,即便坐在一堆男人的中间,那一副高冷雍容的样子,也夺人眼球,比起另外一侧含媚带笑的东方青玄,毫不逊色。

这赵十九……乱人心神。

她暗嗤了一句,就像感觉到她的眼风似的,赵樽突的回过头来。抿了抿嘴,他眸光深了深。

“放心。先手。”

她看着他的唇,一直紧绷的心,突地落下了。

先手是弈者的专业术语,意思差不多是采取主动,每下一子,都迫使对方必应,甚至不惜付出相当大代价的着法。先手就是保持主动权,这术语虽点到为止,也让她知道赵樽一定有他的打算,至少这盘棋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寻思着寻思着,刚刚落下的心还未停回实处,她眼珠一转,又想到了先前偷袭的事儿。慢条斯理地瞄一眼赵樽裹着药布的掌心,她不由又怒上眉梢,冷飕飕剜他一眼。

他看见了,眉目微动。

这一回,他久久没有再反应。

就在夏初七叹口气,准备收回视线时,他嘴皮却动了。

“气短。”

他终是又说了两个字。

气短仍然是一种博弈术语。在她两年多前对阵洪泰帝时,赵樽教与她的最基本唇语。气短是指一颗棋子或一块棋,在没有足够的气来走出某一个特定着法。比如,一块棋不能叫吃对方的棋子。因为吃了,便会使自己也陷入被叫吃的尴尬境地。

他是在解释。

他是怕她胡思乱想。

可夏初七瞧得哭笑不得,更容易胡思乱想了。这样不伦不类的解释,除了赵十九这个专业人才,她还真想不出旁人来。但也是他这般转着弯的诡异解释,让她心里一肚子的火气,突地一散,有些忍俊不禁。

“俗手。”

她低低一哼。

所谓俗手,是称不高明的着法。看上去像是有利于己方,其实对方也同样有利。赵樽看见了她,目光微微一闪,幽深的眸底掠过一抹阳光的痕迹,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

两个人的“空中对决”结束了。

几乎不约而同的,都收回了视线。

而就在他两个“眉目传情”的时候,场上的局势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赵梓月高声喊着“加油”开始,晏二鬼似是被神鬼附了体,胯下的战马逐日追风,手上的弓箭百步穿杨,身手矫健如后羿挽弓,热血似是冲到了脑门,一双眼睛赤红如血。

他不能输。

他不能输——

他的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对这四个字的思量,几乎淹没了他旁的一切意识。在那一刻,他对自己起誓,这一生,不管要鲜血还是要生命,他都要保护好高台上那个不管不顾的小公主,还有喊“鬼叔,啪啪”的小丫头。

“你先前是藏拙,故意坑骗我?”

看他势力越来越强,射柳技巧也愈发的好,苏合不免心急浮躁。一箭失手,恼恨地看着不远处的晏二鬼,其声咄咄逼人。

“世子承让了。”

不管苏合如何生气,晏二鬼始终客气有礼。

他燃烧的血,只在心中,不在嘴上。

苏合射红帕的柳,晏二鬼射黑帕的柳。引导官还在一圈一圈的骑马跑动,还是一模一样的竞技,可形势明显不同了,偌大的校场里,风声似乎大了起来,气氛更是紧张得令人无法呼吸。

“好!”

一声高喊,出自南晏官员的口。

“不错!”又一声。

“晏将军!晏将军!”

很多很多声,全都是鼓舞与欣喜。

憋了这么久,终于有更多的人喊出来了。

没有人愿意顶着国家的名字在曾经的敌人面前认输。南晏人这一口气,早都想出,借着晏二鬼一连三发精彩射柳的由头,喝彩声不绝于耳。

“额秀特!”

原本箭箭必中的苏合,再发了一记“野矢”,不免恶气横心,骂起了脏话。他身为王室子弟,本就年轻气盛,加之先前一直告胜,如今竟被一个并不怎么看好的对手追上,难免心里有恨。

“你们……在箭上做假?”

听着他的低斥,晏二鬼瞥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世子这话奇怪。箭在你手,矢发由心。谁能替你做得了假?”

竞技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拼一股子气。一旦泄气,很快便会露出败相。自此,苏合每发一箭,踌躇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不像先前一般气定神闲。嘴里一连骂了好几声“额秀特”,就连高台上的哈萨尔都不免蹙起眉头,他才终于开始调整心态。

可这个时候,射柳也结束了。

司礼官下场验柳。

为了以示公正,北狄一个人,南晏一个人。北狄数南晏的黑帕柳,南晏数北狄的红帕柳。

在一阵落针可闻的静谧之后,司礼官报目。

“北狄苏合世子射三十支,中二十六支,柳白二十四,柳青二,接柳二十四次。”

“南晏三千营指使晏二鬼射三十支,中二十七支,柳白二十五,柳青二,接柳二十五次。”

“哗”的一声,全场轰动了。

只一箭之差,晏二鬼小胜苏合。

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静寂的校场上,终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南晏官员和将士一肚子的窝囊气,总算找到了发泄点,诸如“扬我国威,力挽狂澜”一类的褒赞,比比皆是。

“不!本世子不服!”

苏合突地抽出腰刀,直指向晏二鬼。

“我要杀了你。”

他的眼神带着阴冷的杀气,原本俊朗的五官而了怒意,变得狰狞而扭曲。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可晏二鬼却突地笑着拨了拨他的刀,就在他迟疑的一瞬,也不知怎么的,他手上的刀就落在了晏二鬼的手里,他没有用力,但刀尖却实实在在的抵在了苏合的脖子上。

“苏合世子,射柳是在下最差的一项。”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掷地有声。而他淡然的声音,还有他胳膊上还在留着流血的伤口,都说明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受了伤,都胜了苏合,若是不受伤,那又当如何?射柳是他最差的一项,若是再比他的强项,苏合……又如何能赢?

“世子可还要比划?”他轻声问。

如果不想丢人,苏合自当选择不比。

可他如今下不得台面,退不是,进不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